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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亲人的骨灰盒,只能立一个小小的墓碑。他擦得很仔细。
三十出头就官至正厅,而莫仲懿的父亲还在副厅级的位置上苦熬着。这位贺厅长确实是年轻有为,莫家与他同龄的青年们都不能相比。
莫仲懿瞧着贺厅长不仅孤身一人,而且拿出来祭奠的东西不是寻常的果品纸烛等物,好像是几件玩具。他大为不解,问父亲说:“贺厅长祭奠什么人,怎么拿的是玩具?”
莫安国有点遗憾,要是早知道会碰见贺厅长,就会格外准备些祭品,现在也好过去攀攀交情。听见儿子打听,他压低了嗓音说:“老贺家也是开国元勋出身,门第不低。贺厅长一直都在西边任职,今年才调到上京。”
“他老婆有先天性心脏病,几年前因为早产生孩子死了。听说当时是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但是一个生下来没多久离奇失踪不见,以老贺家的能量都一直没能找到。另一个却遗传到了很严重的心脏病。这不,上个月医治无效去了。骨灰就葬在这里。”莫安国嘘吁不已。
还真是够惨的,但别人再惨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不关心。不过。莫安国接下来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一直都没再婚,又是老贺家的独苗。这次唯一的孩子也没了,听说家里催着再婚。”莫安国笑了两声说。“你大伯好像有点意思,你堂妹不还没找人家么。”
“这事我也听说了。”插话的人是莫仲懿的母亲。莫仲懿的长相有七分像她。她轻声说,“你大伯母开始时不大愿意,后来听说人家的独子死了才松的口。”
莫安国冷笑一声说:“门第差着一截,她倒还挑三拣四的。据说贺厅长以前根本就没有再找的打算,现在是怕老贺家断了香火,他拗不过家里老头子才没办法答应。”
莫家三人说话时,那位贺厅长已经祭奠完。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莫家三人这才继续往前走。路过那处墓碑时,莫仲懿随意扫了一眼,墓碑上镶着一张六七岁男孩的相片。就只这一眼,他猛地站住脚,愕然惊讶不已。
相片上的小男孩有一张苍白面孔,大而无神的乌溜溜眼珠,尖尖的下巴颌,满脸病容。但是,如果莫仲懿没有眼花,这早逝的小男孩与海绵的那个养子眉目极为相似。这孩子若是养肥一点。或者海绵的养子瘦下去一点,两个人就更像了。
莫仲懿的心忽然呯呯跳得激烈,他看见那碑上写着“爱子贺肇麒之墓”,落款是“父贺秉乾、弟贺肇麟”。麒麟儿。贺家原有双生麒麟儿。麒不在了,要是麟能回来……
“仲懿,你怎么了?”莫安国见儿子呆呆站着,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便关切地问,“是不是默城的事情很难办?”儿子回了家都电话不停,显见忙得厉害。莫安国知道自己没能力帮他,心里一直很愧疚,对儿子的态度就有点小心翼翼。
“爸,你刚才说贺厅长本来是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一个离奇失踪了?”莫仲懿极力压抑心里的欣喜,但脸上终究还是带出喜意来。
莫安国疑惑地看看儿子,也瞧了那张遗相一眼,点头说:“是啊。当年这件事还闹得挺大,事情也蹊跷得很,贺家找了几个月就没再找了。”
“我在默城看见过一个小孩,和贺厅长的这个儿子长得很像。而且那小孩确实是从小被人收养的,来历不大清楚。”莫仲懿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不管是不是,能用这件事和贺家攀上关系,对于他和父亲就是有益无害的。
“你说的是真的?”莫安国大吃一惊,转念就想到其中关窍,也高兴起来,“如果你真能找到贺厅长的孩子,那简直就是老贺家的恩人哪。”到时候好处肯定滚滚来。
“别说什么恩人不恩人,人家孩子丢了这么多年,能找回来就是积德行善。”莫仲懿的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当下比父子俩还要急切地催促,“仲懿啊,你回去以后好好查查。”
假如那个叫阿宝的小屁孩真的是贺家的骨血,贺家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把孩子要回去。海绵自己都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怎么能把阿宝教养成材?莫仲懿心中暗忖,幸好海天园已经到手了,现在也不怕得罪海绵。
听父亲的意思,那位贺厅长还是个痴情的男人,老婆死了这么多年都不愿找。如果能把失踪的那根独苗找到了,他只怕还是不愿再成家。这样伯父家的打算恐怕就落了空。
莫仲懿在心里反复权衡。本身伯父家就有两个堂兄弟,他就算不得罪伯父,家族资源不会落到他头上。但他要是成了贺家的恩人,贺家肯定要还这个人情,对他的好处更大。
就算阿宝最后被证实与贺家毫无关系,贺家也能知道他莫仲懿把贺家的事放在了心上。至少莫仲懿能因此和贺家结个善缘。人际脉络就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
打定主意,莫仲懿立刻打电话回默城。他指使玉生缘公司的人以公司扩大重组为名做慈善活动,资助默城实验小学全体学生做一次全身体检。唯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拿到一年六班一个叫海宝的学生的血液。长相什么的都不能真正说明问题,只有做一次亲子鉴定才能得出正确结论。
过了清明,莫仲懿回到默城。他一到家就听说海道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两亿元,罪名是赌博罪。以赌博罪的量刑来说,七年徒刑算是挺重的了。
莫仲懿知道一些海道的事情,相对于那个老东西真正触犯的法律,区区一个赌博罪、区区七年徒刑根本就不算什么。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处。他由此更加坚定了往上爬、接交权势更大的大人物的决心。
海道服刑的地方是邻省的平城监狱,这倒是让莫仲懿想起一个人来。宝儿的父亲甄柏树也在平城监狱。除了去年宝儿出国治病,以往每年的三时三节,莫仲懿都会陪着宝儿去探监,如今清明过去可就是端午了。
看在宝儿过去给自己的帮助份上,莫仲懿打算今年去探监。不过,他暂时还是想瞒着甄柏树宝儿的死讯,到时候就说宝儿还在国外留学。反正这本来就是宝儿失明时的借口。
甄柏树是个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老实头,要骗过他再容易不过。宝儿的性情就像他。莫仲懿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儿,心里有些不得劲。但做都做下了,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宝儿已死,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忘记那一切。
押送犯人的车辆还没有到,遥望着平城监狱的大铁门,海绵心里凄凉。把她像命根子一样疼爱、老实敦厚的父亲就关在里面,没想到道叔也要进去这儿。
郑山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道叔今天入狱,海绵主动要求来送送道叔,这让郑山朱紫都很欣慰。就算没什么关系,得了海道这么大的好处,海绵也应该来这么一趟。他们没有告诉其余人,就只三个人过来。
海绵真想要求探监,去看望许久不见的父亲。她失明以后害怕父亲担心,就撒谎说出国留学去了。算算时间,还是去年端午才见了父亲一面。她想他想得发慌,这段时间更是经常梦见他。梦醒以后枕头都是湿的。
可是她不敢去。莫仲懿当初说平城监狱他有熟人,所以才千方百计把父亲弄到这里来服刑,以求得点照顾。要是这个熟人告诉莫仲懿说有人探监,莫仲懿会不会想到什么?
并且探监室不仅有狱警,还装着摄像头。如果莫仲懿从监控录像里发现是海绵去看望甄柏树,后果难已设想。所以海绵只能把想念和愧疚深埋在心,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地来看望父亲。
下午四点钟,运送犯人的车辆驶进了平城监狱的大门。海绵和郑山朱紫只能眼巴巴望着密封得异常严实的狱车,却看不见想见的人。
倒是坐在车里的海道透过巴掌大的透气窗口瞅见了路边站着的这三人。微微一笑,海道并没有出声招呼。监狱囚禁的是他的身体,但是以前的生活囚禁的却是他的心。他觉得那时的自己好似行尸走肉,现在才是有盼头地活着。
一系列检查和手续办完,再度过了七天的入狱前学习班生活,海道开始了犯人生涯。在第三次放风日,他懒洋洋躲在篮球场旁的树荫里歇凉,一个面目憨厚的中年大汉找过来,满含期待地打听——老兄,听说你以前是默城的大人物,你认不识莫仲懿?他做玉石生意的。
正文 第三十章 晴天霹雳
这仨怎么又来了?海绵无语地瞧着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裴训和龙凤双胞胎。这几天下来,她倒也知道了几分裴训三人的来意,只是他们想说服霍憬元加入什么俱乐部,怎么不去找本人,专门找她说事儿?
股权卖出之后还有涉及以后红利分配的好些事,海绵委托了律师办理,又授权郑山和朱紫替她处理未来与玉生缘和海天园经营有关的事项。她也是没办法,因为除了这二位,她找不到可信又不会受胁迫的人。
钱不钱的海绵现在不在乎,她只希望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年,玉生缘公司千万别倒闭,那她的谋划就白费了。不过从打听来的消息,莫仲懿现在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只要不是他故意,玉生缘公司只会越来越兴盛。但事无绝对,还是让人盯着点要好。
行装整理得差不多,签证据说还有一两天就下来。海绵打算今天去给阿宝办理退学手续,她当然要带着儿子一起走。无奈地瞧着坐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三位,她也不好开口赶人。不管怎么样,上次裴训还算帮了她,那二位也间接帮她抬了价。
“绵绵,你要出去吗?”黛安娜看见海绵打开门,笑眯眯地跳过来。
“我去学校办点事情。”海绵微笑说,“你们继续。”
“上次我的建议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黛安娜使劲冲海绵放电,卷曲浓密的眼睫毛漂亮得像是假的。
海绵叹了口气,摇头说:“老师已经替我安排好了,谢谢你们的好意。”听说她准备出国留学,黛安娜和亚瑟使劲推销大学,甚至大有把她直接拐跑的意图。
“不行。今天我们一定要和霍憬元摆明车马来谈谈。等他们一出国,再找霍憬元就难了。”裴训恼火地捶着金桂的树干,那位的难缠他这几天总算是领教到了。难怪亚瑟会这么执著。要是能说服霍憬元加入俱乐部,不说积分奖励,就是这份成就感也够了。
“这样吧。我去帮你们叫开老师的门。”海绵很不厚道地决定祸水东引,把裴训三人快点扔走。
“绵绵最好了。”黛安娜笑得眼睛弯弯。热情地抱住海绵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看亚瑟蠢蠢欲动也有这个意思,海绵赶紧落荒而逃,跑到沧海十号敲开了门。
霍憬元一看海绵身后跟着的那三位,瞪了海绵一眼,一挑眉说:“你自找的,以后吃苦受罪可怪不得我。”
海绵听不大懂他的意思,她现在急着要走。匆匆应了一声便跑开。安全部还有十几个人留下,她请了人当司机,不客气地开了霍憬元的车跑了。
到了学校,正是上课时候。今天虽是周五,但还没到接孩子的时间。对于海绵的来访,班主任老师表示惊讶。听完海绵的话后,他很是遗憾,倒是舍不得阿宝退学。
“孩子这么小,去国外就怕不适应。你们家长要多关心关心孩子,别让他在外国同学面前产生不好的心理现象。”班主任老师领着海绵去教务处办手续。笑着说,“海宝同学聪明好学,不仅是学习成绩,体育手工都很出色。这周学校组织了身体检查。他的身体也非常健康。海女士,你有一个好儿子,千万要好好教育。”
听说学校组织了体检,海绵立刻关心询问:“体检结果能让我看看吗?”
以前绵绵的日记里可记着阿宝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她连维持正常生计都困难,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去医院。阿宝生了病,都是养老院的老人们用土方中药给治着。随着他渐渐长大,身体状况才好转。
“当然可以。如果您今天不来,下午放学同学们也会把体检结果带回家去的。这次体检是玉生缘公司赞助的,说是为了庆祝公司有了新股东扩大了规模。莫先生真是个善心人,学校有数千学生,这笔开支不小。”班主任笑着说。
莫仲懿的赞助?海绵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不一时到了教务处,三两下办好手续,只要校长签了字就能拿到学籍。班主任倒是挺热心,陪着海绵去校长办公室。
不过校长正在见客人,两个人等了几分钟,校长送客出门。海绵便是一愣。这还真不经说,校长的客人原来是莫仲懿和另一个三十岁出头的英俊青年。
莫仲懿看见海绵也是惊讶。他拿到了海宝的血样后就紧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