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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曾经在秋意盎然的校园中让他微微心动过的小女生,是她!
而那个同样对他心动,并且愿意无怨无悔等待五年的善良女子,也是她……
根本没有所谓的赌约,也没有所谓的图谋;有的,只是一颗纯稚而温柔的心,一颗被他错过、忽视过而且伤害过,再也无法愈合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夜每夜,端木苰肆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但酒精只能麻醉他的意识,却麻醉不了他痛楚的心。
每夜每夜,伴随著他的除了酒精,还有无尽的歉疚!
但所有的歉疚,都换不回那个原本属於他与她的小小生命……
端木苰肆知道,自己确实如同司马长风所说的一样不是男人,根本不是!
因为他竟为了自己莫须有的「自尊」、为了自己倔强的「面子」,对事情的真相与她的温柔视而不见,也将自己心底缓缓萌芽的依恋弃之脑後……
那股眷恋之心究竟何时开始的,他已记不清了。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变得爱看她怯生生的笑容、爱听她柔柔的嗓音、爱吃她做的熟腾腾饭菜、爱凝视著她因羞怯而嫣红的脸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喜欢起在她身旁的感觉,就算在那么多的夜里,她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书,而他也只是冷冷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但他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像「家」的温馨感觉……
正当端木苰肆的脑子不断地闪动著过往的画面时,开门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一个颤巍巍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来干嘛?」端木苰肆不耐烦地问。
「听说这里有个天天烂醉如泥兼哭天抢地的男人,我老太婆当然要来看看热闹。」进门来的端木老夫人倚著拐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孙子,「啧啧!还真是奇观哪!自你十岁开始,我就没见过你如此落魄!」
「你现在看到了!如果看完了就滚!」端木苰肆面无表情地瞪著端木老夫人,「我没力气跟你斗嘴。」
「哪,看看!」虽然端木苰肆的语气那样不敬,但端木老夫人却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坐到他的身旁,由皮包中掏出了一叠照片。「喜欢哪一个?」
「你什么意思?」望著那些照片,端木苰肆翻身坐起,眼眸那样冷冽与愤怒。
「你说我什么意思?」端木老夫人好整以暇地说著。
「我没空跟你打哑谜!」端木苰肆冷冷说著,「你别烦我行不行?」
「当然不行!」望著端木苰肆满脸的胡碴与眼下的黑晕,端木老夫人又开口说道,「还记不记得半年前你跟我说的话?」
「什么话?」端木苰肆皱起眉头。
「如果半年内那丫头没能怀上你的孩子,我便答应你们离婚,」端木老夫人耸了耸肩,「而现在都快一年了,所以我输了。」
「你输了?」端木苰肆愣了愣。
「对,我输了,所以我同意你们离婚,并且愈快愈好!」端木老夫人点了点头,「而这裹呢,是我给你找的几个新媳妇儿,看上哪一个就说,别不好意思开口。」
「你说什么?」端木苰肆无法克制地大吼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我端木家不能无後,虽然我还挺喜欢那丫头的,但也只能怪那丫头跟你我无缘,」无视於端木苰肆脸上暴跳的青筋,端木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现在,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随你了,反正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来,看看吧!」
「拿走!」一把挥掉端木老夫人手中的所有照片,端木苰肆低吼著,「谁说我要离婚了?」
「你自己说的不是?难不成是我逼你?」端木老夫人直视著端木苰肆狂怒的眼眸。
「我没有要离婚!」端木苰肆疯狂地咆哮,脸色铁青得骇人,「听清楚没有,我没有要离婚!我也绝不会跟于又琦离婚的!」
「什么话都是你在说……」掏了掏耳朵,端木老夫人懒洋洋地望著濒临疯狂的孙子,「当初说要离的也是你,现在说不离的还是你,不过呢,怕只怕就算现在你不离,人家也拚著命要跟你离了……」
「你说什么?」端木苰肆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是不是她……」
「不用给我摆这种臭脸,我老太婆不吃你这一套!」挥了挥手,端木老夫人冷冷说著,「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裏明白,难不成还要我亲口说吗?」
「我……」端木苰肆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他只能苍白著脸走到墙边,想及自己做过的错事,忍不住用力捶著墙,捶得手都流血了却依然没有停手,任墙面留下点点血渍……
「行了,别捶了,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看样子还算有救!」望著孙子的「自残」行为,端木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有空在这裹演八点档连续剧,还不如干点正事去!还愣在这裏干什么?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照顾,难不成还要让外人来帮你照顾不成?」
「我找不到又琦,」握紧双拳,端木苰肆低下头低喊著,「我找不到她……」
「废话,你天天在这裹醉生梦死的,找得到才有鬼!」睨了孙子一眼,端木老夫人没好气地说著,「丫头早就回到那唯一有人关心她的电台去静养了!」
回第九号电台?
「是吗?」听到祖母的话後,端木苰肆原本醉意蒙胧的眼中突然间有了生气,而脸庞也整个亮了起来!
他毫不考虑地捉起外套就往外跑!
「喂,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就你这鬼模鬼样的谁看得上你?好歹也把自己弄得帅一点吧?」端木老夫人叫住了端木苰肆,「对了,我可警告你,要是你这回没把又琦领回家,这辈子你也休想回端木家一步!」
端木苰肆知道第九号电台的人一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脸色竟会那样难看!
当他好不容易梳洗完毕,并且专门请饭店的厨师煲了一锅鸡汤,风尘仆仆地来到第九号电台时,竟在员工餐厅的门口就被人挡了下来。
「唷--今天是什么日子、吹的是什么风啊?居然能把『某人』给吹来了!」
说这话的是夏芃,而脸色自然跟她的话一样嘲讽至极。
「我想送点东西给又琦。」望著这个曾经的黄金女主播如此冷淡的态度,端木苰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後,绽开了一个笑容,万分诚挚地说著。
「东西?」瞄了瞄端木苰肆手上的保温桶,夏芃冷哼了一声,「老张!我们今天给又琦喝什么汤?」
「天山极品人蓼炖乌鸡!」就见员工餐厅的老张小心翼翼地由厨房内捧出一个还冒著烟的小砂锅,「小火慢熬足足三十六小时,差一秒,我老张头立刻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就有这种人,拿个街上随便买来的饲料鸡汤就想唬弄人!」望也不望端木苰肆一眼,夏芃毫不客气地冷言讽刺著,「当别人全是傻子啊?老张,送客!」
知道自己的地位与立场是如何弱势,更知道眼前这群人的重要性,因此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但端木苰肆也只能无奈地乖乖离去。
三天後,依然是第九号电台的员工餐厅门口。
「老张,汤炖好了吗?」这回,挡驾的是一个看来帅气至极却又忧郁至极的年轻男子,他瞄了端木苰肆一眼後,慢条斯理地朝厨房里问著。
「炖好了!」就见老张再度小心翼翼地由厨房里捧出一个冒烟的小砂锅,「二十年极晶血燕炖乌鸡,美容养颜兼补身!」
「这血燕的颜色我看只有十九年吧?你怎么这么粗心!」望了望小砂锅,忧郁男子皱了皱眉,最後叹了口气,「算了,先凑和著喝吧!反正再怎么样也比『某人』带来的有诚意多了……老张,送客!」
六天後,还是第九号电台的员工餐厅门口。
「老张,好了吗?」这一回出马的是司马长风,就见他扯著嗓子朝著厨房大叫,「别拖泥带水的,要不扣你薪水!」
「来了--」故意拉长了尾音,老张又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冒烟的小砂锅,「珍品雪蛤莲子红枣鸡汤。」
「长白山冬虫夏草炖乌鸡,附料是天山雪莲,」这回端木苰肆终於可以不再保持沉默了,「我自己炖的,七十二小时。」
「那是什么玩意儿?」司马长风愣了愣,望向老张询问道。
「长风,这回俺们比不上……」老张将头凑到司马长风耳旁,低声说著,「绝品!绝对的补中珍品!」
「比不上?」司马长风眨了眨眼,终於正眼望了端木苰肆一次,在看到他那比熊猫还熊猫的黑眼圈後,故作严肃状地拍了拍他的肩。「哥儿们,算你今天运气好,我们的精美极品药材还在搭飞机,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终於等到了可以看到于又琦的这一刻,端木苰肆的心中不仅激动万分,还百感交集。
但最後,他只能尽可能平定自己翻腾不已的心神,静静地站在电台特地为于又琦精心安排的休息套房前,等待著前去察看她是否还在休息的特别看护的回应。
知道自己与她已近在咫尺,端木苰肆的心跳得那样快,但他却只能继续等待,像等待法院判决般忐忑不已……
「小姐醒了,」就像过了一生一世般,看护终於在端木苰肆的殷殷期盼中出现在他的眼前,「但进去後千万别拉开窗帘,因为小姐的眼睛哭坏了,见不得光,我也没敢说是先生你去看她,所以能不出声你就别出声了。」
哭坏了?见不得光?
听到这几句话,端木苰肆几乎要晕眩了,但他还是对看护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後颤抖著手推开那道他费尽心思终於可以来到的房门。
房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灯光,端木苰肆望著屋内齐全及舒适的设备,以及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对第九号电台的感激与歉疚整个涌上心头。
因为这原本都该是他做的,只是此刻却……
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後,端木苰肆终於收起思绪,急急地望向躺在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影。
看到床上瘦了一圈、眼前还绑著白色绷带的于又琦,他的心痛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而此时,原本躺著的于又琦在听到开门声及脚步声後,缓缓地轻启红唇低声说道:「老让你们帮忙,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说著,她挣扎地想坐起来,就在此时,一双大手轻轻地扶住了她,将她扶坐起来,然後在她的背後放了一个大枕。
「你……」感觉著那双大手的温暖与热度,于又琦蓦地愣了愣。
因为这双手明明是属於男人的,可却不是台长、不是司马长风……这人究竟是谁?
虽然心中是那样的狐疑,但最终于又琦还是保持了沉默。
也许是大家都忙吧!所以才会请了他们的朋友来照看她,她实在不该太大惊小怪的!更何况,最近她实在麻烦大家太多了,不该再给人家添麻烦……
「谢谢你。」心中由衷地感谢著,于又琦轻柔地对著眼前的黑暗说著。
是的,黑暗。由於太过悲伤,天天以泪洗面,以至於她的视网膜有些剥离……
但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看到这群朋友们为她心疼、为她难过的眼眸,因为那只会让她更加忧伤……
于又琦开口致谢之後,她身前的人却还是没有作声,只是将她扶坐起後便离开了。
但一会儿之後,于又琦感觉到自己的床下沉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坐到她的床边,而後,一个温热的汤匙抵至她的唇旁,似乎是要让她喝汤。
也许这人不爱说话吧?
静静地喝著汤,于又琦也不说话了,只是奇怪的是,今天这汤的味道有些古怪,并且这个人的举动也小心、轻柔地过了分!
每当有些汤汁沿著她的唇角流下时,她就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擦拭掉,而那抚触……
心中突然一凛,于又琦蓦地将脸撇了开去,再也不肯喝他所送上来的任何一口汤!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绝对是他,端木苰肆!
刚刚由於没有多想,因此她并没有刻意注意身前这个人身上的味道,而如今,他手指上的菸草味、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以及混合起来的那股男人味,令她可以确定他一定就是端木苰肆!
而她,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他,更不要让这个「杀人凶手」靠近她!
在发现于又琦突然不肯配合之後,端木苰肆又试著送了几回汤,但得到的结果却是相同的。
面对这种情况,端木苰肆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是他,所以再也不肯喝汤了!
老天!她竟是如此痛恨他……
百般无奈之余,端木苰肆只能放下手中的汤勺,走至房间外叫来了看护,而後一个人站在房门旁,再也不敢造次。
「小姐,乖,喝汤。」拿著汤碗,看护坐至于又琦身旁,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说著。
「我不喝他的汤!」于又琦低声说著,语气是那样坚决,「他走了吗?」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