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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当年的音容笑貌,现在只剩一声苦痛叹息。
是非恩怨,晨曦一个字不想多说。一向不喜欢在背后讨论人,更何况是邵启明。这算是一种维护吧。维护邵启明,也是维护她自己。
“男人都一样,都是自私的动物,他们只爱自己。”Sally摆弄着茶夹,喃喃自语。
“千万不要对别人抱有幻想,但要对自己抱有幻想。”晨曦回答。
“我忘不了他——”Sally说完看着她。
晨曦明白,并不是甜品会发胖,就能够做到恩断义绝,放弃甜品的。
她放软了声音,无力的说:“我也忘不了。”这感觉,就像你控制不了天气转凉一样,控制不了想念。
“那该怎么办呢?”
晨曦叹了口气,心说,只能等。又怕误导了Sally,开口说:“要么记住他的错,要么连对带错一起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26。5
告别Sally回到家,家里的闷热让她的头像要炸开一样疼。一跳一跳的神经痛,连带轰炸机一样的嗡嗡耳鸣。嗓子也跟着肿胀难忍。
晨曦和衣躺倒在床上,半梦半醒时手机响了。
家里打来电话,说小姨从国外回来了。正好她也想回家待几天,索性答应父母,这个周末就回。
之后有一条短信进来,是Sally。
Sally说:“我问他,’咖啡凉了再热还是原来的味道吗?’他说,‘不知道’。我告诉他,‘你自己回去试一试就知道答案了。’Tracy谢谢你,我想我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晨曦微微一笑。希望Sally这个柔软善良的姑娘,不要像自己一样身陷无边黑夜,一天一天忍受着漫长的痛彻心扉,不知何时能将这嗔痴怨恨放下……
晨曦如此爽快的回家,让张兰和郑建国好生奇怪。
晨曦也没打算瞒着他们,说工作太累,辞了,休息一段再换一个。
张兰将信将疑的打量女儿,晨曦虽然提到邵启明不多,但她每次电话三句不离公司的心思,凭张兰这过来人的敏锐神经,依然察觉到女儿的反常。
再三盘问下,晨曦终于吐出实情。
晨曦说的异常平静简单,“他们公司换项目了,我不做了。”
张兰一听就明白了,安慰闺女,“回家来!一个工作丢了就丢了!”
晨曦点点头。“妈,我想在家里住几天,不愿意一个人在S市待着。”
“这是你家,愿意待多久待多久。”张兰心疼的看着女儿。
晨曦忍着泪水点点头,低声说:“谢谢妈——”
全家给晨曦小姨接风,晨曦望着一桌子菜毫无胃口。
席间,晨曦就是焦点,自然谈及她的工作。
“小曦,你毕业后就留在S市了吗?打没打算在那边买房?”小姨关心的问。
“没有买,在租房。离公司比较近,上班方便一点。”晨曦面带微笑,礼貌回答。
小姨听了点点头,“听说你还在外面做兼职?”家里第三代孩子不多,只有晨曦和一个还在读书的弟弟,晨曦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是全家关注的对象。从小被这样注视长大,让晨曦的性格更加内敛成熟。因为每一件事她都要想一想,我这样做会不会给父母带来压力。
晨曦点点头,“帮朋友做过一点。”
“我不让她干了,太累。累得身体都坏了。”张兰突然抢过话头儿。接着跟“小姨”认真的说:“她再外面很受锻炼。”
小姨听完,自是赞许着晨曦。
张兰打量一眼女儿,似乎在自言自语,“我都没想到,她还真能放下。”
晨曦的筷头骤然停住。她心中苦笑,“放得下!就算放不下又能如何?难道我要一哭二闹不成?什么叫能放下,什么叫放不下,只是绝口不提而已!”
几日前听到消息的人,他们眼里的晨曦与平日并无不同。晨曦平静得就像往日在工作上遇见了大波澜一样的处变不惊。也许就是这份平静,让准备张口安慰她的人,询问她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晨曦看着宾主尽欢的宴席,径自陷入沉默。
“小曦有男朋友了吗?”
晨曦听见小姨在问她,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她摇摇头,“还没有。”
“该找了。工作努力是好事,但女人一辈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小姨嫁给了一个外国人,老公对她好得没话说,从此生活顺风顺水,讲起经验滔滔不绝。晨曦只能听着,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尴尬的笑着点头称是。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串陌生号码,晨曦不知道是谁,但正好借机离开饭桌。
对方是一家广告公司。S市和D市都有分支机构,说晨曦可以任意选择在哪边工作。
晨曦十分纳闷,刚刚离职,而且从弘毅出去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思量片刻,她还是婉言拒绝。她不想还没有修整好就又匆匆忙忙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26。6
饭后回家,晨曦突然问张兰,“妈,你以前对蒋峰好吗?”
“好!”张兰不假思索的回答。张兰性子直来直往,对人家的好都是掏心窝子的好。
“那你恨他吗?”
“恨!”张兰斩钉截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又继续道,“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晨曦叹了一口气,又想起邵启明,抽下鼻子,把脸转向一边。
张兰察觉出异样,硬生生的说:“你还真认真了,邵启明跟你不合适。”
“他跟蒋峰不一样!”晨曦不悦的反击。
其实她自己心里唯一的筹码,也就是邵启明的真实。邵启明做过让她伤心的事,但她心里多少都会认为那是无意、无心的。
她一直以为,他会是个例外。
“是不一样——”张兰把洗好水果放到盘子里,漫不经心的说,“蒋峰好歹细心体贴会哄人会照顾人。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人家管过你吗?”
晨曦深吸一口气,带着气顶撞回去,“您都没见过他,您从哪判断出来的!”
“从你身上看出来的。”张兰轻描淡写,却一语击中要害。
“您从我身上就看见晓伟了,您当然看不见别人的好。”
“钱晓伟心里有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心里要是有你,他会撵你走吗?”
晨曦心脏尖锐的一疼。虽是心中既定的事实,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依旧那么刺耳。
“这是两码事!工作是工作,他有他的立场!”晨曦嘴上不服软却明显气短。
“什么两码事!晨曦你这么聪明的孩子,能不懂这么点事儿!”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晨曦大声强调。
“工作关系?当初谁告诉我自己交男朋友了?”
“我那是为跳槽!”
张兰瞥她一眼,“咱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把眼睛睁开,看清眼前事实。现在回头你还来得及,别跟错的浪费时间。你别给我耗着,我告诉你,你是女的耗不起,到最后弄得鸡飞蛋打,没人要!”
晨曦忍无可忍,大声说:“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干嘛总把我往外推,还说得那么难听!”
“我是为你好,给你提个醒儿,你出去问问,要不是亲妈谁管你这破事儿。”
“我不用你管!”晨曦暴躁的大声喊。
张兰听了,气得张兰摔门而出。
晨曦听见她妈跟老郑数落自己,“我生了个什么东西,对她好的话一句不听,真不知这孩子一天天想什么呢。”
“孩子大了,自己的事情你少管她。”
“少管?我看就是管得少了!钱晓伟多好个孩子,啊?死心塌地等着她。”张兰气得说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明个儿人家不愿搭理你了走了,我看她上哪儿哭。你说说她到底想干嘛!”
“晨曦有自己的选择。”
张兰气得瞪起眼睛,“她有什么选择?你这人就是不把问题当问题,等出了问题,你能替她吗?你能弥补吗?这孩子一回家,左邻右舍,你学校那些老师,还有你学生,都来问我。你们家小曦在干嘛呀?你要我怎么回答?啊!舔着脸笑着告诉人家,我们小曦工作也丢了,个人的事也没着落呢。你怎么不去说呢!”张兰说完,狠狠瞪了郑建国一眼。
郑建国没说话,转身把他们的卧室门关严了。
“你小点声,孩子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
【此处空一行】——————————————————————————
第二天早上晨曦发烧没起来,郑建国给她端来一碗银耳雪梨。
晨曦知道自己心里积着怨恨,情绪不好。话锋犀利,眼神冷漠,对人对事冷淡歪斜。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没办法,人在受到创伤以后,总会采取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她此刻对一切都是防卫,看什么都是歪的。因为所有的信任全部被摧毁,内心留下阴影让她变得神经敏感,稍加刺激,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抛弃她。
张兰昨天的那句“没人要”。晨曦知道她妈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被刺激到的心,那句话让她感觉周身骤然寒冷,心里难受得如同受了莫大委屈。
郑建国看着晨曦一口一口吃下去,慢言慢语的对女儿讲:“晨曦,你要懂得什么叫幸福,才能得到幸福。”
“什么叫幸福?”晨曦茫然的问。跟一个刚刚受到重创的人谈幸福,她除了麻木只剩茫然。
“《南华经》上有“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晨曦愣住了,半响才缓过劲儿。很小的时候郑建国就带她背过这段话,只是当年根本无法体会期间含义,日子久了也就抛诸脑后了。而今再次听父亲提起,这寥寥数字,竟然如一把利剑戳进她心窝。
“什么是幸福?”那时伊姗这么问晨曦。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你最爱的人,见过你最好的样子!”晨曦回得意气风发。
当年晨曦刚刚认识邵启明。工作努力奋斗,职位稳步晋升,每日干练整齐,没有杂念,信心十足的处理好每一件事。好像身上有光,整个人都是闪亮的。她想,自己最大的幸福,无非是在最好的时光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小曦,”郑建国叫回失神的她,“人太聪明、敏感,会活得很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道理你应该懂。你要懂得放下,能让自己活得快乐的人,才是有大智慧的人。过去的事可以忘不掉,但要能够放下,不去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咱们把这篇儿翻过去,去珍惜将来的时间,不去和过去纠缠。”郑建国语重心长的说。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晨曦心中琢磨着,这寥寥数字。父亲为她打开了一扇窗,晨曦感到心里被照进来一缕阳光,敞亮了许多。虽然伤口需要时间去慢慢愈合,但好在心暖了起来,也亮了起来。
吃完雪梨银耳,晨曦说:“爸我累了,想再躺一会儿。”
郑建国接过她手里的碗,宠爱至极,“好好睡,多睡一会儿,爸给你做好吃的去。美容大餐。”
“恩,谢谢爸!”晨曦笑了一下,嘴角抽搐,鼻腔泛酸。
听见郑建国轻轻关门的声音。她把头埋进枕头,脸颊一片潮湿。
作者有话要说:
☆、27。1
第二十七章明天我是否依然把你牵挂
其实忘掉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你根本不想忘。
一年后。
晨曦走进弘毅,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初春的夜色,崭新如洗。晨曦坐在落地窗前的一把椅子上,侧身望着外面出神,等着接待她的人。
她今天是代表合作方来谈方案的。
接待她的女孩晨曦不认识,是新来的一位主管,她把晨曦领到策划部。
房间的格局都改变了,策划部的员工从一个个独立的格子间集中到一张桌子一起办公。宽大的白色会议桌上散布者水杯、笔记本电脑、纸张、图册和凌乱的资料。大屏幕上正映着几页PPT方案。
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邵启明回来了。晨曦一直盯着大屏幕,佯装镇定的继续讨论方案细节,余光中却瞥见邵启明从自己身边经过,然后径直走进里间。晨曦不知道他看没看见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邵启明那屋门没关,她和他坐在一条水平线上,邵启明却始终没有抬头朝她这边看一眼。
许久之后,他起身出来欲要离开。
邵启明经过晨曦身边时,晨曦猛然起身,伸出胳膊拦住他的去路,“咱们谈一谈。”她低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27。2
一束光照进来,晨曦睁开眼,窗外阳光正足,晃得刺眼。
原来是梦。
她的心一阵闷疼,自己终究没有机会和他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