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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车上有从Y俱乐部搞来的顶尖卫星定位系统,哪怕不借助高科技设备,他也不会把人跟丢。
“找到地方以后,不要打草惊蛇,等我来。”海绵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既然只是绑架,阿宝在短时间内就没有生命危险。她现在很想知道的是,阿宝为什么会被绑架。所以她要活人不要死人,更不要被折磨得精神涣散了的半死人。
“在下谨遵您的命令。小姐,您不妨先回家休息一会儿,您也需要回家取车。在下看那辆车的行驶方向,应该是往城外去的。短时间之内,他们不会停。”菲尼克斯那边还有音乐声,海绵相信他的能力,并没有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你需要帮手。霍憬元这样说,能够找到肯全心全意为你办事的人,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所以在你回国之前,你至少要找到一个人愿意为你工作,并且绝不会背叛你。
菲尼克斯欠了海绵一条命,所以答应为她工作十年。这个男人阴险狡猾下手毒辣,还有些另类癖好。但是有个最大的好处,他很守信用。他守信用是出了名的,因为他家祖先曾经是堂堂大英帝国的高等贵族,身上还有骑士头衔的他发过誓要毕生遵守承诺。
反正海绵要菲尼克斯帮着去算计的人和他八杆子也打不着,他还能干着自己喜欢的活计,工作得很愉快。在上京帮着海绵开店的人,也欠了海绵大人情,她同样信得过。若是无缘无故,她绝不会把自己的事交托出去。
海绵打了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地址,大半个小时以后才开到地方。这是一处离市中心不算远的小区,菲尼克斯买下的三居室面积虽不大,价钱却不低。在这里居住,很符合一个小有身家又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的身份,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海绵这几年在国外用的另一个名字。
房子已经被收拾过,家具和日常用品都一应俱全。海绵也着实累了,便冲了澡睡觉倒时差。她睡得很沉,手机铃声响起才把她吵醒。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钟。
菲尼克斯告诉海绵,那辆车出了城区,但是没有离开京畿范围,而是驶进了城郊一片别墅区内。这处别墅区进门手续很严格,他的车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守着。从卫星定位系统的图像可以观察到,这片别墅区范围很大,并且有好几个出口。不过他已经确定那辆车停在了某栋别墅外面。
“您现在可以过来了,这个地方的安保系统就是个渣,就连小孩子都能轻易摸进去。”菲尼克斯很是不屑。
正文 第四章 母子
海绵换上方便行动的宽松毛衣,再在外面罩上黑白双面羽绒服和弹性上佳的棉裤。想着一会儿说不定要爬墙,她没穿雪地靴,而是换了保暖运动鞋。
行李还在菲尼克斯开的那辆车上,不过这个房子里肯定也放置了一套她习惯使用的家伙。随手一抽床头柜,海绵果然看见一条有小孩巴掌宽厚的黑色武装带放在里面。
把武装带拿出来,沉甸甸的,边沿有寒光闪烁。于是她知道那些间次参差交错夹在皮带上的肯定是她的小片刀。将武装带系在毛衣外面,再拉上羽绒服,这样就不会有谁发现这个看上去温良无害的少女其实身藏利器。
海绵曾经和卫修学了两手三脚猫的招式,但她后来终是知道除了些微真气可以帮她治疗异能后遗症,其余都是花拳绣腿。健身可以,伤人致敌不行。
在那处深山老林的佣兵训练场,海绵苦受了一年多训练,但身手方面限于资质和年纪还是没有多大的长进。唯一还算能让人看的除了枪法,就是这手小片刀暗器。
其实她更习惯用石子儿。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以吨计数的沉重石块被无声无息分割成两半。当然,这么干的后果就是她身体的某个部件又会疼得要死。
训练场的教官终于发现海绵手指灵活,眼力极准,并且有让人惊讶的直觉。因材施教的教官便逐渐减少了海绵的格斗课,转而让她把重心放在枪法上。后来海绵考虑到要回国,带着枪肯定不方便,又请训练场的一位华裔教官教了她一手暗器。先是用的石子儿,后来改成了小片刀。
在过去那段当佣兵的日子里,这些和剃须刀的刀片差不多厚薄的小片刀数次帮她化险为夷。海绵随手抽出一枚小片刀。试了试刀锋锐利程度,满意点头。
不再拖拉,把手机钱包钥匙揣兜里。海绵下楼找着了菲尼克斯事先提到过的车库,开出了一辆不会引人注意的中档越野车。她很快就驶出了小区大门,直奔京郊。
出门时间不大好。这时候车辆还多着,堵了两次车。等海绵找到了地方与菲尼克斯会合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冬日天短,这会儿天光就显黯淡。这是一片背风的小山峦,旁边是冰凌履盖的一小群枯树林,是个不错的隐蔽之所。
海绵把车小心开进乱石枯草堆里,跳下自己这辆车钻进菲尼克斯那辆车,扔给他几袋面包、牛肉干和矿泉水。“你饿了吧,先吃点儿。”她也撕开包装吃起来。任务之前吃个半饱。她已经习惯了。
菲尼克斯也没客气,两个人坐在车里默不作声且飞快地消灭食物。“小姐请放心,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菲尼克斯吃相优雅,不过速度一点也不慢。
“我来的路上遇见好几拨警察在路口查问,也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海绵拿出纸巾擦嘴巴,接过菲尼克斯递过来的手枪塞进羽绒服内袋中,开始把其它装备往身上挂。
“绑架小少爷的那些人很警惕,他们中途换了几辆车,还在高速公路上兜了几个大圈子才来到那个小区。”菲尼克斯摸着下巴邪笑,“可惜在下是跟踪和反跟踪专家。他们再换车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海绵把通话器挂在耳朵上,检查所有装备是否都携带妥当。“阿宝的亲生父亲现在已经是最高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他手里办了不少案子,肯定得罪了很多人。”她眼里阴沉沉的。低声说,“就为了这个,我也要尽快把儿子抢回来。”
菲尼克斯跳下车,走到海绵坐的副驾驶室这边给她拉开车门,笑容恭敬:“您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小姐,请下车。”
“走吧。话说有两年没好好活动了,手脚该不会生疏了吧。”海绵神情轻松,一跃下了车。
她和菲尼克斯离开了这片荒野山林,很快就摸到了正路附近,走在路基之下的雪地里。天色越发昏沉下去,通往那片小区的公路上偶尔才开过车辆。每每有车就要驶近,事先使用探测仪器察知的两个人就会躲避一下。到了五点半左右,整个天都黑下来,二人就跑上公路加快了前进速度。
自从五年前开始在训练场被逼得每天三万米长跑之后,海绵现在已经形成了长跑习惯。尤其在她发现,如果身体的强度韧性等等素质都有所提高,异能后遗症给她带来的痛苦就会相应减弱之后,她更是将长跑视为了自己的最大爱好。
所以不管到哪个地方,只要早上起来有时间海绵必然要狂跑一通。这个好习惯让她保持了充沛的体力和耐力,今天即使速度方面她不能和菲尼克斯相比,耐力和均速却很可观,绝不会拖后腿。
这是中速跑步前进,不仅可以驱散寒意,更能让她被冻僵的四肢因血液加速流动而更加灵活起来。海绵很快就拿掉了帽子围巾手套,脸颊和掌心都红通通的,身体从内到外也暖烘烘的。她的十根手指富有韵律地活动着,做好热身准备。
从藏车的地方到那片小区,跑步前进花去大半个小时,海绵跟着菲尼克斯来到了一片围墙外头。在雪光反射和手电筒照射光芒中,她看见围墙很高,建立在陡峭斜坡之上。墙头嵌满了尖角朝天、寒光闪闪的破碎瓷片。看墙面遍布的线路,应该还拉了电网,装了警报器。
菲尼克斯取出一个仪器打开,蓝光开始闪烁起来,天线吱吱转了两圈对准了一个方向。他来到天线指示的围墙的一处拐角,蹭蹭爬上斜坡,从背着的挎包里取出别的工具。海绵知道菲尼克斯正在破解布设电网的电子系统,她自己左右环顾、四下溜达,很快就找准了一处方便攀爬的墙面。
五六分钟以后,菲尼克斯跳下墙,向海绵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海绵早就取下了肩上挂着的飞索准备着,见状便晃了两晃把飞索扔出去,恰到好处地挂在了墙壁之上,牢牢的。
两个人早就培养出了默契,菲尼克斯跑过来接过飞索,扯着绳索先行攀爬上墙探路。他像只猫一样用别扭却绝不会伤着自己的姿势蹲伏在墙头,片刻后对海绵招了招手。海绵双手紧紧握住绳索,倒退十几步起了个势子,猛地向前冲,脚步踩在墙面上,双腿交错着飞速向上攀登。
她第一次能够使用绳索独立攀爬上墙时,还在心里产生了不小感叹。曾几何时,她还要霍憬元护着才敢抖抖索索地从二层楼的窗台往下滑。不过一年多,她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攀爬跳跃十几米的高楼。所以人呐,不用惨淡现实逼迫,只怕永远不会真正改变真正长进。
只要进了围墙,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能让这二人组多注意的了。菲尼克斯说的确实不错,这个小区瞧着挺高级的,大多数都是富丽堂皇的别墅,但安防设施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当佣兵期间,海绵接的任务除了保护人的差事,也干过不怎么光明的事儿。这种穿越安防防线的经历她有过好几次,哪一次都比今天这回要难得多。但她和菲尼克斯都没有放松警惕,两人行进速度虽然不慢,却很是谨慎小心。
海绵和菲尼克斯的腕式电脑都联结着车载卫星监控系统,海绵的指路,菲尼克斯的监控着那栋别墅。这会儿两个人跟随电脑指示的方向前进,除了几个穿了棉大衣、牵了狗巡逻的保安,没碰到别的厉害安防设施拦路。
很快,那栋颇为古香古色的独栋别墅就出现在二人不远处。海绵瞧着楼里的灯光,隐约还能听见嘈杂劲爆的音乐声,和菲尼克斯打了两个手势,分头靠近了房子。
就在海绵往手上脚上戴起蹼式吸墙器打算爬楼找人时,贺肇麟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挣了两挣,立刻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嘴里也堵了一块臭烘烘的布。
好吧,那些人终于成功了一次。果然是夜路走多了容易遇见鬼。不过贺肇麟并不后悔,与其被人天天跟着接上接下,他宁愿承受些威胁以换来自由。再说,他也不是这么好绑的。
手指在绳索上滑动,贺肇麟很快估算出绳索的强度和韧性,看来割断它要不少时间。眼前黑漆漆一片,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但是身下冰凉坚硬,并且也没有摇晃之感,他还是能判断出自己并不是在车上。
还是大意了。他的警觉性向来是很高的,要不是今天被莫玉娴缠出了火气,再联想到了过去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他也不至于闷头走路连被人挨近了都不知道。
唉,霍叔叔要是知道自己这么没用还让人绑架了,一定又会训斥的吧。贺肇麟费力地蜷起身子,被向后绑缚住的双手努力往下伸,而双脚极力弯曲让脚跟能靠近手。他挺庆幸的,要是把他的手绑在身前,他要取出藏在鞋帮里的刀片还真挺难的。
但他这五年除了学习,还学了别的东西。所以现在,他对自己的处境尽管忧心,却并不慌乱。
正文 第五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手指终于接触到了鞋底,而贺肇麟也反向弯成了大虾米。他的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出来,眼珠都往外鼓凸着,好在他总算成功取出了掖在皮棉鞋鞋帮内里的一枚刀片。
重重地喘了口气,贺肇麟到底还只是十二岁的孩子,方才看似很容易的动作却耗尽了他全身力气。在地上躺了两分钟,他这才用手指挟着刀片费劲地反向切割绳索。
就是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了似乎从下方响起几声短促低叫。而不知从哪个方向也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呼唤声音——阿宝,阿宝,你在哪里?
贺肇麟的手指一抖,差点没把刀片给扔掉。他惊呆了,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这个人口过亿的大城市,他是贺肇麟。只有在那个偏远小山村和海天园的沧海九号,他才是阿宝。
屏住了呼吸,停止切割绳索,贺肇麟生怕只要发出一点点动静,那个曾经无数次温柔唤他乳名的声音就会消失。就是这一刹那,那声音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厉喝和紧接而来的惨呼。
怎么了,外面怎么了?贺肇麟的眼睛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他拼命扭动身体,向着贴近地面的那一线淡淡光芒挪移。他的嘴巴被一大团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