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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两人的立场对立吗?一个是为人脱罪的律师,一个是最爱送人上电椅的检察官。
“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幸福小女人,有人比总比没人逼的好,孤儿的我多可怜呀!”她很认真的看,不过她更想一脚端无聊女子出门。
“去你的孤儿,谁不知道你父母是国际间出名的闻人,而他们还活跃着等你送终。”脸皮真厚。
夏天笑着,笑得很夏天。
她母亲是旅法知名油画家沈幽仙,而父亲夏怀云则是中国国宝级的水墨画家,两人在国际画坛上皆占一席之地,是为人所称羡的神仙眷侣。
不过他们是成功的艺坛名人,却是一对最失败的父母,表面上光鲜亮丽,让人赞叹,实际上自私得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甚至说他们不该有孩子,不该贪一时之欢而生下她,他们只适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幸好有了夏天,这世界才多了欢笑。
“不管你几时发病,总之你要带着我,天涯海角我都跟定你。”她要给那两个好斗的男人一点教训。
说得真暖昧,一旁来自新纽泽西的助理吃吃偷笑,要不是这是一间隔音设备良好的私人办公室,恐怕会有不少的流言传出。“格兰特女士,你今天的药吃了没?”有人放假还带个拖油瓶吗?而且还得预防她迷路。
“少给我打马虎眼,就算你今天装死也没用,我会在你身上贴追踪器,让你逃都逃不掉。”嘿嘿!她故意阴笑两声。
OO七电影看多了,中毒太深。“等你买得到再说,我……”
“嗨!夏天,老板找你。”
一张带着雀斑,有几分孩子气的帅脸探门而入,张开雪白的牙直冲着她笑。
“威廉王子,你不知道敲门是一种礼貌吗?”这小鬼,一点也不尊重长辈。
威廉因长相酷似英国王子,飞扬的金发充满时不年轻人的活力,因此公司上下都戏称他为威廉王子。
“喔!我敲了。”他要宝的退了回去,用一根小食指在门板上叩了一下。
要是有人听见才叫神奇。
在夏天眼中,威廉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爱玩爱闹爱起哄,不曾看见他眼里对她的爱恋,即使他们只差了三岁。
“真是辛苦你了,不怕手指骨折呀!”戏谑的凋侃随笑声响起。
“哟!汉娜大姊你也在呀!离婚了没?”他专办离婚的案件,免费为她服务也无妨。
现代人的速食爱情结得快离得更快,所以他才能成为年薪百万的吸血鬼一族,反正不赚白不赚。
所以咯,他见到单身的朋友就鼓吹人家结婚的好处,机不可失的撮合一对又一对的怨偶成家,然后再把单身的自由表现给对方看,鼓励他们趁早离婚,以免对簿公堂反失了和气。
“你诅咒我婚姻不幸呀!我这么大的人你会没瞧见。”简直目中无人。
“别生气呀!大姊,我是关心你美满的性生活,听说欲求不满的女人老得快。”
啧!三条鱼在眼角排队了。
“死小孩你敢说我欲求不满,真正缺乏男人滋润的在此。”夏天是纽约最后一个处女。
咦!干我什么事。“别看我,自己的战争自己打,我要去赴老板的约了。”
先溜为快,免得受波及。
啊!不对,这是她的办公室,万一沦为战场不就糟了,装修费可是一笔大开销。不怕,不怕,找老板请款去,养女不教父之过,理当由他来付帐单,她这间办公室的装潢很久没更新了,早该换换样子了。
嗯!就这么办,把老板的血汗钱挖出来,不从就把他毒打一顿,公开他的裸照让他吐血,看他还敢不敢不放她假。
※※※
月牙湾。
一个如梦似幻的美丽仙境,细白星砂铺满三十里长的海岸线,远看无尽头直达天际,银龙一般的护卫岛上居民,纯净地不受污染。
海水清澈,鱼儿肥美,浅滩的虾蟹成群结队的觅食,近海的珊瑚礁在退潮时将海平面染成一片嫣红,煞是动人地妆点海洋。
日落时分,倦懒的余晖将残红酒在海面上,点点粼光反映出它最后的一丝灿烂,夜将在不久后取代它来守护这座岛。
月牙湾就是一座岛。
一座遗世独立的小岛。
二十年前岛上的居民一万多名,渐渐地因年轻人的成长而往外移,人数正在减少中,目前累积的人数仅五千人左右。
岛民以铁矿、烟草为业,大多受雇于拥有这座岛三分之二主权的寒家,虽然不算富裕但还过得去,还没人因此挨饿受冻过。
长曳的人影沐浴在悬崖的余霞中,孤寂而寒索地带来一股萧瑟,冷然的背影像与天成一色,随时会消失在无垠大海之中。
幽深的黑瞳看不见情绪,缥缈而空洞的望向一波波涌进的浪潮,不知身处何地的寂寥将他淹没,仿佛透明得不似一个人。
他拥有无尽的财富,众人求之不得的名声,唾手可得的美女更是任其挑选,几乎全世界都踩在他脚下,只要他咳一声瞬间毁灭。
可是他却不快乐:心口缺了口般残破不堪,他的世界只有冬天和无情的春和秋,他只能在季节中饱受身体上的折磨。
他的生命中没有夏天。
所以他叫寒冬夜。“拜托,我的大少爷,你要找死也别挑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我有惧高症怎么帮你收尸。”嫌他还不够费心吗?
一件长及膝盖的大衣凌空而落,披在站在悬崖顶端的寒冬夜肩上。
“你太过紧张了,我的身体没那么差,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他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活着,也等于死了。
攀上悬崖的练长文呼了一口气:心惊胆颤地瞄了瞄底下的浪涛。“感谢医学的进步,感谢我吧!我是你的再世恩人。”
喝!真高。
这要跌下去肯定粉身碎骨,尸骨难存。
他承认自己贪生怕死,还是站里面一点比较安全,免得风一大没站稳往下跌,他年老的父亲就无人可奉养。
“恩人……”
“若没有我接绩父亲的工作看管你,你不知死过几百回了,理所当然要感谢特别为你专攻支气管疾病的我。”本来他想当的是脑外科权威。
为了父亲的一席话他改变志愿,专心研究与气喘有关的科目,并研发出预防药物好克制气喘的发生,实在功不可没。
虽然没有完全根治的方法,但是只要控制得宜,再发病的机会微乎其微,甚至会自动痊愈,他也算是做了件功德。
不过这是一种家族性遗传病,父母的一方若有此病例,很有可能遗传给下一代。
寒冬夜声音没有起伏的道:“我真希望你不曾救我。”救了他反而留在世上受苦。
“这是什么话,还有人不想活的吗?”干么,他辛苦的付出难道是自作多情?
他想死偏不让他死,非要他活得像个人不可。
“如果你是我,你会发现活着是一件可笑的事。”天,很蓝。
可是他看不见未来。
可惜他不是他,“可笑就可笑有什么了不起,人不活着就永远无法看见明天的美丽。”
“你以为我还会希望明天吗?”他连今天都是一种浪费。
远方的渔船载着什么人,他们快乐吗?
打一出生就没笑过的寒冬夜不知道何谓快乐,他的世界向来只有争吵和毁灭,永无止境的护骂及不被允许揭开的秘密。
黑暗笼罩他的心,他找不到一丝光明,像是深居地底不知阳光的温暖,即使看见了阳光也会心生俱意,怕一伸手触摸会被灼伤。
一个没有定位的人怎去寻找明天,他甚至不晓得为何存在,带他来世上的神只肯定是他前世的仇人,特意要他经历人世间的苦难,遍尝苦果。
茫茫然,他手中捉住的是一阵虚无,不管张不张开都是空。
练长文皱起眉,“为什么不能希望,你的心中没有一丝丝未完成的遗憾?”因为不曾试过。
遗憾?
他的心波动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是的,他有个遗憾,可是今生是不可能如愿,没人能将冬天变成夏天,他需要一季夏天。
一个让他感到温暖的夏天。
“寒大少,我的寒大老板,为了我的心脏着想,可不可以麻烦你后退几步。”
练长文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风越来越大了,站在逆风处的他危险重重,叫人怎么能心不惊。
“你怕?”寒冬夜不退反进的站在悬崖边缘,只要再往前踏一步,他的生命将永远终止。
只是,他缺乏死的勇气,所以他痛苦的活着。
“废……废话,有谁不怕死,求你别吓我了,快回来。”小心呀!那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寒冬夜眼中恍似出现个小白点,快乐的尖叫着。“曾经有个十岁大的小女孩从我站立的地方跳下去。”
“天呀!阴魂不散,自杀可是会遭到天谴,你千万不要学。”谁来急救他的心脏,他快窒息了。
当然他该修几门心理学,探究病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要动不动惊吓医生,他的心脏没想像的强,禁不起太大的刺激。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十七了,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从他所处的位置一跃而下,宛如一条美人鱼。
“这女孩有病不成,干么跳海……”等等,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讯息?“先生,你怎么知道她没死?”
寒冬夜的眼神变得黯淡,少了一丝人气。
“算我多嘴的问了一句,你真的预立遗嘱了吗?”他不喜欢他的悲观。
医生都希望每一个病人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地过每一天拥有希望的生活。
“卡莱儿夫人告诉你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他的管家。
“你真的把身后财产全留给一个叫夏天的女孩?”有点匪夷所思。
认识他不是三年、五年,若以他祖父那代算趄,起码有三代人为寒家效力过,不论辈份论年代,他们少说认识三十年了。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有“夏天”这号人物存在,难不成他看到的是海中幻影,不可能有人由悬崖上跳下还能存活,除非是水妖海魅,不具人的生命。
“你也在我的遗产受益人之中。”带不走的身外物留着也没用。
微怔的练长文变了变脸色。“你不会以为我贪你那点财产吧?”
“你知道不只一点。”而是多得令人一生无忧,挥霍不荆
“那又如何,我才不要你的死人钱,你给我好好活着别想要赖,你那堆难缠的家人自己应付别指望我。”他没那么伟大当清道夫。“不过呢,”他诡异的扬起贼笑。“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
望着逐渐消失的红日,凉夜上了寒冬夜的心。“不会有任何事改变得了我的决定。”
“那可不一定,我将你遗嘱的执行律师改了个人。”一个他绝对会吃惊的人。
练长文小心翼翼的靠近,将人拉离悬崖边十步远才肯安下心。
“无妨,我信得过你。”他是他少数信任的人。
练长文搭着他的肩以防他太激动。“那个律师是个女的。”
“嗯!”
“她今年二十七岁。”
“嗯!”
“她有个非常温暖的名字。”
“嗯!”
“凑巧的是她曾经住过月牙湾。”看你还能不能镇静如常。
寒冬夜的眉沉了下去,不再发出单音。“是谁?”
“她叫——”练长文故意拖了个长音,慢条斯理的说起,“夏天。”
第二章
“天哪,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你当初怎么会得离开?”
是呀!她也很怀疑身边为什么多了一只聒噪的麻雀。
望着没多大改变的老村落,垂挂的鱼网飘来淡淡的鱼腥味,新长的烟草抽出嫩叶,勤奋的老人家一叶叶的剥落,她仿佛瞧见月牙掉了三颗的外婆正抽着烟丝,怎么也不肯戒掉的吞云吐雾。
她有点不负责任的父母,在她刚出生不到两个月大时,浪漫多情的母亲为了理想飞到她梦想的城市学画,将她留给外婆照顾不闻不问。
而殷实的父亲则跑到北京拜师学艺,一心要将国画发扬光大,根本无心理会襁褓中的女儿,迳自的苦练国画忘记自己的责任。
她被遗忘了整整十年,直到两人各自有所成就才回国,重新举行了盛大婚礼,她才由私生女跃升为婚生女,是有史以来年纪最大的花童。
或许为了补偿十年的隔离,两人排命地讨好她,买最昂贵的礼物取悦她,无时无刻不当她是洋娃娃般带着,炫耀的任由人赞美他们养出一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儿。
不过这情形仅限于一个夏天,她发现父母只是华丽的装饰品可有可无,于是她选择放弃。
要不是这座小岛的教育只到高中,想升大学必须出岛,不然她有可能老死在汉娜口中的人间天堂。
一晃眼她有十年没回来了,外婆在岛上的生活不知是否无恙,有了科技的昌明,人与人的距离明显拉近,透过影像电话相互问候。
只是拉近了距离却疏远了亲情,她由一开始一天一通电话到一个礼拜才打一次,到最后是一个月、两个月地忘了联络。
恰然自得的外婆过得很快乐,她从不认为养女育儿是为了防老,无怨无尤地抚养两代子孙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