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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一路向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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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北还端坐于钢琴的前座,久久不能抽离,每次弹及“白日梦”,她总是身陷其中,仿佛她不是演奏者,她是梦中人。
  “顾小北——”清澈的男声穿透女孩儿的白日梦,落入耳畔。
  女孩儿抬眼,舞台的柔光盈了满眶,如水温柔,“梓轩哥——”顾小北轻轻地唤,怕稍微大声,会打破这美梦,从几时起,她的梓轩哥,便只能存在于顾小北的痴梦中。
  顾梓轩揉乱女孩儿的发,一手扶住她薄削的肩,“傻丫头,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三哥不是好好儿地在你身边么,来,给三哥笑一个。”
  泪珠子零落下来,女孩儿笑得梨花儿带雨,终于,抵不过薄弱的泪腺,女孩儿伏在顾梓轩怀里大哭特哭起来,顾小北受了很多委屈,顾小北吃了很多苦,顾小北很累,离开了梓轩哥,外面的世界再大,却没有顾小北的避风港,还有许多许多说不完的话,她想告诉梓轩哥,但她不能说,只能放纵眼泪,肆无忌惮。
  顾梓轩将女孩儿小心呵护在怀里,轻拍着女孩儿的背,任她哭着,温柔的眼睛流露出悲伤,为她,也为自己,他并没有比哭的人更好过,她还可以对着他哭,而顾梓轩呢,由七岁始,就承载起顾小北的痛苦,再合并上自己的痛苦,压抑在无望挣扎的沉默中。
  顾小北便是顾梓轩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亦是必须承受之重。
  女孩儿渐渐平复下来,由号啕大哭转为嘤嘤啜泣,现在是小声抽泣。
  “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好?”顾梓轩轻抚着女孩儿的背,温柔地说。
  果然,成功转移了女孩儿的注意力,顾小北抬起脸来,眨巴着迷蒙的泪眼,“你会弹琴?”高了半调的声音,明显的不可置信,她是有理由的,住在同一屋檐下,十多年了,没有顾梓轩会弹琴这一说。
  顾梓轩端起架势,十指排开,再搭配上他的儒雅气质,倒是有些样子。
  顾小北颇有些期待的等着,下一秒,跌破眼镜,稍微生涩的两只老虎夹断夹续,还好,总算是完整的。
  “怎么样?”顾梓轩不自然地挠挠头,“是不是有些班门弄斧啊?”
  顾小北破涕为笑,“还好,不算很难入耳。”说着两手附上男孩儿的十指,四手胶合,“两只老虎”的旋律婉转流畅于指间,两人相视而笑,晕黄的地板上,一双浅浅的影子相互依偎。
  台下,阴暗吞噬了某个寂寥的背影——

  二十五,沉沦

  公寓楼下,顾小北故作坚强,坚持不让梓轩哥送她上楼,她不能再拖累梓轩哥了,她痛恨那样自私的顾小北,总是将悲伤传染给他,眼看着那个温柔的男子,一天一天为她蒙上忧郁,她的梓轩哥值得更好的对待,她应该放手了,不能再自私地禁锢着他的幸福。
  皓月当空的夜,顾小北藏在月华遗忘的墙角,目送那抹疏渺的背影,“再见,梓轩哥——”微笑着流泪,轻喃着诀别,抹净泪花,转身,上楼。
  顾小北进门,也没开灯,径自走向卧室,很累了,打算倒头就睡。
  “回来了。”身后,阴沉的男声和着清冷的夜色,确有惊吓的效果,女孩儿打了个寒噤,旋即起身,回头,籍着微弱的火光,明灭间,隐约可见,墙坻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无半分迟疑,中枢神经直接反应,“小舅,你怎么——”会来。
  男子闷哼一声,再无话。
  黑暗中,她坐在床橼,他靠在对座的沙发上,楚河汉界,看似泾渭分明,实则暗流汹涌,这样沉闷的氛围,压抑且诡异,她想开灯,奈何开关在靠近沙发的门边,内心有两股力量拉锯着,开或不开,一念之间,终究是不抵他沉得住气,顾小北起身,调匀了呼吸,让自己的动作尽量自然,光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下一秒,腕上感到生生地疼,叫一股狠绝的力量拉扯,落入某个坚强的怀抱。
  男子一手扼住女孩儿的腕,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压向自己,薄唇狠狠印上女孩儿的,不像是吻,确切地说,是咬,携带着积压的怒气,惩罚的意味浓重。
  女孩儿紧闭牙关,消极抗争,他到底凭什么,喜怒无常,无端消失了十来天,一回来便暴虐相加,逼她承受她不该承受的这些,为数不多的独处,她都小心应付着,自以为,并未触动他捉摸不定的神经。
  腕上的力道更劲,女孩儿吃痛,直觉,筋骨要被他捏碎,女孩儿仍不妥协,死咬着唇,额上泛起细密的汗珠,终于,痛入骨髓,女孩儿放弃抵抗,任他长驱直入,恣意施虐。
  良久,怀中的女孩儿不再挣扎,小手还捉住他的衣襟隐隐颤栗,心生不忍,继而呵护起她的唇齿温柔地吮吻,女孩儿被这突然的温柔迷惑了,竟有些沉醉于如斯缠绵悱恻之中。
  窗外,月亮照着相思,遗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男子放开了女孩儿的唇,依恋不舍,鼻尖还胶着着,男子的唇抵着女孩的,喃喃道:“离顾梓轩远一点。”
  藏在黑暗里,女孩儿红润的脸霎时惨白,这算什么,温柔的威胁,她总算是明白了,他去了音乐祭,撞破她和顾梓轩的“奸情”,方才的所作所为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女孩儿别开脸,脱离了他的唇,冷嘲道:“多谢小舅提醒,不是每个人都同你一样有乱伦的嗜好。”不是只有他会失控,顾小北隐忍的功力远不如他,明知道激怒于他,结局是两败俱伤,她还是张开了尖利的爪子,疯狂反扑。
  男子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顾小北,我再说一遍,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限。”隐忍到及至,反倒归于平静,至少表面上,不惊波澜。
  黑暗是罪恶的元凶,掩盖了男子一触即发的危险,纵容了女孩儿迷失的疯狂。
  “这就是顾灏南,外面儿是堂堂的市委书记,背地里却和自己的外甥乱伦,怎么,只许周官放火,敢做还不准人说。”他总是能挑起她最尖锐的一面,像是野生动物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男子豁然抱起女孩儿,向床边走去,满身的肃杀之气,女孩儿这才怕了,强烈的恐惧感驱使她缩在男子怀里,不敢动,也不敢想他会做什么。
  男子将女孩儿置于床中央,手指抚弄着女孩儿的耳垂,嘴角勾起冷笑,“乱伦,如你所愿,我现在就跟你乱。”
  不要——
  女孩儿想叫,想哀求,再给她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她错了,再也不敢了,还不及出声,即吞没在热烈胶着的唇齿间。
  男子倾身压迫上女孩儿的柔软,一手扣住女孩儿的双腕制于头顶,另一手探进裙底,灼烫的大掌附上女孩儿的小腿,循着纤细的腿部曲线而上,缓慢游移。
  温热的唇流连至女孩儿的下巴,轻微含咬,再向下,辗转至纤弱的锁骨,细密啃噬,唇到处,一路烙下殷红的吻痕。
  午夜的风灌进纱窗,胸前一片薄凉,顾小北不挣扎,只是哭,嘤嘤啜泣。
  朦胧中,她紧紧拽住的那根稻草,太脆弱,终是承载不起顾小北的希望,断了,顾小北阖上眼,安于沉沦。
  男子突然打住,侧过身子,将女孩儿护进怀里,于眉心落下轻吻,“睡吧,我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

  二十六,冷战

  六月,如火如荼。
  夏至已至,积攒了半夏的暑气,大有登峰造极之势。
  月上柳梢,形单影只,顾小北踩着C大的林荫道,漫不经心地踱步,也不看路,只是专注于脚下的石子儿,一步一踢,很认真的样子。
  明月夜,女孩儿蜷缩在男子怀里,不敢动,阖着眼,却不敢睡,眼皮子很酸,头顶上方是男子稍微沉重的呼吸,他好象很累了,睡得很沉,可是他的手仍箍着她的腰,逼迫她感受他的温暖,她枕着他的胸膛,战战兢兢地,等待天明。
  那夜过后,她和他,他们都极有默契,不约而同地进入了冷战期,二月有余,两人鲜少正面交集,顾小北还存有一丝念想,如此,也许,他们就这样淡下去了。
  “顾小北,上车,兜了大半圈儿,总算把你给寻着。”某男自车窗探出半个脑袋,一贯嚣张的口气。
  那厮探照灯打得老强,刺得人眼疼,生怕人看不见车头那枚醒目的标志,虽然她对汽车不感兴趣,也不甚了解,宝马,她总还是认得的,那厮的大脑结构比较简单,无非是换了新车,跟她这儿臭显摆来了。
  “怎样,哥们儿这车,宝马760,九成九新,轮胎才刚沾地儿呢,就冲你这儿来了。”许鸣单手把着方向盘,稍微偏头,关注女孩儿的反应。
  女孩儿望向窗外,似乎没听进他的话,XX的,他莫名有些恼了,下午拿到车就攒着兴奋劲儿,一心想跟她分享了,这丫头倒好,没心没肺的。
  良久,顾小北转向他,笑得半真半假,“鸣子,丫的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命好透了,有钱就算了,啥事儿也不往深了想,多逍遥自在。”
  许鸣哼了一声儿,也没真生气,“得,你就拐着弯儿地说我头脑简单把,咱也认了,谁都跟你,人不大点儿,心眼子倒没少长。”
  顾小北笑得愈发动人,“我是嫉妒你,简单点儿好,谁赶得上这福气,说真的,你家是做啥的,就凭你这败家功力,估计来头不小。”
  “说了你也不信,我爷爷当官儿,我爹从商。”嘴角勾起浅显弧度,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顾小北也学着他的调调,笑笑地调侃,“官商勾结,势大财大?”
  许鸣撇撇嘴,也不在意,“都说你不信了,还问。”
  窗外,夹道的路灯探照下来,两股光线在路中聚成亮点,眼前的景物飞快流逝,思绪也跟着它涣散,暂时忘却了这些那些,污秽不堪的现实。
  许鸣载着她兜了大半个S市,月亮爬上当空的时候,她回到公寓,心情平静了许多,也许她该学着简单点儿,哭得活着,笑也得活着,何苦跟自各过不去。
  凌晨四点,刚下了牌局,很累了,尤其是最近,上头拨了几个亿下来,手边有几单大的工程等着动土,这些天都忙着恰接此项事宜,今晚的牌局,几个最有机会的地产承包商,都攒足了劲儿往他那儿送钱,他乏了,差了何祁顶他的位,筹码都给他做本儿,安排妥当,终于,他全身而退,脚步甚至有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匆匆。
  两个月了,此时此刻,他迫切地想要抱抱她,埋在她怀里稍微小憩,循着心意,他来到了她的公寓,有些急切的开门,眼前却是如此光景,满室的灯火辉煌,冷却了近乎迷失的归属感,只遗馈他更深的疲惫。
  自那夜相拥而眠,抱着那个小小的暖暖的身体,他睡得异常安稳,只是那夜过后,他再去的每晚,迎接他的,是无一例外灯火通明的清冷,她夜夜开着灯睡,就为了防备他,他带给她的,难道除了恐惧,不信任,就没有值得她,哪怕一丁点儿的,想要倚赖。
  最近鲜少上来,他几乎忘却了这横梗于两人之间的灯火,身累远不及心累,他甚至没靠近她安眠的床,熄灭了满室辉煌,他默然离开。

  二十七,迷失

  从公寓出来,夏夜的风夹带着滚滚暑气,脖颈却掠过几丝凉意,顺着脊梁寒进心底,他没有再穿回外套,掐灭了指间的烟,朝着苏晴那儿去了,也许,此时,他需要一个依靠。
  苏晴浅眠,何况是他的脚步声,沉且稳,梦里已百转千回,落入耳畔,分外清明。
  苏晴起身,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迎将上去,一手接过他的西装外套,顺势要启开客厅的灯,动作再熟稔没有了,手伸出一半却叫他拦截下来,他没说话,甚至没看她,她懂,他不想开灯。
  男子斜靠在沙发上,半闭着眼,厚实的两指轻捻着眉心,外头的天刚蒙蒙亮,淡薄的光线透过窗片儿,打在男子的侧脸,一半是光亮,一半是黯沉。
  苏晴端了杯咖啡立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竟迷失在他的灼然光华中,移不开眼,挪不动脚。
  苏晴递了杯咖啡给他,“黑咖啡,不加糖。”女子温柔地笑着,他的习惯,无须刻意,自然牢记于心,柔软的手附上男子的肩胛,很体贴地按压,力道拿捏得好,确有缓解疲劳的功效。
  女子轻轻叹气,离他上一次来,足有三月了吧,她不过问,怕一开口,便换来他的决然,就算是一株悲哀的莵丝花,她也想依附他扭曲攀生。
  男子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压迫在身体与沙发之间,男子微微泛凉的手,带着急切的欲望,撕破了她薄如蝉翼的睡裙,匍匐在她胸前的男子,近乎残暴地凌虐着她的皮肤,只是,他从不吻她,男子略带薄茧的手探到女子私处,厚实的指插进她湿润的甬道,再挤入一指。
  女子忘情吟哦,叫情欲驱使着,躬身迎向男子,纤长的十指插入男子的发,“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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