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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远?”
钱晓伟嘴角一翘,“举一个最切实际的例子,这距离就像你我,虽然朝夕相处,但我的脚步却怎么也撵不上你那颗执意远走高飞的心。”
“嘶,谁跟你朝夕相处了!”晨曦训他。
“就那么个意思,真的,甩出他们十条大马路!”
“真的呀?”晨曦被他逗得困意全无,决定也逗逗他,“那到底是我哪篇儿文章触动了你心弦,看得您心生感触,把憋了这么些年的心里话都给露出来了?”
钱晓伟舌头打结,“就就就,就那篇儿啊!啊?还有那篇儿!太多了,主要的关键的就是,是你写的都好!”
晨曦直撇嘴,“您接着诌啊,我的还没印出来呢,今天才下印厂。”
“嗨,我说呢。”他嘀咕一句。接着又笑着打哈哈,“哦,这期有是吧?好,哥哥这就组织人马,到你公司楼下排队找你签名。”
“我谢谢你!”
压抑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终于得到一点点放松,她乐呵呵的听着钱晓伟哄她开心。刚要接话茬儿,听见电话那边说:“钱哥,咱们的货到了,那边问款什么时候结。我看这批货撑不到过节,节前还得进。要不,等过了节一起给他们结吧。”
钱晓伟想想,认真的说:“给他们结了吧,要过节了。不能光咱们过节,人家也得过。”
“行,我这就去办。”
晨曦听了,问他:“还没下班啊?”
钱晓伟的声音突然透着些许疲惫,“嗨,自己的买卖,哪有上下班——”
晨曦听了叹口气。钱晓伟这几年不容易,他虽不提,送给晨曦的礼物也越发的贵。但他背后的辛苦晨曦知道。
她的叹气声传到钱晓伟耳朵里,他说:“我给我自己打工,咱认了。倒是你,给人家卖命至于那么认真吗?给你多少钱啊,给多钱,干多少活,这能懂吗?”
“市侩!”晨曦回他。“赚钱不是最重要的,你不懂!”
“我是不懂!”他无奈又略带气愤的回答。他不懂晨曦为什么永远听不进他的话。不懂晨曦为了个工作整日起早贪黑置健康于不顾。不懂晨曦一个女孩子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那么强势独立,除了给男人制造恐怖和压力,自己一点便宜占不着到底图什么。
晨曦不想说话。
电话那头继续着,“什么老板这么能折腾,都让你写了。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不是证明你能干,那是等把你榨干了,人家再去找别人。人不有的是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等着你的工作是无限的,你不能一猛子扎进去,除了工作啥也不顾了。”
环境不同,就算晨曦抽丝剥茧地跟他解释,钱晓伟也未必能有所体会。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扭曲呢,你也没在我们这儿上班,你知道什么呀!”她说。
“我知道,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晨曦本就很累,还听他在这儿上课,不耐烦的大声说:“钱晓伟我告诉你,我郑晨曦就是要成为那一小撮儿最优秀的人,我累死我愿意!”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一旦涉及工作上的事,晨曦就觉得她和钱晓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法聊天。
钱晓伟深吸一口气,看着手机干瞪眼。晨曦心太急,一年的事情压紧成两个月,玩命工作不顾后果,带来的不仅是额外付出的辛苦,还要担负健康风险和过度透支遗留下来的后遗症。等有一天还想往更高处走时,却发现自己变得力不从心。健康没了,你手里攥得再多也没有丝毫意义。
只是晨曦还没吃过透支健康的亏,才会不理解这么浅显的道理。
有他一个人拼命还不够,眼睁睁搭上心爱的女人,钱晓伟颇有点上火。苦恨晨曦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生活,珍爱生命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5。3
蒋锋一语点醒梦中人。晨曦醍醐灌顶以后,心里点亮一盏灯,看见了前方的路。
心情豁然开朗,气势也就上来了。“我回来了!”晨曦一脚踹开门,顿时香气扑鼻。
“刚在楼下就闻到了,还以为邻居家又做好吃的了呢。能在我家闻到肉味儿,太梦幻了!”
“郑晨曦——”他拉开膀子,一副说教架势,“你不知道您家多出来的那间屋子叫厨房吗?”
晨曦伸胳膊划拉一圈,“那那那,那锅碗瓢盆不都跟那儿摆着呢吗?再说了,你这一来,它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钱晓伟点头佩服,“怎么着,今儿脾气见长啊,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晨曦嘿嘿一乐,“算是好事,不过还没尘埃落定,先不说。”
钱晓伟给她盛碗汤,“虫草排骨汤,你先喝着。”继续守着那锅鱼,“我妈说我小时候有个爱好,没事儿攒钱玩儿。攒足了又原封不动的还给她,给我妈花。我妈心说,这孩子不是傻吗,自己舔着脸要来了,帮别人攒着。一来二去之后,我要多少我妈给多少。然后有一次,我要了个大的,几百吧,哎,然后我就没还!我妈管我要我也没给她!”
“听着这事儿就像你干的。然后呢?”
“然后?然后打那以后,我妈再不给我零花钱了。她说她帮我攒着。”
晨曦乐了,“活该!”
他由心一笑,“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说你那天的事,你那个客户。那天你不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我告诉你,这种事要放长线,钓大鱼,你先给她建立建立信心,送两个鱼饵。怎么建立信心?主要在你这个鱼饵香不香。有种说法叫‘项目镀金’,听说过吗?她拿钱,找你们做广告,你没权利降低广告费,但是你可以间接增值啊!你写得比别人更生动、更专业、更深入人心,版式更精致、更吸引眼球。你们不少赚,客户不吃亏,双赢!只要你多花点心思,多动动脑筋,就能利益最大化,还特显诚意,多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去那天听见陈总接一个电话,意思是嫌广告费用太高,要对方打打折。”
“兜八百圈也都是围着‘利益’打转。学会把自己从紧张的价格战中解放出来,另辟蹊径,免去价格战役的针尖对麦芒的同时,仍然能够达到预期效果。”
“我明白了,你跟我今天遇见的一位老总说的一样。”
钱晓伟起了急,瞎嚷嚷,“哦,他说的你就听,我的话你就不听。”
“唉,你这人思想真偏激啊,我的意思是英雄所见略同嘛!你那天藏着掖着,直劝我回头是岸,也没准备赐教啊!今儿怎么了,这么舍得呢?”
“怕你一姑娘家家的别哪天真想不开,为个破单子冲着哪个男的投怀送抱去了!”
“你放心!”晨曦用力一拍胸口,“我郑晨曦的原则是,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品味!吃苦受累,流血流汗没问题,但其他免谈!再好的东西,也没我自己值钱!”
她看了看边盛饭,边听边抿嘴笑的钱晓伟,提醒:“一半。”
“怎么又吃这么少?”
“我们魔头说了,时尚编辑还应该瘦一点。”
钱晓伟摇摇头,知道晨曦倔,没多说一句,往自己碗里多盛了两勺,“我替你吃回来。”
晨曦哭笑不得,“你吃的是我家的米!”
他正啃着饭勺上粘着的米粒,含混着说:“不是你说养我的吗?怎么,变卦了?”
晨曦探过头去,笑着轻声反问,“软饭好吃吗?能消化吗?”
“能啊,我就愿意吃女人软饭。何况有你这么能干的女人,我高兴呀!能吃着你这样的软饭,是我能耐,我深感荣幸呀!”
“吃吧吃吧,反正比倒垃圾桶强。”
“你还记得这事儿呢?”钱晓伟怔忡的看着她,说不出话,尘封的角落,本以为只有自己去打扫,没想到却被晨曦突如其来的点燃了。
晨曦坐正了,两只手扣在碗沿儿上,“那纸条我还留着呢,你吃饭,吃完饭我拿给你看。”
钱晓伟听了,眼波一转,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说出一句:“你还留着呢?”
晨曦一点头,“恩,我喜欢留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钱晓伟没说话,闷头吃饭。他的心此刻隐隐作痛,不是伤痛,是压抑血脉喷张的克制之痛,是共鸣之后的心弦震动。
看晨曦还剩多半碗饭,快凉掉了,“吃不吃?”
晨曦摇头。
他端起来扒拉进嘴里几大口,给她夹回几筷头肉。
晨曦不吃,把肉丢回盘子里。
钱晓伟看一眼,默默的又夹起一块清蒸鲈鱼放进她碗里:“快吃!吃鱼补脑子,对脑子好。你做脑力劳动的得多吃鱼。”
晨曦海边长大,对海鲜情有独钟,吃鱼更是嘴刁得不行,可面前这鱼,单颜色就看得她食欲减退。又觉钱晓伟的话在理,试探的夹起一瓣鱼肉,放在嘴里抿了抿。突然眼睛放亮,诧异的说:“真别说,你手艺不错啊!比我妈做的都好!我想我妈做的清蒸鱼头都要睡不着觉了。你这个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他把鱼鳃下边最嫩的月牙肉都夹给她,“那你刚才不吃!”
晨曦馋猫似的放进嘴里,“我看着颜色不对!”
“不会做饭眼睛还挺好使,你这儿没有蚝油,我拿酱油代替的。”
“那怎么还这么好吃?”
钱晓伟拉开大师开讲的架势:“吃过赛螃蟹吧,拿那个偏口鱼和咸鸭蛋的蛋黄能做出螃蟹味儿,口感比螃蟹还好!特级厨师都这样,有就地取材有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本事。天赋异禀,手艺精湛,没办法!”
晨曦一撇嘴,“说你两句还抖起来了。您不是少爷,不会做饭吗?叔叔阿姨出差的时候你没少来我们家蹭饭啊!天赋异禀,天赋异禀还把我家房子点了。”
钱晓伟伸手一指,皱起眉头感叹,“以前那考生赶考前,都得到庙里进香拜佛,这是一样的道理。我不拜拜灶王爷,哪能做出这么好的清蒸鱼?”
晨曦吃饱了站起身,双手拍在桌面上,“成,您拿我这儿又当庙,又当新东方厨师学校的,把碗给我刷了当租子。”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补充,“好好干啊,干完有奖励。”
她进屋找出那张纸条,是英语作业本上随手撕下的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稚嫩,却带着青春独有的飞扬。写着:不哭了,不哭了,哭得起不来了,你还怎么养我一辈子啊!不哭了,不哭了,哦,不要哭了,再哭我可真把你从二楼扔下去了。
回忆经时间发酵,变成一杯香浓的酒。那张纸条如封住瓶口的,酒香四溢,让人沉醉、心悸。
那天,系里大扫除,钱晓伟过来帮工。帮晨曦擦玻璃,钱晓伟吓唬站在窗户上的晨曦。旁人起哄,让钱晓伟抱晨曦。钱晓伟说,那晨曦不得骂我非礼啊!晨曦又羞又臊,使劲儿推了一把钱晓伟。他身体瞬间受力失衡,晃了几晃,用力扣住铝合金窗缝终于站稳。“你想摔死我啊!”晨曦拍拍手,梗着脖子,“死一个我看看,你要掉得下去,我养你一辈子!”
晨曦现在想起这句话,不禁发笑。自己当年真是傻得冒泡!天真到完全不懂“养你一辈子”意味着什么。
晨曦笑,“瞅瞅你写的,跟歌词似的,还挺押韵。”
钱晓伟接过纸条,低头浅笑,“那天你为什么哭了?”
她想了想,“考试没考好吧——”
他摇头感叹,“哎呦,哭得那叫一楚楚可怜——”
“行了,别贫了,你休息一会,早点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不是开高速呢嘛。你车检了吗?上高速之前应该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他伸了个懒腰,眯着眼说:“放心吧,没事——”出去陪了一天客户,晚上又紧赶着给晨曦做了三菜一汤,确实有点累了。喝了杯咖啡,嘱咐她把门锁好,起身离开。
临走时,钱晓伟把车钥匙递给她。
晨曦问:“什么情况?”
“车给你留下开吧。”
她摆手,“我拿到本之后,再没摸过方向盘。我不敢开。”
“谁都是从陌生到熟练的,你上班太辛苦,晚上零下十几度,瞅瞅你们穿的,跟片汤儿似的,还不让吃饭,伊姗说得没错,一群大魔怔。”
“那正好不是,我愿意挤公交,暖和。”
“开吧,油是满的,刮了撞了算我的。”
“呸呸呸,把我撞了怎么办啊?”晨曦欺负钱晓伟永远没有理由,歪理一大堆。
“也算我的。”
“明儿我开工资了自己买。拿人手短,我有手有脚。”
“女孩太倔了招人烦啊,好心当成驴肝肺,谁又没说你占我便宜。”
晨曦到底没答应。她不想欠钱晓伟太多。找了个理由堵住他的嘴:“不开玩笑,你赶紧走吧。我本没在,放在D市了。”
作者有话要说:
☆、5。5
出去给供应商结完账的弟兄回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