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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苗女从石坛跌下,虽说身手矫健,但这刻并非平时,哪能施展,故此跌个半死,被惊雷奔电闪震一下,又自昏迷了。
火犯崔伟满意地笑了一下,想道:“这妖妇虽有一些妖法,但分明也用一种秘药,使人迷失本性,口到外面之后,又会自行投日送死。这种手法只睛得过无知愚民,倒让我从这点看出破绽来。不过她那一下迷魂怪叫,倒是可惊,幸而我有这种厉害火器,炸她们一个尸首不全……”他一边想着,一边跃下石坛,从囊中摸出一瓶定魂散,倒了点在掌中,@下去把苗女上半身抱起,凑在她鼻孔一吹。只听苗女呻吟一声,眼睛便慢慢张开来。
火孤崔伟把她身躯挪靠在石坛壁上,一面收起那瓶药散,一面管自立起来。在地上寻到一根惨白色的肋骨,捏在手中觉得又干又轻,料是石坛上几个骷髅身上的断骨,便走到达子面前,摸出火折子,打亮了燃那骨头。几屡轻烟升起来,钻进达子的鼻孔中,达于打个喷嚏,身躯一软,颓然向地上倒下。崔伟疾然伸臂,揪住他的臂膀,让他慢慢地坐在地上,明白达子因为一旦解除邪药效力,本身元气亏损太甚,故此支持不住。
他回头一看,见苗女眼睛半开,惊惧地不敢动弹。他此刻才发觉这苗女竟是相当美丽,但石自中光线的来源,便是四壁凝聚着和飘浮在空间的暗绿鬼火,因此把四下一切都染得十分幽当阴森。崔伟啪地擦亮火折,高举在头上,好像把这石窟中森森鬼气驱散。
其实他是向地上找寻骨头,因为尚有两人待他施救哪!
当下他检了好几根干枯的白骨,揣在囊中。估量这首女不会说汉话,不想多费唇舌,向他作个手势,教她站起来。
苗女呆了这会功夫,像已将事情想透,爬起来双膝跪地,声音干涩地用汉语道:“你老一定是神仙,救了莎莎的命……”说着话,已叩头到地。
火犯崔伟听她说着极流利的四川官话,欢然道:“啊!你会说汉话,那好极了!你快起来,我不是神仙。”
那自称莎莎的苗女,仍然不信,继续向他叩头。崔伟弯腰伸手一揪,把她拉起来,将火折子交在她手中,道:“哪有什么神仙,你好生拿着这个,我要搬那人出去!”
这时不由得莎莎不信,因为神仙哪有在黑暗中要用火照亮,和亲自去投东西的?
崔伟夹起达子,自己先走,口中叫道:“姑娘随我走,小心别摔跤!”莎莎举着火折子,跟着他庞大的身影,向外走去。
走出石洞,天际已露出暖色,敢情已是折腾了一夜,强劲清冷的晨风吹过,使他们全都精神一震,但莎莎手中的火折也吹灭了。她犹有悸意地走快一步,伸手穿过崔伟的手臂,紧紧吊靠着他走着。
达子只睁睁眼睛,还来不及想什么东西,忽又疲倦到极点地坠入睡乡中。还幸他身躯瘦小,崔伟一手挟着他,兀自绰有余裕。
他问莎莎道:“姑娘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我现在先要去猛家寨,救两个人之后,才能令人送你口家。”
莎莎脸色一变,急问道:“你老人家要救甚么人呀?猛家寨……你老从那儿来的么?”
崔伟笑了一下,眼光落在达子身上,答道:“这人也是猛家寨的人,晤,你当然知道猛家寨,我是赶着回去救猛老寨主的二儿子上加和一个名叫司弟加的,他们……”他的话未曾说完,摹然发觉臂弯中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不禁住口,电光火石般推想一下,询道:
“切呀!上加和你……你认识上加吧?”苗女用力地点头表示,却不能说出话,敢情她的眼睛中,已淌下惶急的泪珠来。
崔伟怜悯地瞧瞧地,随即将全部事情说出来,只把乌角儿子盘支,大头目各吐和一于武士是被他点穴的事隐瞒住。
莎莎一面听,一面紧张而为难地喘气,她身上的重量,都靠在火狐崔伟的臂上!崔伟一直叙述到他把两个妖妇炸死为止,结论道:“我也不知那些骨头能不能治好土加和司弟加,可是我却没办法不抢先将两妖妇弄死,不然她叫一声,我的命也保不住哪!”
莎莎却想象到上加不能治愈的情景,不由得绝望和痛苦地尖叫一声。
火狐崔伟沉默了一下,莎莎忽然畏怯地质问道:“老人家你为什么不用使我哥哥们不会动弹的神法,使羊角邪神不能动,那么如果这些骨头不能救回上加,厌……”她到底不敢真个质问到底,那样好像变成责难,不是她应该做的。
崔伟愣了一下,觉得她很有道理,想了一下,问道:“你怎知我会那种法儿?我没有告诉你呀?啊!盘支是你的哥哥?乌角是……”
莎莎道:“是的,乌角是我父亲,你老人家别怪我,你说眼见我哥哥他们忽然不会动弹,方才你能够炸死羊角邪神,除了你谁还会这神法?所以……唉!我父亲虽然和猛禄家不和,但去年我在山里无意中遇着土加,我们便……这事我父亲和猛禄家的人都不知道,但他们都没有阻止,前几天我和土加约定在一处秘密的地方见面,那时候是在晚上。半路上我碰见了羊角邪神,吓得我魂不附体,想逃时双腿都软了,以后我便什么事都不知了!我父亲最疼我,大约是为了我赴上加之约,让羊角邪神碰上遭祸。后来土加又和盘支打起来,盘支他们又变成本人,所以到猛家寨去报仇……”
火狐崔伟见她说得很有条理,便赞许地点点头,笑道:“你真聪明,这许多事都给你料中了,但现在,你是跟我到猛家寨去呢?还是自己先回家去?”
莎莎哀求地望着他,低声道:“莎莎先跟你到猛家寨去,如果上加没救,我立刻跟他一同到地府相会。如果他没有事,莎莎还要求老人家饶恕我哥哥他们……”
这时他们已穿过树林,崔伟慨然应允,但觉得这样走法太慢,便甩开臂膀,一把抓着她的上臂,喝一声起,身形腾空而起,一掠两三丈,迅过奔马,晃眼间已出了树林。
大半个时辰之后,已到了猛家寨。守着寨门的人见他挨着达子,一手牵着莎莎安然回来,连忙吹角报讯。原来活禄家里已乱做一片,只因崔伟和司弟加,还有达子同时失踪,早就使全寨问讯惊奇,直到上加和司弟加忽然疯颠地回寨,更加不得了。只因上加和司弟加两人,都是勇猛过人的力士,谁也没法团拿住他们,只好任他们到处乱问。
火狐崔伟将达子交给一个健苗,自个]L拉着莎莎,放步往寨内走,还未到猛家石屋,忽然一声惨叫,一个人打那边小巷冲出来,后面跟了十几个健苗。火孤崔伟一眼认得那人是司弟加,便甩开莎莎的手,迎面拦截。后面的健首都着急地叫起来,司弟加如疯牛般迎头憧来,火犯崔伟“嘿”地一哼,脚下斜深两步,身形如风车一转,刚好在司弟加身畔擦过,反手探指一团,司弟加哼一声,双腿一软,身躯扑地瘫倒地上。
他抬头招手,命那些使苗过来,将司弟加抬回去。那些健首欢呼一声,涌过来七千八脚地把司弟加扛回猛家石层。火孤崔伟招了莎莎,押后走着,顷刻间,已到了猛家。
只见又是一群使苗,捉迷藏似地在上场奔走门进。定睛看时,上加身形歪斜地在上场走来走去。那些健苗围在四周,每当上加走过来,便奔走门避开。
莎莎尖叫一声,撒腿冲进上场中心,奔向土加身边,只见人影一闪,崔伟那庞大的身形,活像只大鸟似地,打半空掉下来,先莎莎一步,扑向土加。
崔伟动作其快无比,眨眼间土加已被他一指戳倒,退将开来,任莎莎扑上前,抱着上加流下眼泪。
猛禄和伏泰本站在石屋门边,这时已走出来,发愣地看着地上的土加和莎莎,又转眼去看住伟。
火孤崔伟从容地将整晚的经过说出来,并且摸出两根白骨,立刻动手去救上加和司弟加。
白骨的轻烟袅袅钻入两人的鼻孔,但见其效神速,两人各自打个喷嚏,醒转过来。
据禄全心感激地率众向他脆谢,火犯崔伟只好受他们一礼,之后,使同进屋内休息说话。上加和司弟加精力过人,醒转之后便照常无事,土加自和莎莎躲在一边,其他的人自然不去打扰他们。
一直到午饭后,火抓住伟惦记着身上有事,便不再休息,告辞作别。猛禄哪里肯放他走,说什么也要留他住几天,情词恳切至极,使火犯崔伟没法推却,只好答应。当下猛禄已命人传讯乌角,着他扛了那些被闭住穴道的人,来这里医治。
这会乌角竟然亲自来了,见女儿真个无恙,那欢喜和感谢之情,溢于调色。火犯崔伟在那些被闭住穴道的人堆中,或一脚阳去,或是拳打拳敲,手足所触,那些人应声而动,使所有的人都十分惊奇佩服,罗拜于地。
有一件事令火孤崔伟十分决心的,便是乌角当时立刻允许女儿像给土加,世代宿仇,都在弹指之间消灭,从此两家修好无间,乌角一族愿受猛禄节制。
第十四章 姹女迷魂缚火狐
晚上,猛家寨外那片平地上,野火熊熊,照映得四下通明。许多苗女,随着乐声鼓奏,轻歌曼舞,遍地摆有酒肉,供人大嚼。
乌角也率盘支和几个武士,来参与盛会,并主持举行那宣布土加和莎莎婚事之礼。
按照苗俗,青年男女求偶,都在跳月大会举行,这一次大会,乃是为了崔伟而开,许多青年男女,都趁这个机会,各求佳侣,一时欢乐之声,洋溢于耳。
欢乐和平的气氛漫弥着,连人孤崔伟都禁不住笑逐颜开,心中十分快慰。却发觉一旁坐着的司弟加,半眼不瞧会场中冶艳歌舞的女郎,只巴巴地不时凝视着自己,若有所求。
再端详司弟加的相貌,见他丰颐广顿,虎头燕颔,器字不凡,越看越似王者之相。加之神完气足,举止稳重,便在心中沉吟忖想道:“此子相貌不凡,单就学武而言,将必有异常人,倒是块好材料,可惜生长在苗疆……”
过了好一会,发觉司弟加沉郁地垂下头,又缓缓地站起来,向黑暗的地方走去。他好奇地站起身形,跟了过去。
走了五六丈路,距离火堆已远,光线黯淡,崔伟疾走几步,伸手搭在司弟加肩上。他回头一望,只见崔伟满面带着和弱的笑容,注视着自己。当下情不自禁,双膝跪下尘埃,恳切地仰望着他。
火狐崔伟暗运内家真力,使出绵掌中的动字诀,手掌按在他肩头,轻轻一扯,司弟加彪壮的身躯,随手而起。使司弟加脱口惊瞻一声。崔伟微笑摇摇左手,又指指地下,司弟加会意他命之不要跪下,当下把头连点。崔伟随即将动着他的右手收回,皱一下眉头,付道:
“我怎样问得明他的心事呢……”
只见那边人影一晃,司弟加叫了一声,那边回答着走过来,却是土加和莎莎两人。他们一见火抓崔伟满面春风地看着他们,便也高兴地走来。崔伟首先道:“你们今晚快乐么!”
莎莎抢着道:“我们太快乐了!上加方才正和我商量着,不知怎样才能够报答你老人家哪!”
崔伟道:“你们能够快快乐乐在一起过日子,我也就快乐了,以后不要说报答的话!”
土加道:“你为什么不能多住几天?我们都舍不得你走,你不能多住一些时候么!”
火犯崔伟遗憾地摇头:“我自己有点事,要赶快去办清楚……晤,对了,为什么司弟加不会说汉语,你却说得这么好?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片上加过:“不是,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他不是运家的人,而是离这里很远很远地方的人……”他们谈论到司弟加,眼光便不时扫在他身上。他发觉了,用苗语向莎莎说了几句,莎莎也回答了几句。于是他大声地对土加说了几句话。土加道:“司弟加要我把他的身世告诉你老人家听哪!”崔伟道:“很好,你说吧!”
土加道:“我们知的也不大多,详细的要问我父亲才晓得。我只知道他是离这里很远的一个苗族酋长的儿子,当司弟加七岁的时候,他父亲便死了,他的叔叔要夺酋长的位置,便想害死司弟加,哪知他的婶母很好,暗中命一个人,把司弟加送到这里来。因为我父亲和他父亲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司弟加来这里已有八九年了,他常常想口去赶走他叔叔,可是他叔叔不但本身十分武勇,能够力搏虎豹,而且还有两个心腹勇于,都能够力敌万人,所以我父亲不准他回去冒险。我们所知便是这么多了,可惜那个送他来的人,后来不久便死掉,没地方问去,我父亲又不肯泄露半句,所以连司弟加自己也不知道本族的名字和所在地!”
火狐崔伟“哦”了一声,审慎地想一下,上加又香司弟加传话道:“司弟加说想请你老人家传授一点本领给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