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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思更重,微抿起双唇,衔了些清愁,以及模糊的柔情,轻声道:“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天雪姐,说得真好…实在是妙…”妙儿不禁轻笑道,偷偷睨着苏蔡却依然毫无表情,莫非我真的伤他到如此境地?
自从送从冉闵后,他似乎未曾与我开口说过一句话,若他恼我,骂我,我可能还要好过些,可是如此冷漠,只是更让我伤心与不安罢了。
司马衍似乎也深有所动,征征地看着妙儿,良久良久…
此时不禁想起历史上的记载,晋王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奇怪的王朝,在它的历史上没有过几年风平浪静、与民休养生息的日子,之所以在西晋灭后还能偏安江南若干年,实在是时也运也命也!
而司马家的男人,也有如历史记载,大多都长得俊美非凡,而且大多热衷于自相残杀,命都不能活过三十,于是从上到下都笼罩在一种醉生梦死、感叹人生匆匆的气氛里!
司马衍却是活不过明年…
司马伊蓉已无游园的兴致,拉着苏蔡衣袖道:“苏公子,伊蓉带你去个地方可好?保证会让你开笑,走…”
苏蔡亦只是尤如木头,任她拉走,我没有阻拦,亦无权阻拦,或许,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若他能喜欢上伊蓉,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心痛!我也会更为安心。
当天,我不知苏蔡是何时回的房里,只知第二天司马伊蓉很得意地大早跑来,大声讽刺我道:“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我和苏公子去了哪,他对我做过此什么?若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随你…”我冷冷回着她,她还当真是一小女孩,顶多二人上床了,有什么大不了?莫不成还想诏告天下?
“我那天请他喝了很多酒,他一时情不自禁,亲了我…然后…”她欲言又止,凤眸中竟现得意,“所以我要你离开,你不准再跟我抢他,想必苏公子未曾亲过你吧,他那天亲了我好久好久,可惜后来不知怎么他推开我,跑了出去,想必是害羞了,他也对我有情对不对?我本就知道,哪有人会抗拒得了我的美色?”
我心微微一颤,仿若有股酸楚浮上心头,坦言道:“我答应过,永远不离开他,除非我死,否则还当真为难,若你想让我离开他,不妨杀了我!”随即又幽幽一叹,愁怀满苦道:“其实死对我来说,倒是一种解脱,活着只是害人害已罢了,我活着究竟有何意义呢?不敢想,也无法明白。”
她听闻身子一僵,忿忿作色道:“你别说得如此大义,无非是看中苏公子的相貌罢了,若是宫中传闻不假,苏公子那日的确亲自送位男子出宫,想必定是你的奸夫,真是好笑,还说死是解脱。”
自欺欺人(2)
“奸夫?”我自嘲一笑,旋而道:“就算某天他当真爱上你,我也会跟着他,因为这是承诺,而且他不会娶我,所以你大安心,争风吃醋,我不会,也不能,更是由不得我。”
她轻谬的冷笑,道:“算了,你当真如同弃妇了,既然知道他不会娶你,我也就放心了,或许你做个奴婢我也会接纳你,总之,只要你不再勾引苏公子,我便会对你好些。”
我微露倦意的目光中,没有喜,亦没有悲,只是冷漠道:“那我便多谢公主了!不送!”
她未恼,只是挑衅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苏公子,你就慢慢呆在房里头深思吧,你跟我相比,着实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明眼人都知选了,对不对?其实你主动放弃是好事,若不然…行了,话不多说,本公主先真走了。”
我轻笑端着桌上的茶,抿了抿,亦不动声色地抿去了感慨之意…爱是什么?又有谁能够说的清,道的明呢?
几日后,宫中便传出传闻,小公主与苏蔡好上了,站在一个弃妇的角度,我理所当然受到一些同情的目光,苏蔡此刻像极了行尸走肉,没有怒,没有喜,亦没有悲,只有冷…
我房间虽就在他隔壁,但却自始自终二人无过交谈,我无法得知他心中的想法,亦如他不知我心中所想。
树叶渐渐黄了,飘落在地,秋天终于来了,庭院里满是落叶,残花,妙儿的病时好时坏,但却是活了不止二个月,爱情当真可以令她延长寿命!
或许会有奇迹发生,每个人都在等待奇迹…对于奇迹我始终深信不疑,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我相信…
妙儿似乎有意撮合我与苏蔡,今日未叫别人陪伴,只是让我与苏蔡陪着她逛花园,她哀婉道:“真快,瞧叶子都要掉光了,我应该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哥也正是的,一言不发,似乎忘了我是你妹妹!其实,若哥与天雪姐好好相处,少让妙儿担心,病肯定会好得更快些才对…说不定一时高兴便好了…”
苏蔡微微一征,半响,才迸出话道:“妙儿休得多想,我与她好得很,无须挂怀,自个身子要注意好,或许能医好,毕竟你活了不止二个月了,所以一定会好的…”
而我只是默然,片刻才牵强勾出一抹笑容道:“妙儿果真多想了,我与他很好…天天都有相谈,只不过因在房中,所以外人没瞧见罢了,宫中的流言只是流言,不可尽信。”
“可是,你俩明明就不同,从陪我来园中这么久,也未见眼神有过交集,都明显在逃避对方,我哥以前并非如此对你,你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小公主的事烦恼?还是在生气?”妙儿脸上笑容不知何时已敛去,只剩担忧与焦虑。
“小公主还可爱…跟你兄长亦是十分相配,若他喜欢她,也算是美事一件,又何须烦恼,生气呢?人生就是如此,亦如秋去冬天是不定的变律,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而停滞不前。”我平静道。
苏蔡身子一阵颤抖,双手紧握成拳,脸更如寒霜,紧盯着我,切齿道:“是啊,她很好!至少比你好上百倍,你勿须烦恼,勿须生气,只管开心等我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到时你就能自由了!”
我不置可否,只怅然轻叹道:“我的人生注定是那么寂寥,终究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日日夜夜的徘徊,到最后得到的是擦身而过的缘份,从最初的时候开始,我便知道会带给你痛苦,可是无论多么害怕,多么不安,也不管会多么伤心,我只是不想给你负担,若你真心爱上她,我祝福你…只求你不要让我有负罪感。”
妙儿已然明白了几分,拉着我俩便往房中走去,将我俩推入房中后,轻笑关门,在外顽皮道:“我将门锁上了,哥,你们须说清楚些,明儿我再吩咐人来开门,希望到时候能听到好消息,为了我哥的幸福,我也不管什么礼节了,只是希望若真有情,相爱,能在一起。”
苏蔡双手交抱,坐在床榻上静静地瞪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却是目不转晴…我一时无措,只得将头埋于胳膊之间,伏在桌上不敢与他对视,谁都不敢言语,周围鸦雀无声,空气中的气氛只是尴尬紧张到了极点。
玉姬显灵(1)
心中却忍不住暗自思量,曾有人说过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叹息。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无奈…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遗憾。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我跟他想必就是前种,注定是种叹息…可能是这几日整夜都无法入睡,我竟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醒来时,苏蔡已不知去向,而我却躺在他的床榻上,所幸衣物完好,未有脱落地迹像,慌忙开了房门,却瞧见司马伊蓉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侧身进门,忿怒指着我道:“你简直卑鄙,下流,说什么放弃他了,却与他…真是气死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怎可如此下贱,竟然与他同睡…你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
我一面退后,一面却在踟蹰,只得冷冷道:“我…现今就算有千言万语也说不清,道不明,我与他是怎么回事,我们自己知道就成了,何劳公主你费尽心思,况且昨夜我们并未有何不规矩!”
她手指一戳,直抵我眉心,表情狰狞,道:“你还说并未怎样?你颈间的痕迹,哼,真是丢人…”
我心中一凛,极力抑住泛滥地惊慌与不安。只得将喋喋不休咒骂的她推去门外,关紧门,将身上的衣物解开,兀自望着自己,胸前、颈项明显的青瘀点点,怵目惊心的齿痕,震惊自不在话下,他竟然趁人之危?而我竟然睡得如头猪般,任他宰割…
我轻轻着好衫,脑里已是一片空白,不知应该如何思绪,脚步突地虚浮,几欲跌倒,睫毛轻轻一扇,眼睛蒙上了一阵迷离的轻雾,心中忽然为一种悲悯之感所笼罩,久久无法言语,自是难以掩饰这一瞬的凄惶…
司马伊蓉见我开了房门,便尖叫咒骂道:“你总算开门了,果真如此不要脸,跑来男人房间。来将我推出去,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放肆,我是公主!”
“他在哪里!他现在人在哪里!”我狠狠截断她的话语,双唇抿得紧紧的,逼问道:“快说,他人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她见我这般模样,火气亦是压下了,神色仓惶道:“他在…他在陪妙儿,在御花园中。”我听罢自奔御花园,一路只觉头晕目眩,晃悠悠的,几欲要摔倒。
“天雪…”妙儿见我前来,有些仓促地唤我一声。我不理会她,只是兀自走到苏蔡跟前,凝眸顾他,不置信道:“告诉我,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对不对?什么都没发生…求求你告诉我,你没对我做任何事,对不对?”
他深邃而略显忧郁的双眸即刻转向我,只是一味冷笑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只不过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未觉有何不妥,倒是你,想质问我些什么?还是会懊恼些什么?懊恼自己不应该做这笔交易?为时已晚!”
我心中蓦然一痛,牵扯得眉心也微微一蹙,凄楚笑道:“是啊…我想质问你些什么…我还能质问你些什么,这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我到底还在想些什么…怎会跑来质问你,我算是什么东西!”
心中一刹那冰凉透底,当真已觉我是一无所有,无力再乞求什么了,或许应将诸般忧愁,藏于心中,冷暖自知才好。
玉姬显灵(2)
他双目却避了开,不再看我,藏住那一丝轻微的犹疑,略一踟蹰,才道:“你知道就好,的确是早晚的事,或许早些发生才可以斩断你的情根,那也未尝不好?”
我并不答话,在此刻才方觉幡然醒悟,当真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后悔亦无用,只是更为茫然,可是他的理由,又何其正当?趁人之危,终究是小人罢了!
只得转过脸,调匀呼吸,亦将蓄了许久的泪意忍下,勉强笑道:“对呀,这样就好了,我会忘记了他,现在的我已经认命了!自欺欺人的幻想,当真会怡笑大方。”
“可惜你到现在才知道,跟着我便不要再自欺欺人,幻想终究成不了真,人实际比较好,我会等…等到你求我娶你的那一刻,我要你求我!”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扯,嘲讽的意味尽显其中,声音更是冷冰冰。
“哥,别说这些冲动话,你刚不是还说要尽快办了婚事吗?此刻怎么又刺激她了,这不是存心让人难堪吗?”妙儿亦觉不妥,语带歉意柔声问:“天雪…你会不会怪我,都怨我将你们锁于房中,我当时也是一时贪玩,其实我只是说假话,门我其实未锁,怎料你们不去开…我…”
我并不惊讶,亦不回避,只凄婉一笑,“没事…其实这样未尝不好,总算是摆脱了我心中自欺的幻想,从此以后,我也好死心踏地跟着你哥,他都不介意我曾是别人小妾,我又何须介意自己?”
“你安心好了,哥刚才谈到与你的婚事,他不会扔下你不管,对你不闻不问的,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你,紧张你,只不过嘴硬罢了,婚事我一定会安排人办得热热闹闹。”妙儿仍是柔声安抚。
苏蔡双目一敛,蹙起一道深刻的皱摺,语气亦是十分冰冷,“不必了,她自愿为奴为婢,哥定当成全于她,又怎会娶她,既然自找,那么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奴婢,别妄想我会娶你。”
我苍白的一张脸,隐隐泛青,目中茫然,嗫嚅道:“我知道了…你不会娶我!他也不会再要我了…我真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他嘴唇微微翕动着,深浓的剑眉下,黑眸十分黯沉,面色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迷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