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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从她们学校过来,彤彤挺好的。”
辛怡轻轻用梳子梳着父亲花白的头发。记得前些年给父亲理发时,老人的头发
还像一把刷子,又硬又密,间或有一些白发,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现在呢,头发
已经脱落了许多,借着日光,可以清楚地看见油光发亮的头顶。不但头发稀疏了,
老人的胡须也没有了先前的坚硬和浓密。软塌塌地贴着下巴和两腮,像是一片荒地
上长出的茅草。闭上眼。父亲用硬硬的胡碴在自己稚嫩的脸上磨蹭的情景恍如昨日,
父亲如洪钟一样的笑声犹在耳畔。那时小,还无法体会到父亲的一片舐犊之情,现
在自己也有了女儿,才理解了父母给子女的爱原本是那么深厚,那么无私。
“爸、妈,彤彤这孩子身体比较弱,以后你们要多照顾她。”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彤彤不是我外孙女一样。”母亲忽然做出一副神秘状,
说:“十五楼雍姐的女儿在协和医院当大夫。我已经托她了,什么时候有新鲜的胎
盘球蛋白,给彤彤打一针。据说,那东西大补,能增强人体的抵抗力!”
父亲抬头瞪了母亲一眼,嘟囔了一句:“人血制品不要随意打,传染病!”
辛怡一走神,推子夹住了父亲的头发,老人唉哟一声,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三十三章 亮出底牌
金戈今天的心情不错。
绑架丽丽的事。熊三干得虽鲁莽了点,但歪打正着,结局还不错。既煞了那个
小贱货的傲气,又黑了汪海那老东西一把。让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
股市暴跌,他不但毫发未损,而且顺达股份还屡收长阳,每天收益在百万以上。真
可谓日进斗金。现在上海指数已跌去近八百个点,凤凰科技跌幅高达百分之七十,
那个勾引小雨的画家已然倾家荡产,这更让金戈的心头出了一口恶气。
金戈最早觉察到小雨心有所属。是由于频频出现在小雨手机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他花钱雇刘胖子去盯梢、调查,知道了匦家竟是那副乡长的儿子。不由感叹冤家路
窄。了解到小雨和那个画家正如胶似漆后,本打算立马摊牌,但觉得只是把小雨赶
出家门还不足以泄愤,他要一锅端,让这两个狗男女都生不如死。特别是不能轻饶
了那个鸟画家。父债子还。他要为他父亲当年的罪孽埋单,更何况他还勾引了自己
的女友!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于是设计好了圈套请君入瓮。
现在,该亮出底牌了。他不怕小雨反水。她手上没有证据,奈何不了自己。下
午,刘胖子打电话告诉他,小雨和那个画家在一个小酒馆里喝完酒后互相搂着上了
楼。现在八成正行云雨之事。金戈本想去抓“现行”,犹豫了一下。没有去。他想
两个人今天行不成云雨之事了。去了结局未免太简略。他需要的是过程,而报复的
快感正产生于过程之中。
本来,金戈听到刘胖子说画家的老婆买了十多万股凤凰科技时,曾动过恻隐之
心,毕竟他和那女人无怨无仇;那天从马克西姆回来。见到小雨在为自己洗衬衣,
也有一股温隋在心头弥漫。只是,那小贱人着实可恶,仍频频和那个什么鸟画家黏
在一块儿,而且还编造谎话搪塞自己,实在令他欲罢不能。
说来也怪,以金戈的条件,得到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些年,从他手下过过的女人少说也有几十。感情对金戈,好像是一个转门,
总是从一个忠实的诺言走向另一个忠实的诺言,从不当真的。认识小雨后,金戈却
动了真情,为什么呢?或许正像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所言:人生本是一个洞,他需要
的永远是他所欠缺的。小雨漂亮而不妖媚,纯真并不浅薄。聪明又不卖弄。现实生
活中的尔虞我诈,已使金戈的心理期待有了欠缺,而这欠缺正需要小雨的纯真、美
丽填充。他已经把小雨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他绝不能容忍小雨另有所爱。即便
把她毁灭,金戈也不能容忍和别人分享。特别是小雨的欺骗更让他妒火中烧,看到
刘胖子拍的照片。他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在想像中勾勒两个人鬼混的画面。内心
便燥热难忍。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
自作孽不可活,休怪我金戈狠!
小雨推门进屋的时候,金戈坐在面对着门的沙发上,他特意选择了这样一个角
度,以便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手中猎物的神态。他断定。今天小雨与那个什么鸟画家
见面的结局,必定是彻底分手。三四百万的窟窿,那个什么破鸟画家就是画上十年
也不见得补得上。况且。命运也不会给他这么充裕的时间了,不饱揍小雨一顿就算
他宽厚。果然,进屋的小雨一脸痛苦一脸沮丧,换拖鞋的时候,身子有些踉跄,险
些瘫倒下去。这让金戈很解气。比在法庭上做了一次成功的辩护都爽。好几个月了,
他一直在等待这么一刻,让自己的屈辱化为乌有,让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婊子跪在地
上求饶。当然,跪在地上求饶也没用,他会像扔一块抹布一样把她赶走,让她知道
什么叫后悔,什么叫活该!
小雨扶着门框,定了定神。金戈望着她,目光中全是满足和得意,他用右手的
拇指和食指“啪”地打了一个榧子,语调中抑制不住地幸灾乐祸:“柯大小姐,遇
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
小雨望望坐在沙发上跷着腿的金戈,觉出他今天的神态有些异样。联想到凤凰
科技暴跌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心中不免警觉,试探地问:“你不是说凤凰科技没事
吗?怎么不到一个月就跌去百分之七十?”
“哈哈哈”金戈仰头大笑,那笑声如隆隆作响的火车,由远及近,声音
越来越大,到后来已近乎狂笑,笑得小雨怦然心惊时,又仿佛突然拉了紧急制动闸,
戛然而止:“你哥不是就赔了两万块钱吗?我赔给他。凤凰科技这张票彻底没戏了。
庄家资金链断裂,元气大伤,三五年也翻不了身了。”金戈本来想和小雨摊牌。话
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他还想和小雨再周旋周旋,看看这小婊子还有什么表演。
小雨傻了。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凤凰科技不会出现奇迹了!她愣了
一会,才一步一步走到金戈面前,趴在金戈的肩头说:“金哥,我遇到难处了,你
能借我点钱吗?”
“什么难处?”金戈转身面对着小雨,用嘲弄的目光注视着她,就像猎人在欣
赏掉人陷阱的一只猎物,“上次是你妈换肾,这次该不是轮到你爸爸了吧?”
小雨因为着急,没有感觉出金戈目光中的嘲弄,摇摇头说:“金哥,没跟你开
玩笑,真的,算我求你了。你不是想结婚吗?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好不好?我会好好
服侍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凤凰科技既然已经彻底完了,那么,只有马上筹到足够的钱才能救辛怡。她从
来没有主动开口向金戈要过钱。这一次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为了许非同,她只好
厚起脸皮。她愿意嫁给金戈,尽管她并不爱金戈,只要金戈能给她钱!
金戈立即明白了小雨的心思,真是叉气又恨又备觉失落!这个小婊子为了那个
鸟画家居然连感情也可以出卖。他真想拽过小雨暴打她一顿,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要多少钱?四百万够不够?”
小雨愕然地望着金戈,不知道金戈怎么说出了这个数目。
见小雨没有否认,金戈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注视着小雨,目光中充满了
怨恨:“是不是给你哥,噢,应该是你的情哥哥救急去吧!”
小雨一时语塞。少停,才辩白说:“我和他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金戈从衣兜抽几张照片,冲小雨的脸摔过去:“臭婊子,现在你还敢跟我嘴硬!
跟我结婚?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花钱包的一只鸡,老子现在玩腻了,你可以滚
蛋了,找你那个情哥哥去吧!不过,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你的一切早就在我的
股掌之中,跟我玩儿你还嫩!”
小雨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和许非同在一起散步、吃饭的照片,她没有想到金戈
会跟踪她,没有想到金戈会这么粗鲁,用这么肮脏的字眼儿来骂她。如果说在这以
前,她对金戈还心存感激与歉疚的话,那么金戈这么一骂,她觉得全扯平了,谁也
不欠谁的了。只是,从许非同的家里出来后,她心如刀绞,隐约感觉,她似乎被一
个巨大的阴谋包围着,不过还无法证实。现在听金戈这么一说,她的心被重重一击,
脑袋一阵眩晕。尽管她预感到了这是一个阴谋,但阴谋真的一旦被证实后,以她的
善良与懦弱仍然无法承受。她靠在墙上,把双手的十根指头紧密交叉地握在一起。
想使自己镇定下来,然而不能。许非同愤怒的眼睛。在她的脑海里闪现,让她浑身
禁不住战栗,她顾不上去洗刷金戈向她泼过来的污水,颤声向金戈发问:“这,这
么说,这一切都、都是你设下的圈套?”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金戈故作轻松地一笑,“应该说,这是我的计谋。
小人谋于市,君子谋于计,懂吗?”
“你知道吗?许非同的妻子在凤凰科技上赔了四百万公款,她可能因此被判死
刑!”
小雨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个令她痛不欲生的事实。她以为。金戈听到这个消息
会感到震惊、愧疚和自责。没想到,金戈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又说了一句直刺她心
肺的话:“她用公款炒股和我有什么关系!记住,是你,而不是我让她买了凤凰科
技,如果她被枪毙,你才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
“你是你导演了这一出悲剧!我恨你!”
小雨冲上几步。想抓金戈。这让金戈多少有些失望。他本来期望摊牌后小雨会
向他求饶,向他忏悔,那样才更有报复的快感。不想这小贱人一条道儿走到黑,为
了情人竟敢和自己动手!他妈的。给她买房买车。供她吃供她用。花了几百万竞养
了一个冤家!好在买房子时留了一个心眼,要不然,真应了汪海的话,是赔了夫人
又折兵。金戈越想越生气。就让开小雨挥舞的双手,一把拽住她脖颈上的石榴石项
链,顺势狠狠一推。把小雨推倒在沙发上。那条石榴石项链在撕扯中断了。殷红的
石榴石散落了一地,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像一簇簇火苗。
金戈抬起脚,狠狠地用鞋底跺了几脚地上散落的石榴石,然后用冒火的眼睛盯
着小雨。
两个人对视着。那是人兽相持时才会有的目光,是彼此恨不得把对方吞掉的目
光。金戈满脑袋都是仇恨,在他眼里。
小雨已经不再是那个楚楚动人的少女了,甚至不是一个女人,而只是他发泄的
工具。发泄仇恨,发泄性欲!他一步步走近小雨,动手解着自己的衣服。他今天要
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婊子,让她弄懂什么叫“蹂躏”!小雨明白了,她害怕、恶心。
有一种要呕吐的欲望,但“啊、啊”干呕了几声,只有一股胃酸涌出。她意识
到屈辱正在临近,惊恐中抓起了沙发桌上的花瓶高举过头
见到小雨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态,金戈的占有欲被进一步激发出来,他的“命根
子”已经坚挺,尽管小雨很少主动地配合,但是他还没有“强暴”过小雨,他突然
很想尝尝这种滋味。
或许更能获得报复的快感。可是,当他就要扑上去的一瞬间。
电话铃突然响了。金戈走过去有些恼怒地拿起听筒。
电话是韩所长打来的。他告诉金戈,上午分局的领导找他谈了话,话里话外似
乎是对那起案子有所察觉。现在市局正在整顿警纪警风,对违规违纪的事有一起查
处一起绝不手软,更何况他这已经不是违规违纪,而是触犯了法律。如果事发,即
便不被判刑,警服注定是要脱的,他让金戈出来一趟。
商量商量如何应对。
金戈听了,皱皱眉头说:“老韩,警察这碗饭你吃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遇事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大风大浪我经历得多了,还会在小阴沟里翻船?我自会想办法
摆平这件事。”见对方还喋喋不休,他粗暴地打断道,“行了行了!老地方,我现
在马上过去。有什么话见面谈!”
放下电话,金戈的“命根子”已经软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小雨,骂了一句臭婊
子,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十分不情愿地转过身,正一正领结。拽一拽西装,
拉开门走了。
金戈对韩队的惊慌颇不以为然。他并不担心菲菲这桩案子,只要菲菲不松口,
神仙也没办法,而他对菲菲是有把握的,即便有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