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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湿衣服拿到阳台掠干,然后洗一个热水澡。特地来找她的,却又叫她逃掉了,真是可惜。
不过,也没关系,至少知道她还在这附近。
我跳到湖里去追她,她竟然潜到水里,看到她潜水我也跟进,可是在漆黑的水中,就一像闭着眼睛寻找一样,胡乱地游了一会儿,只好死心回到岸上?
再找找附近林叶茂密处。也不见有衣服的踪影,大概是我在水里打转时,她上岸离开的吧!
如果她知道追她的人是我的话,应该不会逃走啊……。
为什么夕子会往夜晚到湖里游泳,而且还是一丝不挂?我应该能想象出一些情况来。
那里是她车子翻落的地方,一定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吧,说不定和她生还而不为人知有关……。
我不断地思索,自从洋人克丽斯蒂发明坐在澡盆思考法之后,曾风行一时,但是坐在日本式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好象什么也想不起来。左思右想,左摆右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赶紧起身,这时就像一只蒸热的虾子一样,满身通红,头昏脑胀,走到房间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翌日醒来,已经九点半。连忙冲到楼下,嚼着冷冷的早餐。刮过胡子后爽快多了,脑子才开始运作。
嗯,接下来要采取什么行动呢?先把那张夕子的照片给附近旅馆的人看看,确定一下是否有人见过她。
当然第一个要找的是这一家旅馆的老板夫妇。而昨夜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幸好一大早就是强烈的阳光。昨晚凉在阳台上的衣服都已干了。穿好衣服走到楼下的大厅,那里已经有几位客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或电视。
老板和老板娘不在柜台,我只好找个位子坐下来,拿了身边的一份报纸浏览,但是没什么有意思的新闻。
真无聊,只好随意看看大厅里客人们的长相,忽然间,我的眼光停留在其中一张脸上。
他是个个子小而显得落魄的中年男子。好象是个小推销员,头有些秃,还戴着深度的近视眼镜好像在那儿见过,却好面熟哦!
一定见过,可是在那里见过呢……。他的职业和脸都还记得很清楚.看看其它比较没印象的地方之后,更可确定我们曾见过一两次面。
那名男子之所以会吸引我,不只是因为他很面熟,还有他那慌张的样子也是原因之一。
他一直注意着大门,一有人进来就立刻起身,然后又很失望地坐下。好象是在等人的样子。
这时,我看到老板娘在柜台,便起身。
您早啊!老板娘极为亲切地问道:“睡得好吗?
“托您的福,还不错我咳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事?”
这张照片里的女人您见过吗?我掏出照片问道。
这个女人吗?嗯……”
“不是,不是中间这个,是后面那一个,只看到侧面的。
哦,这个啊!老板娘突然眼晴一亮,说道:当然知道!
哦!真的吗?你认识?
“对啊!可是你为什么要找她呢?
这,这是因为……我……
“她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嗯,我知道,不是这样啦。
“好,那我告诉你,她松了口气似地说道:“她是内藤先生的太太。
我感到血冲脑门。
“太太?”
“是啊,内藤先生公子的太太啊!”
我拚命想装成很平静的样子,可是声音却颤抖不已那,那,在那里我可以见到那位夫人?
这……
她犹豫地扭动着脖子,就在这时侯,她看了看大门说道:“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来了。”
转头一看,永井夕子打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夕子!
哎呀!是您!”
你还活着!
好想您!”
下一幕应该是彼此跑向对方,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可是,事实却完全相反,我还没来得及出声。穿著运动衫和牛仔裤的夕子不客气地向柜台走来,好象没看到我似的对老板娘微笑说道:早啊!
“早,夫人,您真是稀客啊。您先生怎么样?
谢谢,他很好。屋顶修好了吗?
木匠今天要来哦,刚好今天是个好天气。
“是啊,哦,夫人,这位先生要找您……
“我?
“是的夕子转向我:“有什么贵干?
我不知该说什么,呆若木鸡。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就足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是水井夕子,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好象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t我叫内藤京子?您是?她说道。
“哦,我……敝姓宇野”“宇野……先生?
“是刑事警察局的刑警先生哦!老板娘插嘴道。
“哦!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这……其实,我……我努力地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您认识永井夕子吗?”
“永井夕子?……
永丑y的永”,夕阳的“夕”。
“嗯……”她思索了一下说道:“真抱歉,我不认识。”
“哦?
那位小姐怎么了?
哦……。行踪不明。
哎呀,真可怜。可是,你为什么找我呢?
这,这……
正考虑如何措词才好时夫人!
从门口传来凄凉的叫声,原来是一个个儿大得出奇的男子站在那儿,身子把门塞得满满的。
大概有两百公分高吧?不但高,身体还宽人家两倍,看起来像是个力大无穷的铁金刚。
身体大是大,好象还满年轻的。大概三十岁左右。
什么?夕子转头说道。
如果不快一点的话……
好,马上来。夕子又回过头来说道:“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失陪了。哎……啊,叫宇野先生对吧?
是……”
那再见了。
夕子点了点头立刻走了出去,而我只能呆呆地目送她离去……。
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刚刚在大厅猛往门口瞧的那名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出大门,和一个大概是司机的男人跑向走到车旁的夕子,热络地攀谈起来,由于玻璃门挡住的关系,却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倒是夕子一副迷惑的样子。这时那个男人插了进来,只用一根指头推了推那个戴眼镜的男子,戴眼镜的男子就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似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上。
那男子开了车门让夕子坐进去,他也手脚俐落地跳上司机的位子,发动车子。
那个戴眼镜的男子到底找夕子做什么呢?好象没帮上你什么忙?
听到老板娘的声音,我才回复神智。
嗯,……啊,不要这样说我故作平静地说道:她好迷人是啊!
他是做什么的呢?
内藤先生在这附近经营了很多旅馆,这里也是其中的一间。我们都是他雇用来的。
哦,原来如此少奶奶常常到所有的旅馆巡视,传达内藤先生的指示,或是听听员工的希望,反应。
本来这是少爷雄一郎的工作,但是因为他身子弱,少奶奶才替他来的……
那位少奶奶是本地人吗?”
不是,是内藤先生带回来给儿子当媳妇的。
“什么时候的事?
“嗯……好象就是最近……今年的,对!三月初的时候。
听说这世上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有人长得很像夕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问题是其中一人发生车祸行踪不明之后不丑y,另外一人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真是令人想不通。
内藤京子一定就是永井夕子,我确信。但是她为什么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呢?为什么这四个月来,她要当内藤雄一郎的妻子呢?看起来也不像是受监视的样子,为什么都不和我连络呢?
答案只有一个,我终于想通了。那就是丧失记忆了和昨晚一样,今天是个美丽的月夜,掠过湖面的风吹来阵阵凉爽,白天的炽热尽散。
我坐在树后,看了一下表。凌晨两点。昨天晚上就是在两点半左右看到夕子游泳的,不过,我昨天追过她,说不定今天不出现了。尽管如此,我还足决定赌一下运气看看,如果不这样的话,不能和她单独谈话。
我从旅馆老板娘那儿知道有关内藤家的详细资料。内藤家是这一带的大地主,也是地方上的望族,现在当家的是内藤雄造,年高德邵,颇得地方人士的敬重,绝不会摆出一副大地主的嘴脸,反而很谦虚,为地方的发展贡献卓著,这样的人受尊敬应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的是以妈妈的生命换来的独子雄一郎,身体薄弱,已经二十四岁,大学中途休学,在家过着与病榻为伍的日子。突然之间,父亲雄造为儿子带回来一位貌美的新娘,镇上的人都大感惊讶。
在大家的眼里,雄一郎的健康情况并不能成为不举行婚礼和不宴客的理由,那是当然的,如果举行婚礼和大宴宾客的话,那女方的家长,亲朋好友都得出席才行,这样一来雄造不是糟了吗?
夕子遭遇车祸,又变成了内藤雄一郎的妻子,这来龙去脉如何呢?而夕子真的是丧失记忆了吗?……
为了确定这件事,绝对有必要和她单独谈谈,于是整天跟踪她,但是始终找不到机会。
都是因为那个大个子内藤家的司机,叫大冢老是跟在旁边,寸步不离。如果一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声音,一定会立刻让他丢到十里之外,所以只好半夜埋伏在这里。
两点十分左右,我看到一条白色的人影穿过林子往这儿走来,于是赶紧躲到树干后面。
又是夕子。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从容毫无顾忌地走着,穿过林子来到湖边,缓缓地脱掉身上的睡衣。
在月光下的美丽恫体,滑入湖中消失了踪影。
我这次可不随后跟进了。尽管是夏天的夜晚,我也没办法在那么冷的水里待太丑y?
我只要在她解衣的地方等地,她一定会上来的。那时再跟她说话还不晚。
我从树后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向她脱下睡衣的地方。
突然后面传来脚踩树枝的声音,正想回头看,领子和腰上的皮带已经被抓住,身体被举到半空中。
喂!你干什么!”
我不由得叫出声,挥动双手和双腿,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妈的!
这样的蛮力!
“放我下来!喂!
被高高举在空中的我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拚命挣扎,万一把我抓去撞树干的话,那我的脖子一定保不住,全身非成肉酱不可。
住手!放我下来!
那家伙的确听到我说话,把我放了下来。用尽了他吃奶的力气,把我丢到十几公尺外的地上。
受到这样大的震撼,全身上下都像要散了一样,当然,我晕了过去。
“我还活着吗……
好不容易醒来。
全身像是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腰也是,背也是,还有手和脚反正全身上下都痛得要命。
“他妈的!
就是再骂他,也于事无补了。没有夕子的睡衣,当然也失去了夕子的踪影。四周大亮。
看了看手表,停在两点十六分,大概是撞坏了。这可是瑞士名表呀,分期付款都还没付清呢!
真想哭。去找那个大白痴算帐!
往旅馆方向前进时,在一幢出租别墅前,有十个男女学生在那儿做体操。运动衫,紧身裤和露出大腿的短裤,个个打扮皆不相同,配合着收音机播出的音乐摆动着身子,我一边揉着腰,一腐一腐地向前走,而大家却张着嘴巴看着我,体操也不做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力摆着腰,快步通过,可是身后的窃窃私语仍然传进我的耳朵里。
那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没错,一定是昨天和她大干了一场。
在树林里?
哎呀,真恶心!
听到这些话,真令我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回到旅馆之后,准备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上楼梯,腰就痛了起来,爬上楼梯就像乌龟一样慢。
慢是慢,总算还是到了二楼,打开门……。
“怎么会这样呢?
我暂时忘了腰酸背痛,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带来的手提袋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屋子。
“到底为什么……
是谁来调查我的,又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呢,我把散了一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此刻才真正嗅到犯罪的味道。
他搜过了也不整理一下,反而像是故意似的弄得乱七八糟,说不定是要暗示我,要我早点离开这里……。
终于收拾完毕,有些捆了,伸了伸还在酸痛的腰,翻开被子准备呼呼大睡一番。
有个男人躺着。就是那个矮个子,戴眼镜的男子,才喊住夕子就被丢出去的男子。
胸前染成一片血红,眼镜底下是一双圆睁睁的眼睛他死了。
这么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有人在你房间被杀啰?”
木户分局长满脸嫌恶地说道。
“是啊,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