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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邵启明。所以她毫无掩饰的摆出不高兴的样子,让他送回去。要是换了别人,晨曦心想,真不劳您操心,就是爬我也能爬得回去。
车上,邵启明接了个电话。他告诉对方说,“这边有事,会晚一点过去。”
晨曦这才知道他原是还有事情要办。她没作声,但是突然觉得自己潜移默化的,已经被邵启明惯坏了。她看着邵启明毫不在意的挂断电话,心说,“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
想想那时,她还因为他不送自己跟他闹小脾气,她还可以跟他闹脾气。而现在,她除了心头止不住的发疼,只剩“自持”二字。
她有自知自明,自己有手有脚,不强求于人,更不会麻烦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24。4
然后呢,现在自己对他的感情变了吗?
霓虹闪烁的街道被泪水模糊成流光一片,她仰起头,依旧无法抑制连成串的泪水。好心的出租车司机,一路安静平稳的把她送到家,无声收完钱,并没有勉强她尴尬的张口说话。
晨曦一路低头吸着鼻子进家门。到家已经近十二点,尽管浑身酸痛,仍旧困意全无。感情生活的不明不暗,工作上的诸多烦恼,近来夜夜失眠。
她傻愣着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任凭眼泪肆意流淌。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忙碌的工作中抬头喘息的时候,她总是会想邵启明。她从不曾体会,思念原是如此的让人焦灼,就像熊熊烈火一样炙烤着自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强烈的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
之后,她义无反顾来到他身边,想做一个感情纯碎的人……
天亮的时候,她才勉强睡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闹钟如常的把她叫醒。想起钱晓伟说找她有事,也吃不下什么东西,随便跟他约了个咖啡馆见面。
钱晓伟还没来,她闭着眼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不住的伸手在耳朵里抠来抠去。
“你耳朵怎么了?”钱晓伟见面就问。
“被我们老板磨出茧子来了呗。”一股邪火出来个巨大的火疖子,堵在耳道里带得脑仁儿嗡嗡的疼。
“找我嘛事儿,就单单吃饭这么简单?”晨曦拄着下巴节省体力。
钱晓伟面色深沉,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辞职了?”
“不就换个工作吗,全世界都知道了。”晨曦笑着喝了一口咖啡,自言自语着,“伊姗这嘴碎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不是她告诉我的。”
晨曦一愣,随即就明白了,问他,“您找我就是为这事儿?转行当猎头了?敢问有何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儿的地方,帮我指点一二?”
“你嫁给我就可以完成你这职业梦想,任期一辈子,终生不辞退。”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晨曦干巴巴的笑了笑。红霉素刺激胃,这些天胃总是针扎似的刺痛,她不住的去揉。
“你怀孕了?”他突然问。
晨曦愣了半秒,回答,“怀了,还是双胞胎!”
钱晓伟竟然信以为真,半晌没言语。
晨曦看着紧张兮兮的钱晓伟,就势伸腿给他一脚,“无聊,想哪儿去了你!”
他喘了口气儿,“你跟他,”话到此处,钱晓伟的心骤然狠狠一疼,“你跟他确定了?”
她这些天跟邵启明生着闷气,委屈难过堵在心里找不到出口。这会儿突然被人满是认真的盘问,她一下不知如何作答。就在刚才,就在刚刚来的路上,她还在心里问自己,何必在一起?
“嗯,确定了!”她肯定的回答。
钱晓伟勒令全身紧张的肌肉放松。他深吸一口气,问,“他爱你多少?”
爱!从相逢到相识,再到而今且算相知,还没有一人用这个字来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晨曦不知道。或者说邵启明对她跟本就没有爱,只是持观望态度的淡淡喜欢而已。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他的事在我心里都很重要。他也很细心,而且简单真实,我觉得真心就够了,他是适合我的人。”晨曦如实回答。
“仅仅就这样?晨曦,你真的觉得你们合适?”钱晓伟责问她。
“我不知道——!我离不开他,我人走了,心还是在想着他。”晨曦被盘问得有些心焦,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邵启明就像一个钉子户,驻扎在她心里。就算她心中堵得难受近乎发狂,可还是无可救药的放不下他。
这是一个逐渐失忆的过程。选择性地让自己忘掉难过委屈,忘掉伤心眼泪,忘掉收支不平的付出与回报,以及酒会里目睹的那一幕。她唯独忘不了的,只有邵启明,放在心中日夜惦念的邵启明。
说穿到底,心最诚实。她知道自己心里依然想留在他身边。所以,她宁愿把这一切和破败不堪的心情一起都胡乱打包,塞进心里,藏好。
“晨曦你变了!怎么说呢,你身上叫郑晨曦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你太在乎他,你身上带着一种很沉重的东西,我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
晨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遇见邵启明,她确实变了很多。自从遇见他流过不计其数的眼泪,坚硬的心也就此被捂化。为他付出真心和努力却又不想让他知道。因他哭,也因他笑,渐渐的失去了从前那个尖锐理智的自己。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还是一个工作狂。每日为了工作发疯,对每个细节锱铢必较。实则不然,只有晨曦自己知道,她内心深处到底想的是什么。她藏得太好了,只有钱晓伟一人察觉出来。
晨曦想了想,回答:“那就算我上辈子欠他的吧,这辈子还!”也许这就叫命吧,上辈子她欠了邵启明一笔情债。
钱晓伟叹了口气,“那天你闭上眼睛,看见的人是他吗?”
“当然!”晨曦不假思索的说。
钱晓伟打量一遍她的脸,转身从身后拿起一个袋子,推到她面前说:“我要回D市一段时间,饭店你要有时间就帮我过去看一眼。我找你就这事儿。”
“放心吧。”晨曦答应着,打开面前的手提袋问,“这是什么,这么沉?”
“你总没时间吃饭,半成品,回去再热一下就能吃。”
“真香——!”晨曦笑着说。
钱晓伟摆弄着手里的墨镜,一开一合的折腾着那根镜腿儿,半晌之后才说:“以后一个人出去别穿太漂亮,晚上早点回家,现在世道乱,你得学着保护自己。”
晨曦抬起脸,眼里隐隐含着细碎的泪,微笑着说:“晓伟,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终于把自己给弄出去了。”
钱晓伟闭着眼,重重点头,“是!”
“对不起——”晨曦说着,说不下去了。鼻腔一阵发酸,低下头去。她能理解钱晓伟的遗憾。这些年他对她上的那些心,用的那些情,晨曦也都明白。但是对于爱情,她自己也无能为力。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或者说,她要的是一副纯粹的,遵从自己内心的爱情。
“小曦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哥哥祝你幸福!”
晨曦温柔的笑了笑,“心里住着一个人的感觉挺好的,感觉自己不那么孤单,心也不发慌,不发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24。5
独自回去的路上,钱晓伟的车开到一半猛的停下来。前面不远就是“一瓢饮”,再向前就是晨曦家,他暂时想回避这两个地方。
刚刚晨曦说“确定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从万丈高山跌落。那是一种一下尘埃落定,心如死灰的感觉。曾经虽然没得到但还有期盼和希望,现下一切都落空,只剩心痛。曾经的熟悉,曾经满怀欣喜的付出,现在都变成触目惊心的难堪。
“别不承认,钱晓伟,就是难堪!”他对自己说。
钱晓伟摸出裤兜里的烟,焦躁的点燃猛吸几口。青春的记忆,成长的时光,他曾许下誓言,要让自己变成一座可以让晨曦依靠的大山,让晨曦成为山里最美丽的仙子。
可是现在,一切就像眼前这吐出的轻烟一样,随风散去。
他重新发动车子,随手打开了广播。
电台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今天电台栏目的互动主题是,《生命就像一场告别》。
之后一首老歌渐渐响起,猝不及防的又一次刺痛他的心。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爱要越错越勇,爱要肯定执着,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所有的往事都被拉扯到眼前,墨镜后面的他,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到此,兰心】【此处空一行】——————————————————————————
送走钱晓伟,晨曦去医院挂点滴。跟钱晓伟的对话让她想清楚了许多,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
点滴吊到一半,有电话进来。
晨曦听完对方意图,淡淡的说:“我现在在医院,走不了,要不你过来吧。”
居然没过多一会儿她就出现在了晨曦的视线里。
来见晨曦之前她刻意打扮过,估摸是摸过晨曦底细,这姑娘把自己弄得跟恒隆广场似的,一身大logo。
要不是那天酒会见过一面,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孽障是蒋峰女儿。
“你好!”晨曦手上扎着针不方便,抬起脸跟她打了声招呼。
“本姑娘不好——!”蒋兰心说着抡起胳膊,一步上来给了晨曦一耳光。
晨曦还没反应明白,她的另一手也伸了过来。
晨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愤怒的盯着她问:“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吗?”
“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不要脸的人,就是这种方式!”兰心一抹轻笑,“真没想到,我爸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炙手可热呢。”
晨曦一听就明白了,皱眉说:“你把嘴巴擦干净再说话!”
“怎么了,我冤枉你了?那天你跟我爸在咖啡馆干什么了我看得一清二楚。还跟我爸在车里,呵呵不好意思,没看太看清,看那姿势应该是在玩……”
“你给我闭嘴!”晨曦瞪着她,眼睛里喷得出火来。“你误会我没问题,我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爸爸!”
“我说怎么了?我妈不在,他把我往国外一扔,还不给他自己行方便!”
晨曦深吸一口气,蒋峰的家事与她何干?本就没对他女儿存什么好印象,这会儿更是一个字也不想听。
“您自己的家事回去跟你爸交流,我不感兴趣。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但在说之前,能不能请你拿出基本的素质,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我不管您哪个常青藤的高材生,你是中国人吧,中国字儿认识吗?墙上那俩字儿叫‘肃静’!”晨曦说完扬起胳膊指着天棚是高高悬挂的告示牌。
她梗了梗脖子“好,你说。”
晨曦深吸一口气,把那天被烫伤的经历讲了一遍。只是她真是低估了蒋峰培栽培来的这位千金。她爸发财立品,学养深厚,却把闺女养出一失心疯。晨曦肺都快气炸了,紧咬着的牙齿咯咯直响。
蒋兰心上来撩开晨曦的裙子,扯着裙摆问,“伤疤呢,烫哪儿了,伤疤给我看看!”
“你干什么!”晨曦真的发火了,一激动针头从血管里绷出来,药瓶、挂架噼里啪啦倒在地上。晨曦也顾不上那么多,只顾站起来阻止蒋兰心。
“我看看到底有没有!”她不依不饶的上去扯晨曦的裙摆。
晨曦去挡她的手,胳膊瞬间被她长长的指甲抓出一道口子。
“够了!再这样我要报警了!”晨曦紧捂着自己,眼睛里闪烁着两股怒火。
“敢做别不敢承认呀,你真是我爸的口水吃多了,比他还能编呢!”
晨曦刚要张口,听见一个男声在自己头顶炸开。
“住手!”他大声喊。
晨曦一抬头,整个人傻在那里。她此刻这副破落户的样子,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邵启明过来挡在她身前,一只胳膊护住她。他愤怒的脸上惊愕还没来得及散去,瞪着眼睛问蒋兰心,“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有理讲理,说不清报警!”
小女孩到底没经过太多事儿,被邵启明的疾言怒色一时间吓得怔住。想了想,把枪口对准晨曦。“你要没做亏心事,你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晨曦气疯了,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