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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来到寒冬夜面前,“呃!我是汉娜·格兰特。请问贵姓?”近看更帅。
随后跟来的夏天抢先回答,“他姓寒,和你这位已婚妇女没关系,想出轨别在我面前。”她不想被两个男人吼。
“哎呀!你们别听她胡说,我还没结婚。”汉娜小心的藏好婚戒,生怕人家发觉。
“汉娜,你别让我难做人,汉斯会扭下我的头当球踢。”曾是四分卫的他壮硕如牛,夏天深知惹牛发狂是件不智的事。
上帝保佑无知的羔羊,她只是暂时误入歧途,绝非故意犯错,忘了在神面前立下的誓言。
“你别杀风景成不成,难得搭讪个无敌超级大帅哥,你让我过过瘾又怎样。”
她可以为了他和汉斯离婚。
不怎么样,顶多死得很难看而已。“好吧!如果你不怕没人替你付‘风之钻’的帐单尽管留下,我先走一步。”
她眼不见为净。
“夏天,你抛弃我。”好歹等她搭上线再走,不然两边落空要她上哪找人?
“我……”懒得理你。
夏天的话尚未说完,一道惊呼的男音先行响起。
“你就是夏天?!”练长文讶异地看着她。
不娇也不艳,超乎他所想像的精明、干练,活像来度暑假的高中生。
她不认识他吧0我是夏天。”
自认为正在度假的夏天穿得随性,她一向不会让自己太拘束,宠坏自己是她的原则,绝不在放假的时候表现得咄咄逼人。
犀利只用于法庭上,锋利的口舌是为了胜诉,谁敢挡她财路就是她的敌人,不杀个片甲不留怎成。
不过平常的时候她与一般人无异,和善得让人以为是天使,完全无害像邻家女孩,亲切得令人怀疑她是冒牌货。
“你真的是夏天?”
“我是夏天。”如假包换。
“职业律师?”一定搞错了,同名之误。
夏天抚抚她的小白猫搔它的耳朵。“有事请向老板预约,我现在正在放暑假。”
“放暑假?!”她在说什么外星语,怎么他一句也听不懂。
只有学生才放暑假,成年人有吗?
如果她真是夏天。
“好久不见了,夏天。”寒冬夜整整十年零七天没听见她轻脆的笑声。
“显然还不够久,我还记得你的咳嗽声,以为你早已与世长辞了。”好令人失望。
每回她一潜入寒家做坏事,那如影随形的咳嗽声总是在附近似的,让她完全没有做坏事的快感,好像她的行为很幼稚,老有一双眼睛监视着她。
“差一点,多谢关心。”原来她并未忘记他。
白眼一翻的夏天又想起不好的回忆,因他的因素。“我不是在关心你,你家老妖婆死了没?”
“托福,她活得很有权威。”依然打理大大小小的事,不假手他人。
“喂!你变得很市侩,诅咒的话语都能扭转成赞美词。”她真服了他。
客套话说得比油还滑。
“至少你很有心……”忽地一顿,愕然的寒冬夜怔忡的一楞。
“天呀!太帅了。”
咚!汉娜应声倒地。
夏天冷眼一瞥。没用的女人,居然看帅哥看到晕倒。“我不习惯对着墨镜说话。”
“无妨。”深邃的黑瞳只映出她的容颜。
他和她之间不需要一层屏障,以利他看得更清楚。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
“没事别戴着墨镜到处勾引良家妇女,我们家汉娜这里有病,你千万别招惹她。”她比比自己的脑门。
“汉娜……”是谁?
夏天好笑的努努下巴。“喏!趴在你脚下自我陶醉的疯女人。”
“她是?”
“我的好朋友兼同事兼老板的女儿,另外她老公的拳头很硬,不输拳王阿里。”
一口气能劈破二十块砖的男人都该挂上“闲人匆近”的牌子。
她相信汉娜真的会上她老公以外的男人的床,因为并非第一次了,只是没被汉斯当场逮过,她是享欲主义者。
“担心我?”
“不。”他不需要担心,反正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我是怕世上少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检察官,被你拖累太不值得了。”
“哇!你和寒大少有仇呀!”练长文哇哇大叫,她每一句都含暗箭。
仇结得不深,不过冰冻三尺而已。夏天转向他,“你长得和老滑头很像,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再度茫然的练长文期盼有人翻译外星语。“她口中的老滑头是指谁?”
“你父亲。”
“我父亲……”那个刚正不阿,用鞭子抽人不心软的魔鬼化身?
“因为你父亲老骗她打针有糖吃,吃一颗药有一块苹果派,但从来没有实现过。”他记得打完预防针的她气呼呼的踢了练医生一脚,骂他是专骗小孩的老滑头。
什……什么,他父亲有那么恶劣?
眼神一利的夏天不笑了。“你怎么晓得这件事,我不记得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咱们月牙湾只有一个医生。”在当时。
其实他说不出口的是他常借机到练医生诊所拿药,堆满一室却很少使用,只为多看一眼她的笑脸。
浪,变强了。
夏天的风暴逐渐成形。
直扑月牙湾。
在炎热的八月中。
第三章
“外婆,早安。”
早晨的阳光由屋外射了进来,暖和了一室的阴凉,长春葛的藤蔓爬满方正的格子窗,一眼望出去满是绿意,姹紫嫣红好不灿烂。
在都市步调没那么慢的夏天难得起个太早,她很久没在鸟语花香的环境下被吵醒,一切慵懒得像诗人笔下得诗句,画枫成林,点水成河,美得叫人想窝回被窝再睡个回笼觉。
喂鸡的吆喝声让她回到现实,不得不张开眼迎向美好的一天。
推开窗,她向满头白发的老妇道声早安,神清气爽的招招手,让一窗的新绿如瀑帘般遮盖她的额头,笑意盎然朝早起的白云行了个礼。
没有喧哗吵杂的人声,没有车水马龙的呼啸声,更少了乌烟瘴气的空气品质,吸一口来自海洋的味道,自然的清新味洗涤污浊的肺。她感觉活着真是一件美妙的事,让人快乐得想引吭高歌。
干净的天空,宁静的土地,外婆花白发丝的背影,倍感亲切地仿佛回到往昔,她还是那个在夏天特别活跃的小女孩。
风是带着笑意而来,蔚蓝海岸如昔地等着她投入它的怀抱,她怎能轻易地忘却重年的幸福,夏天出生的小孩应该拥抱海洋。
“天天,一大早想去哪儿呀!”也不多睡一会儿,活蹦乱跳地没一刻安静。
“我到海 边走走,瞧瞧它变了没。”总不可能一成不变。
“不急于一时,先吃了早餐再去,我煮了锅稀饭在桌上,趁热吃才不会伤胃。”
海能有什么变化,不就是潮来潮往,日复一日。
“等我回来再吃,我喜欢吃凉粥。”刚睡醒还不饿,或许做个运动会胃口大开。
这几天她太颓废了,整天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和老朋友闲聊,数数过去的丰功伟绩,逍遥得让人乐不思蜀,忘了她所为何来。
“你这孩子老是不听话,海 边有什么好玩的。”天天看,天天腻,海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脚走了。
真是的。
“外婆……”
老人家宠溺的笑了笑。“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你害不害臊。”
“在外婆跟前,天天永远是个小孩子。”她老了,皱纹也增多了。
可是她老得很快乐,不因年岁渐增,儿孙不在身前承欢而吱声叹气,反而更乐观的看待生命,积极地让自己活得更好。
“就这张嘴甜得让人牙疼,你的朋友要不要招呼她一声?”远来是客,粗茶淡饭总是心意。
不过她像吃不惯中式料理,常常到外头吃了一顿牛排再回来。
“外婆,你别对她太好,就让她睡到世界灭亡好了,省得她一天到晚摆张怨妇脸。”坏了她度假的心情。
“说哪话,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分寸了。”哪有把客人摆一边不理不睬的道理,纽约人的冷漠全学了起来。
吐了吐舌,她当没听见地摆摆手。“我去海 边捡宝了,汉娜不过午是不起床的,你不用喊她了。”
哼着月牙湾特有的小凋,夏天以度假的心情朝海 边走去,神情愉快地像初升的朝阳,悠闲地踩过开满小白花的田间小径。
两旁的烟草叶,浴在晨光下,点点露珠晶莹剔透,恍若精灵的眼泪隐含生命力,滋润每一株为明天努力的小嫩芽,期望早日能壮大。
脱掉了鞋,她光着脚丫子踩上久违的细砂,微凉的刺痛感飕地冲向大脑,啊的一声放声大笑,热络了冷清的海岸线。
果然没多大改变,海还是一样热烈的欢迎她,先溅起一道浪花湿了双脚,再让海鸟的叫声催促她快投入它的怀抱。
人家说一旦学会骑脚踏车永远不会忘记,而她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接触过这片海洋,不知还能不能适应海浪冲击的力量。
算了,不试怎知她人鱼封号是否浪得虚名,她可是在海里长大的夏天。
没做暖身运动的夏天仗着昔日对这片海域的熟悉,外衣一脱只剩内衣裤的下海,原本她打算脱个精光裸泳,顾及可能有人在此出没,因此多了一分保守。
一入海,海水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哆嗦,慢慢地适应了水温,她开始朝高难度挑战。
翻浪,泅泳,飘浮,闭气深潜,绕着珊瑚礁赶走螃蟹,身如梭鱼毫无阻力的穿梭海底世界,试图战胜岩礁旁的小漩涡。
她是鱼,一条叫夏天的美人鱼,自在的优游鱼群中不知何谓危险,兴高采烈的调戏迷路的翻车鱼,追逐浪花好不快乐。
一抹硕大的黑影突然冲了上来,受了惊吓的夏天没瞧清楚是什么东西,以为海里多了鲨鱼急欲逃生。
就在此时,小腿传来一阵痉挛的抽痛感,顿时身一缩地没入海面下,她知道不能惊慌必须镇定,看似温柔的大海其实最无情,随时会夺去人们宝贵的生命。
知是一回事,做到底却很难,当第一口海水灌入肺里时,她的神智也渐渐涣散,极力划动的双手使不上劲,变得虚软无力。
夏天很不甘心的想着,没过完这一季夏天就此死去,她的灵魂肯定徘徊不肯上天堂,非要挥洒完热情才愿舍弃执着。
突地一口气渡入了肺中,她感觉自己在上升,莫非有人救了她?
“咳!咳!是你……”
“我第一次看到鱼也会溺水。”幸好他学了游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生命中的夏天差点又被寒冬夺了去,他需要她的温暧。
“你少取笑我了,对于一个死里逃生的美女而言,你该给予温柔的安慰。”
呼!她当自己真的完了。
眼底浮动些许笑意的寒冬夜拂开黏在她眉毛的发。“你的身材很动人。”
“啊!”她忘了自己穿着单保“是君子会转过头去当没看见。”
要命,她怎么胡涂地让他给救了。
“可是我不想当君子。”他被她吓到了,惊惶的心尚未平复。
“你……呃!寒什么……”她一时想不起寒家短命鬼的名字。
可怜的短命鬼,不过她却为他所救,头脑真是乱得没法思考。
“寒冬夜。”
什么怪名字嘛!听来冷飕飕的。“虽然你不是君子,但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眼中燃起炽热,他的视线停在两两成峰的浑圆上。
“作你的大头梦,现在不流行报恩这一套,收下我的感谢是你今生最大的福气。”她才不想被汉娜恨死。说起汉娜真是可笑得紧,一面之缘竟也能神魂颠倒的自编自演,幻想着白马王子骑着白色骏马来,满足她当公主的所有愿望。
也不想想她结婚都几年了,还作着时下年轻人都不作的蠢梦,她要不学着清醒清醒,迟早实际的汉斯也会受不了而要求离异。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她能捞到一大笔赡养费。
“你很冷漠。”一如以往的只会自己设想。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比起你话少得让人想跳海,我的亲切倒成了美德。”和他比起来她还不够冷,夏天只给人温暖。
“你跳过。”寒冬夜简短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讶异不已的夏天瞠大眼,有点怀疑他是如何得知。
手一推,她蓦然发现掌心下的胸肌十分结实,冷不防心跳漏掉了一拍,有股冲动想停留上头一会儿,好好感受那份悸动。
呗!太糟糕了,她一定被汉娜染上花痴病了,所以出现初期的相同症状,竟觉得他好看。
“我看过,在你十岁的时候。”在她面前,他不想掩饰自我。
“天呀!你八成是疯了,我那是落海哪是跳海,你居然见死不救。”他欠她一次。
“落海……”眉头一蹙,难道他真的看错了?
干么!不相信吗?“我是为了捡飞到悬崖上的图书纸才失足落海,吓得我回去收了三次惊才勉强魂魄归位。”
“但是后来我又瞧见了几次……”总不可能次次巧合吧!
夏天不太高兴的讽了一句,“你是监视器呀!”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生了横胆。
第一次落海时海风很大,不是二十公斤的她坠下的速度并不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