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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交,都会随时间情势利害而改变的。你提他,与拯救我有何关连?”
“他的鹰扬会,已面临存亡续绝关头。”
“咦!谁能撼动得了他?”
“我。”
“不是开玩笑?”不但鱼鹰吃惊,闹海神蛟也脸色大变。
“没有开玩笑的必要,汪老兄。目下他正秘密地奔走天下,四出找朋友助拳,第一个要
找的入,可能是你。”禹秋田察颜观色,知道消息还没传到。
“他有找我的理由吗?”
“这我就不知道底蕴了,聊算是我凭空臆测吧!如果他来,汪老兄,不要答应他,那不
会有好处的,他只会替朋友带来灾祸。”
“你要先发制人?”
“不,我要在你这里等他,在江湖追逐,太累人了。”
禹秋田不再微笑,虎目中神光湛湛:“我让你先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届时你是否肯替他
担是非,是否拨刀相助,全看你了。我办事的宗旨,是尽可能不累及他人,不想牵连过广,
刀头舔血的事,参予的人愈少愈好。言尽于此,休嫌打扰,告辞。”
“你说了很多不中听,饱含威胁件的话。”鱼鹰推椅而起:“年轻人狂不是坏事,狂得
不知天高地厚就不对了。狄会主绰号狂鹰,其实他表面上狂,骨子里冷酷阴奇,武功深不可
洲,我不信你能逼得他奔走天下找人助拳。咱们门口广场上见,看你配不配说这些狂话。不
配,我要你把这些不中听的狂话吞回去,请。”
“这是意料中事,不怪你。”
※ ※ ※
村中想来看热闹的人,全被闹海神蚊赶走了。
广场宽阔,足以施展。
禹秋田是晚辈趋下首从容亮剑。
鱼鹰的左手,亮了亮掌心挟藏的小鱼叉,表示必要时动用,颇有英雄气概。
手中剑一升,这头鹰阴鸳狰狞的神情十分慑人,真有即将攫食的猛禽气势,凌厉的杀气
撼人心魄,一代飞贼名不虚传。
“恕在下放肆了。”行礼毕,禹秋田朗声说,剑诀一引,先进手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请吧!”
“得罪了!”
声出剑发,蓦地电光排空,风雷骤发,以无与伦比的声势,招发长虹贯日,走中宫强
攻,而且是攻上盘,行家极易化解反击的招式,名家高手很少使用这一招,闪避封架皆容
易,更易乘隙反击。
一声暴露,鱼鹰不但及时封住了这惊电似的一剑,果然剑一沉,立还以颜色,电虹疾
吐,速度与劲道似乎益为猛烈,锋尖光临禹秋田的右胁。
只差一寸,在这种速度下,一寸是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因此旁观的人皆以为剑已贯胁而
入了。
“好……”闹海神蛟兴奋雀跃喝采。
禹秋田淡淡一笑,腕向下疾沉,被封上扬的剑化为一道激光,靶下尖上陡然沉落。
短短的一寸,绝顶高手眼中已经够长了。
“铮!”
奇准地挡开了锋尖,接触有如电光石火。
剑尖易受侧方的力道所左右,硬被禹秋田的剑身近锷部位,一触即外张八寸。
嘎一声刺耳的切刮声传出,禹秋田滑进一步,剑强行挤开鱼鹰的剑,激光射出有如变戏
法。
鱼鹰心胆俱寒,暴退出丈外。
一星血珠滴下肩膀,右耳垂被锋尖轻触了一下,皮破血流,这一击妙到极点,神乎其神。
如果再进—寸,保证锋刃可以割裂藏血穴的大血脉,方向假使稍偏些,甚至可以贯入这
致命的穴道,那将血如喷泉。
禹秋田如影附形移动,剑尖指向鱼鹰的咽喉,距喉结不足半尺,冷然不动虎目神光似电。
他有充裕的时间将剑送出,但他没送。
鱼鹰脸色灰败,目定口呆,手中剑根本无法封架,锋尖远在中宫外,马步也无法稳住。
彻骨的剑气似乎仍遗留在耳旁、肩上、颈部右肩的肌肉仍感又冷又麻,可知禹秋田剑气
之强烈,真有彻肌裂骨的威力。
千幻夜叉三人,看到鱼鹰肩上那滴血,和耳垂仍在凝结增大的另一滴。
闹海神蛟站在另一面,没看到血滴,但却清晰地看到色鹰的恐怖神情,看到屹立如山,
剑随时可以贯入鱼鹰咽喉的禹秋田,那恍若当关天神似的坚强背影。
“咦!怎么可能……”欢叫声变成自问,闹海神蛟的嗓门变得好快。
“你……你一剑击败了我天下第……第一只鹰?”鱼鹰问的话也令人感到好笑。
“大概是的,汪老兄。”
“是的,我应该信。”鱼鹰将剑往地下一丢,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承让。”禹秋田收剑入鞘,向后退。
“你们走吧!等那头鹰来了再说。”
“你可以有充裕的时问准备和决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
“利害切身,你会的。”
“我希望他别来。”
“我并不希望把你这里作为屠场。”
鱼鹰打一冷战:屠场?
“你可以在村子里安顿。”
“谢了,我们另有宿处。”
“随便你。”
“打扰了,告辞。”
“不送。”
※ ※ ※
谁也不知道狄会主何时可以到来,岂能在满足敌意的村子里安顿?
四人镇静地觅路出村,鱼贯而行,小心翼翼,明里泰然自若神情轻松,心中警惕不敢大
意。
如果鱼鹰下令袭击,在这种地方的确施展不开,到处都可以藏匿,想追赶难免弄得一身
泥浆,休想擒住会飞天潜水的鱼鹰。
绕过一座茅舍的右侧,一座小窗撑竿一动,防雨窗扇向下一沉。
四人倏然转身,提高。警觉。
啪的一声响,窗户放下了。原来是有人凑巧在内放下窗,虚惊一场。
这瞬间,四人的眼角余光,察觉到窗扇微向上掀,就在他们重行转身举步的同时,有模
糊的小物体,从微向上掀的窗扇下射出。
四人虽然小心提防意外,但相距太近,速度也太快了,发现有警已闪避困难。
闪避是本能反应,有时是不由自主的。
千幻夜叉不经思索,向前急扭娇躯。
糟糕,唉一声响,臀部挨了一击,力道有限,碎屑爆散,且有雾状物飞扬。
打击力道有限,但姑娘们的臀部挨了一击,岂不尴尬?
千幻夜叉又羞又怒,不假思索飞跃而起,砰一声大震,捡破了小窗滚入。
“不可鲁莽,是泥块。”禹秋田急叫,但也跃身穿窗而入。
※ ※ ※
羞怒交加的人,反应是相当情绪化的。
茅舍内部设备简陋,家具堆放杂乱无章,尤其是内室部分,空间狭窄不能横冲直接。
千幻夜叉追人的心念急切,怎能冷静下来,避免横冲直闯?
一个矮身材的村姑背影,灵活地钻走如飞。
千幻夜叉不熟悉狭窄幽暗的环境,无法像村姑一样钻走灵活,她像一部具有巨大破坏力
的失速大车,所经处家具遭殃,乒乒乓乓响声援耳。
挤入一度窄门,门宽仅尺余,应该不像是门,村姑像老鼠般窜入,熟练地斜身滑走。
千幻夜叉不便滑走,用手扶壁向里挤。
感觉中,墙壁似乎很粗糙,甚至有米粒大的尖状突出物,手掌触及像有被沙磨的感觉。
不是走道,其实是一条泥砖筑的夹墙;长仅丈余,挤出便是一间斗室。
小村姑已经不见了,室门是大开的。
不远处是后院,她出院跳墙而走。
“别让我抓住你,小女人。”她站在墙头,向屋内愤愤地大叫,这才跳墙走了。
她已听到禹秋田的叫喊声,知道被人用泥块戏弄了。
※ ※ ※
回到藏舟,膳食已具。
扮舟子的两个人,叫禹商东,禹商商,都是十八岁的雄壮小伙子。
十余年前,豫东陈州一份闹瘟疫,有些树庄死得人烟断绝,有些人幸而逃至徐淮一带,
苟全性命。
禹秋田的老爹,当时恰好行脚府南的商水县,无意中救了这两个四岁左右的孤儿,带至
府城治疗,事后无人收容,只好带回家抚养成人。
两人不知自己姓什名谁,只知道自己的小名叫大柱子和小富。因此,无可奈何替他们取
名禹商东,禹商南,意思是商水县东县南的人。
在禹家收养的孤儿孤女中,他们排名第五、第七。
这些孤儿孤女,与禹秋田自小在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姐妹,感情深厚。
因此,千幻夜叉与夏冰姑娘,客气地称他们为五哥七哥,她俩已在引介时,看出禹秋田
与两人的深厚感情。
小秋明年仅十三岁,把禹秋田当成最亲爱的兄长。这次小秋明没来,千幻夜叉颇感遗
憾,她由衷地喜欢乖巧可爱的小秋明。
千幻夜叉以及所有的人,迄今为止,还不知道禹秋田是何方人氏,家在何处。禹商东、
禹商南两人,是在南京会合的禹家子弟中的两个。
禹家到底来了多少人,她们也弄不清,也不便问。与梅家的子弟联络,也使用特定的手
式和暗号,直接联系则以禹秋田为中心,神出鬼没令人莫测高深。
禹商南两人不是好厨子,菜看都是从高邮买来的烧卤,用竹简盛的冷沸水,必须节约分
配饮用,因为他们不知要在这里等候多少时日。
他们像有耐心的猎人,有耐心地等侯猎物光临。
每个人有一块香喷喷的大光饼,香但并不可口。这些人中,除了北人屠之外,全是锦衣
肉食的少爷小姐,但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仲秋,你猜,那头鹰何时能来?”千幻夜叉傍在禹秋田身旁,坐在船舷上进食,一面
问,一面下意识地用右掌在船板上磨擦来止痒。
练武有成的姑娘们,如果赞美她那双玉手,像春笋,像柔荑,柔若无骨,温润滑腻如
脂,那么,这人如不是失心疯,就是白痴。
天天出拳发掌,抓握刀剑,苦练暗器,双手能柔若无骨滑腻如脂?即使练的是内家,肌
肤的增强、变异,变化是相同的,仅程度稍异而已。
千幻夜叉的手掌,无意中在船板上磨擦,她却毫无所觉,也没引起禹秋田的注意。
磨擦的力道不轻,发出嗤嗤怪响。如果换了一个千金小姐,这种摩擦,足以擦掉一层掌
皮。
“谁知道呢?”禹秋田用巾拭抹手上的饼屑:“希望来得愈快愈好。小红,急不来的。”
“我有过漫无头绪追踪的经验,的确很烦人。”千幻夜叉伸伸傲腰,打个呵欠,换了右
掌磨擦船板:“腿是别人人,又无法料中对方的想法和做法,天下大得很,那种焦急、无
助、茫然、无能为力的感觉,会让人得胃气痛,真不好受。”
“只要不急切心急,这些杂乱情绪就不会烦你了……晤!你是否有点心神不宁?”
“没有呀!在你身边,我怎么可能心神不宁?”千幻夜叉粉脸一红,抚媚地白了他一
眼,女人味十足:“我一点也不担心任何一只鹰。”
“精神不济,我看到你打呵欠。”禹秋田终于感觉出异状了。
“胡说!”千幻夜叉娇嗔,心中一甜,连打呵欠也让心爱的人注意到了。
“你的手怎么啦?”
“手?”千幻夜叉抬起掌:“哦!感觉有点麻麻痒痒地,没什么!”
禹秋田握住她的手,仔细地察看她的手掌。
“没什么啦!”她心头如小鹿乱撞,一阵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袭击着她,心跳加快,体
内温度急骤增加,想抽回手却又难舍那种触电似的、又惊悸又快乐的感觉,有浑身软化的现
象震撼着她。
她知道,脸已红到脖子上了,那种灼热的感觉,她自己心中明白。
“是没有什么,奇怪。”禹秋田轻拍她的手掌:“感觉如何?”
“是有点奇怪,有点迟钝。”她急急收回手,因为一旁的夏冰姑娘,正转头向她俩注视。
“为免发生意外,今晚得轮流值夜。”北人屠中气充足的嗓音,打断她俩的思路:“我
对飞贼和海贼,都有点不放心。”
“那是我们男士们的事,褚叔。”禹商东收拾食具:“四周里外,都是水禽的栖宿处,
连小猫也过不了关。需要提防的是临水一面,我不信人会变成鼍龙爬上来。上来也讨不了
好,剥皮可卖到卅两银子呢!”
猪婆龙(鳄的一种)的皮,如果加工制成革,足可卖到百余两银子,因此大江与各湖沼泽
的猪婆龙,快被杀光宰绝了。
所以,它的皮和肉都十分值钱。
※ ※ ※
狄会主站在舱中,举目四处眺望,
“怎么没有看到回航的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