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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在旁边发出一声抗议:“爸!”
何墨痕回过神来,接着对何桃说道:“这小子离教这么多年,居然还记得你的住处,奔了这边来了。果然是在找你没错。你就是症结所在。我说,你到底对我的病人做什么了?”
知道幼年时犯的错暴露了,何桃心虚地哼哼道:“那时候我小,不懂事,同情心过度,每次您把他关禁闭的时候,我都偷偷跑去陪他嘛。掌门你原谅我,救救我呜呜……”
何墨痕点头说:“原来如此。既然找到症结,就好对症下药了。今天太晚了,我累了,何止,你照应一下,我先回去了。”打着哈欠回身就走。
还被肖甲梓禁锢着的何桃急得呜的一声叫:“掌门,您别走呀,先把他劝开呀。”
何墨痕说:“致幻药至少要到明天才能慢慢失效,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你造的孽你负责,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又想起什么,回头指了一下何止:“不要随便点他的穴,他现在神智涣散,血脉紊乱,乱点会致病的。”说罢自顾自走了。
何止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怒吼道:“爸,你不能这样不管了啊,爸……”回头瞪一眼何桃:“你打算死在他怀里吗?给我滚出来!”
何桃急忙扭动着想要脱身,却招来更固执的束缚,为了防止解药逃跑,竟用上了擒拿的招式,扭得她手腕一阵生疼,嘴中吐出的话却与生猛的招式格格不入,略带沙哑的充斥着嗓音充斥着满满的委屈:“别丢下我。”
何桃心中一软,就像每次答应他这样的乞求一样,麻利地接道:“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紧张的呼吸明显地松驰。
“喂,你小子是装的吧!”何止气急败坏地上前揪着他的肩膀掰了几下,非但没有掰开,还招来他一个眼刀,紧接着一脚踹来。何止向后跳开,气得火星乱迸,又顾忌何墨痕之前嘱咐说不能点他,除了摩拳擦掌,竟毫无办法。
何桃露出一对眼睛来,小声说:“师父,他不清醒,别跟他计较,明天就好了。”
“他抱来抱去的,我能不计较吗?!他再不放手,我点死他!”抱的可是他的徒弟加未来媳妇!说归说,也真不能把他怎样,纠结了一阵,终是把纠缠的两只引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为了方便行走,又不让解药逃跑,肖甲梓就来了个公主抱,把他的解药抱到了何止的房间,进门后扫视一圈,就看中了何止的单人床,也没跟主人打声招呼,就果断抱着他的解药上床,找了个舒适的姿式窝下,还搭了一条腿在解药身上压着。
何止出离愤怒了,“咣当”一脚踹在床腿上,险些没把床踹塌。肖甲梓头也不回,顺手抽出床头悬着的一把长剑,锵地一声,深深戳进床边的木质。
何止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你这疯狗……”
何桃急忙劝和:“师父,你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他现在没有辨别能力,伤了你也没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您别招他了。”
“孽徒,当着为师的面和别的男人滚到床上去,还怪我计较?”
“都说了他不清醒了,明天就好了啦。”
何止哼哼一声冷笑,依然是满腹怀疑这家伙是装的,但又没有办法质疑何墨痕的说法。再招惹下去,怕真这小子发起狂来,万一伤了何桃就不好了。气鼓鼓地退到太师椅上坐下,瞪一对乌油油的眼睛盯着床上的两只,生怕有什么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但肖甲梓见没有来抢解药,还真就踏实了,拥着解药,很快沉沉睡去。解药的神经跟着放松下来,抬眼看了一眼他的睡颜。想到跟他重逢以来,这样的纯拥眠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两人的关系竟是越来越疏远,也唯有他服药后意识不清的时候,她才有机会、有理由重回这熟悉的怀抱吧。不想睡去,等他清醒以后,这档的情形再也不会出现,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细细感受他的体温和气息,也好更深一点印到记忆里。
可实在是困倦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何止可是真当一夜没睡。当晨曦从窗透入,床上的肖甲梓动了一动时,他就悄没声息地走了上去。肖甲梓一脸茫然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恍然不知此是何年,身在何处。显然他也没有费更多心思去想明白,极自然地低头就对着那熟睡的脸蛋儿吻了下去。
唇上突然印上一片冰冷。
竟有薄薄的长剑贴在了他的嘴巴上。目光顺着水滑闪亮的剑身上移,对上何止那充满杀意的细长眼眸。
“放开我徒儿,滚下来。”
看他还是一脸愕然的神情,何止的剑锋偏了一下,移到了他的咽喉上。冰凉的贴肤利刃让肖甲梓清醒多了。
这不是梦境,而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
第50章 小猛药
何止剑刃微压,迫得肖甲梓松开怀中的人;离开床榻。这动静惊醒了何桃;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情形,眸子忽地睁大;一咕噜爬起来,跪在床上;哆嗦着声音求道:“师父,师父,这是干什么呢,刀剑无眼;快把剑收起来,收起来。”
何止鄙视她一眼:“你竟然为了他给我下跪吗?”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跪姿,赶紧调整了下变成坐的:“我不是故意的。”
何止撇一下嘴角,收剑回鞘,冲肖甲梓摆了一下下巴:“出去。”
肖甲梓尚没有弄清状况,看看周围,迷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三分教?我为什么会跟……”
手指犹豫地指向何桃,被何止一把打落,搡了他一下:“出去出去,找我爸问去。”
肖甲梓看一眼何桃,迟疑地往外走,努力回忆昏沉时的情景,一边自言自语说出声来:“我被七次方关进个屋子里……唔,好像犯病了……然后,就一直在找……在找……解药。”
脚步顿住了,背对着他们又念了一遍:“解药。”回头,看了一眼何桃,低声说:“原来是这样。”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何桃坐回床上,手指握起,掌心空空,心中又恢复了那种空落的感觉。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清醒了以后,一切就都变回原样了。跳下床去,对何止说:“师父,我们练功去吧。”
在肖氏酒庄里居住的那段日子,也是每天晨昏睡练基本功,但运动量毕竟是小,自从回到教中,她几乎每天都泡在练功场,把略略退步的功夫补回来。顺便借着体力的消耗把过去的记忆消磨掉,无视那个就在不远处药房中接受治疗的人,忘记赵稚鸣是自己的生母。
虽然记忆如此顽固,就算是力气消耗得丁点不剩,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心口的郁堵涨痛也依旧还在。但总有一天,也能消耗得去吧。
挥汗如雨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喊她的名字。收势,回去看去,竟是光鲜靓丽的容落落。容落落见她收了招势,不会再被误伤,这才走了过来。
“哎呀呀~这一身的汗。”容落落嫌弃地打量着她。背着手,环视一下四周如屏青山,深呼吸一下:“嗯,空气真好。像是世外桃源。真是逃的够远的啊。”目光扫过来,又躲闪开。
何桃不在意地拿毛巾擦着汗水:“这里是我的家,不是隐居地。你怎么来了?”
“小姨让我来照顾甲梓。”容落落的神气里带着一星挑衅意味的炫耀。
“那你应该专心照顾病人。”
她取下腿上绑的沙袋丢到一边,转身就走。
容落落被留在原地,满身散发的攻击力无处着落,像是一招出去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十分难受,感觉很是不过瘾。提高了声音,对着何桃的背影高声说:“知道你嫉妒我,装得那么平静累不累啊?”
何桃的脚步顿住,侧过半个身子睨视着她,眼中带了一丝轻蔑:“嫉妒?嫉妒你身后有人替你撑腰,不惜大把砸钱捧红你吗?抱歉啊,我还真不稀罕。”
容落落脸色涨红。正要说什么,旁侧传来冷冷的女声:“我替她撑腰怎么了?”
容落落转头看到赵稚鸣:“小姨……
赵稚鸣安慰地拍拍容落落的手背,目光横向何桃:“你算什么人,一再欺负落落?”
何桃脸色阴沉,冷笑道:“欺负?哈,真是抱歉啊,我脾气不好,谁来惹我,我欺负死她。”
“啊呀!这孩子怎么这么野蛮,没家教。”赵稚鸣越发恼火了。
何桃的拳头握得咯吱一声响,转过身来正对着她们,身上散发的杀气煞气逼得两人退了一步。眸子黑沉沉地盯着赵稚鸣,低低地飘过一句:“有娘生没娘养,可不是没家教吗?要骂,您就去骂那个生我的女人吧。”
甩手离开。
赵稚鸣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恼火。拉了一把容落落:“落落,以后不要跟这种人打交道了!要不是我不放心跟过来,还不知道她会怎样欺负你呢!”
正说得火星乱迸,却突然看到落落眼睛红红的,眼角滚下一滴眼泪来。赵稚鸣笑道:“哎呀,至于让一个野丫头气成这样吗?放心啦,小姨替你出气……”伸手想替她把眼泪擦去,却不防被她一把推开了手。
容落落后退一步,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小姨,不用这么护着我。”
赵稚鸣从未见过侄女这样生硬的态度,疑惑道:“护着你怎么了?我不护着你护着信啊?”
容落落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说:“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的,您这样让我感觉很别扭,特别没意思。”
说罢转身走开,留下一脸愕然的赵稚鸣。她愣了半晌,气恼地冒出一句:“这孩子真是……翅膀硬了啊!”
晚饭的时候,何桃跟着何止去到饭厅,意外地发现除了掌门和夫人之外,肖甲梓、赵稚鸣、容落落都在。这几天,在胡熏衣和何止的刻意安排下,不曾与他们打过照面。她的脚步滞了一下,僵在门口。何止的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将她带进去,温柔地说:“来,跟师父坐一起。”
何止从没用如此柔软的语调跟她说过话,她的胳膊上一阵麻酥酥略过,心神倒是稳了许多,冲着三位客上客气地点了点头,坐在何止贴心地为她拖出的椅子上,动作十分默契自然,就是表情有些僵硬。
本想低着头谁也不看的,却还是忍不住偷眼看了一眼肖甲梓。他精神看着还可以,就是清瘦了许多,心中莫名疼了一下。肖甲梓恰巧也向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上,又匆匆躲开。脸前的盘子里忽然多出一只鸡腿来,是何止替她夹的。
“多吃点肉,这几天练功累坏了。”何止看着她的一对桃花眼中,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了。
何桃的筷子一哆嗦。怨念地瞅了一眼师父。用这种麻死人的语气说话,是想要人的命吗?何止做出这种体贴举动,可是费了十二分的力气,见她非但不领情还拿白眼翻他,火气上升,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见势不妙,赶紧一口啃在鸡腿上。
这情形落在一桌人的眼里,诸位的心情可说是五味杂陈。掌门夫人胡熏衣抚掌笑得欢畅:“哎呀,看他们小两口眉来眼去感情和谐,做长辈的可真是欣慰啊。”
肖甲梓突然呛到了,捂着嘴巴咳起来,咳得眼眶泛红。何桃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一只水杯,瞬间又醒悟过来,将那水杯握在手中没有递出去。递水也轮不到她,自有人递水——目光落在肖甲梓旁边的容落落身上。不料容落落神情木然,目光只落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显然已经走神。直到赵稚鸣拿手肘碰了她一下才清醒过来,看到赵稚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茫然问:“小姨,干什么?”
还是何止嘴角抿出一丝笑意,递了一杯水去。肖甲梓却已经止了咳,没有接那水,而是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何止手中的水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那么恭喜两位终成眷属了。”语调莫名森凉,一饮而尽。
何止笑笑地抿了一口清水:“谢了。”细长眼缝中的瞳仁迎上肖甲梓的目光,锋芒毕露。
何桃的神情也是木然的,眼睛看着别处,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
掌门何墨痕对桌上的无影刀剑似乎毫无知觉,对肖甲梓说:“现在甲梓的病根已经找到了,全是小桃这丫头惹的祸。我反复想过,心症还要心药医,还是要试一下重复当年的治疗流程,希望能根治这心症顽疾。”
何止冒出一句微辞:“咱们是武术门派,不是正宗医馆。爸,你又没把握,不如让人家到正规医院治疗吧。”
何墨痕自信满满道:“你爸的中医医术还是不错的,那些正规医院的老中医见了我还要叫一声老师呢。”旋即凑近何止耳边,小声说:“病没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