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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连忙把热腾腾的饼子塞到了徐斌手里,说道:“不早不早,来的正好,我也正要出门。”
门外停着徐斌的瘦马,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板车,将菜筐放到了板车上面,先让刘嬷嬷坐上板车,自己坐到了前面,咬着饼子驾着车走了。
锦卿吃完饭,就拉着锦知出门了,因为担心着嬷嬷,整个上午转下来都心不在焉的,等转到半晌午的时候,天色阴沉下来了,居然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锦卿连忙拉着锦知回家去了,刚进村,就看到村口围了十来个人,朱老货披着蓑衣,领着一家子站在村口,一脸喜气洋洋的跟周围人说些什么。
看见锦卿和锦知,朱老货头一扭只当没看到,只有牛氏朝锦卿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锦卿知道朱老货家的情况,牛氏就是个受气包,只朝她微微点点头,脚下不停,领着锦知赶紧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雨就淅淅沥沥的下大了。锦卿没进门,就看到徐斌的那辆破板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先松了口气,进门后就看到徐斌举着块石头当锤子敲打着凳子,锦知看着有趣,扑上前去缠着徐斌玩。
锦卿忙找到在灶房里的刘嬷嬷,看她一脸轻松,便知道今日卖菜肯定顺利,“嬷嬷,今天怎么样啊?”
刘嬷嬷回头看是锦卿,高兴的说道:“城里就是比镇上好,菜价钱又高卖的又快,昨天那群汉子见了徐大哥,都不敢来说什么了。”
锦卿早料到是这个结果,笑道:“那好啊!以后你们都去城里卖菜好了,徐叔又有车,正方便。”
刘嬷嬷一边做饭一边絮絮叨叨的跟锦卿讲述今天卖菜的经历,锦卿知道她长时间没出过远门,乍的去了县城,今天心情又好,话才多了起来,平时刘嬷嬷可不是这样的。
锦卿听她一口一个“徐大哥”,不由得打趣道:“嬷嬷,徐大哥又怎么了啊?”
刘嬷嬷这才注意到自己说话是这样的,脸上一红,刚要说话,锦卿连忙笑着摆手道:“你接着做饭,当我没说,我知道你今天多赚了钱心里高兴!”
刘嬷嬷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回头炕着饼子,过了一会,停下了手头的活,低声叹道:“当年还在家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得过这种苦日子啊!”
锦卿听不真切,歪头疑惑的问道:“嬷嬷,你说什么呢?”
刘嬷嬷没想到锦卿还在灶房,连忙回头说道:“啥也没说!”
锦卿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刨根问底,又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看锦知和徐斌疯闹成一团。
午饭是刘嬷嬷用昨日炼出来的猪油炒的菜,虽然没肉,菜也是喷香四溢。锦卿觉得刘嬷嬷厨艺是不错的,只不过之前他们家没的东西做饭,所以才一日三餐都是红薯稀饭加杂粮饼子的。
第16章专家门诊
临到吃饭的时候,徐斌也不提回去的事,锦卿热情的邀请,“徐叔叔,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徐斌含糊的推辞,眼睛却瞧向了刘嬷嬷,刘嬷嬷装作没看到,锦卿朝锦知使了眼色,锦知压根舍不得徐斌走,立刻拉住他不放。
徐斌见刘嬷嬷并不反对,连忙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锦知人小,压根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看他最喜欢的徐叔叔留下来了,高兴的直拍手。
吃饭的时候,外面的雨下的愈发的大了,锦卿想起了冒雨等在村口的朱老货一家,不经意的问道:“我看朱老货一家都在村口,干什么呢?下雨了还在外面。”
刘嬷嬷想了想,说道:“我们回来时也看到了,听你栓子婶说他二儿子回来了,混的可出息了,连城里大户人家的账房都带着他去南边收账呢!”
锦卿对这些没兴趣,捧着碗“哦”了一声,便埋头扒饭,怪不得朱老货一副意气风发的得意相,原来是攀上了城里的官宦人家,锦卿憋着笑想到,如果当个下人的下人也算的话……
不过朱老货一家跟她家不对盘,她也不关心,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罢了。
秋播已经完了,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前几日锦卿还听村里的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发愁老天还不下雨,种子发不了芽影响来年的收成。
又过了两天天气放晴了,锦卿背着药箱从外面回来,刚经过栓子婶家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栓子婶一把拉住了自己,脑袋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锦卿你可回来了,你知道不?朱贵一回家就病倒了,听说病的可厉害了!”
“朱贵?谁啊?”锦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对朱家村的人还没有认全。
栓子婶一拍大腿,怪道:“这孩子,朱贵就是朱老货家的老二啊!你咋忘了呢?”
锦卿呵呵笑了笑,她的记忆本来就有些残缺的,朱贵那种不相干的人记不起来也正常。
栓子婶相当的失落,她攒了一肚子八卦兴致高昂的要说,可听者毫无兴趣,锦卿的不配合,相当打击她的热情。
锦卿看栓子婶那架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无奈的问道:“朱贵怎么了?”栓子婶见终于有了碎嘴的机会,连忙说道:“病了啊!听说回家当天夜里就发病了,这两天病的可厉害了。”
锦卿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这事,她上午出去卖药,下午可是都在家里的,朱老货若是想找自己给他儿子看病,前两天应该就登门了,现在还不来,只说明人家不想找自己。
锦卿便往自己家门口走去,栓子婶连忙拉住了锦卿,说道:“村里人都知道你是卖药治病的,有人跟朱老货说要他找你去看看,你可知道那朱老货说啥?”
前后几件事加起来,朱老货心里肯定有疙瘩,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见栓子婶八卦的兴致这么好,锦卿索性配合的问道:“说什么?”
栓子婶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叉腰骂道:“朱老货说他们家不在乎请大夫的钱,他儿子是做大事的,得请城里的大夫来看,一般走街铃医水平不行,治坏了他儿子怎么办?你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锦卿挑了挑眉毛,拍了拍栓子婶的手,她知道栓子婶是为了她打抱不平,不过她自认为自己只是个走街卖药的,又不是医生,更何况病人愿意找哪个大夫看病她也管不着,不来找她更好,锦卿心胸不够宽大,救死扶伤菩萨心肠什么的,统统跟她十万八千里远,况且她又非常不喜欢朱老货一家。
下午的时候,锦卿拉着锦知去后山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用来入药的植物,经过朱老货家门口时,就看到朱老货家的门口围了一堆的人。
锦知好奇的往前跑了几步,这时人群散开来了一条通道,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穿着圆领罩衫,背着手从朱老货家里踱步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背着箱子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朱老货和朱能点头哈腰的跟在中年男子和少年的身后。
那中年男子很是受用朱老货和朱能的恭谦的态度,背手回身说道:“你们家来一个人,随我们回去抓药。”
一旁的少年骄傲的插嘴道:“城里药铺虽多,可别的药铺的药绝没有我们的药好,我师傅可是城里的几代祖传的名医!一般人还请不到他的。”
围观的人俱是一副羡慕的神情,锦卿看在眼里也能理解,朱家村虽然人人都能吃的上饭,可能请的起城里大夫的,恐怕就只有朱老货家了。
请个大夫都能发动全村人来看,哎呀呀,这可真是红果果的炫富啊,锦卿感慨道。
朱能谦卑的弓着背,跟在大夫身后走了,估计是怕自己结巴惹的城里大夫不快,这会上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不吭,只在脸上笑的谄媚。
朱老货送走了大夫,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锦卿,故意叉着腰,冲围观的人大声说道:“城里的大夫就是有本事,一看就知道俺们朱贵得了啥病,看病就得找手上有真本事的,找那些瞎捯饬骗人的,白花钱不说还耽误看病!”
周围的几个跟他交好的人,都纷纷笑哈哈的奉承着他,锦卿半点没把他的话放眼里,朱老货就是钱多人傻的典型代表,她犯不着跟这些人置气。
从心而论,锦卿还不乐意给朱家村的人开药,都是乡里乡亲的,她都不好意思收钱,上次给栓子婶治风湿,都没要她的钱,搞的锦卿心里心疼了几天,不过栓子婶原来对他们家不冷不热的,现在态度倒是热情的很,乡里乡邻的能有个照应,赔本换了交情,也还算是有些回报。
锦知从人群里挤出来,撇着嘴一路小跑到锦卿面前,也不吭气,只是紧紧拉着锦卿的手,他虽然小,可小孩子的感觉更是敏锐,周围人的态度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锦卿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压根不理会在人群中得意说笑,满脸通红的朱老货,那架势仿佛自己中了状元一般。
等锦卿走近的时候,朱老货眼角瞧见了锦卿,说话更肆无忌惮了,“人家城里的大夫,都有专门的医馆的,一般人是请不动的,我听说啊,那大夫都是要学好多年才能出师的,哪像我们这乡下地方,谁不谁都能卖药治病啊!搁城里那规矩严的地方,人家都不让你卖的!”
这时围观的人看到了锦卿和锦知,村里人都知道锦卿是治病卖药的,这时看向锦卿的眼神就微妙起来,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锦卿也不以为意,权当没看到没听到,领着锦知步履轻快的走了。
待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锦知小声的对锦卿说道:“姐姐,我听小虎说他二叔病的可厉害了,那脸烧的跟红纸似的。”
这小孩子之间的恩怨,来的快去的也快,前两天锦知还和朱小虎恨的不共戴天,现在就又成了可以打听消息的好朋友了。
锦卿不禁莞尔,摸了摸锦知的头,说道:“不用我们担心,他爷爷不是给他叔叔请了名医吗,肯定很快就会好的。”
锦知停下了脚步,撅着嘴刚要说些什么,锦卿就看到前方路口一个半大孩子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冲围着朱老货的一群人喊道:“你们还愣这里干什么,族长的孙子当大官了,族长请了戏台子在村口唱戏呢!”说着,还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在基本没有娱乐活动的朱家村,戏台子的魅力远大于城里来的大夫,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将朱老货团团围住、听他讲城里情况的广大村民就没了影,大部队开跑向了村口,就怕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只剩下朱老货和飞扬起来的尘土,朱老货还保留着口沫横飞的姿势愣在了原地,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锦知看着朱老货炫耀不成的傻瓜样子,小身板笑的前仰后合。锦卿拼命收了笑脸,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故作严肃的训道:“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能当着朱伯伯的面笑呢?人家花大钱请了城里大夫都没人来捧场,已经这么丢脸了,你这一笑他不就更丢脸了吗?”
锦卿的话一字不少的都传入了朱老货的耳朵,朱老货羞的老脸通红,手指着锦卿气的跳脚,锦卿出了口气心情甚好,笑眯眯的朝朱老货招了招手,拉着锦知就走了。
锦知蹦蹦跳跳的走了几步,停下来拉着锦卿的衣角,奇怪的问道:“姐姐,走错了吧,去后山不是走这里。”
锦卿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道:“今儿个我们不去后山了,姐姐带你看唱大戏去!”
锦知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想去看唱戏的了,只不过锦卿一直没发话,他也就忍住不说,如今见姐姐主动提出来了,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拉着锦卿一个劲的往前跑,就怕去的晚了戏开场了。
第17章唱大戏
村口树下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台子,上面三四个年轻小伙子忙着摆放着凳子。
锦卿和锦知赶到的时候,前面已经围了四五排的人了,挤的水泄不通,放眼望去,有不少生面孔,连外村也有不少赶来看戏的。
这年头村子里哪有什么娱乐活动,来了个草台班子唱戏,就把村民们给美的上天了。
“姐姐,前面没地方了,站这里看不到啊。”锦知嘟着嘴回头看向锦卿。
锦卿也很想看看唐代的大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奈何人这么多,也不好去抢人家的地方,只得安慰锦知道:“外行人看戏,咱们是内行人,听戏就行了。”
已经占到了好位置的栓子婶听到了锦卿的声音,回头看到了锦卿和锦知,连忙往里挪了挪,热情的招呼锦卿和锦知过来。这么一挪,栓子婶就撞到了旁边的半大小伙子,那小伙子不乐意了,刚要说些什么,就看栓子婶两手叉腰,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副你敢不同意我就泼妇骂街的架势。
那小伙子情知不是对手,翻了个白眼悻悻然的挤到另一边去了。锦卿看着好笑,也不好拂了栓子婶的好意,连忙拉着锦知挤到了栓子婶那里,连声朝栓子婶道谢。
栓子婶大手一挥,笑道:“谢啥,咱都是邻居的。”
锦卿笑眯眯的淡定看着戏台,当初没给您治病前,您可没觉得我们是邻居啊!
栓子婶看着戏台,啧啧的对锦卿说道:“到底是族长家啊,出手就是大方,将来也是当官人家了!”
锦卿微笑着点点头,族长一家地不少,壮劳力也不少,可为了供他大孙子读书,日子过的很是一般,这下子算是苦尽甘来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