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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邵元横提着那面大铁牌,已欺近来,闻言立刻往旁边掀开。
其余种子常公仲,和西凉派薄公典,也围在圈外。徐元盛的钢鞭在常告被魔剑郑敖削断,这刻没有趁手兵器,便坠在一旁,手中托着一对@梭,凝目伺敌。
只有田光冲过来,手中持着护手双钩,怒叫道:“闭老弟把这践婢让给我——”
白凤朱玲道:“你们两个一齐动手好了,省得后舌相争,耽误我的时间——”
问世华见田光冲过来,心中大为不悦,无可奈何地撤后两步。
朱玲外表似是目空一切,其实早在心中盘算:“这回老头得名甚久,未知功力如何,还有那持铁牌的,也不知功夫深浅,其余的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必须如此这般,以策万全……”
在她忖想问,田光已大喝一声,双钧一齐刺到。朱玲错开两步,出剑平刺。田光左钩一沉,疾撩敌剑,呛地微响,钩尖已挂着敌人剑身,心中暗喜,运劲引夺。右手构已斜划敌人。
忽觉手中一震,敌人那剑如灵蛇跳动,摹然滑脱出去,心中不由得惊讶,怎么会锁不住敌人的剑,这时右手钩已划到敌人身上,只见敌人微微一歪,又是举剑来撩,呛地再响一声,自己的钩又咬住敌剑。
田光数十年浸淫双钧之中,招式纯熟已极,不待思量,左手钩已急划敌臂,务求将敌人的剑夺出手再算。
朱玲一声轻笑,手中剑微颤,依然像第一下那样,滑退出来。只见田光果然错愕惊顾,身形略为停滞一下。
这两下脱钩而退的剑法,厅中的没有一个能叫得出名堂,全部都在心底暗中惊异。原来碧鸡山玄阴真经内,有所谓玄阴十三势精微奥妙,莫测其端,乃是鬼母不传之秘。鬼母以绝顶天资,浸淫于玄阴十三势数十年,方始得其秘奥,自诩天下无敌,这十三势的厉害,可想而知。
鬼母又从十三势中,创出几种兵器招数,在白凤朱玲而言,乃是玄阴十三剑,而实在则只传了十一剑。
三鬼之中的厉魄西门渐,却是玄阴十三塞,比白凤朱玲多了一招,传了十二招,已比朱玲高出一筹。
朱玲退开一步,扬剑叫道:“你们听着,我可要使用暗器,我的暗器是夺命金针,专打穴道,你们无论有没有参战,一律要提防点jL这几句话,那徐元盛和常公仲是尝过她金针绝技苦头的人,忍不住道:“各位要小心,那金针难防得很!”
朱玲墓地向旁边滑开,正好田光已提钩扑上,两下错过,她右手一扬,叫声:“打”,那方向正是丈余外的神手常公仲。
正是先声夺人,神手常公仲吓了一跳,舞刀急撤,挪开四五步。
定睛看时,朱玲已溜开寻丈,剑光如灵蛇飞舞,拦住田光身形,那柄丧门剑分开钩光直刺进去。常公仲空自舞刀闪避,敢情朱玲只是虚声恫吓。这时,饶他阅历世故,俱有火候,也禁不住为自己的张煌而脸红耳赤起来。
上回说至白凤朱玲,随着徐元盛报讯之后,现身于邵元厅中。
这时,朱玲诈作使用金针,把神手常公仲吓了一大跳,跟着已回身拦住追扑而来的田光,手中长剑分开双钩,分心刺人。
乡间的屋宇,俱都占地宽敞,这大厅地方不小,虽然加上朱玲共是八人,仍有极大地方可以施展。
田光曾经两度夺剑不成,当下已深信名传天下的一风三鬼,果是平生未见的劲敌。这时双钩斜封,但敌人剑尖已经探进来,寒风拂面,形势大是不妙,嘿然喝一声,反身旋开数步,堪堪避过一剑,他乃是关洛第一位缥头双就李照的师叔,身手自是不弱,却也险险立即负伤落败。
朱玲身法奇妙,晃眼之间,已问在周世华面前,剑挟寒风,刺向他胸膛,问世华砍山刀已持在手中,却不招架,疾地退后。只见剑光闪处,急划侧面的薄公典。招数太快,后面的田光刚刚举钩想重新扑来,朱玲已连攻T两人。
簿公典乃是西凉派宗主移山手铁夏辰手下四大弟子之一,他们这一派俱以力量沉雄见胜。这刻他并不加阅世华所想一般,将朱玲留给日光独力收拾,一见剑光划到,手中呛嘟嘟响处,那辆九环刀已使出黄沙刀法中,“平地青莲”之式,绞剑削臂。
朱玲见他出手疾迅,招数精奇,知道也是把好手,眸子一闪,手中长剑已撤回来,忽如长虹飞度,追刺阂世华。左手反掌一扬,一线金光闪了一下,侧面立刻有人哟了一声,咕隆倒地。
问世华来不及看倒地的人,手中砍山刀斜所而出,势猛力沉,朱玲哪会与他以硬相拼,王腕翻处,丧门剑忽地从肋下推出,正好挑在急扑而来的薄公典九环刀上,叮地微微一响,那柄挟着千钧力气的九环大刀,软软滑开。田光双钩这时已经收到,他被朱玲飘渺莫测的身法,使他直到现在才能够追扑到和递招。朱玲头也不回,忽然一矮身形,竟从双钧之下,倒退出田光身后,这一来,反而变成田光拦住问世华和薄公典两人,田光老脸通红,羞忿难忍,右手钩反手急劈,却劈了个空。
徐元盛已抱起受伤倒地那人,原来是送了丧门剑给朱玲使用的谢超,他失剑之后,心中那份难受就不用提了,打囊中掏出几枚铁莲子,接近战圈,一心想找机会暗算,谁知朱玲比他更阴毒,在剑刺薄公典之时,已经注意到他一个劲迫近来和面上的神情,因此在撤剑追攻阈世华那一刹那间,出其不意地先发制人。
宅主人邵元怒吼一声,敢情他已看到谢超已被朱玲的金针扎在提命穴上,情知谢超纵使不死,也落个一生残废,教他如何不怒,振声叫道:“各位别要手下留情,这妖女太以狠毒,容她不得……”叫声中,自家提着那面扶牌,浑身直扑。
他仗着手中铁牌,专克天下暗器,而且极是沉重,武家所谓“一力降十会”,臂力大的人,的确占很大便宜。
朱玲使出玄阴十三剑,这刻冷笑一声,道:“你们刚才疾呼,要挖出我的心,今晚看看是谁挖谁的……”几句话的工夫,众人已合围住她,几般兵器,相继攻戳,朱玲显得吃力地招架着,口中仍然说着话,她道:“你们有老有少,南方的和西北的英雄人物都在这儿啦!
依我说,再多请几个人来,真真正正以多为胜才对……”这时,一共有四个人联手围攻,那便是田光的护手双钩,邵元的铁牌,问世华的砍山刀,薄公典的九环刀。
这四人当中,以那对护手钧和那面沉重的铁牌最具威力,但两柄沉重的大刀也神勇异常,不比泛泛。
第二十六章 金针剑气风福残
朱玲在四人夹攻之下,只这说话工夫,已显得吃力招架。她的话一说出来,这四人就如预先约好似的,一齐收手退后。原来这几人都是浮起同样想法,田光在西北早负名望,岁数又大,当然认为不能负起以众凌寡的罪名。邵元乃是湖湘武林有名的人物,听了朱玲的话,自然赶快敛手。而闽世华和薄公典两人,乃酉凉四大高徒,也是身份攸关,不得不退。其实他们四人本来无心合力夹攻,最多也不过想戒备守着敌人逃路,不让这狠毒的敌人逃走而已,可是被朱玲东一下,酉一剑,惹得全动上手。
朱玲见他们一齐退后,中央只剩下她一人,心里觉得好笑,忍不住嗤地笑出来,继续道:“我可不怕你们,你们最好一同上来,否则落了单,死得更传……”她转瞬扫视,见四人俱是面现怒容,知道他们一定要招呼决定谁先上来动手,当下格格又一笑,左手一扬,一丝其细如线的金光,疾射而出,暗器出手之后,才喝道:“撤刀!”簿公典哎哟大叫,那柄九环刀真个掉在地上。
要知朱玲的夺命金针,得自鬼母真传,已练至十分火候,当日双就李照死在金针之下,这且不说,便银梭徐元盛,神手常公仲两人,身手比之薄公典差不了多少,先见到李照身死,有了戒心,距离又较之现在为远,况且躲不过金针之厄,想那薄公典这时如何不着她道儿,立被金针扎在右臂的要穴上,但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九环刀呛呛坠地,身形却本能地尽力往后跃开,脸上的颜色,疼羞兼集,变得苍白,神手常公仲忙上来扶住。
剩下的三人愕然惊顾,怒叱之声并发,朱玲不俟他们说话,长剑的光芒门处,划起大半圈长虹,连攻邵元和田光两人,邵元藏头缩颈,让剑风拂过之后,手中铁牌,打偏着横砸敌腰,这一下真是势急力猛,眼看朱玲只要被田光迪住一下,便难逃毒手。
田光久经大敌,阅历极丰,这时哪有不知之理,眼见剑光临头,暴叱一声,也藏头缩颈,手中双钩真力贯足,一式“双龙抱珠”,反攻敌人上中下三盘。
这一式原是拼命的招数,因为只要敌人猛然沉腕,他的背肿非开一道口子不可,但敌人则要肚穿腹破,立刻有丧命之危,这样自己总有便宜。
朱玲这时进既不能,停亦不可,因为身后的邵元,那面铁牌力量已经运足,急砸而至,成了前浪后虎的形势。、只听她格格一笑,不知怎地一矮身,忽然倒退着从邵元的铁牌下钻出圈外,问世华站在一边看得清楚,只见朱玲退钻出来,站直身躯之时,头上的帽子忽然歪倒,露出乌亮的青丝,敢情方才真是危机一发,朱玲虽在万险中脱身出来,但头上戴着的帽子,已让贴顶而过的铁牌风力,拂持歪了。
可是朱玲身形大快,直到她站直之时,她的帽子才歪落一旁。这一刻儿,问世华微微脱口喝彩,心中忖道:“这白凤的剑法不见得惊人,但这身法又快又怪,看起来老像无法伤得着她似的!当日在堡中大厅,放着一厅子武林朋友,据说也是让她忽歪忽倒,那些人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半下,结果叫她从容离开,大概便是用这身法了……”
他念头尚未转完,白凤朱玲已扶正帽子,向险些撞在一块儿的邵元和田光两人嘻嘻冷笑两声,回脸一瞥问世华,成心挑衅地微哼一声,剑尖一领,身随剑走,疾扑而来,问世华哪敢大意,尽管心头汹涌着仇恨,拟得一刀斩她做两截,但手上却用出一式“急流鼓掉”,半攻半守,则地砍出半刀,未等部位够上,已自收刀横拒,封住门户。
白凤朱玲心中另有算计,此时见他严密封住门户,心中电光火石般忖道:“姓日那老不死的,背后伤人大甚,我宁愿放过其他的人,也非教他吃点苦头不可——”这念头在心中一惊而过,身形已倏然歪倒,旁人但觉她宛如游魂飘荡,忽然又作弧形半圈后退。
邵元和田光两人方才差点撞在一块儿,各自悬崖勒马,猛然收势,邵元怒恨攻心,收势之时,并非将力量中止,而是半收半发,大铁牌横里荡开,旋了大半个圈子,身随牌飞,追扑而来。
朱玲相度形势,本以为先逢着田光,哪知邵元从斜刺里急朴而来,那面铁牌风力绝大。
她悄眼一转,知道预定剑针齐施,以伤田光的法儿用不上了,因为邵元的大铁牌面积大大,风力又猛,夺命金针不易伤到他。
田光虽然返了一点儿追扑,却因距离稍近,这时双钩暴长,急刺而至,时间恰好凑上,又成两人夹攻之势。
朱玲见双钩如双龙出水,凌厉攻至,禁不住娇叱一声,身形一错,手中的丧门剑直挑顺推,竟自和身撞向邵元的大铁牌上。
邵元心中暗喜,腕上加劲。剑尖铁牌倏然一触,邵元不觉脱口惊瞻一声,那去势急劲的大铁牌竞拦敌人不住,眼看着敌人直线凌空而起,越过自己头顶,飞坠身后,连忙吐口唾沫,叫声倒霉。敢情江湖人最忌救妇女跨顶而过!
朱玲故作闲暇地斜阻他们一眼,举剑指道::“你们最好一齐上来,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我没有骗你们吧!”话声中,你们这两个字特别咬得重音。
三人心中更加怒了,可是方才朱玲直撞铁牌,露了一手绝招,连阂世华也将观念改变,知道朱玲不单凭待着怪异的身法,其实在剑法上,另有绝妙造诣。不过想是这样想,却是不能做出三人一涌而上的!
日风朱玲见他们仍是踌躇,明白他们的心思,故意呕他们道:“沙哟!你们三个成名人物,也不敢跟我动手啦!罢了!我饶了你们这一次……”说着话,脚下已趔趄着,作出要走模样。
这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大吼一声,除了问世华先扬刀要截去路之外,邵元和田光两人,却是齐攻朱玲。邵元的大铁牌直拍出去,口中叫道:“这妖女口舌伶俐,手鲫恶毒,两位别让她用活扣住,一齐拾下她再算……”
朱玲冷笑一声,丧门剑急削而出,修然化为劲势,随手将沉重劲急的大铁牌卸开一边,口中间过:“说到结局,还是三人一齐上来,恰剑光又封住来路。
三人都不知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