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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会人像狗一样,不,比狗还要敏锐的嗅觉,现在把这碗药水喝下,当然,这药水很难喝,喝下它比死还要难受,但,你一定得喝……”
欧阳台镜拔出长剑向丁不一猛攻,诸葛独景时不时地突出一剑,即是偷袭,也是暗中指点漏洞。
余小二喝下药水后,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哀嚎。
“爬过来,对再爬过去!”司马神驹高声指挥着。
余小二来回爬过两趟,浑身污泥,气喘吁吁。
司马神驹拍手道:“好样的!就这么爬,来回爬五十次。我去帮助欧阳师傅教丁公子剑法去了,注意,五十次,不要停!”
余小二忍着一次次恶心的呕吐,在地上哭丧着脸爬着,心中在想:“苦命人连练的功也这么苦!”
司马神驹走到丁不一身旁劈手刺出一剑。
“嗤!”丁不一肩衣绽裂,已见殷红。
“停。”欧阳台镜书住剑,沉声道,“四弟,我说过不要操之过急,他功力不济的。”
丁不一抖着剑,耸耸肩:“欧阳叔叔,不要紧的,我能行。”
司马神驹摊摊手道:“没事的,你瞧,丁公子自己都说能行。”说话间,又向丁不一突地刺出一剑。
“当!”丁不一接下这一剑,身子向后斜退一步,但空中留下一道剑芒锁在司马神驹的剑身上。
欧阳台镜心一动,对师傅七邪剑又有了新的领悟,于是,想了想道:“江湖是个讲究实力的冷酷世界,在生死拼杀时,有实力的人才能生存,没有实力的人只有死路,而实力的依靠,应是功力的高低和应变的机灵,丁公子,你听明白了吗?”
司马神驹与诸葛独景还在用眼光交换意见,丁不一却顿有所悟:“我明白了。”
欧阳台镜还想说什么许,此时,店伙计走上小坪来到欧阳台镜身旁:“有春花姑娘消息了。”
第十四章 疯女与老太监斗智
马公公端坐在泰安衙门内院房的太师椅上,泥塑一般纹丝不动,面如冷铁。
他表面上虽然镇定,一副心平气和之态,内心里却是恼怒万分。
他万没想到,他堂堂的马太监公公,居然会被一个疯女人给耍了。
江春花引着薛宇红、袁骏星一行侍卫,从崂山到泰山,再从泰山脚到玉皇顶,整整转了一个多月。
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他恨不得要将她剁成肉泥去喂湖中的野鸭,活生生地送去喂煤蛇,或让手下的轮暴至死,方才消他的心头之恨。
然而,她却不能死,现在他还需要她,只有她才能找到那个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学剑的丁不一。
他眼眶有些儿泛黑、浮肿,那是熬夜的结果。
他已有三天三夜没睡了,就这么坐着,在考虑着如何对付这个疯女人。
现在,他已经有了主意。主意是这么简单可行,他才发现自己有时候聪明过了头,竟也会是这般愚蠢。
他已传令命薛宇红速来见他,薛宇红早该来了但还未来,他心中十分震惊,按住太师椅背的手微微颤抖。
房门被拉开,薛宇红风尘仆仆闯进房来。
薛宇红不慌不忙地道:“禀公公,我发现金面佛和那个神秘的女人了。”
马公公心扑通一跳,故作针静道:“他们来泰山干什么?”
薛宇红道:“依卑职所见,他们是为江春花而来。”
“为江春花?”马公公目芒闪烁。
薛宇红故意想了想道:“他们一定也是找不到丁不一的去路,所以来找江春花的。”
马公公脸色冷峻:“他俩发现了你们没有?”
薛宇红摇摇头:“没有。”
马公公思忖片刻,手在太师椅把上一按,倏地站起:“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二人和江春花见面,你带人去截住金面佛,我去对付那个神秘的女人。”
“是。”薛字红应声道。
马公公又道:“江春花那里令几个她不认识的侍卫,立即行事。”
马公公挺身而立,从怀中缓缓摸出那只小香炉,凝视片刻道:“我一定要揭开你的真实面貌。”
“来,再给本姑娘来一壶!”江春花坐在玉皇顶的玉皇酒楼里,拍的酒桌“冬冬”直响。
楼上所有酒客瞪着眼睛,望着江春花。
这女人已经喝了十壶酒,还要喝!
酒保笑着走过去。哈腰:“这位姑娘,您已经喝了十壶了,这……”
江春花“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十只空酒壶,“叮叮当当”有八只掉到了地上:“拿酒来!”
酒保仍暗着笑:“姑娘,这样喝下去……”
江春花一锭银子摔在桌上:“本姑娘有钱,有钱不卖酒给我喝……”
她顿顿声音,抬起头,头额泛起一层细汗,这三人便是化妆盯梢江春花的侍卫,刚才他们又接到了一项新的使命,要在酒楼欺辱江春花,江春花显露的这一手功夫,怎不叫他们心中害怕?
酒呆吓得低下头连连后退:“是,是,小的这……就去拿久。”
满楼堂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都在猜疑:“这女人是谁?”
此时,酒楼上又上来三个汉子,疾装劲服,头扎罗汉包巾,背插钢刀,一眼看得出来是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汉。
三汉子找个空桌坐下,一名酒保忙着过去招呼。
为首的蓄有络肋须的汉子道:“一桌酒菜,要快,咱们吃了还要赶路呢。”
“哎,三位大爷请稍待。”酒呆点头道,“不知大爷要喝什么酒?”
“什么酒都行。”汉子摆摆手。
见到汉子摆手,酒保退下,墙角里的三个待卫却站了起来。
三侍卫摇晃着身子,颤着手端着酒杯,走到江春花桌前:“姑娘一人喝酒不……感到寂寞吗?大爷陪……你一杯。”
江春花捧起酒壶,笑道:“行啊,这边坐。”
三侍卫傻了眼,这疯姑娘不动怒,反而叫坐,这该怎么办?
络腮须汉子摘下背上的钢刀往桌上一拍:“酒保,快点”
酒保也傻了眼,今日的客人都是吃错了哪味药,怎么个个这么横?
三侍卫丢个眼色,狠狠心,三只手同时摸向江春花:“小美人,让大爷们摸一摸……”
江春花连人带凳往后退出一尺,两眼红而有些呆滞。
小美人?她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称呼,她脑海中清晰而又混乱地浮现出,老沙何小庄垢景物和人影。
在神情恍惚之中,她没有动手。
她没动手,络腮须三位好汉却动手了。
络腮须汉子喝道:“大胆的贼子,竟也在大庭广众之中调戏姑娘!”
随着喝骂声,三位好汉一齐出手。
酒楼顿时大乱。
江春花还是痴痴地坐着,对周围发生的事仿佛不知。
战斗迅即结束,他们跟踪监视江春花的侍卫落荒而逃。
江春花还在想小美人的事,越想越乱越糊涂。
络肋须三人回坐到座位上。
酒楼恢复平静,起身退到一旁的客人,复又回到桌旁,刹时,窃窃私仪声四起。
酒保将酒菜送到络腮须汉子酒桌上。
络腮须汉子瞟了江春花一眼,开口说话:“这一路过山东,新闻听得可是不少。”
另一汉子道:“什么新闻?大哥说来听听。”
络腮须汉子道:“你知道扬州十里桃花园的丁不一公子吗?”
另一汉子道:“就是那个使桃花扇的丁公子?知道的,听说他爹是天邪丁不伟已在扬州东市街头斩首了。”
“哎,”络腮汉于边斟酒边道,“我只说丁公子,不说他爹。”
江春花呆坐的身子突地一颤,有人在说丁不一!
她急忙挪动板凳到桌边,一边装着喝酒,一边用心谛听。
络腮须汉子三人的对话声传来。
“当年我去桃花园见过丁公子,丁不一真是堂堂一表人才,既俊秀又聪明,尤其是眉宇间一团英气,气宇轩昂,实是令人惊叹。”
“我在赌场遇到过丁公子,他赌技超群,出类拔萃,又潇洒又大方,实是难得的人才。”
“哎,你还不知他的另一个优点呢,他最讲义气,最忠情,对女人是一个心眼爱到底。”
江春花听到这些对丁不一的赞,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知道,知道,否则他怎么叫花公子?”
“他是个有气量的男子汉,他如果喜欢一个女人,那女人就算是个疯子,他也一定会娶她做老婆。”
江春花锭开了笑容,心里像是淌过一湾蜜流。
“唉,什么好心好报,我看是胡说八道。”
“这话怎讲?”
“像丁公子这样的好人怎就会没有好报。”
江春花心里急着问:“他怎么啦?”
一名汉子替她问道:“他怎么啦?”
络腮须汉子道:“他出事了。”
江春花心陡起一跳,差点儿从凳子上蹦起来。
“出了什么事?”对话声继续传来。
“我也不太清楚,呼说他在练什么剑时,遭人暗算中了剧毒。”
“哦,危不危险?”
“危险极了,他一直昏迷不醒,随时都可能烟气,听说他在昏迷中一直吟着两个女人的名字。”
“那两个女人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来,喝酒,喝酒。”
江春花心在狂跳,捧住酒壶的手在发抖。
丁不一已命在垂危。
他在吟着白如水和自己的名字。
一定得赶到双羊店汝王镇太平铁铺去见丁不一!
瞬这间,她把爷爷皇甫天衣在山谷石坪右交待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她为真情所动,心绪倒了酒桌,纵身跃出酒楼栏外。
“哎!”酒保赶上来,酒桌已打翻,桌上的那锭银子也不见了。
络腮须汉子笑笑,掏出一链银子扔在桌上:“酒保,那姑娘的酒钱,我付了。”
“谢大爷!”酒保赶着过来,扶起酒桌,躬身向络腮须汉子道谢。
络腮须汉子手一挥:“咱们走。”
络腮须汉子三人走出玉皇酒楼,拐进左道边的乱石丛中,从怀中掏了一支火焰箭。
“嗖!”火焰箭厉啸着冲上天空,在家中爆出一朵红色的火花。
这是一切信号,江春花已按马公公的计划被诱下了玉皇顶山峰。
凡事总有意外,无论多么周密的计划,往往在执行中也会有完全出于意料的情况发生。
这种说法对正在诱敌的马公公和薛宇红如此,对正在寻找江春花的金面佛和碧姣月,也是如此。
江春花飞身跃出酒楼后,为摆脱可能埋伏在楼外的侍卫跟踪,窜上了石岩丛林,在无路的岩林中寻找下山之路。
行不出一里,岩林中迸发出一阵悸人的狂笑,两条人影从枯草丛中跃出阻住了江春花的去路。
江春花厉声喝道:“你们是谁?本姑娘剑下不杀无名小卒!”
“哈哈哈哈!”来人又是一阵狂笑,“疯娘们,你连咱们两个也不认识?”
江春花横眉怒目道:“少罗嗦!本姑娘有要事在身,无心与你俩戏耍,要就让开路滚到一边去,要就速速报上名来领死!”
挡路的两人对视一眼,咧嘴笑道:“西域鬼魔城厉鬼熊宗。”
“色鬼朱颜。”
“原来是你们两个死鬼!”江春花说话间,抖手拔出背上小包袱上的剑,刺向熊宗和朱颜。
熊宗和朱颜两个月前在崂山清风观庙外石岩坪失手之后。
一直耿耿于怀,当他们听到丁不一并未丧已出了崂山山谷的消息,便沿途追来,盯上了江春花。
叮叮当当!熊宗的锯齿小刀和朱颜的一对短剑与江春花交上了手。
石丛林中旋起一股劲风,沙石飞扬,枯枝败叶冲天而起。
“呀!”江春花狂叫一声,剑花错落,在她身旁两丈之内,布满了悸人的寒气和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冷芒。
江春花急于脱身,已使出了毁天灭地,万物同毁的疯狂杀招。
熊宗和朱额没想到江春花的武功会这么好,仓猝之间,肩背已挨数剑,连连后退。
江春花人虽已疯狂,但要马上去见丁不一的意识却是十分清晰、明朗,见二鬼后退。便准备夺路面走。
熊宗急声道:“不能让她走了。”
朱额应声道:“当然,我还想跟她乐一乐呢。”
两人黯然吐气开声,闪身急进,双剑与锯齿刀自肋下走诡异的路线,交错反击。
二鬼长期联手,心领神会,配合默契,“不!”齿刀冒着断臂的危险,用刀背上的锯齿将江春花长剑刃口绞住,朱颜又剑点在江春花手腕和肩井穴上。
“噗!”江春花长剑坠落在地,剑尖插入石缝泥土之中,她拉着酸麻的手臂,往后急跃。
“还想跑?”熊宗欺身闪进,左手的锯齿刀往后腰一挂,右手没指头的掌倏然拍出。
“噗!”一声闷响,江春花撒开双手仰面倒地。
江春花武功虽然不弱,但毕竟不是色、厉二鬼联手的对手。
熊宗和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