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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管这档子事,但我还是管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丁一觉得皇天衣此时的话有所指,不觉心陡地一跳。
皇甫天衣继续道:“我不用说,你也知道那女就是春花的娘,那一岁的小女孩就是春花。我将她们带回到山林小屋时,春花的娘因失血过多,已不行了,她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春花,并给了我一只小香囊,她指着小香囊想说什么话,但没说出口便咽气了。”
皇甫天衣从怀中掏出小香囊,搁在石桌上:“就是这只香囊。”
丁不一拿起香囊一看,好精致的香囊袋!绣花金边,黑色绒底,上面用金丝线缀着一对戏水鸳鸯,下角绣有“江彩娥”三个小字。
“江彩娥?”丁不一不禁轻呼出口。
皇甫天衣点着头道:“不错,我想这就是春花她娘的名字。”
丁不一解开香囊,囊里有一块温玉,出温玉仔细观看,原来是一只扇坠,温玉不大,但透体通明,迎光对照,玉体风隐有一条金龙腾跃,显然是件稀世宝玉。
皇甫天衣道:“这该是春花姑娘她爹赠给她娘的定信物。”
丁不一凝眉道:“如果是这样,春花姑娘她娘最终想要说的话,恐怕就是想要您老人家替春花姑娘,找到他爹。”
皇甫天衣轻叹口气道:“也许是,不过,这香囊和温玉春花身份的证物,是确信无疑的了。”
丁不一问道:“您替她找过爹爹吗?”
皇甫天衣缓声道:“你听我慢慢说吧。当时,刚隐山林人便出山林不便出山,春花又小,我只好将她娘葬了,把她留在身边,那时,我才三十出多岁,但因头发蓬乱,满脸胡须,春花管叫我叫爷爷,好,爷爷就爷爷,我就认了她这个孙女儿。我与她相依为命,在深山里一住就是十年。”
丁不一忍不住又插嘴道:“你怎么去了老沙河小庄?”
“这是天意。”皇甫天衣顿了顿道:“一场天火,烧毁了大片山林,我栖身的小屋也被化成了灰烬,于是,我带着春花离开深山,来到了老沙河小庄,一进小庄,春花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就似回到了家乡一样。”
丁不一颇有感受地道:“清清的小河,绒绒的沙滩,葱郁的树荫,那确是个优美宁静的好地方。”
皇甫天衣道:“我见春花这么喜欢这个地方,便征得了村里人的同意,在村尾盖了间茅屋住了下来。”
丁不一抢过话道:“你采草药,开门诊为乡民看病,乡民都叫你草药郎中,叫春花姑娘小美人,对不对?”
皇甫天衣注视着丁不一道:“春花姑娘怎么会得了疯病?”
“唉,”皇甫在衣叹道:“这全怪我不好,我只顾着替人看病,上山采药,又带着香囊去打探春花她爹的消息,有时一离家就是几天,没想到春花也要照顾,而且她渐渐地大了,在小庄住了几年,已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了。”
丁不一怦然一跳,已猜到了春花姑娘发疯病的原因。
皇甫天衣沉下声道:“当我不在家的时候,春花爱上了一个来看病的青年,那青年花言巧语骗得了春花的欢心,一个夜里,青年将春花骗到村上的小山沟想要强暴她,凭春花的武功,那青年当然不会得逞,于是,那青年便走了,一去再不曾回头。”
丁不一的心顿时沉甸甸的,胸口只觉得堵得难受。
皇甫天衣颇感内疚地说:“春花偷偷地哭了,伤心透了,可我一点也没有觉察,我真是笨,她开始消瘦了,我也不知道,她开始偷我的药吃,借以麻醉自己,我也没有发觉,我真是笨,不能了解一个女孩儿的心。”
他面无表情,眼神镇定,但看得出,他这是强行压抑着痛苦,刻意装出冷静。
丁不一自爹爹死后,经历这一段的磨难,能明了皇甫天衣与江春花之间的那咱不是骨肉,胜似骨肉的相依之情。
皇甫天衣换口气道:“没多久,她发病了,是疯病,我停止了门诊,全心替她看病,但我只能医治她身上的病,却无法治愈她心中的病,她每天夜里都跑到山上沟里哭泣,悲痛欲绝,我只好带她离开老沙河小庄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她的病却是愈来愈重,最的变成了花痴女人。”
“可怜的姑娘。”丁不一出自内心的同情,叹息着道:“难道没有办法可医治了吗?”
皇甫天衣的目光倏地发亮,闪闪的盯着丁不一,但没有说话。
丁不一压住蹦跳的心,目光深透的直看着皇甫天衣,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他看出皇甫天衣对他有所求,于是,静静等待着皇甫天衣开口。
沉默片刻,皇甫天衣终于开口了:“只有一个男孩儿爱才能拯救她,爱的创伤只有用爱才能医治。”
丁不一不懂得皇甫天衣话中的含意,但故意装不懂的样子:“爱能治她的病么?”
皇甫天衣道:“我不能要求你什么,也不能强迫依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春花姑娘已经爱上你了,她把你当成了那青年,如果你离开她,刺伤她的心,她不仅病不会有希望好,而且会很快死去的。”
丁不一低下头想了想道:“那我该怎么办?”
皇甫天衣盯着他道:“如果你愿意,我打算让她跟你走。”
丁不一睁大眼:“跟我走?”
皇甫天衣道:“她不能在这山谷里呆一辈子的。总得有人带她出去打她爹,现在人愿跟你走,也只能跟人走。”
“可是。”丁不一为难地道:“我是不能娶她的。”
皇甫天衣伸手捂着石桌上的香囊道:“我知道,我已想过了,关健是你不能撇下她,至于能不能娶,则是另一回事,爱,有男妇夫妻之爱,也有兄妹手足之爱,我想让她认你作哥哥跟你走,暂时稳住她的病情,以后找到她爹,或许情况会有变化,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那时候再下药治她的病,或许有希望。”
认个义妹,那当然是不成问题的事。
丁不一欣然道:“我答应了。”
“好。”皇甫天衣道:“你先将这香囊收下,以后的事待我回来后再告诉你。”
“是。”丁不一将香囊收入怀中。
皇甫天衣站起身:“走,咱们去卧房看看春花。”
丁不一起身跟在皇甫天衣身后,走出石窟。
“师傅,”余小二迎上来,“你们谈完话了。”
“嗯。”皇甫天衣沉声道:“去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洗干净。”
“师傅,我……”余小二真后悔不该迎上来,接下了这倒霉的差事,早知如此,就果在前坪不过来了。
“快去!”皇南天衣的脸色冷峻。
“遵命。”余小二鼓起小嘴,气呼呼地走进石窟。
皇甫天衣领着丁不一走进侧坪小房。
这是皇甫天衣的卧室。
一张床,一张桌,一条凳,一只茶几,十分简陋的摆设。
十分显眼的是东墙下的一只大药柜,近百个药抽屉里搁着各种草药。
江春花坐在床沿上,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表情冷漠,眼神空蒙。
丁不一心中不觉顿生怜悯之心。
自己在八桥镇的神情,是不是和她此刻一样?
“春花。”皇甫天衣柔声道:“你看谁来了?”
江春花转过脸,呆滞的眼神瞧着丁不一道:“你是谁?”
丁不一心弦一震:“难道她病得连自己也认出来了?”
丁不一急跨前一步道:“春花姑娘,你不认识了我?我是丁公子,丁不一啊。”
“丁公子。”江春花眼光闪了闪,仍是痴痴地看头他。
蓦然间,丁不一的心像被刀剐一样地剧痛,那一夜江春花夜闻卧房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旋转。
是自己害得她变成了这个样子,皇甫天衣说得不错,如此下去,她将会很快地死去的。
“春花姑娘,他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特意看你来了。”
她痴望着他:“你不是说过不肯娶我的吗?”
谢天谢地!她终于记起这栏事了,这说明她还有希望。
他眼泛潮红,眼哐中滚出一滴泪水。
皇甫天衣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但这只是迅闪即逝的表情。
他没想到丁不一居然会如此多愁善感,这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事。
江春花拭去脸上的泪水:“你别哭,我记得你的,你说你肯不肯娶我?”
丁不一对江春花喝富有深刻的同情心,而且往日也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换上任何一个其它的女人,他都会说上一句不负责的假话,但对这对疯女人,他却不敢,因为他意识到再其骗她,就等于是要她的命。
但是,这个问题他又无法回避。
皇甫天衣替他解围了:“我决定让你跟他走。”
“什么?”
江春花眼光陡地灼亮:“爷爷,你上我跟他走?”
“是的。”皇甫天衣走近床沿道:“今后你也不用离开他。”
“唷!”江春花脸上绽开了笑容,挣出一双纤细的小手,拍掌道:“太好啦!我跟定夫君了!”
丁不一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皇甫天衣道:“你跟定了丁公子,但丁公子并不是你的夫君。”
“为什么?”江春花歪起了头,眼中的亮光黯淡下去,“我不要什么丁叔叔,他是长辈,我要尊敬他,不能和他玩的。”
“哦,他不是你丁叔叔,”皇甫天衣道,“那是爷爷弄错了。”
“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妹妹。”
江春花眸光又亮起:“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她用手指指丁不一,又指指自己。
丁不一抢着答道:“是的,是的。”
江春花道:“我是你什么妹妹?”
丁不一即口道:“义妹。”
“爷爷,”江春扭着腰道,“义妹是什么东西?”
皇甫天衣朝丁不一丢了眼色,叹口气道:“你怎么连义妹也弄不清楚了?义妹就是兄妹,他将像爱妹妹一样的爱你你将像爱哥哥一样的爱他。”
江春花凑过头道:“妹妹能不能和哥哥睡觉?”
皇甫天衣还天说话,丁不一急着道:“那可不能。”
江春花沉下脸:“不能和你睡觉,我就不做妹妹。”
丁不一急了,江春花的病,这次可发的不轻!
皇甫天衣脸色一变,厉声道:“春花,爷爷这次要你听话,你听着,如果愿意做丁公子的义妹,就可以跟他走,如果不愿意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江春花扁了扁嘴:“我跟爷爷走。”
皇甫天衣道:“爷爷五天后,要去一个你不能去的地方,自古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能永远跟着爷爷的。”
“我……”江春花突地眼神大乱,“你们都不关心我,不喜欢我,因为我……我是个疯女人!”
皇甫天衣也不曾料到江春花的病,几天之内竟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忙抖起有袖,骈起了二指。
丁不一见状,急忙抓住江春花双肩道:“我们都关心你,喜欢你,没有谁说你是疯女人。”
江春花睁起晶亮的明眸,狂乱的神情在眼里渐渐消退:“真的?”
丁不一噙着泪,真情地道:“真的,我会关心你,好好地待你一辈子。”
“不一哥!”江春花猛地拖住丁不一放声大哭。
皇甫天衣深深地吐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别哭,别哭。”丁不一拍着江春的肩背,斜眼向皇甫天衣求救。
皇甫天衣对江春花道:“小丫头,都快嫁人的姑娘了,还哭!叫别人见着了,多不好意思,别丢你爷爷的面子。”
江春花缩缩鼻子,止住了哭声:“爷爷说得有理,我不能给爷爷丢面子的,不一哥,你就当我没哭过。”
丁不一忙道:“你没哭过,是个好姑娘。听话的好……妹妹。”
皇甫天衣道:“爷爷要出谷去五天,这五天里,陪丁哥哥在谷里练功、玩耍,等爷爷回来,千万不要惹事。”
江春花松开抱住丁不一的手,揉揉眼睛:“爷爷要去哪里!”
皇管天衣抚着她肩膀道:“爷爷要去地邪欧阳爷爷那里,然后叫你和丁哥哥,还有余小二一起去欧阳爷爷那里,好吗?”
“唷!好极啦,嘿嘿!”江春花顿时破涕为笑。
皇甫天衣道:“瞧你这样子,蓬头散发的,哪象个女儿家?快去收拾打扮一些,给爷爷送行。”
江春花拍手笑道:“好,请爷爷和不一哥哥到外面去稍等片刻。”
皇甫天衣笑着道:“我们在外面等你。”
“哎。”江春花眨眼间变了另一人,蹦跳着去打开临时堆放在床边的箱子。
皇甫天衣和丁不一走出门外,顺手将房门掩上。
天空一片昏黑。
除了峰顶的一小块城空在昏黑中透出一丝游光外,谷里山间已被垂下的夜幕所遮盖。
皇甫天衣望着牢中的一般游光对丁不一道。“谢谢你,春花也许还能有救。”
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