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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无忧笑道:“挨了一百杖还高兴?下次让他再多罚你一百杖!”
“哎!别别别!”九皇子嘴角一抽,连忙摆手道:“七哥,我高兴不是为这个,是为启云国容乐长公主要嫁给傅筹了,我就不用娶她了,哈哈终于逃过一劫!”
漫夭摇头苦笑,敢情娶她是一种劫难啊!宗政无忧敛了笑,眼梢一挑,问道:“你认为这场联姻是好事?”启云帝亲选他为和亲之婿,在遭他拒婚之后,却不恼不怒改选为凯旋而归的傅筹。而那位公主在大殿之上想方设法求得半年之期,如今还不到三个月,便心甘情愿择夫而嫁。只怕这场联姻已失初衷!
九皇子一愣,也收了笑意,眼珠转了几转,道:“七哥的意思是这事儿,有蹊跷?啊,我想想这场仗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结束,但傅筹用障眼法,拖了那么久,难道”
宗政无忧背着手,眸深如潭,沉声道:“这些事,我不关心。我让你找的人,还是没消息?”
九皇子摇头道:“这都二十年了,当年贵妃生产之时,所有在场的人,不是失踪就是病死”他顿了顿,目带怀疑道:“七哥,你确定你要找的人还活着?可是,我们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仅凭一个不确定有还是没有的胎记,这实在太难找了吧?!”
宗政无忧垂了眼睑,眸光沉静,紧闭着唇,没有开口。九皇子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挥手让人抬着他靠近宗政无忧身边,边撑起身子去拉他,边歉意道:“七哥,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找的人,肯定还活得好好的!”宗政无忧面无表情地转头瞅了一眼九皇子拉着他的手,眉头一皱,九皇子咧嘴干笑了两声,连忙收回手,忽然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眼中闪现惊诧之色,再次伸手去拉宗政无忧的手臂,连捏了几把,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他双眼蓦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七哥,眼中充满了惊诧。宗政无忧皱眉,毫不客气地用力拍开他的手。
九皇子顾不得手上的痛,大声惊叫道:“啊?!!怎么是热的?七哥,你,你你的身子怎么热了?难道你神功大成了?不对啊,你说修习易心经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可你为了不碰女人,整天泡寒潭导致经脉受阻上次你让我帮你找女人,结果我花了钱,你不碰人家也就算了,还把人给杀了!害得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摆平”
宗政无忧斜睨着他,不咸不淡道:“哦?这京城里的烟花之地,还有你这个‘九爷’摆不平的?”
九皇子立马笑道:“那是!不过那女人可惜了倒是真的!咳扯远了,七哥,你快告诉我,你神功到底是怎么炼成的?不会是你自己偷偷找女人了吧?对了,茶园遇刺的那晚,你突然让我帮你找女人,又嫌我带来的女人不够好,难道你心里真的早有人选了?是谁啊?不会是璃月吧?”他说到最后,语调渐缓,歪着头,似是试探般。
屋里的漫夭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听到此处,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惑不安的感觉自心底升起,许多零碎的讯息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宗政无忧为压制体内的欲望长期浸泡寒潭,导致身子冰冷,经脉受阻,为解此困境,他让九皇子帮他找女人,却又把那女子给杀了?!他避女子如蛇蝎,却为何独独对她不同?难道是因为那晚她意外倒在他怀里不曾令他反感?她记得当时他瞳孔变成红色,失控地将她扑倒在地现在想起来,那似是走火入魔之兆?!还有那一晚,她拒绝了他,对他说,要有爱情才可以
第三十二章 镜中花,水中月(二)
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仿佛黑夜即将来临一般,令人压抑难安。漫夭扶着窗棂的手指尖泛着青白,心仿如落入一个无底黑洞,无尽地下沉。她稳住身子,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宗政无忧神色平静而淡漠地望着温泉池中的水因风过而起的波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九皇子犹豫着试探道:“七哥,你跟璃月你把她给”他还在措辞,宗政无忧转过身,面无波澜,淡淡道:“是她心甘情愿!”
多么简单而轻松的一句话,仿佛在说一件最为平常之事。冷风透窗而过,吹在屋内女子苍白如纸的面颊,女子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深深嵌入了窗木,纤细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着。她张着嘴深吸一口气,冷风如冰刃,瞬间贯穿了她的五脏六腑,割据着那颗凉到无以复加的心。
心甘情愿?!是啊,她是心甘情愿,怨得了谁?她用手紧紧地,紧紧地按住痛到窒息的胸口,那力气仿佛要透过肌肤将自己的心一并捏碎了似的。她弯了身子,不住的喘气,不怨别人,怨只怨她识人不清,看不穿那爱情本是镜中花水中月,虚幻无实。她低头望着脚下灰白色冰冷的地砖,有什么在疯狂地涌上眼眶,急欲宣泄而出,她连忙仰起头,高抬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顶部的房梁,那暗红色的精致雕刻物似是干涸的血迹留下的印痕,映在她眼中染上了苍凉的表情。
九皇子一直以为宗政无忧接璃月来王府,是因为璃月会下象棋的缘故。他曾经因为七哥喜欢象棋,特意去学,怎么学也生不出兴趣,最后只得做罢。想起那个淡然聪慧的女子,他不由得出口问道:“七哥,你会娶她吗?”
宗政无忧一愣,抬目望着远处乌黑的云,半响没有回应。九皇子叹了口气,转脸见到一名纤细的女子自一旁小筑内缓缓步出,那步子看似极沉稳,却莫名的给人一种艰涩之感,他脱口叫道:“璃月?!”
漫夭踏出那间屋子的那一刻,笑容浮上她的唇角,自嘲而薄凉。从前明澈的眼眸此刻沉寂如水,眼底透着深沉的讽刺和悲哀,她就那样定定的,定定的遥望住宗政无忧,抿紧的唇似是一把钢刃在割据着什么,绝美的面容是褪去了血色的苍白。
宗政无忧闻声转头,只见她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散落在肩的乌黑长发迎风飞舞,胜雪白衣在风中鼓鼓而动,使得那纤细的身子看上去像是不堪重负随时会倒下一般。宗政无忧忽觉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微微皱眉道:“穿得这样少就出来了,也不怕冻着?!”
他的关怀多么自然,就是这种自然,让她分不清虚实,辨不出真假。漫夭望着宗政无忧向她伸出的手,嘲讽一笑,退后两大步,强压住心中的起伏,道:“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何须再装模作样。”
宗政无忧一怔,知她听了方才的那些话,已然猜出个大概。面对她直透人心的犀利目光,他微微蹙眉,沉了眼光,侧了身子,没有答话。
他的沉默,无疑是等于确定了她的猜疑,漫夭虽心已有数,但此时仍不免心口巨痛,身子晃了一晃,宗政无忧直觉地伸手扶她,却被她闪身避过。他放下手,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
九皇子一见,连忙道:“璃月,你别误会”
漫夭打断道:“九殿下不必为他辩解,是不是误会,我心里明白。”她手心越攒越紧,极力控制住欲浮上眼眶的泪水,扬起脸庞,牵唇笑着说道:“我想请教离王殿下一件事。”
这么快便恢复了平静,连称呼都改了过来,他听着莫名的觉得刺耳,宗政无忧蹙了眉,望着她浅淡而薄凉的笑容,他没开口,只用眼神示意她问。
漫夭直盯着他冷漠的眼睛,痛在心间蔓延,她艰难笑道:“茶园被封我被抓入狱,都是你的安排对吧?”她一直在想,深夜遇刺所知之人甚少,为什么泠儿一早去茶园就会被抓?她以为他恨着临天皇,不会喜欢临天皇插手他的事,然而,她却不知,他的目的根本就是她!
宗政无忧锐利的眸光一闪,望了她半响,声无波澜道:“我说过,一个女子有时候太过聪明了不好。适当笨一些,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事。你这般聪明,又何苦追根究底,自寻烦恼。”
这便是昨夜柔情万分的男子?原来他竟薄情如斯!他的话语,如同鼓槌重重砸在她心上,痛到锥心刺骨。她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笑得悲凉无比,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心绪。继而自嘲笑道:“聪明?呵我若够聪明,又怎会中了你的计,成为你用来练功的道具?!”那道具二字,简直如利刃刺心,痛不堪忍。究竟是她太愚笨,还是他的戏演得太逼真?
临天皇震怒之下查封茶园,抓捕所有有关之人入狱;太子为洗脱嫌疑,必会寻找替罪羊;她为救园中之人出狱,只能依靠他,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他以保护她的名义顺利让她住进王府,再以虚情假意诱她之心,以达到他的目的,这便是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可笑复可悲!
宗政无忧道:“不是你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你遇到的是本王。你不必担心,既然你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娶你。”伸手扶了她的肩,手下传来的温度令他微微一愣,昨晚那样滚烫的身躯如今竟然这样冰凉?
她身子一震,立刻退后一步,侧身躲开他的触碰。事到如今,他还以为他愿意娶她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恩赐?宗政无忧,你太不了解我漫夭了!她身躯微颤,手握成拳,尖利的指甲没入娇嫩的掌心,带着薄凉的讽刺直直地看进他漆黑如墨的眼,那双眼,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半分柔情,只有淡漠的冰冷,她将一切悲伤拾起掩藏在荒凉的眼角深处,继而淡笑道:“不必了,离王殿下!男欢女爱原本就是你情我愿,何谈嫁娶?昨夜就当是一场春梦,醒来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三章 镜中花,水中月(三)
宗政无忧怔住,她竟然又一次拒绝了他!别的女子为了留在他身边可以不计名分,甚至寻死觅活,可她倒好,失身于他,却如此轻描淡写,说她只当那是春梦一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还说出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无关嫁娶这种话,宗政无忧忽觉心中烦乱莫名,他紧皱眉头,眼中不觉浮上一丝怒意,伸手一把捏住她高高抬起的下巴,他不喜欢她这样一直高昂着头目无一切的淡漠表情,似乎天底下,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她的眼,刻不进她的心。他眯起凤眸,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刺透她的灵魂,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想嫁给本王?”
漫夭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尝试着挣扎,但她越挣扎他便越发捏得紧,似是要将她捏碎了才罢休,她索性随了他去,这下颚再痛,又怎及得心中之痛?她倔强地勾唇浅笑,眸光坚定,语气淡淡道:“离王殿下身份尊贵,貌比潘安,想嫁你之人,自然多不胜数,你尽可以将她们都娶了,但那些人之中,绝不会包括我。”
宗政无忧面容巨沉,这话若在一般人说来,更像是赌气,但从她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那就是她心中所想。这个昨夜因他一句话便感动到泪盈于眶的女子,今日得知他并非真心之时,却能笑得如此淡然。这种笑容,令他感觉十分刺眼。他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除了她眼底的讽刺和嘴角的薄凉,他竟看不出她其它的表情。他还就不信,她的心里,也像她表面看上去这般平静。他突然伸手一把揽了她的腰,那细软腰肢不盈一握,让他想起昨夜带给他的销魂之感,不禁心中一荡,将她猛地往面前一带,两人身子紧紧相贴。
漫夭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用力推他,冷冷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宗政无忧非但没放开她,反而一手箍住她的身子,一手摸上她苍白的脸庞,指尖在她莹白的耳垂处轻轻逗弄,轻佻的邪笑道:“我只是想带你重温下昨晚的感觉如何?想起来了吗?你现在拒绝嫁与本王,但你昨夜可是怀抱着将嫁给本王的心思,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身子。”
漫夭唇上的血色瞬时褪了个干净,这个男人当真残忍,他见不得她的平静,非要剖开她隐藏的伤口,血淋淋的摆出来,再狠狠地踩上一脚才罢休?她拼命控制住身子的颤抖,心冷如冰,却强自笑道:“那又怎样?在我们那里,两个不相识的人发生一夜情,天亮后各走各路,连对方是美是丑都不记得这种事,比比皆是,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而我,又岂会因此嫁给一个利用我的人。”
宗政无忧的手微微一僵,他相信那个世界里存在她所说的一夜情,但他直觉她不是那样随便的人,就如同他的母亲,视身体的忠诚为爱情的根本。他没有细想他为什么要娶她,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得了她的身子吗?宗政无忧忽然放开了她,昂首用不可抗拒的语调道:“本王说过,这一生,你能嫁的人,只有本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由不得你。”
漫夭笑了,笑得无比讽刺,这个男人何等的骄傲自负,自以为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但她会让他知道,纵然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