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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Sally跟她不一样,晨曦不知道现下该怎么帮她。
【此处空一行】——————————————————————————
晨会简凝没在。年会在即,每个人手里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晨会草草收场,回去各忙各的。
一进办公室,晨曦就接到天堃市场部经理的电话。
晨曦看着那串好吗,手握了下拳头,接起电话,“喂,您好!”
对方说已经确定方案是从《Focus》泄露出去的。晨曦一惊,心想,难不成真的是?
晨曦不敢出声,等待对方能从激烈的言词中透露一点信息。她是怀疑过Jessica因为Jessica跟天堃市场部经理很熟,上次Jessica双手搭在市场部经理胳膊上的那一笑,笑得实在是太诡异了。让晨曦总有种,落袋为安的错觉。
《Focus》与Color—life本无合作,Jessica是否跟Color—life有联系,晨曦无从得知。按常理推测,晨曦只能推测到Jessica借天堃市场部经理之手,帮助Color—life,或者他们二人共同跟Color—life有什么勾当。
可对方的一句话,直接否定了晨曦的全盘推测。当对方报出泄密人的姓名之后,晨曦的头顶像被劈了个炸雷,全身过电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说:“不可能!”
“不可能?”电话那头的气焰明显比晨曦烧得高万丈,“就是你们那个Sally!证据还在网上贴着呢,我就不通知她本人了,赶紧让她给我删了!”
把证据留在网上?晨曦听得不知所云。她硬着头皮接着骂,又仔细的了解了一遍来龙去脉。
听完,晨曦也恨不得把Sally给吃了。
晨曦飞快点开网页,见着那张照片时,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有一万只马蜂在里面盘旋。眼前白花花一片,任凭耳朵里充斥着对方的连吼带骂。
晨曦深吸一口气。安抚对方,连连道歉。时间宝贵,她先把事情处理了,回头再负荆请罪。
电话那头当然不买账,咬牙切齿,“猪一样的队友!这事儿必须让她给我负责!”
晨曦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们保证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处理好。您放心。”
晨曦挂断电话,她满腔的愤恨竟然在心中转化成无声的笑。
是,这事要隔岸观火,晨曦会领着整个团队笑上半天。可是现在,这火烧在她心头。
晨曦极力压抑着心中喷薄而出的怒火,把Sally叫了过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美吗,啊?”晨曦把手里的文件夹“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谁知不小心刮到旁边的杯子,杯碟双双落地,噼啪声一片。
从没见过晨曦这么大火气,许多人朝她这边望过来。在他人的印象里,总是平心静气,温言暖语的晨曦,是连拍桌子都不会的。
Sally喜欢自拍发微博,恰巧那天晨曦跟她讨论成熟这个话题,她就拍了一张故作成熟的自拍照发到微博上,后面就是她华丽丽的显示屏,显示屏上展示的自然是《天堃地产2013年媒体运营计划书》。
角度找得太好了,计划书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被扫了进去。
Sally吓傻了,低着头只顾掉眼泪。
“你是不是这行做得不快活,做够了!”
Sally摇着头,哽咽着说:“不是——”
“不是你在干什么?你天天带没带脑袋来上班!”
Sally只顾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种事张扬出去还不是丢活动部的脸,晨曦告诉自己克制情绪。Sally的这种错误,晨曦连道理都无从给她分析,心中只剩愤怒,低声训斥:“哭!哭什么哭!赶紧去把照片给我删了!”
Sally闻声,抹着眼泪儿回去删照片。
晨曦气得直哆嗦,心说这就不是自己妹妹,打两下都难解心头恨。
盯着Sally删掉照片。晨曦拎起包,攥着墨镜,推门而出。身上的寒气,震慑得旁人却步,周围一片死寂。
危机公关讲究时效,对天堃承认错误同样第一时间最好。她坐在车里缓了缓肌肉紧绷的脸,拿出化妆镜补妆。当时自己气急了没发现,圆镜中的自己眼圈发红,眼眶里还存着泪。
自己什么时候哭过?这眼泪早就流在心里了。
晨曦骤然觉得一阵心血付诸东流的委屈和伤心又袭上心头,想哭。
有什么好哭的!晨曦在心里狠狠骂自己。她闭紧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强命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捂住胸口干呕了几下,连做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平静。
收了情绪,想好措词,正要给市场部经理打电话负荆请罪。
电话还未拨出,蒋峰的电话竟然到了。
晨曦吓了一跳,看着手机屏幕愣了数秒,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蒋总您好!”尽管如此抑制,她的声音还是带着异样。
“晨曦,你下午有时间来一趟。”蒋峰语气平铺直叙,晨曦听不出个所以然。
她心里有些紧张,声音轻飘飘的说:“好,我知道了,您什么时间有空,我过去。”
“三点钟以后。”
虽然蒋峰是天堃的老总,这件事也早早晚晚要传进他耳朵里,但晨曦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这种事在蒋峰眼里可大可小,弄大了她也吃不了兜着走。事发之初她没有设法把蒋峰搬出来救急的理由很简单,她不想在对错都没有定论的时候,就先到人家那儿卖可怜求生存。想想那滑稽的谄媚一幕,她做不出。
现在,她没理由不去求生存了。
刚跟蒋峰结束通话,简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晨曦你先回来。”
晨曦走进简凝办公室,简凝放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看她。
“蒋总说,要见我。”晨曦先开口。
简凝点点头,“方案是事先听蒋总怎么说。记住,争取到最后一秒,保住这个案子。”
晨曦也不知这算不算天方夜谭,可捅出篓子的毕竟是Sally。晨曦深吸一口气,“我尽力争取。”
晨曦说完,目光却落简凝胳膊旁边成堆的杂志和资料上,那上面放着一封辞职信。
“还有什么事吗?”简凝看着她。
晨曦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忍着心里的难过退了出来。
刚迈出一步,晨曦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就像失去十分珍视的东西一样心疼难过。她停住脚,闭眼深吸一口气,又转身回到简凝面前。
“Alice,能给Sally个机会,让我再跟她谈一谈吗?”晨曦指了指那封辞职信。
简凝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晨曦只当做默许,起身去找Sally。
“你还想干吗?”晨曦轻声问她。
Sally还是哭。
“别哭了,我问你,还想不想继续做这行?”
Sally点点头,“想,做梦都想!”
晨曦看她一会儿,叹口气,“行了,去洗把脸,放你半天假,回家补个觉去。”
Sally傻了。
“去吧,明早别迟到。”晨曦说完,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19。2
【此处空一行】——————————————————————————
晨曦按时出现在蒋峰面前。她理了理情绪,提醒自己把面部肌肉调整成微笑状态。
“蒋总!”晨曦打了声招呼,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来的路上只感觉嗓子干疼,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哑得变了声音。
“外面冷吧,来来,这样的天喝口热茶最舒坦。”蒋峰手上无事,正独坐在沙发里喝茶。他面前的小炉上煨着把铸工金工十分考究的东瀛老铁壶。铁肌细腻,颜形简朴。壶身镶嵌着一圈纯金唐草纹,内敛精致。旁边放着几只柴烧杯,杯壁浑厚饱满,散发着特有的细腻光芒。
晨曦认识那壶,价钱能顶两台她现在开着的那车。蒋峰平日穿戴朴素,看来这是他心头好了。
晨曦上前一步,微笑着说:“蒋总好兴致!”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边说边倒了一杯,捏着杯盏递给她,“你坐。”
晨曦落座,欠身双手接过。蒋峰待她亲切如常,晨曦心里更加觉得没着没落。她轻轻吸口气,心猿意马的喝一口润润嗓子。
一口下去,晨曦心里十分惊诧,这么好的壶就喝这茶?心里虽犯嘀咕,脸上依然一副惊艳表情,“兰贵人——”她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的说:“茶香气质清雅,人参和桂花独特的芳香入口滋润。蒋总,您这儿净是极品!”
蒋峰笑着伸出手指头点点她:“这丫头,难伺候!”
晨曦嬉皮笑脸开着玩笑,“有人喝茶讲究水和器皿,品茗同时也十分在意茶外的意境,品茶听门前流水,举盏看窗外浮云,所谓功夫在诗外。我不懂雅,就一实在主义,只是觉着您这茶实在好喝!”
蒋峰听了眉开眼笑,“有好茶喝,会喝好茶,都是一种“清福”。”
晨曦点点头。虽不比仲春的那一盏凝碧,这兰贵人,冬日喝也算正好。只是比起那些陈年普洱、明前龙井,这兰贵人算不得好茶,而且这茶花粉香气过重,有补气养颜的作用,一般颇受女性亲睐。晨曦实想不明白,蒋峰竟然对这“脂粉气”情有独钟。
她望着茶汤上的一小缕氤氲水汽,想起她妈张兰,“其实也是因为我母亲特别喜欢喝兰贵人,我总跟着凑热闹,所以对这茶的味道印象特别深。这几年离家远了,这味道渐渐的已经被抛诸脑后,今儿在您这喝到,勾起我小时候好多记忆,好怀念,有种说不出的记忆的味道——”
蒋峰面带微笑听她讲话,专注的眼神十分柔软。晨曦被他盯得近乎恍惚,在茶水腾起的氤氲里,蒋峰的目光中似乎是白云苍狗的变幻。
晨曦停下来,微低下头眨眨眼,避开他的目光。
他微微喘口气,转着指尖的茶盏说:“噢,是吗?我也是因为一位故交喜欢,爱屋及乌喝了多年,成了茶瘾。”
爱屋及乌?这词儿在晨曦心里直打转儿。想必他说的故交,一定是位女性。她只听说蒋峰早年离婚之后没有再婚,身边留有一女,视如珍宝,还在国外念书。
这世界之所以精彩,全靠人类努力八卦。
晨曦心说,这他没再娶,会不会跟那“故交”有关?难不成仍旧一往情深?初次见他时,觉得他长得特别像老一号的杨过,原来心里还真住着个小龙女。
晨曦胡思乱想着,不禁偷偷瞄了瞄蒋峰。从他对女性如鱼得水般的款款绅士风度就能看出,这位爷年轻时准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保不齐一身风流韵事。
“想什么呢?”蒋峰早看出她在出神。
他一出声把晨曦下了一跳,慌忙说:“没有,没什么。”
“上次你还欠我几个字,记不记得?”蒋峰不知怎的,提起这茬。
晨曦一愣,随之五官都扭到了一块儿。她那是玩笑,当时办活动为了哄蒋峰高兴,随口答应的。天知道他还能记得这事儿。
“蒋总您玩笑了,我的字哪上得了台面。”晨曦惭愧的看着他。
蒋峰假装威严,“诚信之人,要守承诺!”
晨曦想想,自己一个戴罪之身,哪敢忤逆他,干脆硬着头皮问,“蒋总您想让我写什么?只是,我写完了,您可别见笑!”
蒋峰抬眼看了看她,眼神里有种晨曦形容不出的异样。
“就写,蕙质兰心!”他说。
晨曦随他走到案边,提笔运笔,稳着心神写下“蕙质兰心”这四个字。
郑建国爱练字,晨曦大小立在她爸身旁跟着写到考上大学离家。虽是童子功,奈何自己功夫不够,技艺不精。混事儿还成,她知道根本入不了蒋峰法眼。
蒋峰看完也不做评价,反倒自己技痒,提笔在旁边添了几叶兰草。
看得晨曦连连叫绝,想讨来珍藏。
“您真的很喜欢兰花!”晨曦眼睛虽注视着蒋峰的笔端,心思却在蒋峰身上。他那兰草透着姿态,带着情感。虽然墨气苍郁,可兰草的清幽之气尽洒纸面。
蒋峰听完没说话,直到收完最后一笔,沉吟着说:“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晨曦脱口,“您的那位故人?”
说完知道自己造次,又十分抱歉的看了看蒋峰,刚才这话像被倒出来的一样,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
蒋峰拨弄着手里的沉香十八子,上面的一块老蜜蜡,油腻腻的一块黄像是凝结了岁月沧桑。
他半天才缓缓的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十八,她十九,一件钟情。后来种种境遇,迫使我和她分别。当初总以为还有机会再见,哪料到一别已是数十载春秋。她那时最爱唱的一首歌叫《往事只能回味》,‘时光已逝永不会,往事只能回味’她真是一语成谶。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株兰花,芳兰独秀,一颗诗心。”
晨曦听完,想起蒋峰送给她的那串兰花项链,心中百般滋味丛生,最后都抵不过一阵阵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