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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各执己见,莫向熹小朋友站在父母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体贴地帮他们拿主意,“要不阿熹不去上学吧?”
“不行。”父母大人终于意见一致。
莫向熹小朋友垂下乌黑的长睫毛,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都没上过幼儿园,你的意见不具有参考价值。”温禧终于找到一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理由。
莫傅司淡淡地笑了笑,“我们赌一赌,阿熹在普通幼儿园待不到三天就会嚷着不肯去了。”
“你凭什么这么讲?”温禧不信。
“我的儿子,我会不清楚?”莫傅司笑得云淡风轻。
温禧只觉得某人脸上的笑容分外可恶,头脑一热,扬声道:“赌什么?
“赌什么?你说呢?”莫傅司忽然欺近了妻子粉白的脖颈,胳膊也缠绕上了盈盈一握的腰肢。暖湿的气息喷薄在耳畔,温禧浑身酥软,莫傅司恶劣地朝她的耳孔里吹气,“你输了的话,连续一个星期晚上都要听我的;我输了的话,连续一个星期晚上都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但是你不能在背后使诈怂恿阿熹换幼儿园。”
“使诈?”莫傅司凉凉地接口,眼中却带笑,“我还需要干这种事吗?”
开学那天早上,莫傅司叹息着坐进温禧那辆MINI Cooper的驾驶座位。没办法,既然选择去普通公立幼儿园,总不能开辆劳斯莱斯送孩子上学吧。莫傅司开惯了豪车,第一次置身狭小空间还真是舒展不开手脚。
温禧抱着儿子坐在副驾驶上,她有些不放心地帮儿子理好衬衫褶皱,叮嘱道:“要和别的小朋友好好相处,要听老师的话,要谦虚,记住了吗?”
“知道了,妈妈。”莫向熹小朋友沉稳地点点头。
到了幼儿园门口,刚下车的温禧有些目瞪口呆,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年幼的孩子扯着嗓子哭“妈妈”唤“奶奶”,简直像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怀里的莫向熹小朋友蹙了蹙眉,眉间略带倨色,简直和莫傅司一模一样,“真幼稚。”语气还很是不屑。
莫傅司不觉失笑,伸手抱过儿子,又牵起老婆的手,朝幼儿园正门走去。
年轻的幼儿园老师手忙脚乱地招架着哭闹的孩子,还要分神应付爱孙心切的爷爷奶奶,急得满头的汗。
“请问您是小一班的徐老师吗?”温禧礼貌地开了口。
徐老师一抬头,愣住了,好美的女人,又看到女人身侧高大英俊的混血男人,还有怀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小男孩,一家三口,简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您好,我就是徐玉叶,小一班的班主任,这位小帅哥是来报到的吗?”
“我儿子,莫向熹,以后还请徐老师多多关照。”莫傅司将儿子放到地上。
“好说好说。”徐玉叶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没想到她今年刚工作就能碰到这样长相出众的家长。只可惜这男人虽然皮相极佳,但估计经济水平也就小康,否则也不会将孩子送到普通幼儿园来。但不可否认,小男孩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深灰色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吊,乌黑卷翘的长睫毛,高挺的鼻子和殷红的嘴唇,更兼雪一般的皮肤。虽然年纪尚幼,但已经看出日后颠倒众生的“祸水”气质。
于是她笑眯眯地弯腰,“莫向熹对吧,老师抱你去教室吧。”
莫向熹小朋友又是微微蹙眉,“谢谢,我自己可以的。”扭头朝父母挥挥手,“妈妈、爸爸,再见。”穿着小皮鞋瞪瞪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回头朝温禧又交代了一句,“妈妈,记得下班早点来接我。”
莫傅司再次失笑,再怎么装深沉,还是小屁孩一个。
温禧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只觉得心中不舍。孩子虽然被莫傅司训练得个性独立,很小就和他们分房睡,但这样长时间的离开她,还是第一次。
莫傅司敏锐地发现妻子眼眶红了,他挑了挑眉头,建议道:“舍不得的话,我们就不让阿熹上学好了,在家里教也是一样的。我小的时候也没上过几天学,不一样考进哥伦比亚吗?”
“我只想阿熹有个幸福快乐的童年,不要像我们两个,回忆起来,完全都是灰暗。”温禧轻声说道。
莫傅司心里一动,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将温禧紧紧拥进怀里,“放心吧,阿熹有我们,会快乐和幸福的。”
因为幼儿园要求孩子全托,所以傍晚莫向熹小朋友看到爸爸妈妈的时候,非常激动。
“妈妈,阿熹想你了。”将脸埋在母亲怀里,不顾父亲威胁的眼光,莫向熹小朋友撒娇撒得过瘾极了。
“莫向熹,明天你和我坐吧?”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期盼地抬头望着温禧怀里的莫向熹。
“你走开,我才会是莫向熹的同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凶巴巴地说道。
徐玉叶忍俊不禁,向莫傅司说道:“莫先生,您儿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今天早上安排座位,几乎所有的小姑娘都抢着和小向熹做同桌,还有好几个甚至哭了起来。”
莫傅司心下得意,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生的,但面上却是一片泰然,“给徐老师您添麻烦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这孩子又聪明又沉稳,真是难得。”
温禧却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无事人一样的儿子。真是的,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惹了一树桃花,再长大一些,可如何是好。
突然,温禧感觉自己连衣裙的下摆被一双小手拽住了。她低头一看,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朋友,你?”
“莫向熹的妈妈,你让莫向熹和我做同桌好不好?’’
小男孩一张口,温禧立时觉得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她的儿子是不是受欢迎得有点过分了,不仅男女通吃,还有人疏通关节到她这里来?
莫向熹小朋友皱起眉头,不悦地搂住温禧的脖子,“妈妈,我饿了,学校的饭好难吃。”
童声清脆,温禧怕老师脸上挂不住,赶紧打招呼说“童言无忌”,然后和莫傅司并肩离开。
按照莫傅司的吩咐,劳斯莱斯停在离幼儿园有段距离的停车场内。司机早已拉开车门,等一家三口落座。
宽敞的车厢内,莫向熹小朋友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金口:“还是这辆车舒服。”
莫傅司轻笑一声,温禧不悦地瞪他一眼,“看你儿子,才多大就知道骄奢淫逸。”
“骄奢我勉强接受,但阿熹才这么点大,怎么和淫逸扯上关系了?”莫傅司钩唇问道。
“阿熹,今天早上排座位,最后是怎么办的?”
莫向熹小朋友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老师让我自己选同桌,我说我和大家都不熟,选谁都不好,还是先单独坐两天,观察观察。”
温禧正在为儿子圆融得体的性格高兴,不想却听见儿子嘿嘿笑了两声,“我早想好了,如果谁得罪了我,我就点名让他和我做同桌,保证让他成为众的之矢。”
温禧赶紧纠正:“是众矢之的,矢是箭的意思,的是箭靶的意思,众矢之的就是指成为箭靶子,所有人都攻击他一个。”
“哦。”小脸垮了几分。
莫傅司却笑吟吟地伸手将儿子抱进怀里,赞许道:“真不愧是我莫傅司的儿子。”
温禧无力地扶了扶额头,来自父系的强大基因再加上这样的家庭教育,阿熹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啊。
还未等温禧伤感完,就听见阿熹趁机向他爸爸提要求:“爸爸,明天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啊?”
“噢?”莫傅司洋洋得意地瞥了一眼老婆,又看向儿子,“理由?”
“第一,班里的小朋友太笨了,连数字都不会数,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第二,班里的女生都好丑,还不讲卫生;第三,那个徐老师老是问我你的情况,我不喜欢她;第四,午饭好难吃;第五,幼儿园的被子有股味道;第六,老师总是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儿子每数落一条,温禧都能感觉到莫傅司眼里的自得多上一分。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下面的一个星期,会被折腾得每天上班迟到的悲惨景象。
凭什么资本家上班不用打卡!
莫傅司虽然疼儿子,却绝非溺爱,他将脸一沉,“莫向熹,男孩子不可以这么娇气。”
爸爸在莫向熹小朋友的眼里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小向熹只是扁扁嘴,委屈地说了一声:“知道了,爸爸,我会听话的。”
反倒是温禧心疼起儿子来,不由后悔主张让儿子去普通幼儿园,但面子上又拉不下,一脸的郁闷。莫傅司心中暗爽。
因为温禧临时有翻译任务,一早就坐飞机走了。第二天是莫傅司单独送的儿子,他本就无意让儿子在这个幼儿园多待,当时妥协只是照顾妻子的情绪,是以自然开的是那辆拉风的敞篷欧陆。
徐玉叶锁电动车的时候,无意之中看见莫傅司抱着莫向熹从一辆白色宾利欧陆里下来,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早上上课的时候,她就旁敲侧击地和莫向熹小朋友聊天:“小向熹啊,今天早上是谁送你过来的?”
“爸爸。”
“你爸爸开车送你来的吗?’’
“嗯。”
“是你爸爸的车吗?老师看你的家庭情况登记表上写的是你爸爸是自由职业,你爸爸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莫向熹小朋友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徐玉叶,“徐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爸爸是……”
徐玉叶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他就是帮人家开车的,他最爱面子,所以不肯我告诉别人。”莫向熹小朋友还配合地挂上了苦恼的神情。
徐玉叶的嘴角聋拉了下来,干笑道:“噢,原来是这样啊。爱慕虚荣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品质。”
莫向熹小朋友一脸纯真地附和道:“嗯嗯。”
晚上来接儿子的莫傅司发现那个殷勤的徐老师态度开始不冷不热起来,他心知大半是儿子在其中捣鬼。当然,他绝对不会在意除了温禧之外别人对他的态度。
上了车,给儿子系好安全带,他正要发动汽车,却听见儿子卖弄的声音:“爸爸,我又帮你赶跑了一只狂蜂蝴蝶。”
莫傅司抚了抚额,“是狂蜂浪蝶,不是狂蜂蝴蝶。阿熹你的成语真是学得够差的。
莫向熹小朋友受到打击,垂下了眼帘。
莫傅司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说说看,你怎么帮我赶跑狂蜂浪蝶的?”
“那个徐老师,她看见你早上开车送我上学,问我你是干什么的。”莫向熹小朋友又来了劲。
莫傅司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是帮人家开车的。”
眼角抽搐了两下,莫傅司无语地踩下油门。
回到家的时候,温禧已经回来了。莫向熹小朋友扑进妈妈怀里,邀功似的又讲了一遍他是怎么赶走妄图染指他爸爸的狂蜂浪蝶的英勇事迹。
温禧笑得肠子都疼了,亲了儿子好几口,“我家阿熹真聪明,能帮妈妈赶跑情敌了。”
莫傅司苦笑不已。
晚上儿子睡了,照例是夫妻夜话时间。
莫傅司白哲的手指把玩着妻子乌黑润泽的发丝,“怎么样,现在应该觉得我主张把儿子送到私立幼儿园是多么英明神武的决定了吧?’’
“幼儿教师百分之八十都是年轻女人,难道私立幼儿园的老师都是男人吗?”温禧不服气。
“死鸭子嘴硬。”莫傅司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迷醉地在她雪白的肩颈处流连,“咱们打的赌其实昨天你就输了。”
温禧不吭声了。
莫傅司温柔地叹了口气,“我懂你的心思,你生怕阿熹从小接触的都是富贵家庭出身的孩子,养成飞扬跋息的个性,日后成为纵垮子弟。但是他既然是我莫傅司的儿子,自然从小就站在更高的起点上,享受更多的资源和财富的同时,不是也比其他孩子辛苦得多吗?其他孩子这么点大的时候,谁不是拖着鼻涕在母亲怀里撒娇,阿熹却已经系统地进人启蒙学习阶段。等他再大一点,别的孩子放学看电视打游戏,他却还是要看书学习;别的孩子早恋手拉手压马路,他却必须到我的公司里旁观开会。你觉得我们的儿子会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吗?”
“那阿熹会不会太辛苦了?”
莫傅司按住妻子的双肩,正色道:“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就是到底什么才是别人无法夺走的那句。”
温禧点头,“我记得。一个人的健康可能因为意外而被夺去,财富可能因为变故而失去,地位可能一朝倾覆,声名可能瞬间抹黑,只有知识和才干是抢不走夺不掉的。只要你学到了,成为一个明智聪慧的人,没有什么能逼你变回粗蠢愚鲁。”
莫傅司语气郑重:“我不是维克托,阿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