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愣住。这说法委实太过新鲜,我听得半懂不懂。在我想来,情即是欲,无情亦可有欲,有情才更安乐,可是要做到有情无欲,这如何可能?
玉奴问我:你跟我一起时,抱着我时,是不是时时都只想着云雨之欢?
我想了想,好似有一次不是,便摇了摇头。可是接着又解释道:那次是累坏了,被死狐狸吸了半条命去。
玉奴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叹口气道:“你再想想。”
我想,我拼命地想。我因那云雨情事认识了玉奴,可是自从跟他相处至洛阳,一起生活近半载,要说天天想着这种事,那是不可能。可是要说我不想抱他,那是假的,只是他一直防得严,时不时给我来个斋戒,管得紧了,就跟那十天里一样,越是不让想,越想得紧。若是他一直不管我,会不会我自己也看淡些?倒也说不准。反正,跟他一起,总觉得亲爱多于欢好,日子处久了,有时只看他在身边也觉得心里坦然的,舒服的。跟从前的放荡想比,是全然不同了。
我跟他杂无头绪地慢慢地讲,他听得眼睛晶亮,最后忽然抱住我,在我额上亲了亲,说:那就好。就像你那天跟我说过的话,我一直没忘,你可也别忘了。无忌,我要开始用功了。你只想着这几句话,不要有杂念。那便好。
外面月华似水,顺着窗棂铺进来,清幽无比。在这样的夜里,忽然跟他有了这么一番娓娓交谈,我忽然觉得好生开心。他抱住我的那一刻,似乎真的没有一丝绮念,只觉温馨满怀,有种莫名的感动。玉奴清丽的面容在月色下庄重得不似平常。我忽然讶异他这变幻莫测的容颜,似乎每次关注到他的模样,他给我的感觉都不尽相同,莫非,他便是来度化我的观世音菩萨?
阿弥陀佛!佛祖知道了,莫怪我!
玉奴给我交待完,便缓缓替我去了衣衫,自己亦裸裎相对。他抱住我,令我分开双膝坐于他腿上,双臂展开,再慢慢合体。 这个姿势,正是我在庙里曾见过的秘宗欢喜佛模样,但平时用在交欢之中,未免太过滑稽,此际心里一片清明,竟全无戏谑淫猥之感。我心里止不住地惊奇。微睁了双眼看玉奴如何动作。他半闭了眼睛,轻轻拢住我全身,唇舌沿着我肩颈胸一路舐弄而下,这亦是平常做事的举动。我没觉出什么不同,只是体内玄珠似隐有感应。丹田微震,那珠子开始隐隐上升。
“无忌,持住丹田,别动,”他低声细语,“慢慢感觉那玄珠,让它自己上升,待它升至喉间,便可以出来了。”
他沿着体内经脉给我一点点往里度气,一边挑动我动念,却同时把握着度,不让它脱出控制。那珠子有了感应才会动,若动得太快了,难免令我元气大伤,只能不疾不徐慢慢图之。我不得不佩服玉奴的手段,比孟秋白其实不知高了多少。我大气也不敢出,只配合他举动,脑中念着他平时对我的好,全把床第之事抛于一边,倒真的一时清明。这情形对我来说,真是太稀奇了。
运了大半个时辰的功,玉奴已经出了密密的汗。他真的很累很辛苦。连我这一成不动只专心享受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他还要聚精会神把持功力,可想而知有多不易。
“玉奴……”我轻轻叫了一声。他立即固定住我身体不许我动。
“快了,这就好了。”我知道那珠子已升至膈间。在这里已不似腹中难以索求,平时只消打个膈,肚中的积气也会返上许多。玄珠行至此处,那离着出喉不远。
我亦屏息凝气。只待他一举成功。
窗外月渐圆满,那一柱香看看将要燃尽。
我觉得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里,不,是那颗珠子仿佛到了嗓子眼里,待要喊他,已觉喉间咯咯作响。玉奴大喜,伸嘴便去噙我口唇。
不料,此际窗外忽然骤黑,一片乌云被风急吹过来一般,正遮在那圆满无瑕的月华之上。就那一际的光线变化,我看到了玉奴脸色大变。
“小奴儿,十日之约已到了,我来取我的珠子,如何?你们两个好辛苦啊,有没有大功告成呢?”就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里却传来了那该死的狐狸的声音。
我一震,那珠子沿着喉咙骨碌碌滚了下去。
我心里的懊恼,比玉奴还甚,这一夜辛苦,全作废了。且不说以后还要重头做起,或者还要十日斋戒,我岂不是死定了?
玉奴倒还沉得住气,拔下头上玉簪顺手画了个符,那玉簪铮地一声,变成一柄长剑,我看他头也不回,将那剑向窗外一掷,便有人痛叫一声,登时无声无息。
死狐狸,中招了!
可是我们的功也白费了。
我苦着脸劝玉奴:“不要紧,我再斋戒十日,这回一定不让你操心。”
玉奴脸色惨白,摇了摇头:“不成,那珠子再搁下去,你的五脏六腑定然受不住,会尽数化毒的。”
我一听也坐不住了。“那怎么办?”总不成找把剑把肚子割开,拿出来?
“那珠原是靠丹田之气养着的。”玉奴看上去也甚是黯然。他捧起我脸,细细端详,又在我唇上印了一吻,喃喃道:“无忌,这果真是咱们的劫数,我也不强求了。”
我不知他什么意思。正要问他时,他却张臂搂紧了我,吻上我颈窝,在我肩胛上蹭一蹭,微声道:“无忌,我知你这十日忍得辛苦,你想要我,是不是?我太累,你来吧。”
这几句话分明便是个求欢的意思,我呼地涨红了脸,他一直教我忍着不要动情,到了此际功败垂成,难道是豁出去不管了?还是别有他法?我原本就忍得勉强至极,好不容易自持得心境清明,被他这样一挑,哪里受得住,何况那珠子自落下去,便在丹田里跳跃回荡,搅得我那一阵险险没发作出来,这时候一齐感应上来了,我情动如炽。不顾一切地便抱住他吻下去。
我真正是个没有出息的。多日不曾交欢,忽然沾了玉奴的身,又见他全不似方才那般冷静庄重,一双星眸缠绵如醉,温柔体贴,又有意无意地挑我的火儿,根本把持不住,把刚刚从孟秋白那里学来的些许手段一齐放在了他身上,只弄了个死去活来才罢。直到连泄了三次,玉奴最后也撑不住了,翻身覆住我,嗔道:“便是个不知死活的,就算不要了这元阳,也不必把自己弄个精空。”
“有了你,我还管死活作甚?不要了这身臭皮囊,跟你去阴阳界做个快活鬼也罢。”我嘻笑着去扯他,却被他堵下口,噙住我便吻了个喘不上气来。我还兀自沉醉,他攸地离了我口,我觉得喉间一跳,有什么东西似乎幽幽地自嗓子眼里扯了出来。再一抬头,一枚灿然的乳白色珠子衔在他淡红的唇间,那景象刹是诱人。
我恍然大悟,跳起来便去夺那珠子:“骗人!明明这般容易便取了出来,还跟我做什么把戏,骗人!害死我了!我要再咽下去,让你再取!”哼哼,这么简单的调情手段,我居然被他蒙过去了。
他嘻笑,不让我得逞,争抢间,他一骨碌把那珠子咽下了肚去。
“玉奴!”我惊叫。不管怎么样,那珠子终究不是良物,他这样咽下去,我可怎么为他取?
“不碍事,”他笑得神秘,附近我耳朵,轻声说:“只是我情动之时,你却要为我帮忙。”
我脸一热。今晚真是赚到了。自来洛阳,很少见玉奴这般主动,他这般撩我,我如何不从?只是,该怎么帮他?
我翻身扑倒他,调弄他道:“没有问题,三次不够,再来三次。你若不愿意,我为你做也可以啊。总之今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是,”他笑,伸手握住我:“我们换个玩法,无忌,你来为我品箫,好不好?”
十九
品箫这手段,我以前也玩过的,只不是我品,是别人为我来做。
我心里有个偏见,总觉得这活儿是娈童所为,朋友交好,可以不分上下,可是用嘴去做,总犯了我一点点洁癖了。而且和玉奴在一起,他从不出精,也用不着这手段。
但是他今日既这样说了,我决不忍拂他。想了想,便点头同意。
只一句话:我没练过,若是咬疼了你,概不负责。
他含笑点头。
真到上手时,他才知道我这句话不是虚的。弄了没三下,倒咬了他两口。我把握不好舌头和牙齿的距离。他那话儿又委实不小。实在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纤瘦少年,怎么会生出这么雄伟的器具来。他被咬疼几次之后,便退了出来,“罢罢罢,还是我重操旧艺,给你当回老师再说。”他口舌当真舒服得紧,我被他伺候得正受用,他却罢了手。诱我说,倘若我能做好,便依样给来上三次也不为多。
便是没有这样条件,我亦不肯放过他的。
我喜欢着玉奴,就像喜欢自己的心。从前对自己的身子也觉肮脏嫌恶。自从有了他,反而连带着都珍惜起来了。为他做这件事,倒像带着三分膜拜的心情。
我看不见他脸,但觉他微微的呻吟便是我最好的助兴。我知道他快活,那便行了。
我学艺果然很快,品不到多时,他那话儿已怒张起来。我忽然想到他从不出精,可不知这下去怎么收场。迟疑了一下,他却按住我的头说,不要停!
动作虽然温柔,却是强制的。我一边纳罕,一边继续。玉奴一直不说话,只是随着我的动作,不时低低地呻吟出声,那声音弄得我自己都险些忍不住动起情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忽然全身寒噤了一下,我知他是到了时候了。若是常人,这时候只怕早已一泄如注,他却兀自矜持。我亦不知后面会如何。便住了手,抬起头,他这回没再迫我,只秀眉微蹙,看上去极是难受。这不对啊,我心里怪想,怎么会是这副神情?
我上前抱紧他,关切道:“玉奴,你怎么了?难道我弄得你不舒服?”
他苍白着脸,摇一摇头。说:“无忌,去把那簪子找回来!”
我愣住。那簪子早被他化成剑掷在窗外,这黑灯瞎火的让我去哪里找?
“就在窗外,院墙下第三格梅花砖下。去啊!”他咬着唇,似在忍着什么,声音有些急。
我诺诺点头,披了衣,出去时月亮已经上来了,连灯也不用,就见那根簪子碧莹莹地在月下闪着寒光。旁边有一摊小小的血迹。想是那狐狸中剑之时留下的。
我好奇心起,若不是惦着玉奴,怕要追出去看看那血迹到了哪里。
此时却不敢耽搁,忙忙回到屋里,玉奴接了簪子,横衔在嘴里,对我说:“你不要看!”
我茫然转过头去,只听他悉悉不知弄了一阵什么声响,忽然一声长呻,似极是痛楚,又极是沉醉。我顾不得他禁我,回头一看,他嘴里还衔着那簪,簪上竟然多了一缕碧油油的血迹,衬着他淡红的唇,苍白的肤色,睁得大大的眼睛,凄艳无匹。
我只觉得心眼一动,有什么东西,倒涌出来一般,一刹间眼前全是醉意。
无忌……他喃喃地叫我,扶着我肩在榻上跪起。
他那话儿已不似寻常阳具,却带了一点碧绿翠意,碧中带红。恍惚间,我只觉他眸中有晶光一闪。我猝不及防被他按在胯下。
“呃……啊……”我抱住他纤瘦的腰身,半被强迫半是适意,自根至囊,一点点包裹,在他胯下吞吐吸纳。那种灼热的挺动,涨满喉间的充实,全然陌生的,却又毫不意外。我想着玉奴异样的目光,不再压抑的高亢的喘息,一种莫名的兴奋,令比我任何时候都要渴望。我抱着他,紧扣住他腰身,一瞬间又有了那化了兽一样的欲望,一个含吮,他腰身一挫,嘶声长呼,一股激放出来的热液沿着我的喉咙便冲了下去。我顾不上惊异,也忘了闪避。更加因为他覆于我肩上的双手,他按着我,略带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说:“饮下去,不要留。”
他不让我抽身,他的从未释放过的元精,他的元气,在那一刻尽数灌注到我体内。
我仰起头,眼角忽然有泪大大地滚了出来。
玉奴,玉奴,我是傻瓜,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终于软倒,我扑到他身上。看他嫣红的双颊转作苍白。他仿佛一瞬间瘦下来的脸庞尖得吓人。脸上却是宽慰的笑,他捧起我的脸,惨然说了一句:“无忌,你好……”
我流着泪,捶他,问他,他痛得蜷作一团。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他的身体,一点点缩小,肌肤变得像玉一样晶莹,透明,他仿佛在消失。我抱紧他,拼了命地呼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怀里缩起,越来越小,像小小的初生的婴儿,最后变成巴掌那样大的小人儿,在我掌上缓缓舒展开身体。
“玉奴!”我大睁着两眼,泪已经干了。
他变了那样一丁大点儿,在我掌上兀自立不起来。只强撑着抬眼看了看我,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我却听不见。他失望地拱起身,抱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