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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木座从我旁边冒出,跟着敲锣打鼓。
「你、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卑微跟烦躁感也大幅提升……」
一旁的由比滨不知该说什么,叶山则搔了搔头,轻轻叹气。
「唔……这样啊……」
我的嘴角泛起邪恶的笑容。
没错,叶山不喜欢把场面弄僵,而现在在场的是我、材木座以及叶山。叶山将被迫少数服从多数,接受我们的要求。
「喂~~隼人~~」
这时,旁边插进一个很没劲的声音。
「怎么讲了半天还没讲完?人家想打网球啦。」
可恶,这个白痴卷发女又来了。你连脑细胞都是卷的吗?注意听一下我们的对话好不好?就是你这种人会把油门和煞车搞错。
事实上,三浦真的搞错油门和煞车。
她插进那句话,正好让叶山有时间思考,让他利用短暂的空档想出一个好方法。
「嗯……啊,这样好了,就让非男网社的人互相比赛,赢的一方以后都可以在午休时间使用球场,当然也要陪户冢练习。跟技术比较好的人一同练习,对户冢会更有帮助,而且大家也高兴。」
……这想法太完美了,你是天才吗?
「比赛网球?什么啊,听起来超有趣的。」
三浦露出火之女王特有的狰狞微笑。
同时,她身旁的跟班高声欢腾。
众人听到要比赛,全都兴奋起来。在狂热与骚乱之中,我们的训练突然进入第三阶段。
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其实是赌上这个球场使用权的比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 ×
先前我还开玩笑说什么狂热与骚乱之类的,想不到全都成真。
此时此刻,位于校园角落的网球场被挤得水泄不通。
我稍微数一下,现场人数远远超过两百人。其中当然少不了叶山集团,另外还有一堆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跑来看热闹的人。
他们多半是叶山的朋友和支持者,以二年级生占多数,不过也有部分是一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
叶山这家伙真离谱,搞不好比某些政客还有声望。
「隼…人…加…油!隼…人…加…油!」
观众用欢呼支持叶山,还玩起波浪舞,宛如来到偶像的演唱会。不过,大部分的人应该不是真的支持叶山,而是觉得有趣才跟着起哄……应该没错吧?但愿如此。
不论如何,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那简直可称为宗教。他们的热情让人不禁感到背脊发凉,真是可怕的青春教徒。
在那片混乱中,叶山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向球场中央。被这么多观众包围,他却毫不畏惧,看来是已经习惯被这么多视线关注。现在他的周围除了平常的跟班,还聚集其他班级的男女同学。
我们完全遭到吞没,从刚才开始视线就飘忽不定,即使闭上眼睛,仍被刺耳的喧嚣吵得头晕脑胀。
叶山已经拿起球拍站到场上,好奇地看着我们会派谁上场。
「喂,自闭男,现在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由比滨不安地问我,我瞄向户冢,他现在就像被带到陌生人家的兔子。
他怯生生地走到我身旁,双腿还往内缩,那姿势真是可爱。
抱持这种想法的似乎不只有我,户冢那模样也激起女生们的保护欲,纷纷高声响喊「王子~~」、「小彩~~」。
但户冢每次听到声援,肩膀就会颤抖,然后支持者们又更兴奋地欢呼,害我也跟着兴奋起来。
「户冢不能上场啊……」
叶山说这是非男网社社员之间的比赛,换句话说,这是赌上户冢和网球场使用权的对决。
「……材木座,你会打网球吗?」
「包在我身上,漫画我都看完了,还去现场看舞台剧,在庭球方面有一日之长。」
「算了,我竟然会笨到询问你。还有,既然你要使用『庭球』称呼网球,那称呼舞台剧的方式也该改变吧。」(「庭球」为日本称呼网球之汉字)
「那只好由你上场……喂,舞台剧的日文汉字是什么?」
「的确……」
「你有胜算吗?所以,我问你舞台剧的日文汉字到底是什么!」
「我哪有胜算,还有你吵死了,不知道的话就换个角色设定啊!反正你的角色设定早已经崩毁。」
「原、原来如此……你真聪明。」
材木座发自内心地佩服我。他的问题已经解决,我的问题却完全没改善。唉……到底该怎么办?
我苦思对策,对面又很不客气地大声催促。
「喂,快点行不行?」
吵死了,你这荡妇!
我一面在心里咒骂,一面抬起头,见到三浦正在确认球拍状况。
对此感到意外的不只有我一个,还包括叶山。
「咦?你也要打?」
「什么?当然啊,我刚刚就说我想打网球啦。」
「可是,他们八成会派出男生喔。就是那个……比企鹅同学吗?反正就是他啦。这样对你有点不利。」
谁是比企鹅同学啊?比企鹅同学不会上场比赛,上场的是比企谷……大概吧。
叶山如此分析后,三浦轻拉她的长卷发,稍微思考一下。
「啊,不然,改成比男女双打吧。讨厌~我怎么这么聪明一不过,有人想跟比企鹅同学组队吗?想到这点就好笑。」
三浦发出毫无气质可言的尖锐笑声,观众也哄堂大笑,连我都不经意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招很可恶却又很有效,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黑。
「八幡,这下子不妙。你不仅没有任何女性朋友,就算想拜托不认识的女生,也不会有人肯帮忙孤独又不起眼的你。怎么办?」
材木座,你吵死了!但他说的是事实,我无法反驳。
现场气氛已不允许我开口道歉,所以无法使用「抱歉啦~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这招。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往旁边瞄材木座一眼,他也尴尬地别开视线,吹起不会吹的口哨装傻。
我不禁叹气,由比滨和户冢也一同叹气。
「…………」
「比企谷同学,对不起,如果我是女孩子就好了……」
的确,为什么户冢不是女孩子呢?他明明那么可爱。
「……别在意。」
我没将那句内心话说出口,只是轻拍户冢的头。
「还有……你也不用自责。既然我有了容身之处,当然要好好守护。」
由比滨听到我这句话,肩膀猛然一震,愧疚地紧咬嘴唇。
由比滨在班上有她的立场。这家伙和我不同,能把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此外,她多少也想和三浦等人维持良好的交情吧。
我的确是孤零零一个人,但不会因此嫉妒其他感情要好的同学,或是诅咒他们不幸……我没骗你喔!真的!
我们不是彼此感情要好的社团伙伴,也不是朋友,只是因为某些理由聚在一起,或说是被迫聚在一起。
但我想证明,孤独并不代表可怜,也不会因为孤独就低人一等。
我很清楚这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我超级自以为是呢,还会瞬间移动跟喷火(此处暗指游戏「快打旋风2」的角色达尔西姆)。
但我不想让现在的自己否定过去的自己。我绝对不会说单独一个人、孤零零一个人是种罪恶。
所以,我要为了证明自己的正义而战。
我一个人走向球场中央。
「……………………………………………………………………………………场!」
这时,传来一声非常、非常微小,几乎要被观众吵闹声掩盖的气音。
「啊?」
「我说我也上场!」
由比滨发出「唔~~」的低吟,羞得满脸通红。
「由比滨?你别耍笨,不用上场啦。」
「我才不是笨蛋!」
「你干嘛要上场?你是蠢蛋吗?还是暗恋我?」
「什、什么?你、你这笨蛋在胡说什么?笨蛋~~~~~~」
由比滨怒不可遏,连骂我好几声笨蛋。她气到整张脸变成红色,还一把抢走我的球拍,对我挥来挥去。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丨」
我一边闪躲,一边赶忙道歉。球拍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好可怕。
由比滨看出我在道歉的同时,以眼神问她「你为什么要上场」,便扭扭捏捏地看向别处说:
「没有啦,该怎么说呢……人家也加入了侍奉社嘛……所以当然要帮忙啊……而且,这也是我的容身之处。」
「等一下,你冷静一点,先看一下场合吧?你的容身之处不是只有这里,你那群死党都瞪过来啰。」
「咦?真的假的?」
由比滨的表情顿时扭曲,转头看向叶山那里,我彷佛能听见她的脖子发出「叽叽」声。看那动作僵硬的模样,该上润滑油了。
叶山集团中以三浦为首的女同学们,双手交叉于胸前看着我们。由比滨喊得那么大声,她们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三浦的眼睛被睫毛膏和眼影涂成全黑,大到不自然的程度,此刻正散发出强烈敌意,宛如电钻的长卷发不悦地晃来晃去。你是蝴蝶夫人吗(出自漫画《网球甜心》之角色)?
「结衣,你帮他们等于和我们作对,这样好吗?」
如同女王的三浦盘起双臂,脚尖不断敲着地面,正是女王生气的招牌动作。由比滨敌不过她的气势,视线默默往下垂,手指也紧抓住裙摆,紧张地微微颤抖。
作壁上观的观众不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场景简直跟公审没什么两样。
不过,由比滨还是抬起头直视前方。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对我来说,社团活动也很重要!所以我要参加比赛!」
「喔~~这样啊……你可别自取其辱。」
三浦淡然回答,脸上却挂着宛如地狱火焰熊熊燃烧般的笑容。
「去换衣服。我要跟女网社借球衣,你要不要一起来?」
三浦用下巴指向场边网球社的社办。或许她是出于好意才如此提议,但那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待会儿到社办后面宰了你」。脸色僵硬的由比滨跟着她离去,周围观众皆投以哀怜的眼神。
唉,该怎么说呢……请节哀顺变。
「那个,比企鹅同学。」
叶山对双手合十的我开口。会主动和我这种人说话,看来他的社交能力很强,可惜叫错我的名字。
「干嘛?」
「我不太懂网球规则,而且双打又更复杂,所以我们随便打打就好,好吗?」
「……好啊,反正我们都是门外汉。就像排球那样,单纯以对打来计分吧。」
「啊,那样好懂多了,好主意。」
叶山爽朗地笑道,我也配合他挤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
没过多久,两位女生换好衣服回到场上。
由比滨红着脸拼命整理裙摆,同时往这里走来。她的上半身是类似POLO衫的衣服,下半身是一件网球短裙。
「总觉得……穿网球装好丢脸……这裙子会不会太短?」
「拜托,你平常穿的裙子就是这么短啊。」
「啊?你说什么?难、难道你每天都在观察吗?恶心恶心!你真的很恶心耶!」
由比滨狠狠瞪着我,把球拍挥过来。
「别紧张!我完全没在看!根本没放在眼里!你尽管放心!还有不要打我!」
「你这样说……我也觉得不太高兴……」
由比滨还是不太满意地嘀咕,接着才缓缓放下球拍。
材木座看准时机,刻意干咳几声才开口:
「嗯,那么八幡,你有什么策略?」
「我看,挑队伍中的女孩子攻击才是上策。」
那个女的脑袋不怎么样,应该可以把她秒杀才是,她绝对是个弱点。与其和叶山正面对打,挑她下手一定有利许多。
可是,由比滨听到这个提议,却发出大叫: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优美子国中时是女网社的喔!还曾被选上县代表呢!」
经她一说,我再次观察名为优美子的蝴蝶夫人。她挥起球拍确实有模有样,身手也非常敏捷。材木座见状,低声说:
「呵,看来那个长卷发挺有两下子的。」
「那叫波浪卷啦。」
不,到底叫什么并不重要。
× × ×
这场比赛迸发出激烈火花,形成互不相让的攻防战。
起初,观众不断送上阳刚的嘶吼和少女的尖叫,但随着紧张剌激的对决持续进行,他们开始专注于比赛,有人得分时就会叹气或给予喝采,像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