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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飞驰,并以九十度旋转入另一条小路里。
「Yes! Bingo!」Kurt似乎相当满意自己的成绩,就像游乐场掷中头奖的小孩子般兴奋。「龙哥,我们果真合作无间。」
「嗯!」将眼中钉除去,确实大快人心,我将车子驶往海边,毕竟在大街上犯过案,为了能掩人耳目,这辆车子必须报销,不能再用。
看著车子淹没於大海,Kurt忽然这样说,「龙哥,多谢你今次帮我…。」声音很小,似乎是难於启齿的关系,我没有答话,扮作因海浪声太大而听不到。
(9)
几天後,昌少举行了送殡仪式,在全港最大的灵堂公奠,作为黑道头目的他,家族中仍有不少人踏足政治界,霎时间,黑白两道,甚至政治人物都有出现,整个灵堂墟陷得不得了,然而当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哀悼的,便不得而知。
为了给赤兴会面子,一些帮派陆续派了代表出现灵堂。我领著Kurt、世荣以及几个黑义堂手下亦出席了这个黑道人物齐集的地方,一踏进里面,我们便受到众人的注目,虽然没有表明人是我们所杀,但这种事彼此已经心知肚明,只是在庄严的灵堂里,各帮派间的仇狠必须暂且搁下。
在照片前鞠躬,这时我才看清对方的容貌,一副不折不扣的嚣张脸,我在心中忖道:『抱歉了,兄弟,只能怪你野心过大。』
身边看过去,齐集了赤兴会主要的干部,他们带著敌意的眼神,审慎紧盯我们每一个动作,气氛异常肃静,除赤兴会外,还有另外一些帮派坐在附近,他们全都抱持看好戏的态度望过这边,表面祥和的灵堂,暗地里却杀机重重。
「龙哥,以为你跃升老大後,不会来了。」一个无视灵堂不准吸烟的中年老人,边抽著雪茄边悠悠说道。
「赤兴会是道上另一大帮,其头目的丧礼,我怎能不来,霸爷。」
「是吗?」属於另一帮派头目的他,和我有著少许过节,似乎想挑起事端,他刻意说道:「也不用玩这麽大吧!」
「游戏亦有游戏的规矩,做人要是太异想天开,终有日会由高处掉下来。」这番话不但对其他人说,亦是给面前人的一个警惕,未待他回应,我带著手下离开,伴随著所有凶狠的目光,我们踏出了灵堂。
***
那天晚上,我和Kurt激烈地Zuo爱,他总爱选一些格调高尚的酒店度宿,而且每次做时都喜欢开著房灯,即使关了也要亮起床头的小灯,正常人会因害羞或者不习惯而关掉它们,可他却恰好相反,我没有问原因,或许这样做会令他觉得比较有情调吧!
「啊…。。嗯……很棒,龙哥……」高潮时,他不断喊我的名字,我深深挺进,一阵快感窜过全身,我倾注了自己的热情,然而,他还好像不陪似的,摇动腰枝紧拥著我。
「你似乎欲求不满。」我讽刺他。
「你不觉得杀人後的享乐是特别刺激的吗?」他就著结合的姿势深吻我,我不能理解他说的话,或许对我来说,杀人就像吃饭般平常,只有在彼此互相厮杀时才会感到真正的刺激。
我吻著他,再一次感受他的体温,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他维持住肉体上的关系,一次又一次无止境地陷下去。
在不知做了多少回後,我们才大口大口喘著气放开对方,我进浴室洗澡,出来时看见他坐在床上静静地抽烟,眼睛望向旁边落地玻璃外的璀璨夜景,眼神像有无数理不尽的愁绪,是一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表情。
我在他身旁躺下,正要闭上眼睛时,他突然问我:「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嗯?」
「我的为人。」
看他一脸认真地看著我,我想也没想便答:「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家伙。」
「…。是吗?」他笑了笑望回窗外,沉默一会後缓缓说道:「龙哥,你可否轻力地抱著我?」
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彷佛转了另一种性格似的,只是这样的他,反而令我感到手足无措,坐起身,我应他的要求从後抱住他,这时我才发现由这个角度可以眺望港边的中银大厦,楼顶的灯柱按时转换出不同的灯光,很是美丽,突然,我觉得这种平静的时光很久也没有经历过,尤其这样心无杂念,安然地拥抱一个人。
「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抱我。」他说。
「……。。可能吧!」我讶於他突然表现的细心。
「你为什麽要和我做?」
「……………」
一个让我无言以对的问题,对了!我为什麽想和他Zuo爱?是因为他有别於女人的诱惑,还是基於自己的好奇心?对於这份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同性Xing爱,我似乎没刻意抗拒过。
「你究竟想问什麽?」我不想答他刚才的问题,因为我不想去探讨真正的原因。
「我们这段关系不会包含爱吧!」他转头望向我,那种眼神很熟悉,令我回想起那次从霸爷手上救出阿秋时,他同样用这种既无助又渴望的眼神看我,彷佛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那时候我察觉出自己真正的心意,只可惜现在我才知道对方关心的对象并不是我。
「爱?……。」厌烦了再讨论这个话题,我放开他,躺回床上说:「你自己应该也知道,既然是黑道的核心人物,根本没必要去谈发自真心的恋爱。」
他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麽,拿起毛巾走进浴室。
「这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是你想不想。」临进去时他这样说,虽然知道他在暗示我某些东西,但我无心揣测,反正谁对谁错都没有关系,现在我只想好好进入梦乡。
(10)
往後几天,我不停被警方捉去问话,昌少的死唤醒了警界的关注,黑帮争地盘所引起的仇杀在香港或澳门是经常发生的事,然而这亦是令警方感到最棘手的问题,他们会派「线人」特别留意黑帮的活动,例如有什麽人退下、上位或争权等,务求掌握最准确的消息。
有组织犯罪及三合会调查课的人(在香港从事打击黑社会活动的组织,俗称‘O记’),联同海关在我们多个夜总会或者娱乐场所进行大规模搜查,虽然找不到有利的证据,却已经成功造成我们不少生意上的损失,我早料到警方会有所行动,对於他们的问题以及勺难不感意外,只是惯常地沉著应对,然而黑义堂所有黑市买卖或活动都得暂时搁置,就连自己平时的生活也得低调点,以避过对方耳目,我相信,只要随便找个替死鬼,整件事很快便会结束。
接著有好一阵子,我只处理各间娱乐场所的账目,来则到酒吧或的士高消遣,日子一天天平稳地过去,事件亦随之淡下来,这段日子里,我和Kurt见面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多,大部份都是在床上渡过,说来真讽刺,只因他是白鹰老大的”女人”,我和他便得像对地下情侣般偷偷摸摸地见面,每次完事後,第二天在总堂里会重新扮作互不熟悉的样子,然而这种危险的关系却开始令我感到新鲜、刺激,我不能否认,对陈胜我尚有几分顾忌,因为他掌握了黑义堂大部分的活动,行动快捷俐落,凶残的做事手法更令不少兄弟对他唯命是从,正如洪爷所说,如果能完全驾驭他,他将会是最好的左右手,相反则是最强的敌人,可我现在却搭上的他的人,感觉就如向他宣战,在等待战争爆发的一天。
「你和陈胜也是这样做的吗?」完事後,彼此的身驱尚停留在汗湿的热气里,我轻咬他穿了耳环的右耳,手沿住那蛇型纹身来回抚弄著,他似乎非常享受,陶醉在我的爱抚中。
「你比他要温柔得多。」吻过我肩头,他合上眼睛感受我的体温说:「在床上他仍然会诸多防范我,对他来说,我和男妓的分别只在於我能助他打天下,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是,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我亦只是利用他。」
「利用他巩固你在黑义堂的地位?」
「可以这样说。」
「那麽,我更觉得自己在玩火。」
「怎麽说?怕我出卖你,还是怕我同样在利用你?」
「两者都是。」我稍稍放开他,调暗床前的灯光,让窗外月亮的光线射进室内。「但既然我惹上你,就得抱著被利用、出卖的觉悟。」
「这样说,你是赌上某些东西去接近我了?」
「嗯!」
他笑了笑,整个人钻进我的怀里,然後为彼此阖上薄被。「幸好你愿意作下赌注,否则我不会帮你。」
我看著白蒙的光晕在窗边渐渐扩大,窒内的冷气虽然大开,但身体却感到异常温暖,此时,我觉得身边的他并不是敌人,相反更像个可靠的人,或许这只是我一时的错觉,但他刚才那句话,著实令我庆幸自己最初相信了他,杀戮的日子过惯了,要相信一个人并不容易,而我竟选择相信他。
「Kurt,过来帮我吧!」黑暗中,我说。
「你忘了?陈胜曾经说过,谁敢出卖他,那个人别想活著走出白鹰总堂,如果我过来,他一定知道先前的事是我泄漏出风声。」
「身为龙头,也不能保自帮的人吗?我只收出色的人。」
「算吧!」他作势打了个呵欠。「这不是很好吗?我可以继续当你的卧底,不用怕陈胜耍花样。」他说得极其轻松,完全不把自己危险的处境放在眼内,第一次见面时,他玩笑似地说过,,之所以会帮助我是因为我比任何人强,他只爱投靠高位的男人,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相信他的话,总觉得他有些事情是隐瞒住所有人的。
放在床头的手机此时震动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是世荣打来的电话。
「甚麽事?」
「龙哥,不……不好了。」声音明显在颤抖,他从来没表现得如此慌张过,即使面对血腥的仇杀画面。
「你怎麽了?」
「我杀……杀了人……。」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哪个地盘出了状况,杀人已是平常事,我不明白他在慌张什麽。
「怎…。。怎办?龙哥,这次我死定了…。。」
「世荣,告诉我发生甚麽事。」
「……。是他先惹我,我…。没有错,我只、只是作出本能的反应。」他似乎没把我的话听进耳里,自顾自在说话。
「世荣!」我吆喝一声。「冷静点,你杀了什麽人?」此时,睡在旁边的Kurt也凑过来,凝重地看著我。
电话里头的人似乎稍微冷静下来,停顿片刻後才又继续说:「我杀了洪继才。」
原本握著电话的手不知何时冒出一层冷汗,洪继才,是洪爷唯一的儿子,经营一间颇大规模的食肆,从没有参矛过父亲黑道中的活动,出来自立门户,近几年开始在饮食界大展拳脚,可说是洪爷得意的儿子,只是其品行操守比较差,持著父亲在黑道中的地位,到处横行无忌,惹事生非,他的恶名在道上已是无人不晓。我不明白世荣干吗扛上他,但这件事若果让洪爷知道,凭他过往在黑道的交情,加上对儿子的溺爱,世荣今次必死无疑。
「听我说,先将尸体处理掉,别被其他人发现,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此刻必须先想解决的方法,我边握著电话,边匆忙穿上衬衣。
「除了我和洪继才外,就只有沈九在场。」
「陈胜的人?」
「………。。嗯。」
糟了!原本可以暪天过海的事,竟然让陈胜的手下知道,整件事变得越来越难处理。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兰街的酒吧。」
挂断电话,我套过长裤,穿上鞋子,打开门时Kurt从後拉住我。「发生什麽事?」他问。
「不…。。没什麽,你继续睡吧!」尽管我笑著说,但以他聪明的头脑,一定猜到发生了什麽事。
「小心点。」他看著我说,从他认真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真正在担心,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
我点点头,打开门出去。
***
听世荣忆述,洪继才这夜领著一众朋友,到我们位於兰街的酒吧消遗,其间饮得酩酊大醉,不断在场内喧闹,但无人敢去阻止,世荣看不过眼,劝喻时却和他发生激烈的争执,可能是深深不忿的关系,洪继才趁所有人离去後,硬拉他到厕所想将他打至半死,情急之下,世荣拔出藏在衣袋里的手枪,就这样错手将他杀死。
於是,我和世荣合力将尸体抛入大海,隔天报章便大肆报导洪继才失迹的消息,直至三天後,有渔民在海上发现这具浮尸,当下,洪爷以上任龙头的身份,唤回所有黑义堂的干部,进行了严谨的审问。
(11)
自从上次龙头的继任仪式後,便没有见过这麽多黑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