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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刑警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不耐烦,“耀星的孔爷是最反对做毒品买卖了,自然八哥的利益会收到阻碍……”
之后他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因为满脑子盘旋着八哥与孔爷,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头。我的手链失踪,孔雀的手机被盗,还有今天在总堂八哥以及大黑的反常,似乎都有了眉目。所有的事件都像是环中之环,相互连接而又错综复杂。
“陆离?”对方突然叫着我的名字,我瞬间从思绪中惊醒,“现在我们还会继续寻找那个大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的。还有你最近自己也小心些。”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随着他出了房间。
“最好不要泄露我所说的一切,以免打草惊蛇。”他最后不忘叮嘱了一句,手掌善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当望见朝我走来的孔雀,他们不觉相视而笑。
“你可以回去了。”刑警先生对着我和孔雀说道。
我被孔雀牵着走出了警察局,温暖的阳光让人有种重生的错觉。
微微撇着头凝视着走在身旁的孔雀,喜不禁从心头涌来。
24
“你一定要去?”孔雀望着站在试衣镜前的我,担忧地问道。
“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透过镜面直视着身后的双眸。
今天是孔爷下葬的日子。虽然孔雀认为此时的我不宜出席葬礼,可是我却始终坚持要为孔爷饯行。
然而当随着孔雀来到葬礼会场,那股怨天的杀气却让我有丝胆怯。如果不是孔雀护在身旁,恐怕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会想置我于死地。
“陆离,你还有脸来?”唐哥领着一帮子耀星的弟兄堵在灵堂口,不让我进去。
“我陆离没有害死孔爷,为什么不能来?”我平静地一字一句顶了回去,越过唐哥壮硕的身形,注视着正襟危坐在一旁的八哥。
“你说没有做过就没有做过了?”唐哥始终咄咄逼人。
“我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就是孔爷从棺材里爬出来,我***也不怕。”被人冤枉的怨气已经憋得让我发狂,自然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了,“不像有些人,做了不但不敢承认,还嫁祸给其他人。”眼神飘忽不定地射向看似不理世事的八哥。
“妈的!陆离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啊?”唐哥的嗓门不禁大了起来,身后的弟兄们也摩拳擦掌。
“今天是我老爸下葬的日子!”孔雀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气势逼人的话语在空荡荡的灵堂四周回荡。
唐哥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偷偷瞟了眼始终沉默无声的八哥,然后无奈地替孔雀让开了道。此刻我才明白,无论是唐哥还是耀星其他的大哥,都早已被八哥收买了,他们俨然是一颗颗活生生为八哥登上耀星龙头老大之位的棋子。八哥杀死了孔爷,嫁祸给我,不仅可以除去毒品买卖上的巨大阻碍,而且还可以引起耀星的骚乱,置自己最大的对手——孔雀于孤立无援,从而取得耀星龙头老大的位置。这招布局可谓是一箭双雕。刹那间,内心不禁一片冰凉。
从葬礼的开始到结束,八哥都一语不发。但蔓延在四周那一触即发的僵持氛围却叫人不禁冷汗涔涔。孔雀领着我以及一班小弟沉着自若地为孔爷上香。全身黑色的葬服衬得孔雀气势夺人,举手投足间的磅礴更是震慑四方。
直到葬礼将近尾声,八哥怔怔地望着我们。在我和孔雀之间来回徘徊的眼神复杂得让人迷惑不清。
“我是绝对不会放任凶手逍遥自在的!”当我们离开之际,八哥对着孔爷的遗照说着,语气中的坚决宛若冷风吹过。四散的空气顿时蒙上一层厚厚的硝烟味。一场争斗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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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帮自己洗脱罪名,我不顾刑警的再三嘱咐,还是将自己从警方得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孔雀,也同时希望他能够尽快找到那个外号叫大头的小混混。但是无论是孔雀还是我自己,都非常清楚此举无疑也会让敌人了解我们的动向,对我们有所防范,自然大头的下落就更难寻觅了。此外,孔雀也派人再次找到了那个护士,可惜所能了解的并不比警方多。如今,所有的希望就唯有寄托在大头的身上了。
“回来了?”我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懒散地抽着烟,见到孔雀从房间里走来。自从出事后,心烦到烟不离手的地步,即使不点燃,也喜欢无时无刻把烟叼在嘴里。
孔雀默默地靠近,夺过我手中所剩不多的烟蒂,扔在了地上。我不禁低头注视着烟头上的火星慢慢随风熄灭。温暖的手指抚上我的下颚,抬起我的头,深邃的黑眸顿时映入眼帘。粗糙的指腹顺着我的额角划过脸颊。
“瘦了不少……”粉色的嘴角微微上翘,妖冶地泛着淡淡的光晕。
我只笑不语,失眠让夜晚无比难熬。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
“是我!”孔雀接起电话,当听见对方的声音后,他踱步离开了阳台。
“喂!”另一声音乐响起,我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接通键。
“陆离!”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对我而言却是如此熟悉。
“刑警先生?”1
“有个坏消息告诉你……”对方暗哑了声音,“我们今天找到了大头的尸体……”
一阵晴天霹雳将我坠入深渊。最后的期望破灭了。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机械地挂断电话后,却发现孔雀近在咫尺。
“陆离,大头死了。”孔雀抓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不过不要太失望,我们只要能找到他老婆,也许……”
“我知道了。”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烟。0
“陆离……”孔雀再次抽走了我手中的烟,十指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不想害死你!”我大声向他吼叫,睁大双眼瞪视着他,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没那么容易死。”大手挠着我满头的乱发,微笑的脸孔神采奕奕,“别想太多。趁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头住过的地方看看?也许可以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我连忙点头答应,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能有多大帮助,但整日的无所事事早晚会将我逼疯。
随手套了件上衣就急急忙忙和孔雀出了家门。由于现在的处境,自从葬礼之后,我就几乎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不仅如此,重重的保镖将整栋别墅围堵得水泄不通。虽然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但总不是长久之计。
望着车窗外匆匆驶过的景物,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向脑海。当孔雀的车最后停留在一栋老式公寓的时候,回忆宛如溪流涓涓涌出。
“原来是她!”不禁窃喜。那曾因自己的突发善心而从小胖手中救下的女人,“我认识那个大头的女人。”我兴奋地一扫心头的阴霾,抓着孔雀将他拖下车。
可惜当我伫立在空荡荡的公寓时,心情又再次陷入泥潭之中而无法自拔。白色的墙壁就如同一张张白纸,什么也没有遗留下。
走出公寓,心情沉重得几乎绝望。当老天给了一个希望,却又无情地摧毁。那种瞬间的大悲大喜让人精疲力竭。
“好久没有去探望奶奶了……”不知不觉走到一栋楼楼下,思亲之情顿时溢满胸口。
于是就拉着孔雀窝进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楼。陈旧的结构阻挡了室外的阳光,楼道漆黑而又阴暗,透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当孔雀跨过狭窄的门框,总觉得他散发着与四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
“你这小兔崽子,那么久才来看我。连交了女朋友都不告诉我一声……”奶奶一见我,就追着我的脑袋猛打,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一边敲着我的头,一边不停地嘀嘀咕咕。
“奶奶,别!”我躲到孔雀身后。1
“这位是……”此刻奶奶她老人家才注意到矗在门口的孔雀。
“我朋友。”我探出脑袋说了句。0
“奶奶,您好啊!”孔雀肉麻的语调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笑容透着那一股子邪味。
因为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做了八哥的小弟后,也不可能带人回家。以至于现在奶奶见我带朋友回家,兴奋异常。大家吃着难得的团圆饭,口里依旧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几乎把我小时候尿床到高中后的馊事都掏了出来,不禁让人苦笑连连。
“小离啊,有女朋友怎么不带回家啊?”奶奶突然转身对着正在洗碗的我质问道。
“奶奶,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呢!”我回头瞟了眼孔雀的神色,迎面而来的戏谑双眸顿时让我心口一紧。我吓得连忙解释。
“那前几天来我这儿的女孩子是谁啊?”奶奶面露疑色,“长得还挺漂亮的。”
“女孩子?”自从跟了八哥,女人几乎没怎么沾过,即使有露水之情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头发长长的,眼睛水灵灵的,脸色白白的女孩子啊!”奶奶挥舞着手描述道。
心里依照奶奶的形容想象着对方的容貌,可始终想不起来。
“不过女孩子名字蛮奇怪的,叫大头……”奶奶依旧嘟嘟囔囔。
“哐铛~”听见大头两个字,手中的碗一滑,水槽里满是白色的碎片。
“奶、奶奶,你、你说什么?”手上的污水都来不及擦去,就紧紧抓住奶奶的衣袖。失而复得的线索让我激动不已,“你知道那个女孩子去哪里了吗?”
“她就和我说了会儿话,还直夸离哥你是个好人。”奶奶完全不知道我焦急的心态,慢慢吞吞地对我说,“她留了张字条给你。”
“在、在哪里?”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就好比我已经做好被人砍的准备了,却发现对方的刀太钝不足以伤人。
“你等等哦!”奶奶慢慢地起身,从一大堆废报纸中摸索着。
孔雀也站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身体轻轻地靠着我的后背。
“给!”当奶奶递给我一封白色的信封,我几乎是一把夺了过来。
慌慌张张地打开信封,摊开白色的信纸。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但同时我和孔雀都明白那个地址所代表的含义。当初只是突发善心救下了她,然后又闲到无聊送她回家,然后又像傻瓜一般告诉一个陌生人我奶奶家的地址。真是天意弄人——原来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我和孔雀视线交汇,顿时心领神会。匆匆向奶奶告了别,下楼坐上了孔雀的车,照着纸上的地址,在茫茫黑夜下急速飞驶。
25
车子没多久就驶进了城市的边缘地带,那里满是杂乱无章的平房,错综复杂的小巷几乎宛如一道道迷宫。也无怪乎,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找不到她。车子无法驶进羊肠小巷,所以我和孔雀只能下了车,步行摸索。
心脏跳得厉害,战战兢兢地敲着眼前破旧的木门。
“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我是陆离。”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过还是报自己的名字保险。
门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响,最后门才吱呀地开启。门缝里露出熟悉的容颜,可惜苍白得近乎无力。
进入昏暗而又简陋的屋内,狭隘的空间让人局促不安。孔雀和我各自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那个所为大头的女人不停地用眼角偷偷打量着我身旁的孔雀,细瘦的身体弱不经风,高起的颧骨让脸孔清癯得可怕。
“离、离哥,对不起……”一见到我就开始抽泣起来,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大头他是为了还债,所以才答应去杀人的。可谁知道他们竟然会杀人灭口……”声音哽咽得哑了嗓子,那个最开始应门的陌生男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呜呜……”女人不禁号头大哭起来,她的男人用他的命偿还了欠耀星的债,“那次、离哥送我回去后,有、有个人就来找大头了。”
“是谁?”我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唐、唐哥!”她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他一来,大头就把我赶了出去。后来才、才知道原来是让大头去杀那、那个耀星的老大。”
“***!我就知道那个唐哥有问题!”一听见女人口中熟悉的名字,我就火了。大头分明是欠了唐哥的钱,所以那天唐哥才会派人押着她来杂志社拍裸照了。
“过了几天,胖、胖哥也来我家,给、给大头一根金链子,说是让死人抓在手上……”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抹着眼泪,哭红的双眼宛若核桃,“一开始我和大头都不明白,后来直到出了事,才、才知道是让大头杀了人然后嫁祸给离、离哥。”
“小胖……”我闪了神,霎时我心凉了一片。原来身边的人就是让我陷入冤屈之中而无法澄清的罪魁祸首。此刻我也完全明白为什么手链会不翼而飞,“杂种,亏我把你当小弟。我要把你给宰了!”我火冒三丈,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呜呜呜……大头知道自己可能会很难跑路,所以先将我藏在了这里……”
后来她所说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虽然她知道的并不多,其中的错综复杂也完全一无所知,但是她所提供的消息断断续续也足以将整件事情拼凑得七七八八。女人也够聪明,知道自己无论是被黑道还是白道找到,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来投靠我和孔雀,却无疑是得以求生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