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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1]-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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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她才懒懒地自怀里摸出一份合约,或是,一册帐本。撇撇嘴:“你动,你动,你不动我走的。”说着,粉掌推开他,往凌森房里步去。
  她还,挑衅性地将一本《基督山伯爵》扔到他面前:“森哥说要你译成中文念给我听。”
  “收工再说。”
  “现在就要!”
  “金凤……”付青云忍无可忍地自书桌上抬头。
  她打断他:“叫‘大嫂’,我是你大哥的女人。”
  ……
  于是,当凌森走过来寻找他失踪的小女子时,只见目标人物美滋滋地睡在长形沙发里,身上搭着付青云的厚毛衣,而堂堂飞龙帮的付二当家,则坐在一旁,手撑着头,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满脸苦恼相,却温声念书。还没容他自这幅图画中反应过来,付青云一副看见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的表情,长舒口气,悄然起身,哈腰作揖,凑近了他低声哀恳:“大哥,拜托你再莫给你家这只书虫买英文原版书,再莫谬赞青云,如此,二弟自当为你树个长生牌位!”
  就在凌森刚有些释怀之际,金凤打着呵欠醒转,满脸讶异地望着身上的毛衣:“哎呀,我怎么会睡着过去?二哥,衣服是你帮我盖上的吗?有劳有劳。”
  付青云当即宛如石化。在两个男子的缄默中,金凤起身,直接自付青云手里取过书,周全地致谢,欲走,复又似想到什么般打开书:“对了,这里有处我翻遍了词典也不得其解,二哥,你帮忙看看。”边说边朝付青云靠去。
  看了金凤作上记号的位置,付青云闷声念:“永远不要忘记,在上帝揭露人的未来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是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的:等待、希望!”
  “二哥真了不起。金凤所见人中,就数二哥学识最为渊博,更兼风流倜傥,将来也不知哪家姑娘有幸嫁得入门。”她扑闪着大眼睛,动人地盯着付青云。
  满屋静谥,凸显凌森越发粗重的呼吸声。付青云勉力遮掩的种种暧昧,在她的“天真”中尽数流露,他在心里暗叹口气,终还是咽下了一切,默然不语。
  从无知到明了,一纸之隔,一步之遥。他知道凌森在那端等着他迈过去解释。可是,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到达的彼岸,付青云举步维艰:告诉他她曾是自己的“猎物”?告诉他充溢她心间的,没有爱而全是恨?告诉他她背后已有沙槟的另一帮势力倚仗……?会怎样?
  付青云的答案任谁都不能分享。他静默地独自背负起了一切。将办公室里的重要契约、帐薄全锁进了保险柜;尽量多呆在矿场;帮里聚会、外厢应酬,身边总能见着十一娘的影子;……如此,妥了吧?
  妥不妥,由来只看凌森。凌森……无恙。大咧咧的性格令得他别说细致观察金凤的改变,就连付青云之后的异样,似乎都没留意到。他照旧叼着雪茄翘起二郎腿与兄弟们议事,照旧与金凤成双出入。有一阵子金凤突然对开车来了兴趣,于是,长街小路上,便时常可见他那辆吉普车歪歪斜斜地行进,时停、时走、熄火、又轰鸣。而驾驶座上,金凤坐在凌森腿上,两人尖叫、嬉笑。
  那应该是金凤来这儿后最为快乐的一段日子。付青云躲着她、让着她,凌森宠着她,帮内、府内无人敢招惹她,外面又有仇敬丹派人护着她。
  如果,时光一直都这样,也许……也许自己会淡了恩怨也说不准。可是,将来的事,当时,谁个又知道呢。
  虽说南洋四季变化不明显,可是,一丝丝冷暖,还是能在各自的细细体会中捕获。春天,在越来越浓郁的绿意中渐渐走近,阳光也开始跳跃着越发明艳。时临午后,金凤本说喝杯茉莉花茶,唤了几遍阿宝都未得应,估摸着这小丫头又是去缠着文辉了,心下好笑,也懒得计较。刚吃过午饭,身子泛热,便脱了薄毛衫到花苑晒晒太阳。瞅着自己种下的茉莉花又开出一茬,在熠熠阳光下辉香交织,心底,也似这小花蓓,慢慢漫出清芳。
  凌森总说花茶是女人喝的玩艺,今天就摘个几朵,下午去帮里时放他杯子里,看他能奈自己如何。想念间,偷笑。听着汽车声驶入府,她握着茉莉花,懒于化开的笑容就这样直接印入了凌森眼里。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去吗,我跟着一块行不行?”她就穿了件长灯笼袖丝质衬衣,在春日和风下,衣袂飘飘,摇曳到他跟前。
  他却脸色铁青。
  再看着肃然自车上下来的十一娘、阿宝、阿威,金凤愣住了。人人眼色各异,却交织在一起,齐齐投在她身上。
  她被这番的目光推得接连后退几步。正待开口问,凌森一把捉了她的手,自牙缝里崩出:“跟我进来!”
  手被捏得骨头都似碎了,却来不及呼痛,便被他抓着踉踉跄跄地跌撞入大厅,手腕上的劲道一提、一甩,她落入沙发里。
  “阿宝说她帮你收拾房间时发现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凌森自衣包里拿出个小纸袋,递到金凤眼前。
  不用看,单闻着那味,金凤便知道是什么了,心下一沉:阿宝!
  “告诉我,这是什么?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每个字,对凌森而言,都似自刀尖口划出,说得,既艰难,又痛苦。
  阿宝和十一娘一直冷冷地看着她,阿威、文辉站过来,阿冉、玲珑……凌府上上下下、连后院打杂的小工也闻声跑过来看热闹。这些个夫妻之事、床帏之话,尤如外面的阳光,亮堂堂地布于这房中哪怕最阴暗的墙旮旯。金凤打了个寒噤,她不是怕,她只是觉得冷,好冷,冷得仿似没穿一件衣服。
  “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低声道。
  “你……”凌森气得发抖,上前几步一把扯过金凤的衣领,不想,丝质衣裳不堪这般力气,“嗤”的一声便自她胸口处破开。
  “不!”金凤一声惨呼,涨红了脸,双手瑟瑟地捂住胸口。她又悲又愤又无奈地望向他,眼里似已有浪花翻滚,偏偏,宁愿咬破嘴唇也要用血筑上一道堤墙。
  凌森愣然松开手,继而,恨恨地背转身去。
  十一娘见阿宝探身,明白她想去为金凤拿披衣,便偷偷伸手冲她做了个“不行”的动作,阿宝止步。见阿宝都不动,别的人就更不愿出声了。金凤颤巍巍地环顾一圈,凌森负手背立,一双手攥紧得已可见指骨;关键时候,文辉不知去了哪;徐阿冉更是恨不能搬张椅子坐着看戏;玲珑怯相依旧;而十一娘,十一娘模样高深莫测。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等着看她自荣宠的顶峰跌落入万丈深渊时的惨状!
  “说,东西是不是你的?”凌森道。
  金凤紧闭着唇,双手护胸踡在沙发里。
  “你……!玲珑,拿鞭子来!”瞧着她那般蔑视相,凌森肺都快气炸了。
  众人一凛。玲珑不敢违抗,抖抖索索地取来马鞭,递给他。凌森转头,用鞭棍指着金凤,森然说:“你信不信我今儿就打到你说为止?”
  也是,打落我所有的阳光和花香,还有憧憬!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就让它在鞭子下,嘲笑我的幼稚吧。金凤张开手掌,出神地望向手心中已然揉碎了的花蓓,带着丝贪婪,深深地吸了一口,复而,将花扔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你……”看她那样,凌森气极至无语。女孩平素未及他动怒便已讨饶,今儿却当着众人面倔强如斯,令到他一番恐吓想不作数都难。他扬起鞭子,顿在半空,“我再说一遍……”
  “大哥,作甚么?住手!”付青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他的身后,跟着冯文辉。
  冯文辉一把抱住凌森,取下鞭子:“森爷,您消消气,有话好说。”
  见着屋子里的情形,付青云皱眉:“都没事做吗?没事做就去矿场帮工。阿宝!”他噜噜嘴,阿宝也不敢再看十一娘脸色,赶紧去找来披衣搭在金凤身上。屋里余人,纷纷尤如风卷,自厅里散去。
  “大哥,天大的事,都你两口子的事,关起门来自个儿慢慢理,何苦让下人看笑话。她……嫂子是读书人,端的是颜面尊严,你把她这样……这样羞辱,还想过将来吗?”
  正被阿宝和文辉裹了披衣扶回房的金凤,耳边飘来付青云低声劝解凌森的话,不由一颤,回望他半拉半搡地拖了凌森向卧室走去,终忍不住百感交集,红了眼圈。
  “倒还是我不对了?你看这是什么?”凌森将手中纸袋伸到付青云面前。一股异香扑来,付青云脱口而出:“麝香!”
  “你也知道是麝香。哼!阿宝说她每日一粒,不管我去不去!”凌森握紧了那包小药袋,声音幽凉似水,“老二,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我盼着有孩子,却又怕着有孩子。阿冉的由来谁心里没数,我自是不可能让她有后;玲珑不说了,我会好好待她,可是,这一辈子,也就仅止于此了。金凤没来之前,我有时也想,咱这刀尖上游走的生活,要什么老婆、要什么家,兄弟们一起打拼出今生的富贵辉煌就是最重要的。我没有宗祠,没有族谱,赤条条地来,无牵无挂地走,未尝不是件幸事。”
  “可是,她来了!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我有多喜欢她,为什么?我自己也搞不懂,只觉着她就是个精怪,你别瞧着她模样柔顺,骨子里,倔强得让人牙痒,你惹了她,她不跟你急也不跟你吵,只冰冰凉地看你一眼,感觉就象那年我在上海遇着下雪,冷得来分不清身体里的血和外面飘着的雪有什么区别。我总想捂暖和她,总想她不再把心事儿写在纸上,而是,说给我听,信着我能护她一辈子,我就想她信我!”
  凌森的话越说越沉,越说越慢,他将头抵墙,一下一下,闷闷地撞。付青云叼一根烟,摸出盒火柴想点火,一个哆嗦,满盒火柴棒洒落地上,他蹲下,捡起一根,就着火柴皮划了几次,那点火药皮都划脱完了,还是没着,他又捡一根,来回几次划燃,小火焰妖冶地跳跃着烙红香烟。他狠狠地吸一口,没提防到烟气过浓,涌入肺里呛到他重重地咳嗽,咳得眼泪花儿一闪一闪。
  “之前我不是不奇怪,年纪轻轻,又处了大半年,怎么会没信儿?我还开她玩笑,说她屁股小了,不好生养。不过,没就没吧,我没恼过她,也没想过再带些个老四、老五回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是故意不要!”
  凌森的声音里带着付青云从未听到的、无以言喻的椎痛。
  “一边,她发毒誓说跟我一辈子;一边,她却绝得来不给彼此留任何一个可以维系的藉口。我完全不懂她,她也不让我懂。老二,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我发火,不仅仅是气她私自用药,我气她嘴里说的,跟心里头想的,完全就是两个样,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和我有结果。我对她再好,她也仍是个心不在这儿的主。”
  凌森的头继续死命的撞着墙。付青云抽支烟出来,燃着,递给他,然后又给自己续上一支,劝道:“大哥,她是和一般女子不大同,你呢,也别着急,总不是你的人,又飞不了,慢慢来。不过,千万别使鞭子,打在她身上,伤着的,可不仍是你自己。”
  凌森狠吸了一口烟,长吁出气:“我就没打算真打!她那性,这一鞭子若是下去,只怕留下的伤痕,永世都无法愈合。我见着文辉偷溜出去,他那么顾念阿凤,一准是想办法去的,只是,我没想着他会去找你。”说完,他若有所思地望向付青云。连文辉也嗅出来了,自己,应该没估错。
  付青云强挤出个笑容:“你自个儿说说,这里里外外,除了我,还有谁招呼得住咱们的凌大当家!”

  19

  夜里,金凤熊熊地发起烧来。独自撑身起床,没点灯,也没叫阿宝,摸索着出房、下楼,临到最后几阶时不支摔倒。动静惊醒了众人,凌森和付青云也奔出来。阿宝想扶起她,被她软软地扬手拍开,凌森只是刚刚凑近了些身子过来,也同样被她别转脸、拍划出一间距离。她越来越模糊的目光绕过一干人,落在冯文辉身上,甩甩头,凝住最后一丝清醒向他举起手,弱声弱气、但却是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阿辉!”,便晕了过去。
  她绕过随侍的阿宝,绕过凌森的卧室,下楼就是要去下人房找冯文辉求助。这么大的凌府,这么多的人,她谁也不信,谁也不作指望,单单只因冯文辉一个尽忠职守的举动,她便满心满意地认定了他的忠诚。原来,要她信赖一个人,说难,也简单!
  凌森与付青云对望,互于对方无奈的眼神中明了。
  这场病发得突然,且来势汹汹,传来的大夫不明就里,只得归究于天气乍暖还寒、衣裳没备周全引至,下了几付退烧的汤药,也就再做不了多的。阿宝与文辉自去忙碌,凌森在她的房门外走走站站,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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