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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冷玉翎身体一直不好,却也有几两肉,可是镜中那脸色腊黄,眼窝深陷,两颊干瘪,双目无神的人……再配上那一头银色发丝,这哪里是人……
龙秀看冷玉翎良久没有动作,忙让人撤了镜子,担忧的晃晃冷玉翎,冷玉翎却猛然捂住脸倒进被子里,身子不停抖动,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怎么会……冷玉翎无法接受,他虽然并不是注重相貌的人,可是原先的样子和现在的自己根本是两个人,他怎能接受。
龙秀不忍看他这样,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冷玉翎便扑到他怀里,把脸全埋在龙秀怀里,“这幅模样……龙伯伯救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胡说什么……”龙秀口气一厉,随即又软下口气,“你这孩子几时也注重容貌起来了,当年若不是我逼你,你身上那些伤连管都不管。”
“那不一样,这可是面上的东西,而且……相差也太大了。”冷玉翎哽咽着。
龙秀有些哭笑不得,他一直知道冷玉翎有些孩子气的,也许在别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可是在病痛面前却从不掩饰,会撒娇会耍赖,会沮丧会害怕……
轻拍冷玉翎硌手的脊背,龙秀难得现出有耐性的一面来,“你这孩子,三个月昏迷不醒,几次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粒米未尽,整日只吃些汤药吊命,能救回小命已是不易,哪能不受些折磨,又受蛊毒伤病所累,容颜怎会不损。”
冷玉翎一僵,抬起头来,“三个月……我睡了三个月。”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遗忘些什么,伸手向腹部摸去,伤口只有微微疼痛,早已俞合。
冷玉翎脸上一红,“龙伯伯,那我……”
“我给你开些药,你好好调养,过不了多久就养回来了。”龙秀扶着冷玉翎躺好。
“谢谢龙伯伯,可是我的头发……”
龙秀轻叹一声,“头发怕是难些,救你回来时,你几乎没了气息,要不是用‘赤晶’保了你一命,你……可是短短时间你服用了两粒,再加上你身上伤势颇重用的药材也多,还有你的蛊毒……”龙秀说到这儿气得冷哼一声。
“赤晶是奇药,得一粒已是不易,你吃了两粒不知是不是身子受不起,头发……就白了,不过这赤晶有延年益寿驻颜之功效,好好调养说不定……”说是这么说可是龙秀也实无把握,只是不想看到冷玉翎伤心难过的样子,冷玉翎是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他怎能看着他因为这样再消沉下去。
冷玉翎毫无信心,“哪有那么容易,我怕是……就要顶着这妖怪模样了……”
“你还敢说。”龙秀怒视他,“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逞什么英雄敢把无情引到体内,若无这蛊毒,哪能到这地步,身上伤口虽重却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若不是那时你无情蛊发作,你……哎……”
冷玉翎自知理亏,一声也不敢吭,皱着眉头听龙秀教训,其实他现在真正想问的是,那两人怎样了。
束心和楚水……
肚子适当的大声抗议,引起了龙秀的注意,沉着脸走到外面叫人去准备饭食,却发现门旁站着一人。
“你来了?”
“我听说他醒了,过来看看。”
龙秀点点头领着来人走了进来,冷玉翎早听到龙秀和人打招呼,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只有粗口喘气。
龙秀快走两步,扶起冷玉翎,“你做什么,好好躺着。”
“龙伯伯,我躺了这么久,骨头都躺酥了。”看到龙秀身旁的人,微微一愣,一身明黄锦袍,上面花饰繁杂却不失贵气,保养良好的面容威严沉稳,一双眼眸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只静静站着就尽显王者之气,冷玉翎不由向后一缩。
龙秀感觉他的退缩,不悦的瞪了眼身旁之人,那人脸上显出无奈的神色来,向旁轻移了半步,微微敛了身上气势。
“玉翎……他……就是你父亲。”
冷玉翎愣住,抬头看着龙秀,眼中尽是疑惑和不解,龙秀轻轻点点头,“你身受重伤,只有皇宫大内才有可以治愈你的药材,……叫父皇吧。”
冷玉翎彻底被龙秀的话砸懵了,只觉得一觉醒来怎么什么都不一样了,这是一个梦吧……伸手捏了下自己的手臂……
好痛……
冷玉翎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一直都忘了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完全陌生的环境,因为龙秀的出现让他忽略了一切,直到此时……
也许是冷玉翎长久的沉默,男子先开了口,“算了,他一时怕也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再说吧。”那是一种清朗到让人觉得很干净的声音,很吸引人。
婢女端来龙秀吩咐的清粥,尹靖骥——台宣国的国君伸手端了起来,“你许久没进食,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在碗里轻轻搅动一下,用调羹盛起一勺递到冷玉翎面前。
冷玉翎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面前的人,虽然上了年纪却没有发福的迹象,身材修长,五官端正,脸上线条刚毅,似乎是习惯性的表情,温厚的嘴唇总是轻抿着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只从这张脸便可看到年轻时是个怎样英俊不凡的人物,举到面前的手,指甲圆润饱满,指甲修剪的很整齐,中指上有着淡淡的薄茧,是长期持笔造成的。
这人便是冷玉翎的父亲,台宣国的国君,他们虽是父子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现在更是不像了……
龙秀看冷玉翎发愣,碰了碰他,“你父皇喂你,还不快吃?”
冷玉翎回过神来,张嘴吃了尹靖骥喂的饭食,尹靖骥很满意冷玉翎的表现,原以为一个生长在民间的孩子听到自己的身份会惊慌失措,可是他没有。亲自喂他吃饭,这在自己身边众多孩子之中也不常做,即使做过也是他们很小的时候了,可是他却是很安然的接爱,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有一瞬的惊鄂却很快逝去,有些吃惊却并不失态,吃饭时气息也没有太大的波动,眼神中尽是深思和不解却没有急着寻问。
明明已经变成这副样子,却还是让人感到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只想要保护却不讨厌。难怪以龙秀的性子也这么挂念这个孩子。
尹靖骥嘴角挂着一个笑容,冷玉翎沉默的吃完饭,龙秀拿起手帕给他抹嘴,他忙接过“谢谢龙伯伯,我自己来。”
说完又看着尹靖骥,“谢谢,不过很对不起,这副模样见您……我……”
尹靖骥微微笑了,“病了这么久,要好好修养,你伯伯一直挂念你,不要让他担心。”
冷玉翎应了一声,又望了一眼尹靖骥,“您真的是台宣国的国君,那个大败天渝二十万大军,只身杀入敌营取了将领首级的国君?”以前冷玉翎多少也听过一些关于这个皇帝的传闻,只是见了本人实在无法将他和传言中那个封疆王爷相提并论。
冷玉翎说的是尹靖骥当储君之前做的事了,已经事隔多年,虽然当时英勇被人称颂,可是他毕竟身份不同,不会有人这么当面将过去的事提起,若是以崇拜的口气说起,反而会有奉迎拍马的嫌疑,可冷玉翎显然是疑惑居多,让尹靖骥有了兴趣。
“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一点也不像啊……”冷玉翎靠在龙秀怀里,微微蹙起眉头。
“不像,什么不像?”
冷玉翎淡淡一笑,“以前听人讲起的时候,我以为那传说中的封疆王爷,嗯……应该很像……威武的将军……”
“将军?”尹靖骥不解,我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像一个将军。
“我的意思是……很威严……很魁梧……很凶悍,不像现在……”
“现在如何?”
“您看起来像个读书人,没有武人的气息。”
龙秀轻笑一声,伸手拉拉冷玉翎身上的被子,“你整天就会胡思乱想,皇上可是我们台宣国的战神,你却说他像个读书人?”
尹靖骥不以为意,想当初自己可是驰骋沙场的封疆王爷,若不是那赫赫战功,又怎么会有机会登上如今的宝座,想来是这朝堂坐久了,竟将一身萧杀气息都磨平了。
“那在你心里是觉得我当将军好呢,还是当读书人好呢?”
“武可定国创业,文可安邦守业,两者缺一不可。皇上自然是两者兼备了,要不然又怎能守得了台宣不为外敌侵犯,繁荣太平呢?”赞美的话谁都爱听,更何况是如此中肯的肯定一个皇帝的功绩,尹靖骥又怎会不开心呢。
尹靖骥笑了一阵儿,目光一锐,“你这可是奉承话儿?”
冷玉翎想了一下,“有些吧,不过真假立时可辩。”
尹靖骥笑起来,伸手在冷玉翎头上摸了摸,“你这孩子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嗯?”
“晖儿都告诉我了,你那个诈降进宝的故事。还有利州城下的秘道,为我台宣避过了一场祸事。”
冷玉翎一惊,“打仗了吗?”
尹靖骥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又显露出来,“多延国主狼子野心,妄图侵占我台宣国土,之前我们在多延的探子也探得多延异动,只是他们将小队化做零散以剿匪之名瞒过了我们,没想到却是想利用那遗留下来的秘道出其不意的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进献的寿礼,虽然没有一匹马一个马夫倒也着实派了不少人,而这些人全都是多延死士,他们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攻占利州引兵入关,那三千马匹也是他们的战马用以攻台……幸好我们发现及时,晖儿带人炸毁那秘道两头,活埋敌军三千余人,擒获敌军五百多人,更是活捉多延的二皇子,真是大快人心。”
尹靖骥说得情绪激昂,冷玉翎却是听得面如死灭。特别是听到活埋那三千余人,身子不由的轻抖,这是当初他让无名安排的,当时只想炸了一头可以堵了地道之中人的去路,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算了,没料到尹天晖这么狠,竟然……
胃部强烈的抽搐让冷玉翎不耐的皱起眉头,竟是压不住的恶心扭头便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直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昏死在龙秀怀里。
无法安抚的焦虑
尹靖骥吃了一惊,见冷玉翎毫无生气的样子,不由急了起来,“秀,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
龙秀忙安置好冷玉翎,仔细探了一会儿脉,“没事,只是许久没吃东西可能不太适应……你真是什么不好说,要说这个。”
尹靖骥一鄂,“我……我说什么了……”
龙秀瞪他一眼,“你不知道,这孩子最是心软,当初设下响天雷本意是逼回多延兵,没想到却是全埋在山里,这和他亲手杀的有什么分别,他大病初愈,怎禁得住良心责备……”
尹靖骥也脸有不悦,“国家大事怎可妇人之仁……”
“你总不能要求人人都跟你一样吧,你不能把他和你那些皇子一般要求。”
见龙秀生气,尹靖骥也放缓脸色,“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我也是喜欢这孩子率真,不像其它人说什么话都要绕几个弯子,这才……”
龙秀叹口气,“若不是他今次伤势太重,我也不愿把他带回宫里,他的性子……怕是不适合这重重深墙。”
尹靖骥一听脸色大变,连忙抓住龙秀的手,“秀,你又想走?”
龙秀看他一眼,“那不一定,玉翎是我亲眼看着长大,我视他如亲子,特别是这几年……你若是难为他,我便和他一起走。”
“秀,你怎的说话不算数,我……为何难为他嘛。”尹靖骥语气中带了些烦燥之意,又有些恳求之情。
龙秀脸色一摆,“不算数又怎的,玉翎若是住不习惯,我自是要随他走的。”
尹靖骥脸上一苦,眼神慢慢移到冷玉翎身上,看来要想留住龙秀,还得先拢好这个人才行。
记得上次身陷崖底时还是冰天雪地,万物沉寂,而今已是暮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了,转眼间他在鬼门关转了几圈,原以为死定了却是活了下来。
龙秀告诉他,当日是风雷堡和冷梅宫的弟子先找到了他们,当时他已奄奄一息,是青阳宫的萧辰冬以大会上夺得的赤晶保了他一命,这到让他很是吃惊,青阳宫竟然会用那种东西来救自己。
尹天晖快马加鞭护送回了京城,至于为什么尹天晖会这么做,不需多问也知道是因为那小扇的缘故,其实当初龙秀送他小扇便存了这样的心思,那是龙秀的随身之物,而龙秀又是当今国君尹靖骥的皇弟,为什么会以那种身份留在了冷梅宫,当年与君靖骥到底发生过什么冷玉翎不知,只是和君靖骥有过约定,这扇子重现于世的时候便是龙秀回宫之时,而且当时自己那个情形,尹天晖就没有考虑的先带走了自己,龙秀没有选择的跟了来。
可是这样都不是他关心的,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是束心怎么样了,楚水他还好吗,可是龙秀却像是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总让他没机会开口。
醒来也有六七天了,从刚开始的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