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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起来就开始斗嘴,居然……奇异地使我浑身充满了活力。
嗳,看来我是永远无法学会温柔了。
在秋大少家宿醉过夜的事,很快为我引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啧啧啧,看来有人要升格为我们的老板娘了。”项姐玩味地看着我,语气却听不出有丝毫的恭敬。
我笑了,别说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即便是真的也别指望她老人家从此对我不再河东狮吼。
“这个摄影师是谁?技术怎么这么烂呀。”我指着杂志封面上的照片对项姐说,“拍得我好似小鸟依人的弱女子般,秋大少一脸温柔的神情更让人好笑……什么水平呀!”抓拍的一瞬间,他低头往我身上披着外套,我略垂目,温良恭顺的样子让熟悉我的人包括自己都感到陌生。
要是陈曦来拍就好了,我不甘地想,至少不会此般严重失真。
这些小报记者,成天价跟在他们所谓的“名人”身后,随便抓住点什么皮毛就借机大作文章,极尽夸张与耸人听闻之能事,唯恐错过了不再有装钱入口袋的机会,半点也没有身为新闻工作者关于真实和正义的职业自觉。
“你打算怎么办?”项姐难得有些同情地望着我。
秋大少本就是媒体瞩目的焦点人物,加上曾为烈帅女友而出名的我,这条消息想让人不炒都难。
“我可不想被铺天盖地的绯闻淹没,何况还是莫须有的……”不过,当事人又不止我一个,没必要自己在这里犯愁吧。
我当着项姐给秋大少拨电话,“喂,还没睡醒?你又翘班,有没有半点身为上司的自觉呀?嗯,报纸看到了,你闯的祸,自己负责善后吧。”
他倒不着慌,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什么?记者会?省省吧小姐!你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拍拖’……别担心,很快就会静下来的。”言之凿凿地向我许诺着。
按理说秋大少本身亦是传媒业大亨,稍过分些的消息非经他本人授意或默许没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那小报隶属于一家新晋传媒企业,近来颇有些大动作,圈内人均传其来头不小,所以才毫无顾忌。
“你放心,我手上有那家企业高层与情人在夜店亲热的照片……谅他们也不敢再追下去。”秋大少被磨得无可奈何最后才告诉我。
呵,原来他也不笨。看到对手虎视眈眈,也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
没有将那些照片发出去,是嘉扬的君子作风同时也为自己留下了一张有力的底牌。
“可本港又不只你们两家。”我忽然想到。
他停了几秒,“烈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会出手帮我们解决掉很大一部分。”
剩下的几家,想炒也炒不起来了吧?
任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强悍到同时承受烈帅的怒气与嘉扬的封杀。
烈……
我的心突然隐隐作痛,他一定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娱乐版上……并且与我的连在一起。
“连波,”秋大少唤我,略急促的语声不难听出其关心,“别胡思乱想……这两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没什么事别出来。”
“好吧。”我答应他。
他终于放下心收线。
我怔怔地,感到有些奇怪,不知何时我开始对他言听计从……这不是我叶连波的风格呵。
大姐度蜜月回来,气色好得宛若二八少女。
“莫言……”我刚开口便被母亲眼剜,自知失言地打着嘴巴,“Sorry,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还好他笑笑,表示不以为意,“就像以前那样称呼好了。”
我望了望伊黑山老母的面色,不敢对她心爱的女婿大不敬,“那怎么行,礼数还是要有的……姐夫!”
余光中看到母亲脸色稍霁,我松口气,与大姐相视一笑。
莫言很有技巧地谈起旅行见闻,转移母亲的视线。
大姐则不露声色地悄悄拉我至厨房,终于躲过一场叨念。
“唉,可以预见到流波也嫁出去后,我在家里的地位会有多低。”我忍不住抱怨。
大姐莞尔,“胡说,母亲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你。没看她和邻居打牌都拿着你的小说,‘我家二女写的,随便看看,看看!’”
我翻翻白眼,“别提母亲的免费奉送了。”有段时间新书在书肆卖断了货,要临时加印。我自己家里却有大摞新书被拿去送人,快被项姐笑死了。
“最近怎么样?还是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说到这个我就泄气,“嗯,让我再等等。”秋大少太可恨了,竟然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汇报母亲,由她老人家代为监督我。可以想见……此毒计完全成功。
“呵,别垂头丧气的,正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做些爱吃的,养得胖一点。”大姐怜爱地掐了掐我瘦得没几两肉的脸颊。
“本来我是想歇歇的,可……”可一想到不是发自本愿而是被秋大少强制下了“禁足令”,就忍不住怨气上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秋猪头,你等着的!
大姐洞悉了我的心思,“他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人心。”
我突然脸红,兀自还在强词夺理,“那……他没送我回来才发生这样的事,错本来就在他呀。”
忍不住回忆起那一天,等吃完早餐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着件肥大的男式衬衫,里面空无寸缕,怒极要海扁他之余,才看到托着我洗净熨干衣物的祥嫂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那个糗呀!
大姐听了我的讲述,掩着口只是笑,“连波……唉,可怜的小秋!”
我瞪大眼睛,“姐,这个问题我早想和你探讨了……究竟谁是你有血缘之亲的姐妹呀,是我好不好?”干嘛动不动一屁股坐到秋猪头那边去。
她正色以对,眼中仍满是笑意,“我对他好……正因为如此呀。”
这时两个小不点冲进来,又笑又闹地拽走了大姐。
我似明非明,自脖颈而上却升腾起异样的热来……
不,我还是不懂。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作专栏不同于写书,无论你心情怎样,一期期还是要做下去的。
我在来信中摘选,和读者们讨论那些花言巧语又自私的男人。
“生日大餐吃腻了,生日礼物收够了,换个方式庆祝……怎样?”貌似讨喜的祝语,却是在公司发的免费电邮所附。
他对她,连一分钱也懒得花的。
偏又垂涎她的青春美貌与鲜活肉体。
她双手颤抖着关上电脑,自此决定重新回到木讷但专情的男友身边去。
他确实事业有成,又懂得说些俏皮话来哄她开心,热吻也技巧得令人销魂……但她一直知道他说的那些离开太太的话是靠不住的,抛却老泰山是公司的高层不说,刚诞下的麟儿玉雪可爱,从哪方面看这些都是一个成功男人应当配备的完美家庭。
至于岳家对他的挑剔以及妻子的任性,那又是他享受福泽的同时应当承受的副作用了,与他的出轨毫不相干。
她现在才明白……他找上她,不是因为她有多美多好,也不是因为他欣赏她这型的女子,纯属他久饿之后的饥不择食罢了。换了别人,也是同样的结果。
爱博而情不专的男人……即便岳家再显赫,妻子没有经历过生育或者性情温顺,他还是会这样做的。
他只是……太过分了。她心甘情愿地陪他玩这场感情游戏,所图为何?不过是想要拥有被宠爱被呵护的感觉罢了。物质的东西和安全感,她并不缺乏。
他只需要骗骗她,一束鲜花或一份小礼物便可打发……偏偏连这些也不肯做。
她不是没有觉察出他一向的吝啬,很少带她出去吃饭或玩乐,那些大方的许诺也都是空话……但她不在乎,直到今天,收到那虚伪得令人觉得想吐的电子贺卡后。
她痛恨自己,竟浪费时间与感情在一个如此猥琐的男人身上。
是,猥琐。看起来并不是吗?我知道她指的是深藏于皮相下的灵魂。
我在专栏最后作这样的结语,男人,收起你的施舍姿态和故作大方。如果真爱一个女人,我看不出有任何借口不为她买花,买衣服,买首饰或者付清一张张账单……除了她本人坚持不需要,否则你没有理由不这样做,假如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爱她的话。
我也奉劝女性同胞,如果一个男人满口风花雪月而不肯在你身上花一个铜子的话,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再与他周旋下去。相反,那些不肯言爱但出手大方的男子倒可以继续交往下去……至少他对你若没有爱情,起码也有份男人对女人的照顾。
“那些女权主义者们会骂死你。”项姐审完稿,抬头看着我说。
“呵,会被人骂拜金或堕落吧。”我笑,“但就算我假扮社会风气卫道士,仍会有许多这类边缘感情的发生……不如从她们的角度出发劝诫,反而收到好的效果。”
她一言不发,半晌后才拍案而起,“这期专栏的视角完全偏离正道……不过,我喜欢!”一抹微笑出现在她严肃的面容上,极不搭调却又异样的协调。
我凝视她,在眼睛深处微笑,可爱的项姐……关键时刻她总是与我站在一起!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总编可写着她的大名,挨骂也少不了的。
“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甩手回去做家庭主妇,或许因祸得福,写出几部大热的剧本来呢。”她想仿照韩剧编剧,后者大都是结婚后闲赋在家的才女。
“咦,管公子求婚了?”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项姐欢快的面容登时黑云密布,“还没……不过很快了!”
她眼光直视前方,若有所思地缓缓擦掌,很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味。
唉,可怜的管公子,非要奉行不婚主义,又抵不住诱惑落入项姐的魔爪中……我看是跑不掉了。
这期专栏推出,舆论一片哗然,可用“褒贬不一”四字蔽之,且趋近于两个极端。
叶连波的名字,再度被频频提及。
造成如此大的轰动效应,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当时只是觉得现代人情感寂寞,许多事情有其可原囿的地方,不必单纯地划分为对与错,黑和白。凡事别太出格,切勿殃及他人,且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
话虽如此,到底不敢让母亲看到的,唯恐老人家对我进行爱的教育,或者气出个怎么样来。
秋大少却是我最坚定的支持者,“有我在嘉扬当家作主的一天,你的一支笔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我微笑着表示感谢,心中却悸动不已,为什么……他这么说时我竟有种被保护的错觉。
不过,有人无条件给你撑腰的感觉……还不错。
我受到了鼓励,将专栏一期期做下去,写出一篇篇“掷地作金石声”的文章来——这是批评家们做出的评论。我想,他们就像广大读者们一样,慢慢接受了我。
饱受责难时,还是秋大少安慰我,“别妄想一口吸进西江水,慢慢来嘛。”
写作遇到瓶颈,他倒也直言不讳,“连波,一蟹不如一蟹了……我要告诉大姐,晚上减掉你的夜宵!”总是正言结于笑语中,却比项姐的苦言相劝更能令我接受。
我想……他是真正摸透我了,不然怎会号得准每一分脉搏。
圈内还是流传着关于我和秋大少拍拖的传闻。既无法完全杜绝,我们索性置之不理,进出随性。
“记得要摆个MODEL的姿势……即便他们写得怎么不好,至少照片是美的。”我告诉他柏芝教给我的心得。
“你又怎么结识她的?”他最近很八卦。
我白他一眼,“别忘了我是作家……作家,是无所不能的。”当然有些夸张,但有时我需要这种盲目的自信。
这天他临时捉我做女伴参加一个酒会,讲好的代价是帮我整理一小间乱得插不下去脚的书房,兼且将图书资料等分类归档……呵,别问我是怎么发现秋大少在这方面有天赋的。
我穿着丝缎晚礼服,颜色是极淡的那种水粉,衬得肩颈的皮肤如婴儿般娇嫩。
秋大少则是一件阿曼尼的粉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领口松开些,感性的味道有些像电影明星。
有熟人见了我们便调侃这是情侣装,我望向秋大少等着他开口辩驳,未料到他只是笑笑与人家撞了下杯,打算默认的样子。
过了会儿,我拉他到一边准备秋后算账,不期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烈帅!
我以前极少看到他穿正装,气势果然迫人,但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他向我们走过来,离得有几米远却止步。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却发现我的手不知何时与秋大少交握。一定是刚才,我急着拉他过来时……但现在放开未免太突兀,尤其是当四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