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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刘嬷嬷就哽咽起来,语不成声。
锦卿眼睛一酸,也要跟着掉眼泪,吓的吴夫人和雷嬷嬷连忙劝住了,“可不能哭,妆花了还要重新画,来不及了!”
刘嬷嬷连忙擦干了眼泪,笑道:“是我糊涂了,这么大喜的日子,我哭什么啊!该高兴才是!”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远远的就听到了震天的唢呐声,院子里的声音也嘈杂了起来。
吴夫人笑道:“估摸是新郎官来了。”锦卿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了笑意,不知道一身红袍的孟钧是个什么样子,她好像从来没见过孟钧穿红衣服的样子,那张严肃正经威风八面的脸庞,在红色喜服的映衬下,该是多么的喜感。
随着唢呐声越来越近,锦卿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手指攥紧了裙角。书娟端碗煮好的粉圆进来了,“小姐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雷嬷嬷瞧了一眼碗里的东西,摆手道:“粉圆可以吃,里面的汤就不要喝了。”
书娟瞪大眼睛,“啊?为什么啊?”
雷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喝多了水会内急,哪有新娘子到处上茅房的?”
书娟的脸瞬间就有些发红了,瞧了眼锦卿,小姐真可怜,连水都不能喝。
锦卿就着书娟的手小心的吃着粉圆,就怕弄花了脸上的妆,含含糊糊的对书娟说道:“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饶是锦卿已经这么小心了,等到吃完了几个粉圆,雷嬷嬷又拿口脂给锦卿补了一层。
刚补完妆,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大门被人拍的震天响,只听到孟保那个大嗓门在吆喝,“开门!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
江辰和丁临河是把门的主要守军,早就插上了门闩,在门里面嚷嚷道:“不开,新郎想娶新娘子,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孟保在门那头搔着脑袋,从门上方抛进来两个红包,江辰和丁临河立刻分赃,掂量了下红包的分量,两个狼狈为奸的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到底是将军,出手就是大方!
然而这还不行,江辰自诩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站在门后嚷道:“光给红包不行,得对上对子才行,我出上联!”
说罢,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江辰得意满满的清了清嗓子,然而这时才发现坏菜了,天天和账本算盘打交道,他脑子里只有进货多少钱,卖了多少钱,伙计工钱多少钱,本来书读的就不好,这下更想不起什么对子来了。
江辰冷汗直冒,硬着头皮嚷道:“天王盖地虎!”
一瞬间,院内院外都寂静了下来。
锦卿恨的只想挠墙。
半晌,院子外面才弱弱的回了一句,“宝塔镇河妖?”语气还充满了不确定,大概是不太相信对方这么好说话,对这群武将出身的糙老爷们放水。
丁临河瞪了自己的大舅子一眼,真是笨!看他的!丁临河清了清嗓子,“七叶一枝花!”
他就不相信,这以中药为上联的对子,对面那群武将能对的出来。
过了好久,门那边才传来了孟钧的声音,带着戏谑的语气,“六味地黄丸!”
丁临河一愣,那是啥玩意?
锦卿在屋里听的只想以头抢地,这个笨蛋,唐代哪有什么六味地黄丸!
这个当口上,人小灵巧的锦知已经悄悄的拔开了门闩,在大门上轻叩了两下做为暗号,便立刻跑开了。
这边的孟保得了信号,立刻飞起一脚踢开了大门,呼啦啦的迎亲的队伍全数进来了。
江辰立刻愤愤然了,他和丁临河在这里卖力的阻拦新郎,可架不住有内贼啊!“你怎么能这样?!叛徒,内奸!”江辰义正词严的指责锦知。
锦知嘿嘿笑着,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沉甸甸的、装满了白花花银子,那可是他的亲亲姐夫提前塞给他的,姐夫对他这个小舅子深情厚谊,他怎么也要投桃报李一番不是!
眼见迎亲的人要闯入屋里了,雷嬷嬷眼疾手快,抖了抖红盖头就盖到了锦卿头上,锦卿眼前顿时一暗,满眼都是红光,再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书娟把在门口处不让新郎官进来领新娘子,孟钧先是往她手里放了一个红包,书娟掂量了下,咂了咂嘴巴,表示不满意,孟钧接着加上了一个红包,书娟满脸的为难,直到第三个红包放上去,书娟才眉开眼笑的让开了,孟钧才得以进入房间。
孟保瞪了她一眼,这女魔头和她主子一样,都是掉进钱眼里的大财迷!
书娟回了孟保一个得意的眼神,挑衅意味十足,气的孟保直跳脚。
孟钧进来后,吴夫人和雷嬷嬷说起了恭喜的话,刘嬷嬷得了空,才上去细细叮嘱道:“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家锦卿,这孩子命苦……”
孟钧郑重的答应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
当孟钧走到锦卿身边时,锦卿站起了身子,虽然隔着盖头看不到他的脸,只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他的存在,就足够让锦卿觉得安心。
孟钧拉起了锦卿的手,牢牢的握在了手里,缓缓的向门口走去,孟钧的手宽厚温热,锦卿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这一次执手,她希望是一辈子。
第219章大婚(二)
梅花巷自从存在以来,大概还没有这么热闹过,不少人闻从家里出来,
围在锦卿家门口看热阄,纷纷啧啧称赞这新郎的架势真大,光是来迎亲的人,都是高级军官。
围观的人中就有儿子曾被锦知骂为“肥猫”的李夫人,看到迎亲的排场,心里酸溜溜的,嫉妒的不行,跟周围的人说道:“这家闺女真是走大运了,居然嫁这么好!”
她身边的人有知道锦卿家情形的,立刻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人家袁小姐可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嫁的也是孟
小将军,也算是门当户对!”李夫人大吃一惊,脸上的横肉都在抖,肥胖的手指向了徐家院子里,不敢置信的问道:“那袁太医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她,她不是把自己的爹给告倒了么!她是皇后的妹子,住这种地方?”怎么也得是什么高门大院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后娘娘是她亲舅舅家的表姐,对她可好着咧,别看人家住咱们这梅花巷,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李夫人彻底傻眼了,胖脸上冷汗直冒,她还不知死活的上门,想去敲诈人家……
站在李夫人旁边的人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李夫人迅速转过身子一溜烟的跑了,背影摇摇晃晃活像一只大肥鹅,“真是没见识的女人!”李夫人回家后就惊慌失措的跳上了床,拿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躲到了床角里,战战兢兢不可终日,她怎么就那么不长眼?万一这皇上的小姨子是个记仇的,捏死她不跟捏死一只蚂蚁容易么,她现在去赔礼道歉是不是晚了点……
孟钧牵着锦卿的手,把她从屋里带了出来,直接送她进了带来的轿子,放下帘子后,看着一脸期盼和不放心的徐斌刘嬷嬷,孟钧抱拳,向他们行了个大礼,诚挚的说道:“没有你们就没有锦卿,你们是锦卿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锦卿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刘嬷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别说什么恩不恩的,只要锦卿过的好,我就知足了……”说着,忍不住哭倒在徐斌的肩头。徐斌拍了拍刘嬷嬷的肩膀,小声道:“大喜的日子别哭了,一堆人都看着呢!”锦卿坐在轿子里听到刘嬷嬷的哭声,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然而怕眼泪划过脸庞哭花了妆容,只能低着头,让眼泪垂直的滑落到自己的裙子上。顾瑜真死的时候,刘嬷嬷也只是双十年华,长相秀美,完全可以扔下自己和锦知,另嫁良人。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养活大了两个孩子,该多么不容易啊,白白耽误了自己半辈子的青春。
若不是刘嬷嬷嫁了徐斌这样的好男人,锦卿简直要内疚一辈子。拜别了徐家,
唢呐声响了起来,轿子载着锦卿,摇摇晃晃的往城东的将军府走去。风吹拂过轿子两边的帘子,锦卿轻轻撩起了盖头,
透过帘子缝隙看着她熟悉的梅花巷,她在这里住了两年,今天就要同这里告别了。
好在嫁的不算远,什么时候想回娘家,就能回来。
书娟和雷嬷嬷坐上了孟钧带来的马车,除了带了锦卿惯用的东西,还抱上了毛团,毛团乖巧的趴在书娟怀里,在马车的晃动中舒服的眯着眼睛,偶尔喵呜一声。雷嬷嬷知道这是郑国公送来的猫,有心想让书娟把毛团放徐家,可看书娟着实喜欢,锦卿本人也不当回事,她也不再说什么了。锦卿记不得在路上到底走了多久,轿子颠的她头晕脑胀,强忍着恶心才坚持下来。大约是高头大马,人俊衣靓的孟钧实在显眼,一路上围观这场迎亲的人堵满了街道。
直到将军府,轿子才停了下来,缓缓的放到了地上,锦卿这才松了口气,再颠下去,她可要怀疑自己坚持不住,要从轿子里滚出来了。轿子门上的帘子被撩开了,一只大手将一根大红绸缎塞到了锦卿手里,锦卿下意识的就握住了绸缎,被绸缎那头轻轻一带,低着头从轿子里出来了。
孟钧扯着另一头的绸缎,满心欢喜的看着绸缎这头的小女人,乖乖巧巧的站在那里,等着他领她进他们的家,这是他的妻。将军府的正屋里,两眼浮肿浑浊
的孟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旁边摆放的是生下了孟钧的孟夫人杨氏的牌位。孟老爷子一肚子闷气,儿子娶媳妇居然不在家里办喜事,还要他这个做爹的来儿子的家接受儿子儿媳的礼,一娶了妻就分出去另过,孟老爷子心里满是火气。然而观礼人极多,朝中稍微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来人了,皇上也派了贴身监来代表自己送了贺礼,人家太监这会上还在一旁坐着,他要敢在这当口上阄出点什么不痛快,不用到第二天皇上就会让他很不痛快。而孟老爷子的宠妾钱氏,原本是笑容可掬的在后院招呼女客的,处处以半个女主人的身份自居,结果被府里的大管事娘子客气的请到前院观礼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妾也敢来招呼客人?即便是顾瑞雪那么能干的妾,在没扶正之前,也不会越过田氏来招呼客人的,这钱氏小聪明不少,可大事上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将军府的大管事娘子也就是原来太子府的管事娘子,什么样的风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付钱氏自然难不倒她,客气的请了她出去,这里有她们就足够了。钱氏心里不满,然而到底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些人原本是伺候皇上皇后的,她也不敢造次,听了两句好言,便乖乖的去了前院。
然而在府里走动的时候,她满眼都是嫉妒,这将军府盖的又大又好,比他们住的孟府强不知道多少倍,听说北面还有块地要盖园子,更让她眼红到抓狂。不
光是房子,还有孟钧的俸禄和私房钱都让钱氏念念不忘,钱氏打定主意,等孟钧这小子回门的时候,她就要老爷子提出
来,跟着儿子一同住。老子跟嫡子住,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凭什么只能孟钧两口子住这么好的房子?她和孟老爷子,还有她的两个儿子都得有份!
婚礼的司仪是礼部尚书,先是恭贺了孟钧新婚之喜,赞美了一番新郎和新娘,便进入了婚礼正题。先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等夫妻对拜的时候,要锦卿先对孟钧一拜,然后孟钧再向锦卿还礼,并不是锦卿前世里在电视中看到那样夫妻一同拜。
礼成之后,锦卿也小小的松了口气,到底是第一次结婚,生怕哪里出错了。
孟钧把锦卿送入新房后,就被叫出去了,剩下锦卿、雷嬷嬷和书娟在屋里。
雷嬷嬷吩咐书娟去厨房里拿些糕点给锦卿垫垫肚子,要等到晚上揭了盖头阄了洞房,锦卿才有机会吃东西。书娟连忙跑出去了,就只剩下锦卿和雷嬷嬷在屋里,雷嬷嬷趁机给锦卿普及了一把婚前X教育,说的直白赤,裸,一点都不含蓄。锦卿脸红的像火烧一般,在盖头下轻轻点了点头,雷嬷嬷说完,又说道:“你是个大夫,想必该懂的你都懂,我这也是怕你没经验。”锦卿狂汗,要是有经验某人恐怕就要杀人了。书娟拿了一碟栗子糕进
来,锦卿连忙往嘴里塞了一个,吃的太急,又有些噎到,书娟又端了水来给锦卿喝。
“慢点,不用慌,这会上没人过来。”雷嬷嬷看锦卿噎的都翻白眼了,有些心疼的说道。
锦卿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栗子糕,书娟又拈了一块送到锦卿嘴边,锦卿摇摇头,她吃不下去了,从头到尾貌似都没她什么事情,拜堂也是走个形式,完事后就在房里枯坐着,要说累,她还没忙前忙后的书娟雷嬷嬷累呢。不过别的新娘子是要自己缝嫁衣、绣嫁妆的,像她这样的甩手掌柜,估计不多。锦卿就这么枯坐着等了很久,头顶上厚重的凤冠压的她脖子都要折了,直到华灯初上时分,锦卿才听到门外声音嘈杂起来,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往这边走来。
“来了,快坐好了啊!”雷嬷嬷当机立断,扶正了几乎要歪倒在床上的锦卿。
锦卿立刻打起了精神坐好,心里扎小人诅咒了孟钧一万遍,居然叫姑奶奶等了这么久!
新房的门呼啦一声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