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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姐姐了。”我回道。随后又寒暄了两句,便各自离开。
途中,遇见堇妃。她见了我,便走了过来。
“堇姐姐,你有什么事吗?”堇宫并是是这个方向,她在途中找我,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的。
“天妃娘娘。”她正要说什么,我便打断了她。
“你不必这么称呼我的,一年前如何称呼,现在就如何吧。用你我就好了。”对于不是熟识的人,他们想如何称呼,已经麻木了的我已经不太在意了,但是对于相处过些时日的堇妃,我还是希望不要有什么等级芥蒂。
“是了,今日你不要太在意德妃的话。德妃是前太后的外甥孙女,父亲和兄长都是朝中大员。皇后又是她的堂姐,自然是专横了点的。至于学习礼仪的事情,妹妹就多担待点吧。”堇妃静静的说道。
“我不会介意她的态度的,堇姐姐你也知道来这里并非我自愿。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更想好好在外面生活。”
“妹妹你这话……”堇妃正想说什么,就被一旁姗姗而来的德妃给打断了。不想见什么来什么,真是头疼。
“天妃娘娘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了。什么叫作‘非我自愿’,难道这堂堂中天皇朝,你还瞧不上眼了,你这不是有辱皇家颜面吗?皇上天神一般,莫不是让你的狐狸一般的美色勾引了去,能封你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人为天妃?你……”
“德妃娘娘还请说话慎重些。”一向稳静的堇妃出声阻止到。
“堇妃,你说些什么?你以为巴结了她就能与我抗衡了?你记着了,皇后可是我堂姐呢?我可前太后的外甥孙女。你就算是巴结了这个天妃又如何,她地位再尊贵,不属后宫;却也是孤家一人,管不到这后宫里的事。”她边说着,绕了堇妃半圈,折了条柳枝,慢慢的撕扯着柳叶。
“德妃,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来说这些话的吧,有什么事就说吧。”
“既然这样,那妹妹我就直说了。天妃娘娘看这春光浪漫时节,百花斗艳。妹妹的宫里冷清,可不比姐姐的晨园,到处生机岸然。也部长的妹妹我能不能沾点姐姐的喜气。移几株去,给我那宫里添点儿生气。”
“灵儿,你随德妃去吧,好生照顾着。”我只想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就几株花吗?爱移植移去。我就不信你能把晨园的话都给我移了。不过那样最好,把正个晨园拿去,也把你口中那个好得不行的皇帝拿去,放我出宫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谢天妃娘娘赏花了。”说着,便向晨园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其实觉得她有些可怜。这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虽然他有这强大的权势背景,可她如此招摇跋扈,毫无顾忌的树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又能跋扈多久呢?一荣众人抬,一沉万人踩,怕是到时候付出的代价不是她能承受的。
这个时候,如果知道后来我的命运变数会比她来得早些,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更应该好好想想自己。
“妹妹,德妃做过了些,该训的时候训下便好了,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女子。”堇妃在一旁说道。
“恩,我自然不会对她如何。天色不早了,姐姐回去吧,不然小公主又要闹的。”堇妃在三月前,产下小公主天云嫣,刚做满月子的她,就不顾还没大好自己的身子来晨园劝慰我要活着。不管怎么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来看我。我,终归是感激她的。
“好,你也好生照顾自己,妹妹你知道么?最近这几天你开怀多了,这样很好。明儿,我带小云嫣来见妹妹,你可欢迎。”
“那好啊!我也老因为事情烦着,没时间好好看看小云嫣,本想找个时间过去的,现在你过来也好,如德妃说的,园子的花都开了,漂亮得很。明儿我亲自做些新鲜菜肴,你一定要过来,我保管到时鲜得把舌头都吞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见到那粉嫩嫩的小婴孩,我就有些兴奋,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有了孩子的缘故,所以就母性大发了。
“瞧把你给乐的。明儿我一定到,妹妹你身子不方便,也别太累着了。”她笑着起身回道。
“做几道菜,累不着的。想女儿了吧,快回吧,明天午时,晨园牡丹亭,不见不散。”看着她说到自己女儿的样子,我想这个时候的她是幸福的。管他什么宫廷斗争、权势争夺;管他什么高墙后院,后宫争宠。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看着自己的孩子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才是真的。
我想着,对于现在,我已经不再去奢望什么了,更不敢再去碰触那早已封闭久远的地方。我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想着,如婉姨说的那样,这些不是我多想要的,但是已经属于我了,试着接受,珍惜。或许我也可以守着自己的孩子,安静快乐的看着孩子长大,也是不错的。忽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孤独绝望,身子没来由的暖着,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蓝天白云。轻松了许多,回去的脚步也轻盈了。
*
有许多亲们觉得小四的性格怎么变了。没有现代女性的个性。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四可以说经历了太多,她不是偷生怕死,更不是不去反抗,而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面对这一切的一切,她真是有些无力了。偏在这个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困惑着……而孩子,总是让女人更坚强的活着的理由。还有,别觉得这几章有点拖哦,往后面看就明白啦。。。[纠葛篇:第四十七章 牡丹风波]
回到晨院后,就见灵儿苦着张脸给我行礼。应该说,整个晨院的人好象都垮着张脸。真是奇怪了,我今儿放开了些,不容易。他们好学不学的,怎么学我苦瓜脸了。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欠你们银子不还了?”
“娘娘,要真只是欠奴婢银子还好,娘娘恕罪,奴婢没保护好晨园的花。”说着,一群人有跪了下去。
我大概知道了原因了,我同意德妃来这里取些花去,怕是她一得这机会就拿了不少吧。可晨园的花何其多,我就不信她能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把花都采了去。于是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里花多,拿了就拿了呗。你们都起来吧。”
说着,我便走了进去,一看那番情景,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跪下求饶。
要说花,她是不能都拿走,但是,眼前的牡丹亭可真只是牡丹亭了。就剩这一亭子,周边的牡丹如同被人剃头了一样,连片叶子都找不着。只剩下被翻的坑坑哇哇的黝黑的土块。在这么大的一个花海中,显得尤其刺眼。
“德妃娘娘一来,看了一会,奴婢正想给娘娘介绍几种,娘娘说什么花都不要,就要这牡丹花,说这花不适合种在这儿,于是就叫人把牡丹亭边上的花都给挖走了。奴婢想要阻止,可德妃娘娘说娘娘有话在先,说了同意的。便自行叫跟来的人挖走了。”灵儿在一旁说道。
我看着那可怜的牡丹亭,想着德妃这也太夸张了,世人都知道这雍容华贵的牡丹,乃花之富贵者也;富丽出众,花中之王。她说这话的意思我也明白。也罢了,爱争就让她自个争去吧,我才没那闲工夫同她斗这个气,只是可惜了明天的约定,说好要在牡丹亭请客的,这回要改地方了。又想着,这地这样秃着也不是回事,便吩咐道:“灵儿,回头你叫几个园丁到百花林里移植些牡丹过来吧。今儿天色也不早了,你让他们先做着,做不完明天再做,不用太赶。”
说完,便向晨宫的厨房走去,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怎么能为这么件事坏了我的兴致。好好准备菜肴去才是真的。
可是这年头,真是越想着回避就越回避不了。次日一早,我还想着贪着多睡点,便听到外面的灵儿跪地禀报的声音。睁眼一看,便看到站在床前的玄天帝沉沉的看着我,我一惊,呼得坐了起来。这几日他常来我这里我是知道的,但是来得比较晚,而我又早睡下了,第二日走得也早,我又没醒,很少像今日这样,站在床前,见着面的。
见我忽然这么起来,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扶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小心些,这个时候,别伤到自己。”
我心里嘀咕着:你要不来,我怎会这样。“恩,皇上,那个,外面有些事情,我去处理下。”
灵儿进来禀报后,知道是皇后和德妃来了。便梳洗一下才出去见她们。
皇后和德妃见着我和玄天帝出来,很是恭敬的行礼后,便让德妃跪了下来。我正想着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皇上,德妃移植了晨园牡丹亭大量的牡丹,坏了这宫里的规矩,今儿臣妾领她来给天妃妹妹赔罪,送回所有花卉,还请皇上和天妃妹妹念在德妃年幼无知,小惩大戒。”皇后在一旁静静的说道。
“皇上,是妾身也是经过天妃娘娘同意了。”跪在地上的德妃嚅着嘴巴,半是埋怨,半是娇噌的说道。
“德妃,天妃妹妹只叫你移植几株去,谁叫你把牡丹亭边上的花都给刨走了。”皇后凌厉冷声道。随后又缓下脸来,行礼道:“皇上恕罪,臣妾逾越了。”
“德妃,你可知罪。”玄天帝冷声道,冰锐刺寒。
德妃一听,那如同盈盈秋水的眼满是恐惧,再不敢多看玄天帝一样,低下头,不由的战栗着。支吾道:“皇上,妾身,妾身知错,妾身知错了,皇上。”
“皇上,其实臣妾是同意让德妃移植些花卉去的,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臣妾也是有错在先的。请皇上……”我只想着,还没必要为这么些花找那么多事,其实得妃也只是占着家族背景蛮横了点,或许因为这种性格,会在后宫里吃大亏,甚至丢掉性命,但是我不希望我与这些有是关联的。还有,这大清早的,我要睡觉!
“好了,逝儿,朕不怪你。但是德妃你实在任意妄为,今日朕就罚你亲自把刨走的牡丹重新种回去。记住了,一株也不得少!”说完,有转想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天妃,朕觉得你的总是这么聪慧大方,你说要我如何赏你呢?妃总是不好,你说朕封你为天后如何?”
我一听,脑袋一轰,就要傻了,再看看皇后,那脸色也是忽的白了下来。我连忙跪下来,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开这种玩笑的,臣妾何德何能,受此封号。怕是到时候会引起后宫混乱,而且从未有过这样的册封,虽说这是皇上后宫的事,可皇上的事就是朝廷的事,天下的事。怎么能为臣妾一人坏了祖上的规矩。”
天后!我还下一站天后呢!可我知道次天后非彼天后,一听,就是个与皇后犯冲的主。或者说更是压着皇后的,一向皇后都是后宫的最大BOSS,皇帝是最终BOSS。中间插进这么个天后,那皇后能容得下去么?那皇后背后的势力能忍得下去,我已经死不成了。活着更是没一天好过的了。
“你也说朕是开玩笑了,那你怎么还这么认真?”他看了眼皇后,笑着扶我起来。“行了,再过几天就是立国庆典,你们都好生准备去吧。”
说完,便在一阵阵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中离去。
见着所有人也在恭声敬语中离开,我才松了口气。被他们这么一惊一闹的,这个回笼觉我怕是睡不成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堇妃抱着小公主过来了,牡丹亭是不好去了,毕竟人家从小锦衣玉食的德妃,现在脸朝黑土背朝天的种花,我们再在她面前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玩玩闹闹的,怕是以后见了面,就更不好说话了。我不时的让人给德妃送了些茶水糕点过去。也别让他们说是我叫送的,德妃这种被惯坏了的女孩子,太任性了,怕是到时候知道是我要人送的更不会要了。
我选了比较远离牡丹亭的兰亭。堇,也是兰花的一种,也算是和了请客的意了。
当我接过小云嫣的时候,她还微闭着双眼,似乎是吃饱了睡着了,那小脸蛋肥嘟嘟,粉嫩嫩的,让我想起了夭折在杨林镇的小瑶瑶,那时候她也是这般让人怜惜。
我情不自禁的轻轻点了点婴儿的面颊小云嫣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纯净而澄澈,却机灵得滴溜溜的转着,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眼神又回到我身上,眨巴的眼睛看着我,红润润的小嘴巴往上一翘,笑了。她这一笑,甜到我心坎里去了。赶紧叫人把准备好的牛奶拿出来,好好奖赏这位微笑大使。啊,小使,巴是,是天使。哈哈~~
堇妃见我这样,笑着说我也像是个孩子,不像要当娘亲的人。我说管他像是不像,最重要的是是不是。
[纠葛篇:第四十八章 祭天]
四月初八,中天举行盛大的立国庆典,初八午时祭天祈福,初九辰时忌祖大典。申时接见各国来贺使者,酉时夜宴。
初八辰时三刻,皇上、皇后与四个皇妃,信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