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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在莫非身前的草甸上坐下,说道:“李柚是很有雄心的帝王。并且,很年轻。所以他想要做的事有些多,想要抵达的目的地有些高远。他……”唐子俊忽然自嘲一笑,看着莫非的眼睛道:“你知道李柚为什么极为看重我?足矣容忍我的许多不足,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我各种权势么?”
莫非目光一凝,“难道并不是因为你的战功和卓绝的实力?”
唐子俊笑道:“所以我早说了,不能对女人的智商抱有任何希望!”他不等莫非反驳,继续说道:“因为我是平民!我的背后,没有任何政治势力,没有世家,没有军方。 ~或许有人看到了我身后的唐门。但是,唐门,在皇家眼中,仅仅只是一个武林门派罢了,偏安蜀中,从不也没有能力参与朝政。唐门或许会培养出许多高手,但却永远无法形成足矣威胁皇权的势力,相反,只能为人所用。如工具一般。”
莫非如湖水般的目光越来越亮,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唐子俊脸上露出习惯性的邪异笑容,说道:“云随则不一样。他生来便在权利之上。
他不仅拥有天下第一的慕容世家,掌控着北庸的经济命脉,更和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许多地方大员,都与慕容氏脱不了干系。”
莫非继续沉默,神情却是越来越凝重。唐子俊说得对,除了叫人敬畏的慕容世家,还有军方,还有朝臣,比如扬州知府,比如礼部侍郎,比如很多很多……
唐子俊声音平淡却充满嘲讽的意味,继续说道:“简而言之,我的实力再强大,对李柚的地位造不成任何威胁,只能为他所用。
即便我杀了李柚,也不可能拥有皇位,因为天下人不会答应。云随则不同。李柚在太后的帮助下曾苦心经营的天策府、慕容府和莫大将军三大军方势力互相牵制的局面在莫毅大将军和慕容霸秋大元帅的友谊和不为外力所惑的默契下轰然碎裂,随着莫将军府的灭门和天策府的解散,在北庸,已经是慕容府一家独大的局面,云随,纯粹就是无冕之王。纵然云随一再退让,以各种方式表明自己臣子的立场,甚至赞成并且首先支持某些针对世家的变革。但越是如此,越让李柚认清他的实力和对朝政的影响力。越让李柚容不得他,更容不得慕容家。李柚那些高远的志向,其中之一便是要废除世家。要废世家,首先便要先废掉让天下世家马首是瞻的慕容世家。所以,无论怎么看,慕容云随都不能活。”
不知是酒劲散去还是夜风寒冷,莫非只觉身体越来越冷,情不自禁的紧了紧唐子俊披在她肩头的长袖衫,轻轻咬住下唇。她知道唐子俊说的都是实话,但她却很难接受。若是如此,那么李柚一直以来都是想要灭慕容府的。就好像一直以来都想灭莫家一般!娶莫名是为了莫家,娶自己则是为了慕容家,都是要灭之而后快的,自己和姐姐,从头到尾,算是什么?李柚,真是铁石心肠么?为何自己还曾为他的真心感动?还曾对他那般倾心相待?还曾为了要杀太后而挣扎纠结?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是李柚的意思吧!帝王,哪里来的真心?自己,根本就是个笑话。
莫非只觉心如刀绞,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肩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想要寻得一丝温度。她将头埋进膝间,任由眼泪肆意滑落。
唐子俊见她的样子,略略有些不忍,略略移动身子,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缓缓道:“傻丫头,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这样也值得你伤心么?过去的事,扔掉便好。大把的将来,你还有东蔷,到底要伤心到什么时候?”
莫非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猛的抬起头来,盯着远处的黑暗,神情坚毅的说道:“一定要救云随,一定不能让东蔷被那冷血的怪物抢回宫去。”
唐子俊失笑,“叫东蔷听见你这样说她的父亲……”
“他不配做东蔷的父亲。”莫非喃喃道,用袖子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随后将手一仲,道:“香囊拿来!”
唐子俊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香囊随意一抛。
莫非连忙接住香囊,坐直了身子,细细查探了一番,捏到香囊内果然有一个圆形的颗粒,顿时大喜,看向唐子俊道:“真的有东西!”然后仔仔细细找到线头,低头银牙一咬,将线头咬断,迫不及待的打开香囊。先是取出几样香草,香草下是一方丝帕,丝帕中间,抱着一样东西。
莫非将丝帕置于掌心,纤细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她与唐子俊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打开丝帕。
只一瞬,唐子俊和莫非同时露出失望的神色,莫非更是右手一抖,险些将手中之物尽数落于地上。
唐子俊眼疾手快,一把接过丝帕,邪邪笑道:“哎哟,就算不是九转还魂丹,也不能这般浪费呀。这样的好东西,便要这么扔了么?这可是公主殿下送给在下……”
“是呀是呀,是雪衣送你的定情信物!可定要好好保存。”莫非打断了他的话,讽刺道,语气中尽是酸涩意味。
唐子俊一阵好笑,冲她眨了眨眼,数说道:“正是如此。”说完拿起丝帕看了看。丝帕包裹的,并不是九转还魂丹。而是一颗浑圆的珠子,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昂贵。只是,再好的东西,也比不上一颗九转还魂丹。
“原来是玄晶珠子,难怪她那么在意。春香婆婆连这样的宝贝都给了她,果然是十分爱惜的。”唐子俊略略叹了一口气,将珠子重新包好放入香囊,再将香囊收入怀中。
莫非坐在树下,看着他做这些,沉默着。在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时,终于不再沉默,而是问出一个很没营养的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第236章 什么也没看见!
听了莫非的白痴问题,唐子俊失笑,右手一伸,一个爆栗弹在莫非额头,撇嘴道:“这样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当然是回去吃饭睡觉了!难道你喝了一肚子酒便不用吃饭么?”说完起身便朝树林外走去。莫非一愣,连忙起身追了上去,一面追一面焦急的喊道:“喂,唐子俊,我们没时间了,你就不能认真想想办法么?”
唐子俊头也不会,右手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意道:“正在想,不过肚子饿了,脑子也不怎么灵光……”
……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湖畔树林中一片寂静,只有秋风偶尔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这种寂静持续了很长时间,才陡然传出一声桀骜的轻笑。
树林中竟然还有人!
没有人能想到,这普天之下,竟然有人可以在唐子俊身周不足十丈处隐藏气息。但树林中的这声轻笑,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这一点。
距离唐子俊和莫非两人谈话不远处的树林草甸上,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从身下的女子身上爬了起来。他身上绣着团花锦文的华丽衣衫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部的肌肉。此时他随意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有些怜惜的摸了摸身下那女子的脸颊,阴柔道:“可惜了你这一身媚功,本王还没玩儿够呢!看在你尽心服侍的份上,本王便让你与这山水湖林为伴可好?”
那女子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说话。死人怎么能说话呢?
那女子正是今日陪伴在司兰皎皎身旁的新舞姬。她此时一丝不挂的躺在草甸之上,身旁四处散着碎裂成无数块的衣衫,身体还保持着极其魅惑的姿势。双目圆瞪,唇角挂着一丝鲜血,早已没有了气息。
那男子自然是司兰皎皎,他缓缓站起身来,又理了理自己的王冠,右脚一跳,脚下那女子的身体顿时飞起,“哗啦”一声落入湖中。
司兰皎皎头也不回的朝欢宴之地走去。他的脚步沉稳,唇角却是浮起阴森的笑意:“原来祭天大典所发生的,并不是普通的暗杀,而是李柚和慕容云随打起来了。哼。那些探子果然还是无法得知最核心的消息。”司兰皎皎沉吟片刻,“难怪涿郡那边收紧了防线,不与忽伦左正面抵抗,只怕军心不稳吧。哼,如此大好良机,正是本王建立不世功勋之时啊!”
在唐子俊带着莫非来湖边之前,司兰皎皎正与舞姬在此覆雨翻云。唐子俊抱着莫非,心中想着事情,竟然没有警觉。倒是司兰皎皎。在行之事时神识特别敏锐,他听见现唐子俊二人的声响,立刻以秘术收敛气息,只是身下舞姬娇喘阵阵,却是无法收敛气息。司兰皎皎也不犹豫,二话不说直接拧断了舞姬的脖子。死人,自然再也没有任何气息。是以。他才能隐藏在林中一动不动,听到了唐子俊和莫非的那番话,教他洞悉了北庸国拼命也要瞒住的事情。
夜风轻拂,湖面漂浮着一具苍白的女尸,显得无比诡异。司兰皎皎负手而行,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却是越来越阴森,“唐子俊。此人若能为我司兰所用倒是好的。若是执意要回北庸,便是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也必要杀之!”
司兰皎皎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独自去了密牢,见了忽伦封,与他密探许久。扔给他一枚令牌,便将他放了出去。
司兰皎皎满带冰冷笑意走出密牢,仰望星空,突然伸了伸懒腰,缓缓道:“老头子,司兰国交给我自然比交给那个丫头强多了。本王便让你看看,你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荒谬!如此,你死也瞑目了吧。”说着,面上露出极为狂傲的冷笑,略一沉吟向着王宫内的桐竹院走去。
……
“找到了么?这个时辰,宴会只怕结束了,雪衣快回来了!”莫非口中催促,手中却是不停歇的在一张巨大的木床上翻着,翻得极为仔细,锦被、枕头、床沿,一一摸过,没有一丝放松。
“急什么?”唐子俊却是一副极为闲散的样子,目光闪烁,两手随意的查看着一台极精巧的沉香木柜,里面的衣物被他翻得乱七八糟,柜子里的暗格已被他尽数打开。只是,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唐子俊随意的关了柜门,闪身到了屏风之后,屏风后有一方案,案上散乱的摆放着一些兵法籍,唐子俊略一扫过,发现上面尽是异域文字,也不再留意,将手探到案下方,果然摸到一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静静放着一柄飞刀。唐子俊心中一动,这飞刀透着他极为熟悉的寒芒,正是他的碎月飞刀。飞刀刀柄极为光滑,刀锋犀利,显然经常被人擦拭抚摸。唐子俊微微沉吟,他虽早就洞悉司兰雪衣对他的心意,却从未真正在意。毕竟,上一任司兰王是因他而死,她和司兰雪衣两人,怎么算,也该是仇人才对。可此时见了这飞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司兰雪衣对他,只怕用情极深。这几年,司兰雪衣虽然在战场上嗜杀冷血,但心性却是纯良,对身边的人极是真诚,对自己更是极好的。自己却时常调戏于她,是否,有些过分?
正思忖间,便听见莫非焦急的声音又在外响起,“找到了么?早说来找多好,非要去吃面!这下可好了!匆匆忙忙的,找不到可怎么办?这可是雪衣的闺房呀!”
唐子俊收起思绪,将飞刀放回暗格之中,转出屏风,懒懒道:“这公主府,除了她的闺房,我哪里没找过。你不满意,你来找。”
莫非顿时语塞,白眼一翻,道:“废话真多,快点找吧!”
便在此时,园外响起侍女的声音:“参见公主。”
“嗯,退下吧,本公主今晚不用你们服侍!”接着,便是司兰雪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莫非大惊失色,只是还未说话,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顿时飞了起来。唐子俊竟然在司兰雪衣推门而入的一瞬,抱着莫非一跃而起,躲在了巨大的房梁之上。
莫非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好险。看向唐子俊的眼神露出一丝嗔怪,若不是这个家伙,何至于如此狼狈,竟要做一回梁上君子。
……
莫非看向唐子俊,却发现唐子俊看向屋内的眼神陡然怪异起来,她连忙顺着唐子俊的眼光看去,不由大惊,不及思索,第一反应竟是抬手挡住了唐子俊的眼睛。自己也连忙回头不敢再去看。
屋中的雪衣,正在宽衣。
片刻后,莫非偷眼望去,只见雪衣已经换好了枕边的寝衣,此刻正向屏风后走去。
莫非暗暗松了一口气,松开捂在唐子俊眼上的右手,发现唐子俊目光闪烁精芒,正看着她,唇角挂着惯有的邪异笑容。莫非心下一慌,身子不由自主的便要往后退去,全然忘了是在房梁之上,脚下一滑,险些摔落下去。唐子俊右手一紧,将她搂入怀中,唇角笑意更浓。
便在此时,司兰雪衣的身影陡然从屏风后闪出,左手握着一盏油灯,望着梁上,冷声喝道:“谁?滚出来!”口中喝问,右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