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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加入哪个社团?这又是哪门子的社团?
平冢老师似乎察觉到我的疑问,先一步开口:
「我给你的惩罚,就是参加这个社团,而且我不听任何争辩反抗抗议不满和顶嘴。你在这里冷静一下,好好反省反省。」
她不给我任何答辩的余地,以惊人之势下达判决。
「如你所见,他这个人性格十分别扭,所以总是孤零零的非常可怜。」
最好是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啦!
「让他学学如何跟人相处,这种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所以能把他放在这里吗?我想请你改变他别扭的孤僻性格。」
平冢老师转身对雪之下解释后,她不耐烦地回答:
「若是那样,请老师对他拳打脚踢教训一下就好。」
……好可怕的女人。
「可以的话我也想,但最近管得比较紧,不允许老师对学生施予身体上的暴力。」
……讲得好像精神上的暴力就没关系似的。
「容我拒绝。看到这男生邪恶又下流的眼神,我感到非常危险。」
雪之下把没有一丝凌乱的领口拉起,双眼瞪向我。不,我才没有看那没啥看头的胸部咧……等等,我是说真的!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看,不过是稍微瞥到时被吸引一下而已。
「放心吧,雪之下。别看他的眼睛跟个性那样,正因为如此,他对风险评估和明哲保身都很有一套,绝不会做出触犯刑法的事,你大可相信他的孬种性格。」
「这根本不是在夸奖我……而且不对吧?这跟风险评估和明哲保身有什么关系,请说是『懂得用常识判断』。」
「孬种啊……原来如此……」
「不但没在听,还接受喔……」
不知是平冢老师说服成功,还是我的孬种性格得到信任,总之,雪之下做出一个我丝毫不愿见到的结论。
「好吧,既然是老师的请求,我也不能坐视不管……那我就接受了。」
雪之下非常不甘愿地答应,老师则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之后拜托你啰。」
老师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则被她丢在原地。
老实说,我宁愿孤零零地被撒手不管,以往的孤独环境还让我内心自在得多。 钟上的秒针滴滴答答走着,声音迟缓却又响亮。
喂喂喂,这不是真的吧?怎么突然发展成爱情喜剧?我觉得好紧张啊。
情境本身是无可挑剔,让我不禁想起国中的青涩回忆。
那是在放学后,只剩下两个人的教室内。
微风吹动窗帘,夕阳斜洒进教室,一名少年鼓起勇气告白。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楚记得那声音。
『我们当朋友好吗?』
啊,不对,这是失败的回忆。而且别说是朋友,之后我们连一次也没交谈过,害我以为朋友之间连话都不会说呢。
总之对我来说,和一个美少女关在密室中的爱情喜剧,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时至今日,受过专业训练的我才不会中这种圈套。所谓的女孩子,是只对型男(笑)和现实充(笑)有兴趣的生物,还会和他们进行不单纯的男女交往。
换句话说,她们是我的敌人。
为了不让自己再度受创,我一直努力到今曰。若不想被卷入爱情喜剧中,最快的方法是及早让自己被女生讨厌,避免两败倶伤的下场。若要维护自尊,就把好感度什么的全都忘了!
所以,我决定用恶狠狠的眼神威吓代替打招呼。
野兽是用眼神杀人的!吼吼吼吼!
雪之下见状,瞥以一种看到秽物的眼神。她眯起双眼,冷淡地叹一口气,接着以溪流般悦耳的声音对我开口:
「……别在那里发出怪声音,不如我们先坐下吧?」
「咦?啊,好的,抱歉。」
呜哇!那是什么眼神?她是野兽吗?那眼神至少已经杀死五个人吧?连松岛〇子(松岛トモ子。日本著名歌手,曾多次遭受狮子等野生动物袭击,但都大难不死。)都会被她啃得一干二净,让我不知不觉地对她道歉。
看来不用等我威吓,雪之下已经敌视我了。
我内心七上八下地挑一张椅子坐下。
这时,雪之下早已重新看起她的文库本,没有半点要理我的意思,房内只有沙沙的翻书声。
文库本的封面都长那样,所以我无法得知内容,不过就她的形象看来,那大概是沙林杰、海明威、托尔斯泰之类的文学作品吧。
雪之下有如大家闺秀,怎么看都是个模范生,又是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但也如同这种人的宿命,雪之下雪乃与其他人都格格不入。她像深埋底层的白雪,跟自己的名字一样。虽然美丽,但旁人无法伸手触及,只能在内心想望。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获得接近她的机会。如果向朋友炫耀,他们一定会羡慕得要死,虽然我没有朋友可以炫耀。
那么,我到底要和这位美少女大人做什么?
「什么事?」
大概是我看得太久,雪之下不快地皱起眉头,反过来看向我。
「喔,抱歉,我是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哪里有问题吗?」
「不,因为我是被莫名其妙的理由带来这里。」
我才说完,雪之下像是想晒舌似地「啪哒」一声阖上书,不悦之情表露无遗。她用看着某种虫类的眼神瞪视我,最后才放弃般地叹息道:
「……嗯,那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游戏?」
「没错,来玩猜这里是什么社团的游戏。好,请问这里是什么社?」
和美少女在密室玩游戏……
各种迹象都不禁让人想入非非,但雪之下散发的气息不但不诱人,反而像一把磨利的刀刃,彷佛我输了这场游戏,人生便会跟着结束。刚刚那些爱情喜剧氛围都上哪去?这样岂不是变成《赌博默示录》啦!
我屈服于雪之下的压迫感,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环顾教室寻找线索。
「这里没有其他社员吗?」
「没有。」
我强烈怀疑这样社团还能成立吗?
老实说,一点提示都没有。
——不,等一下,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提示。
第一卷 1…2 比八幡也是一副死鱼眼
不是我在自夸,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所以很擅长一个人玩的游戏,特别是游戏书、解谜书之类的,就算参加高中生机智问答大赛,我也有胜算,但因为找不到其他队友,所以无法出赛。
到目前为止有几件确定的事,只要将它们拼凑起来,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是文艺社吗?」
「喔……为什么?」
雪之下颇有兴趣地反问。
「因为不需要特殊的环境与设备,社员太少也不会废社,换句话说,这个社团不需要经费。而且你刚刚在看书,其实答案打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不是我自夸,这番推理简直无懈可击。即使没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学生嚷着「咦?好奇怪喔~~」给我提示,一样能轻松搞定。
雪乃大小姐似乎也感到佩服,轻轻呼出一口气。可是,她接着露出非常藐视我的笑容说:
「不对。」
……哎呀,你有点把我惹火啰☆
是谁说她品行端正、完美无瑕?根本是个恶魔超人吧!
「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社团?」
我的口气有些不耐烦,雪之下却毫不在意地告诉我游戏继续进行。
「给你一个最明显的提示,我现在做的事就是社团的活动内容。」
终于有提示了,但我还是摸不着头绪。依照这项提示,我一样只联想得到刚才猜的文艺社。
等一下,冷静冷静要冷静。比企谷八幡,你冷静下来啊!
她说这里没有其他社员。
但社团还能成立。
也就是说,有幽灵社员啰?那些幽灵社员八成是真正的幽灵,然后故事会变成我和那位幽灵美少女的爱情喜剧。
「超自然研究会!」
「这里不是什么学会。」
「超、超自然研究社!」
「不对……哼,幽灵什么的未免太好笑了,哪有那种东西。」
这、这里才没有什么幽灵呢!人、人家才不是因为害怕所以这样说的喔——雪之下完全没有这种可爱的一面,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轻视,彷佛在说「去死吧,笨蛋」。
「我投降,完全猜不到。」
谁会知道答案啊!出简单一点的问题好不好?例如「家里着大火、眼泪如洪水,猜猜是什么」之类的。等等,那不就是火灾吗?不过,那不算是猜谜,根本是脑筋急转弯。
「比企谷同学,你几年没和女孩子说话?」
这时,雪之下又抛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打乱我的思绪。
这女人真没礼貌。
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即使是大家早已遗忘的对话,我仍记得一清二楚,班上的女同学甚至因此视我为跟踪狂。
根据我优秀的海马体,我最后一次和女孩子交谈是在两年前的六月。
女孩:「那个,你不觉得很热吗?」
我:「根本就是闷热。」
女孩:「咦?是、是啊,没错。」
内容大概是这样。而且,其实她不是在问我,而是问我斜后方的另一个女孩。
越是讨厌的事情,人们记得越清楚。每当我在夜里想起这段往事,都会有股钻进棉被里放声大喊的冲动。
正当我沉浸在恐怖的回忆时,雪之下朗声宣告:
「富者本着慈悲之心施与贫者,这就是所谓的公益。像是提供援助给开发中的国家、为游民供膳、让女人缘不佳的男生能和女生说话——对遭遇困难的人伸出援手,这就是本社团的活动内容。」
不知不觉中,雪之下已站起身,自然形成从上方俯瞰我的姿态。
「欢迎来到侍奉社,很高兴你加入社团。」
雪之下当着我的面说出听起来不怎么欢迎我的话,让我有点想哭。
而且,我都已经陷入沮丧,她竟然还补上一刀。
「平冢老师曾说,优秀的人有义务帮助可怜的人,既然老师将你托付给我,我就要负责到底。我会治好你的毛病,所以感谢我吧。」
她是想表达「位高责任重」(Noblesse oblige)的意思吗?若以曰文解释,意思大概是指贵族肩负着使命。的确,雪之下盘起手的模样像极了贵族。事实上,从她的成绩与外表看来,即使说她是贵族也不为过。
「你这女人……」
可是,有些事非得跟她说清楚不可。就算说破嘴,也要告诉她我并不需要怜悯。
「……虽然由我自己来说是满奇怪的,不过我算是挺优秀的喔!校内文组的模拟考中,我的国文成绩可是全年级第三名!长相也还不错!除了没有朋友跟女朋友, 基本上我这个人算是出类拔萃!」
「最后那个问题很致命呢……亏你还能讲得自信满满,了不起……真是怪人一个,感觉好不舒服喔。」
「少啰唆,我才不想听你说教,怪女人。」
这女人真的很奇怪,至少和我听到的——不,我不记得有谁曾跟我提过这件事,应该改成她实际上和「自己飘进我耳里」的雪之下雪乃的形象大不相同。
不过,她还算是位冰山美人。而且,她现在正露出冷笑。用艰涩一点的字眼描述,就是「残酷的笑容」。
「嗯~~在我看来,正是堕落的性格和扭曲的感性才让你老是孤零零的。」
雪之下握着拳高谈阔论。
「首先就帮哪里都待不下去的你安排一个容身之处。你应该明白吧?只要有容身之处,就不用化成一颗流星,悲惨地燃烧殆尽。」
「这是《夜鹰之星》?太偏门啦。」
如果不是我这种文组国文考第三名又有文学素养的天才,肯定听不懂。而且我很喜欢这篇故事,所以记得非常清楚。那只夜鹰不受大家欢迎,实在教人难过得落泪。
雪之下听到我的反驳,睁大眼回答:
「……真意外,想不到水平是一般高中男生以下的人会读宫泽贤治的作品。」
「你在贬低我对吧?」
「对不起,我太夸张了,其实你的水平根本不及一般高中男生。」
「你还觉得刚刚太夸奖我啊!难道你没听到我的国文是全年级第三名吗?」
「拿个第三名就志得意满,可见你多没水平。光靠一个科目便想证明自己很聪明,会这样想的人根本是无知。」
……没礼貌也该有个限度。除了某位赛亚人王子,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贬低初次见面的男生。
「不过《夜鹰之星》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