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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走吗?”
“嗯!”历秋应了一声:“我该走了。”
“你要走了?”
“是的。”历秋点了点头:“月川先生的病情一直胶著,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起色的。说实话,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离开也没什么影响。”
“蝶小姐也一起吗?”为自己到了杯红酒的舒煜在吧台边插嘴。
“不,蝶她会留下来。”历秋看了看安安静静,端坐在他身边的月川蝶。“直到月川先生的病情有了结果为止。”
接下来,一片静默。
君离尘没有说话,藤原骏欲言又止,舒煜左右看著,月川蝶端坐不动。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天一早就动身离开。”历秋笑了笑:“谢谢大家这么多天的照顾。”
“你的手怎么了?”君离尘开了口,却是问毫不相关的问题。
“啊!不小心被杯子划破了。”历秋把包著绷带的手往身侧挪了挪,用衣服遮掩起来。
“你好像一直不怎么小心。”
历秋含糊地点了点头。
“历先生,要不后天再走,明天和我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吧!”舒煜好心地建议著:“你一直失眠对身体的负担很重啊!”
“不用了,下次吧!”历秋摇头拒绝:“我已经打电话销假,后天就要回去工作了。”
“还是……”
“不用了。”月川蝶打断了舒煜的劝说:“秋的身体很好,用不著什么检查。”
被浇了冷水,舒煜只能扯扯嘴角不再多话。
然后,又一阵的静默。
“那么,就不打扰各位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历秋打破沉默,站了起来。
月川蝶也跟著站了起来。
“你认识这样东西吗?”君离尘突然朝他摊开了手掌。
掌心里,是一块白色的玉石。
舒煜是没什么反应,最多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罢了。藤原骏一脸愕然地盯著君离尘莫测高深的表情。月川蝶的脸上闪过惊慌,紧张地看著身边的历秋。
“这是……”历秋看起来有点惊讶,仔细看了以后,他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没什么印象……”
“是吗?”
“蝶,你见过吗?”历秋转过头,问著月川蝶。
意识到君离尘的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脸上,月川蝶连忙收起了惊慌。
“没有。”她也摇头,反问:“君先生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没什么。”君离尘收拢手掌,不再多说什么。
历秋点了点头,和月川蝶一起走出了客厅。
“离尘。”藤原骏犹豫地问:“这块玉,和历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不,没什么。”君离尘握紧了手掌,站了起来。 “你……”在藤原骏还是没有问完的时候,君离尘已经走到了门边。他在门边停了下来。
“离尘……”紧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藤原骏,轻声喊著他的名字。
他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目光却是跟著月川蝶和历秋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远。
舒煜靠在吧台上,依旧一派悠闲地喝著自己的红酒。
这就要离开了,最后还是要离开……
他静静地站在君离尘的床前。
月光照射在君离尘并不安稳的睡脸上。
“离尘……”他梦呓似地低语,俯下身,指尖轻轻碰触著君离尘乌黑的长发:“我还以为,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的。”
本以为早就干涸的泪水滑落他的脸颊,滴落在君离尘的发间。
“离尘,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也没有把你忘记,可是……”从再见的第一眼开始,他尘封的记忆就开始复苏。因为他的灵魂,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这个人完全遗忘。“你所记得的君怀忧已经死了,在很久以前,在皇宫里,服下了毒酒。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应该在那个时候结束了啊!”
他的指尖滑过君离尘的眉峰,抚平那深深的褶皱,心又纠结到了一起。
他哪里割舍得下?哪里割舍得下啊!
“对不起,离尘。我撒了慌,当年,我并不是那么想的,那一杯也不是什么毒酒。我只是……以为自己能够安排好一切。你不知道,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原谅我,好吗?”
他把头埋在了君离尘的发间,无声地恸哭著……
我有多少年无法入眠,只是为了害怕在梦里见到说恨我的你。曾经发生过吗?那记忆里的一切……每一个白天的开始,我会觉得一切从来没有发生,只是一场遥远的梦。每一个夜晚的来临,那一句句的话语,一幕幕的场景,甚至那种印在骨髓里的痛苦,会开始侵蚀著我,让我再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于是,我只能告诉自己,我已经疯了,是疾病的折磨令我疯狂。
是我自己虚构了你这样的人物,虚构了自己一切的痛苦,来作为寻找死亡的借口。
哪怕我心里明白,那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谎话……
我总是感觉自己应该死去,跟随著京城里那场燃烧的大火,跟随著你一起埋葬在时间的那头……
只是因为,你不在了……
我还以为,我已经失去了你。偏偏,上天却还没有打算放过我这颗好不容易粉饰太平,千疮百孔的心……
我曾经以为,只有时间是不可逾越的距离。没想到,最终阻隔了我们的,却是无法开口诉说的痛苦。近在咫尺,却不能诉说……在决定沉默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在一刀一刀切割自己的灵魂。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我这么近,这么近地看著你那么珍惜著他?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地就得到了本应是属于我的一切?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地抢走了你……为什么他居然能说,他感觉自己是你深爱的那人? 为什么……我不但不能反驳,还要强迫自己心存感激……我的心是多么怨恨这令人疯狂的命运,怨恨著这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恶作剧。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还能靠在你的身边,缠著你问天上的星宿。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还能躺在你的膝上,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哪怕只是能这样守在你的身边……
所以,你原谅我好不好?
就看在,我就要真正地……永远地失去你的份上……
他紧紧地贴著君离尘的长发,轻声地呜咽著……
温热的手掌碰触到他的脸颊,他的哭泣嘎然而止。
他抬起头,看见君离尘睁开了双眼。
他的心猛地一惊!
明明点了足够份量的昏睡香料,君离尘也没有服用过中和的药物,怎么可能会在天亮以前醒过来的?
“你……”君离尘吃力地说。
他这才发现,君离尘的目光没什么焦距,明显是处在很不清醒的状态里。
他迅速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怀忧……”君离尘用手肘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朝著眼前不甚清晰的身影喊道。
他僵立住了,指甲紧紧地掐进手心,雪白的绷带上渗出了新的血迹。
“不要走……”君离尘想站起来追赶,却发现自己四肢软绵绵地用不上力气。“……不要……”
他的齿根一阵紧咬,直到牙龈里流出了鲜血。
君离尘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摔到了床下。
他听见摔倒的声音,想要回头搀扶,也只能硬是忍了下来。
“怀忧……”君离尘拼命地想要撑起身体,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竭尽全力地喊道:“只要你敢……”
听到君离尘声色俱厉却十分微弱的叫喊,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君离尘只看见那个模糊的背影毫不理会他的警告,直走到墙边然后平空消失,一时急怒攻心。只觉得有一口气涌了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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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还没亮,历秋没有惊动任何人,拎著行李想要悄悄离开。
就要走到大门的时候,他看见了坐在门边笑容灿烂的舒煜。
他停下了脚步。
舒煜看起来就像知道他什么时候要走,专程在这里等著送他。
历秋的目光一沉。
他是临时决定提早离开,连机票也是刚刚才打电话改签好,舒煜当然不可能会知道的。
“舒医生,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停了下来,礼貌地和舒煜打招呼。
“历先生不是更早?”舒煜晃了过来:“怎么这么早就走啊!我还以为是中午的飞机呢!”
“临时决定的。”历秋突然觉得,舒煜平时看起来可以说是可爱的笑容,居然有点危险的味道。“我已经改好航班,过三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是吗?”舒煜撇了撇嘴:“这么急,连再见也不准备说了?”
“大家还在睡呢!我想还是算了。”他敷衍地说:“谢谢你特地出来送我。”
“其实,我这个人有个奇怪的嗜好呢!”舒煜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历秋怔住了。
“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好奇心旺盛。而且,如果被什么谜团困住了的话,哪怕是不吃饭睡觉,怎么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是吗?”历秋有些防备起来。
“是啊!就像历先生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大的谜。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神秘也保守了最多秘密的人。”舒煜摸著光洁的下巴:
“说实话,我都好奇得快死掉了。”
“神秘?秘密?”历秋笑了笑:“舒医生这是在开玩笑吧!我这么普通的人,怎么会和什么神秘,秘密的事情扯上关系的?”
“我不觉得啊!你的身上,一定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才对。”舒煜挑起眉毛,笑得坏坏的:“而且,这些秘密和这个地方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吗?”
“舒医生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历秋看了一下手表:“我还要赶去机场,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下次有机会见面,我再好好地听你说这些好了。”
“你晚上失眠,总是一个人在花园里转悠,可转著转著居然会消失了。然后,又突然在完全不同的地方冒出来。这些,不就很神秘吗?”舒煜侧著头,浅色的头发和可爱的脸蛋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课堂上请教问题的学生,一点也不像是在刺探别人的隐私:“还有,你受过很复杂的深度催眠治疗,你自己知不知道呢?”
“这些和舒医生你没什么关系吧!”历秋淡淡地回答。
“只是我的职业病而已。”舒煜耸了耸肩:“因为失败可能会引起很严重的反效果,这种治疗方法一般是理论多过实例,一般是用暗示的方法影响病人的记忆和某种观念。而且,需要这种治疗的……”
“一般是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或者有著严重自杀倾向的人。”历秋替他说完:“那么,舒医生觉得我是属于哪一种类型呢?”
“你应该有过很严重的自杀倾向吧!”舒煜的目光转到了他左手手腕的位置。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历秋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可怕的伤口:“是,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精神分裂和自杀倾向。这些不是在车祸里受的伤,而是我不断割腕自杀留下来的。不过我运气实在很好,总能在最后一刻死里逃生。”
“原来你自己都知道?”舒煜有些惊讶地说:“知道得这么清楚又能够冷静面对的病人,倒是很少见的呢!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暗示,才会有这种效果的?”
“舒医生不是因为觉得我精神有问题,所以想要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危险的吗?”历秋垂下眼帘:“现在你是决定让我离开呢?还是要找人来制服我呢?”
“啊!你误会了,我可从来没觉得你是危险的。”舒煜笑著:“我说了,我只是觉得好奇。我来过很多次了,也常常被这间大房子弄得晕头转向的。你明明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却像是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而且,你对于这个家庭的认识,显然不是陌生人会有的。你居然没有一点疑惑,这里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不姓月川而姓君这件事,就像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还有就是对于君先生身边的‘怀忧’,你装作毫不在意,可又总是用奇怪的目光……应该说是复杂到极点的目光看著他。我想,对一个陌生人来说,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历秋皱起了眉头:“我再说一遍,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