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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人物。其原因在他怕红绡电剑不知有何图谋,再就是鬼谷坪线眼留下的字也令他心中害怕,
所以只派二流人物前往打探虚实,让邪教的四大元帅前往送死,他自己却先走了。
十一月初一这一天,江湖中像是响了一声焦雷,九幽天魔终于向江湖朋友发动锄诛异己
的毒计,也同时暴露了九幽天魔的真面目。
血雨腥风在各地掀起了可怕的新浪涛,风暴刮至每一角落,血案丛生,人人自危。七星
旗在各处时隐时现,“七星高照,受命于天”的习口,在每一屠场中震动。
有不少人在狂风暴雨中倒下了,有些人隐姓埋名在江湖失踪,有些人被迫投降,有些远
定他乡。
另一股潜流却在暗中发动,流向湖广河南交界处桐柏山的祥云堡,一些高手名宿咬紧牙
关,昼夜兼程奔向桐柏山聚合。
天下间平空增加了不少流浪人,这些人不向九幽天魔图富贵,也不向祥去堡投效,他们
在江湖流荡,生命像漂萍一样,因此而增加了百姓小民和官府的麻烦,制造了无数纠纷和不
安。
如霜跟九幽天魔从灵山之岔路到饶州府的德与县,路程不足百里,但小径在丛山中转折,
不太好走,而且九幽天魔似乎不急于赶路,所以脚程甚慢。
入暮时分,一行人分成数批,进入了德与城。
九幽天魔带着如霜,大总管上官唯真、乐夫子和两名黑衣青年壮汉,六个人走在一路。
两个黑衣青年一叫方仁,二叫石杰,都是年轻而修为不弱的高手,是九幽天魔从小带大亲自
教出来的贴身仆人,也是九幽天魔的护卫,身份很特殊,任何人也不敢指使他们,他们只听
九幽天魔的调遣。像这种身份特殊的人,共有二十八名之多,都是九幽天魔从各地自小掳来
的孤儿,九幽天魔在他们身上花了无数心血,使他们成为出类拔萃的武林俊秀。
二十八人中,最年长的只有二十四岁,最小的也只有二十岁,不但一表人才,而且功力
修为深厚,每一个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成了九幽天魔最得力最有用最肯卖命的臂膀。但九幽
天魔在外面走动,极少一次带六个人随行。
这二十八个人,九幽天魔称他们为二十八宿,也暗射汉光武云台二十八将的故事,将来
要让他们替他打江山。
方仁在二十八人中,排行十五,平常叫名字,有事时便叫星名,星名也并不叫全名,只
称一个字,十五是奎宿,奎便是方仁的代名。石杰排行十九,十九是华宿,华便是他的代名。
六个人像一群在外游山玩水的主仆,由九幽天魔领先,直赴城西大街平安老店。
住宿的事早已由先到的两名星宿准备停当,包了后面一栋独院,九幽天魔用不着费心,
店门口的伙计掌柜都亲自将客人往里请。先到的两名星宿,一是十一虚宿,一是二十七翼宿。
由于人数太多,对于二十八宿,下文一律称星宿,以免累赘。
八个人占了一间独院,只住了前厅左右的客房,但后厅却很辉煌,有店中派来的五名大
嫂照顾。显然,必然有女眷到来。
果然不错,等前厅客房的大爷们梳洗完了以后,五乘山轿抬入了天井,直入后厅,轿中
的八名美女,下轿便到了松炭熊熊温暖如春的厅中。
大嫂们一阵好忙,好半天才安顿下来,接着,前后厅摆出了一桌盛筵,有酒有菜有果品。
有钱的大爷们真神气,客旅中同样享受不尽。
前厅只有六个人,大总管和乐夫子坐了首席。九幽天魔却领着如霜,飘然走向后厅,一
面走,一面微笑着向道:
“白姑娘,我相信你必定会与贱内结伴的,是吗?”
如霜心神不定,脑中思路纷纷,策划了上百种下手毒死九幽天魔的大计,但又一一推翻。
她知道这恶魔了得,想公然下手或暗中行刺,机会太少太渺茫了,九幽天魔一个指头,也可
以叫她死一百次,明暗下手皆不可能,报下了仇反而饶上一条命,划不来。
她摸了摸衣带上的香囊,那里面,盛着她从乃母身上偷来的师鱼珠,不住地思索如何下
手。
师鱼珠很讨厌,虽是天下奇毒,但如不先用醋浸,毒性不会沁出,她无法找机会先用醋
浸珠。
九幽天魔向她发问,她的思路断了,信口答:“这是晚辈的荣幸,只怕二夫人嫌晚辈冒
昧哩。”
“好说,好说,姑娘过谦了。贱内年纪比姑娘大不了几岁,我想,你用不着叫前辈。来,
我替你引介引介。”
他的手,极自然地挽起了她的腰背,亲呢而洒脱地踏上后厅的台阶,往灯光辉煌的厅中
走。他做得极为自然,扶在她腰背上的手不轻不重,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举动,时机拿捏得恰
到好处。
如霜受过催眠,只感到浑身烦燥,想将扶在腰间的手扔开已来不及了,人已踏进厅中,
九幽天魔的手已自动松开了。
这一挽之下,她总算看出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兆头,敏感的她,感觉出九幽天魔,隐藏伪
装只有女人细心体悟,方可发觉内在好色本性。
有些人将本性伪装得很好,但决不可能永远瞒得住常在身边的人,常会无意中暴露出本
来面目,九幽天魔也不例外。他来上这一手,大逾常规,别说是外人,即使好如女父,也不
许可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儿挽腰行动,何况她不过是刚认识一天的人?
如霜受到了震慑,开始是惊慌和愤怒,最后是心中暗害,也感到无比惶恐。
这一手来得突然,不容她有任何反应,已经跨入了厅门,九幽天魔的手也极自然地离开
了。
眼前大放光明,四名如花似玉的侍仆,已在两侧盈盈行礼,同时娇滴滴地道:“老爷万
安。”
九幽天魔微笑着抬手,向席旁走去。
厅中共有五名仆妇,这时在两名中年健妇的引领下,远远地退入后厅门走了。
长案右侧,是个身材婀娜,艳光四射的青春少妇,在两名俏侍女的伴扶下,含笑着,用
银铃似的嗓音问:“爷,就是她?”她说她,自然是指如霜,一双水汪汪说话的钻石明眸,
不住向如霜打量,笑得很甜很甜,令人沉醉迷乱。
如霜暗喝采,心说:“好美的女人,也只有她才配得上九幽天魔。”
少妇果然美,美得令男人心猿意马,鹅蛋脸,春山眉黛弓形小嘴红艳艳,笑起来,微露
白玉似的贝齿,晶莹的肌肤白里透红,一双酒窝儿令人淘醉,盘龙髻上两朵珠花两支凤钗,
大红宝石嵌耳坠光华四射,翠花云垛窄袖子锦衣,小珠串坎肩,深青色长袄,长裙拖地。绣
带上香襄,绣帕,宝石佩……样样俱全。站在灯光下,娇艳、美丽、风华绝代,青春气息勃
勃。
两侧,是两个美画的俏侍女,一个捧着狐裘袄,一个捧着豹皮罩披风。
九幽天魔执起如霜的手,笑道:“白姑娘,这是我贱内兰英。”
大夫人宇文长华已分居十余年,名存实亡。九幽天魔称桂兰英叫贱内,算起来不算过份。
如霜当然听出话中之意,不愿令这位美少妇失望,行礼道:“贱妾白如霜,二夫人万安。”
如果就事论事,妾在人前是抬不起来头的,称她“夫人”,未免逾礼,但加上一个“二”
字,便大为体面了。桂兰英妩媚地一笑,莲步轻移,亲热地挽起了穿了男装的如霜,“啧”
了一声,笑道:“果然是国色天香,好妹妹,你这一身男装,真是!你,说说看,到底令多
少女孩子害上了相思?真缺德!”
她笑道,笑得极媚,说得话透着亲热而爽朗,令人感到可亲而毫无拘束。
“二夫人取笑了。”如霜忸怩地说,红云上了脸颊。
捧狐裘衣的俏侍女,微笑着插上一句:“老爷好眼力。”
如霜是有心人,侍女这一句话像是在她脑袋上击一重棒,心中暗懔,脸色一变。由侍女
暧昧的微笑和这句没头没脑话,她已料到了三分,加上先九幽天魔一挽,她已料中了五成。
不错,九幽天魔的武功、人才、武林地位,都比春虹了三分。但在他眼中,没有人可比
得上她心目中的春虹,一生她不可能找到能取代春虹的人。
“危机来了,这是该抉择的时候了。”她心中暗想。
九幽天魔已看出她的突变神色,赶忙打岔道:“兰英,何不一面小酌一面小叙?白姑娘
也该饿了。”
桂兰英挽了如霜入席,笑道:“如霜妹,我是个不拘世俗的人,希望我们能相处得来。
旅途中白天是孤单单地赶路,有你作伴便不会寂寞了。”
“二夫人,贱妾……”
“如霜,别叫我二夫人好不?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难得你我一见投缘,何不姐妹相
称。”
“如霜怎敢?”如霜惶恐地答。
“如霜妹,你客气了,是认为我不自量高攀了吗?”
九幽天魔哈哈大笑,道:“这么一来,我岂不是平空低了一辈吗?”
“不许你妄自尊大!”桂兰英假嗔,媚笑如花,那股子媚劲,令如霜也不禁怦然心动。
“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我不参与干涉。”九幽天魔笑答,泰然在上首落坐。
“如霜妹,怎样,能叫我一声姐姐吗?”
“恭敬不如从命,兰英姐,小妹倒真是高攀了。”如霜答允,她另有打算。
侍女们开始斟酒,九幽天魔将酒杯扬了扬,道:“不必客气了,来,我敬你们姐妹一
杯。”
“小妹敬姐夫一杯。”如霜大方地举杯,一饮而尽。
既然成了一家人,而且又是不拘俗礼江湖人,在一桌上进食不住大雅,事实上也没有别
的打算。这一席直拖到三更初方告结束,九幽天魔似是相当规矩,席间谈笑风生,说
些武林掌故江湖秘闻,不时逗得姐妹俩忘情地笑。但自始至终,绝不提九幽堡的事,而
提他打天下争江山的大计。
在旅邸逗留三天方行上道,并不急于赶路。一天中,不时有各种身份的人,将消息传至
另一组人中,再转告大总管,由大总管协同乐夫子加以整理,方择要事禀告,九幽天魔,各
种不同的指示,也由九幽天魔交代大总管传出去。
上道西行,如霜第一天与桂兰英同行,第二天仍穿上男装,与九幽天魔走在一块儿,桂
兰英并不反对。
一行人走走停停,一天走不了三四十里,沿着安江河谷下行,人烟渐盛。
十月二十八,他们到了饶州府,即隐起行踪。在县南郊怀蛟江的右岸一片竹林中的别墅
安停下来。而桂兰英一群女眷,却另住在三江外一个名叫望烟阁的大户林园中。
饶州府,原称鄱阳府,是鄱阳湖东岸第一富饶名城,生产的鱼米,是浙江福建边界的山
区土民唯一供应站。往昔闽浙土民倡乱,先从饶、抚府中大量屯积粮食方能起事。鱼米之丰,
可与湖广媲美。
这是一个三面是水的古城,城中最宏丽的建筑——淮王府,是正统年间从广东韶州迁来
的一座名胜花城西北的柳公楼,站在楼上远眺烟波浩瀚的鄱阳湖,确是一大快事。
鄱阳从东面流来,从城南饶至西北,一分为二,称为双港水,村落称双港口。沿右面支
流往西北走,不到五六里有一个村,叫做棠阳镇。
棠阳镇已不归府城管辖,归鄱阳县。自从淮王府建成之后,府衙迁入鄱阳县太爷的衙门,
县太爷乖乖迁到城南重兴土木,管管城外的事。但城内如果发生重大事故,县太爷的脑袋照
样被砍掉。
棠阳镇不大不小,左是鄱江右水道的入湖口,右是鄱江的一个深入阵地的湖湾。往湖西
北看,湖中的鄱阳山象正从水中浮起的一头巨兽,那就是鄱阳隐公冶甲隐居之地,他却远在
广信府灵山枫林村前埋骨,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
棠阳镇全是打鱼的村民,村东有一个小山,山上竹林处处,松柏成林,更有上万株老梅
树。松竹梅号称岁寒三友;山便叫做三友山,但事实上到了初冬时节,梅树上并没有青葱的
树叶,所以看去松竹常青,梅树却光秃秃的,极不调和。这个小山是一处休闲好去处,城中
大户皆在这儿置别墅,别墅散落其间,但搭建一些草庐居住的人也大有人在。
棠阳镇有一条小径,东南至城厢东北岔入三友山东麓府城至景德镇的官道。那时,景德
镇是一处特殊行政区,属于梁县的辖地,但浮梁的官吏,决不敢南下一步。因此,这些产瓷
出名的大镇,比东北的浮梁县城还繁华。
三友山面对棠阳镇一面,近山顶处建了三栋草屋,屋四周梅树围绕,梅枝上一颗颗小芽
苞排列得整整齐齐,附近十余丈内,没有一株杂树。梅树外围,是苍劲的松树,松涛阵阵地
传出,象是万马奔腾,如同狂风暴雨,有时又若殷雷徐隐,似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