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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爸爸吗?”
“哟,可不是吗?来得真早呢。”
爸爸也发现我们了,快步迎上前来。
“阿瞳……”
“爸爸,久违了。”
“这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爸爸苦笑道。
也许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吧,我觉得爸爸的样子变了。不仅这样,爸爸两鬓也显然有了白发。以前我如果不细心是我不到爸爸的白发的。
“你的伤势怎么样?”
“唔,没有什么。”
“是吗?”爸爸松了一口气,“我早就从羽田空港来到这里了……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吗?”
“在那边拐角处有椅子。”
“那么你过去坐坐吧。”
“爸爸你呢?”
“我马上来。”
多么不和谐的气氛啊。
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爸爸和妈妈的眼光都在互相回避哩。”
等我在长椅子上坐下以后,爸爸和妈妈便离开我到稍远的地方去。他们低声说话,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不像在亲昵地说知心话,而好像在商量什么神秘的事情。
我很久没有想到爸爸了。按理说。女儿受伤住院,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是在星期天也可以而且应该回家来探望的。可是爸爸一直没有回来过。这只能理解为爸爸和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一阵脚步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抬头一看,是真知子走过来了。
“是阿瞳啊!”真知子微笑道,“我远远看见了拐杖,就猜想可能是你。”
“好久没有见了。”
我说道。这段期间我也忘了真知子和横谷老师的事情。邦子也没有告诉我他们的结果如何。
“伤势怎样了?”
“看来不要紧。”
“是吗?这太好了!”
“谢谢。”
这段对话就像陌生人的客套话一样呆板乏味。真知子想离去又不好意思。
“我可以坐下吗?”
“嗯,反正到四时才来叫我哩。
真知子和我并排坐下。
“阿瞳,那两个人是你的父母吗?”
“是的,他们被一起叫来埃克的。”
真知子默不作声。我用拐杖在地上写字。
“你怎样了?”
我问道。
“什么怎样?”
“横谷老师的事儿。我一直在家养伤,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要紧……老师已经转到其他学校去了。”
“是吗!”
“他挺可怜的。没有一个人提议开欢送会。其实田径队的女孩子们都受过他的关照,不是吗?可是……大家都装聋作哑……”
“是这样的吗?”
“悄悄的……就像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一般……虽然我……我收到了他一封信。”
“说什么来呢?”
“还不是老一套?!什么为了你的前途啦,祝你幸福啦……”
“他恐怕也只能写这些了。”
“是啊,只能这样。不过……老师他是受害者呢。”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我头脑发热,老师他就会一直留在这间学校,也能够提升……现在一切都完了。他的太太一定恨死我了,非得把我杀了才解恨呢。”
“谁也不是被害者。至于真知子嘛……”
“是啊。为了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人理睬我哩。”
她歪着嘴巴苦笑了。
“过一些时候就会忘掉的。”
“也许是吧……我还得感谢阿瞳你哩。”
“为什么?”
“因为你的事情把学校闹得天翻地覆,大家好像把我的事都忘记了。”
“你开的这个玩笑真够呛!”
我也笑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要谢谢你哩。”
“我明白了。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们两个都亏了,但两个负号相采便成为正号,大家都有好处。”
急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说出了至理名言。
“我说……阿瞳。”
“什么?”
“真可怕哟。”
“什么可怕?”
“当大人很可怕。”
“为什么?”
“我并没有把横谷老师赶出校门。他并没有过错哟。我……是我单相思,便是投进他的怀抱。他想保护我……于是和我好了。他是为了照顾我哟。可是……挨整的却是他……他们说什么因为我是个孩子,所以从宽……但是有这样的孩子吗?……所以……所以……”
我搂住真知子的肩膀。真知子没有哭,她只是说不下去了。”
“你什么也别说。”我说道,“你说也没有用。不过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帮忙,你尽管提出来。”
“谢谢。”真知子点点头,‘俄不会流泪的。因为我已经欲哭无泪了。”
“你这样说好像没有医学上的根据。”
真知子笑了,不过是干笑。
“好啦。阿瞳你也要挺住呀。要不屈不挠!”
“只要他们不命令我剖腹自杀,我就不怕!”
真知子站起来走了。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我。我觉得她又恢复了原有的媚态。
“对你说老实话,其实我已经知道你要来,故意在这里等你的。拜拜!”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好像放下了思想包袱似的。
我感到又解决了一个问题。不过谁也不理睬她。这点还得设法解决。
想到这里,我不禁嘲笑起自己来——我已经不是班干部了,还能多管闲事吗?
这当然是由于我这次的事件而被撤职的……
这时,班主任来了。
“噢,你来了吗?进来吧。”
“是的……妈妈!”
爸爸和妈妈还在谈个没有完,听见我叫喊便慌慌张张地走过来。
“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妈妈一再重复这句话。
当然我也说了一次,但只是一次而已。
结果由于妈妈的一再道歉,校长终于说道:
“没有什么。我明白了。”
也许这正是妈妈计谋吧。
这个会只开了30分钟便完了。我们走出了学校。
“阿瞳!”
我看见邦子在大门口向我挥手。
“喂,邦子!……妈妈,你们先回家吧。”
“什么?那么你……”
“妈妈很少和爸爸在一起啊,现在好好聚一聚怎样?我没事儿,可以让邦子送我回家。”
“别胡说。”
“行啦。”邦子走过来说道。她大概听到了我的说话,于是作出保证说,“我一定会送阿瞳回家的。”
“是吗?那就拜托了……”
“坐出租车回去吧。”爸爸拿出一张五千日元的钞票说道,“我们先走啦。”
“嗯……爸爸,今天晚上在家过夜吗?”
爸爸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看看工作的情况再说吧。我要打个电话问问才行。”
看来爸爸今天就要赶回公司去。我目送爸爸和妈妈走出校门,他们俩之间好像保持着一段距离。
“阿瞳,学校对你作出了什么样的结论呢?”
邦子问道。
“什么?啊,这个嘛……要我以后谨慎。”
“这么说,连停学处分也没有吗?这太好了!”
“是啊。因为我平日表现良好。”
“看你说的。”邦子笑道,“我们去吃点什么来庆祝吧。”
“刚才那五千日元拿来饱餐一顿你喜欢的烧烤,剩下的做出租汽车费还绰绰有余哩。”
“万岁!”
邦子高兴得拍打我的肩头。
“喂,不行呀。我还站不稳呢。一不小心会摔倒的。”
我和邦子默默地向车站走去。”
“你的伤要养到什么时候?”
“到暑假才能好。”
“这么说你完全不用上学了。真叫人羡慕哩。”
“但是我不能参加考试,第二学期的成绩大有问题。因为学校要我在家里自修并且提交自修笔记……不过我的腿这个样子,今年夏天是不能到海边游泳的了。”
邦子走着又说道:
“阿瞳,我说……”
“什么呀?”
“我在担心你呢。”
“什么意思?”
“今天校长说过了。所以……所以刚才我特意到走廊去偷看了一下。我看见你的爸爸和妈妈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低声说话……”
我停住一瘸一溜地走路的步子,问道:
“他们说些什么?”
“唔……我只不过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
“你说呀!”
“我听到他们说什么‘审判’、‘手续’等等……”
审判和手续吗?不论是谁听了都会明白的。
“是商议离婚的事情吧。”我说道,难道爸爸就是为这事而回来的吗?”
“不过如果是审判什么的,那就是说事情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吗?”
邦子以满怀希望的语气说道。
“是啊……走吧。”
我们又继续前进。
“天气热起来了。”
我抬头望望天空说道。
一群好像是其他学校田径队的学生从后面上来。超越了我们。他们的运动服被汗水湿透了。
“田径队方面对你怎么说?”
邦子问道。
“他们叫我回去。他们还说腿伤好了以后要坚持训练。”
“如果没有阿瞳,学校的损失就太大了。”
“也许是的。”
“就是这样!正因为阿瞳你没有出场,所以最近那场比赛便大败而归。你这次之所以没有受处分,也一定包含了这个内情呢。”
“这就是所谓一技可以防身。”
“你这个解释有点问题。”
邦子笑道。
这个解释是有点问题。不过,我作为跑步选手救了我也确实是事实。我记得校长在批评我的时候,体育老师多次插了嘴的。
这就是一面讲原则,一面看现实啊——大人们就是善于使用这两手的。
我们终于来到了烧烤店。在坐下之前,我先给姐姐打一个电话,因为她吩咐我要把开会的结果告诉她。
“是的,我是冲野。”
电话里又传来了姐姐接待顾客的毕恭毕敬的腔调。
“我也是冲野。”
“什么呀!是阿瞳吧?听你这腔调,大概会议的结果对你有利咯。”
“不过还是有罪的。”_“当然啦。你并不是没有和男人出游呀。”
姐姐笑道。停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是停学处分吗?”
“在家谨慎养伤!”
“哟!这个处分太轻了。太好了。”
“但愿这样能够减轻我的腿伤。”
“你胡说些什么呀!妈妈呢?”
“她和爸爸一起先走了。喂,姐姐……”
“什么呀?”
“你听说爸爸和妈妈的事情了吗?”
姐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那怎么行?!我……”
“你即使知道了,也只能置之不理。爸爸和妈妈各执己见……”
“但是……”
“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我正忙着哩。”
“今晚你还是很晚回来吗?”
“唔……大概和往常差不多。”
“知道啦。就这样吧……”
我心里老大不高兴。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只能置之不理”这句话。这一点也不像姐姐平日的说话。
其实这句话倒很像我的口头禅。
不过现在对我更重要的还是那香喷喷的烧烤,而不是爸爸和妈妈的问题。
10
回
我在家谨慎休养期间,反倒是忙忙碌碌的。
邦子羡慕我有一个“长期放假”其实完全不是这样。我每隔一天就必须到学校去提交一份“在家自修笔记”——其实就是反省日记。
我怎么能每天都写出各不相同的反省呢!如果硬要这样做,就会使真正的反省写不出来。
此外,我还不断拿到一些印刷的讲义和小测验的试题等,一点儿也不轻松。看来太过舒服的“谨慎休养”反而不是好事!
唯一的好处是每天早上可以睡懒觉。此外白天还可以看到平时上学看不到的有趣的电视节目。
我一心只顾应付学校的事情,连和妈妈姐姐谈话的时间也没有了。有些说话一旦错过了时机,以后便很难再开口的。
爸爸打从上次以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家来。就连那天等我回到家里,他也已经到羽田机场乘飞机回北海道去了。
妈妈还是老样子。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呆在家里,妈妈也好像恢复了以前的精神状态,高高兴兴地干家务。
我不知道妈妈和祝川的关系怎么样了。何况我的腿伤也不允许我每次都跟踪妈妈出门。
无论如何,妈妈好像情况稳定。至于她和爸爸离婚的问题,她一直没有和我谈起。
不过这个问题好像并没有无声无息地了结。因为有一次当妈妈出外购物时,有人打电话到家里来。我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律师打来的。
“您是太太吧。关于下星期碰头的问题……”
对方又把我的声音当作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