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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旋转,女子嫣然转身,露出青春懵懂的一双美目,睫毛纤长浓密如蒲扇,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惊讶微张,精致的小脸在月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
看到皇上一行人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忙上前几步跪下请安“嫔妾不知皇上在此…惊了圣驾,嫔妾有罪。”声音如莺,怯懦的让人怜惜,身后刚刚奏箫的宫女也随之而来跪在地上。
戚白只是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半响没说话。
地上的女子随着皇上的视线,脸色更加红润,已是娇羞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小盛子咬了咬牙,准备催着皇上回去,不然惜主子…不知怎么的,小盛子突然就脑补了一副大着肚子的惜主子看着满桌子膳食掉眼泪的画面…
“你是谁?”小盛子闻言忽的嘴角抽搐了下…您看了半天是因为想不起来这是谁?
跪在地上的女子听到这话…脸色忽的难看了许多,幸亏迷蒙的夜色稍稍遮挡几分,看不真切。
“回皇上,嫔妾是新入宫的沈常在。”
“御前失仪,惊扰圣驾,先闭门思过三个月吧,待到回宫再处置”说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又停了下来。
沈乐本准备开口的求饶声倏地又吞了回去,满含希冀的看着眼前的皇上。
“来人,看看谁在湖上游玩,让她们赶紧回去,每个人抄写女训一百篇。”说完转身就走。
沈乐慌忙求饶“皇上,皇上…嫔妾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嫔妾吧,嫔妾不是有意的…”
小盛子松了口气,心中吐槽,你不是有意惊扰圣驾的,是有意勾引皇上!真让你勾搭成功了,等着皇上用膳的惜主子该多伤心,惜主子还怀着两个小主子,小主子到时候也很伤心!
如果让跪着的沈乐听到这话,一定恨不得咬死小盛子公公,皇上又不是惜婕妤家的她怎么就不能勾引了!
“皇上您刚才看了半天就是在想沈常在是谁?”
小盛子还是好奇的开口问道,戚白没想到小盛子好奇心这么重,看了他一眼“朕刚才想着把她贬至浣衣局还是针线房…后来想到是在行宫只能作罢。”
小盛子“…皇上英明。”
两人到了安和殿外的时候就看到季幽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看到戚白就招手让他快点过来。
戚白快步到了季幽身前二话不说抱起她朝着屋里走去。
季幽抱着戚白的脖子笑的一脸甜蜜,嘴上娇嗔“诶,你怎么这样,人家都没准备好。”
戚白忍笑“准备什么?要放你下来吗?”说完作势要放季幽下来。
“不要,就是要抱着。”季幽以为戚白来真的,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被放下去。
“傻。”戚白亲了亲季幽的额头,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笑着进了屋子。
戚白看着空荡的桌子看了眼季幽“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先用,不准饿到自己和宝宝。”
“没你陪着吃饭不香。”季幽辩白道。
戚白这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如果不是下面的人已经陆续把膳食送进来了,他还真不舍得放开这甜蜜的小女人。
看着桌上竟然有道辣菜,戚白脸色一沉,眼看就要斥责下面的人就被季幽打断了。
“快来,这是我下午去厨房做的菜,当然是御厨和许嬷嬷掌勺,我只负责指挥。”季幽牵着戚白到了桌边,拿起筷子给他夹起一块吹了吹,感觉不烫了才送入戚白口中。
鱼片白暂光洁,入口鲜嫩无比,鲜中带辣,十分过瘾。季幽喂完戚白,就也夹起一块放入自己口中,边吃边赞叹“好香,好吃。”
“不准吃太多…”戚白看季幽喜欢,知道她忍了很久,如今稍稍放纵一下戚白也就不舍得不让她吃,适量的吃些吧。
用了饭两人就在院子前散步消食,偶尔脉脉含情的对视,如胶似漆,戚白第一次觉得用来避暑的行宫并不无趣。
戚白照旧老实的交代了路上的事,季幽酸着问“我现在这么胖,你每天对着我。。。是不是觉得别的女人都是天仙了?”
戚白眼皮一跳。。。直觉不妙“在我眼里幽幽比天仙都美。。。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怎么罚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季幽嘟嘴哼哼唧唧道“朦胧的月色下,天仙似的女子,眼含深情,翩翩起舞,一定迷的某人神魂颠倒的。”
这话酸的。。。
“我只知道幽幽一个眼神我就神魂颠倒,一个动作我就心跳加速,一个吻我就欲仙/欲死。。。”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季幽已经捂上了戚白的嘴巴“不准说了。。。”肉麻!
戚白松了口气。。。他都难为情成什么样了。紧紧的抱着害羞的小女人,暗自叹息,他中了一种叫季幽的毒,一生无解。
…………我是拿肉麻当有趣的皇帝陛下…………
船上的不是不是别人,正是提议游船的付如雪几人。。。被侍卫们赶下来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被告知抄写女训一百篇的时候才慌了起来,这什么也别干了,一百篇得抄到什么时候。
知道是沈常在出的幺蛾子。。。众人默了一下看向付如雪。她们在湖上如此大的动静不也是为了吸引皇上么。。。沈乐跳舞也是付如雪出的主意。所有人的心里五味陈杂,难堪,心酸,无助。。。
姗姗来迟的陆乐瑶老远看到这边的动静赶忙转身又往回走去。。。幸亏来晚了,不然就挨罚了。
陆乐瑶很是兴奋,愤怒吧,离了束缚的皇宫,在这里每个人的野心都会被激发出来。谁想碌碌无闻一辈子。。。任何一个人成功了对惜婕妤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第71章 蠢计
“主子…”念夏气喘吁吁的跑进殿内,看着正用养身粥的主子满脸忐忑。
季幽含着一口核仁粥慢条斯理的吞了下去,瞪圆了眼睛,不知道什么事让念夏露出这样的神情。这几天行宫一片风平浪静,应是游湖的几个人受罚的原因,其他妃嫔都老老实实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闲逛,不再乱跑。如今看念夏的神情,似是什么大事发生了…
许嬷嬷递给主子手绢,对着念夏语带斥责“怎么回事,这般着急都忘了规矩。先让主子用完了粥再说。”
念夏闻言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话,眼巴巴的盯着主子等着她用完。
谁在这种眼神下也别想吃好了,季幽拿着手绢擦了擦嘴“快说,我好奇的都没心思吃了。”
“沈常在淹死在太液池里了…奴婢路过的时候看见几个侍卫不但打捞起了沈常在,主子前几天不见的手绢也被他们拿在手里。奴婢吓的赶紧跑回来了,现在怎么办?”
许嬷嬷闻言皱起了眉头“你慌什么慌,什么怎么办,跟主子有什么关系。”
“可主子的手绢怎么会在岸边呢,前几天丢了手绢奴婢哪儿都找了却没找到,如今出现在太液池边,岂不是让人怀疑?”主子的手绢送去洗的时候丢了,再回头找的时候已是找不到了,手绢上还绣着主子的名字,念夏对主子的东西自然熟悉,一眼就认出侍卫手中拿着的手绢是主子的。
念夏回来的时候见明昭仪,雨淑仪都在那儿,如今怕是皇上和所有妃嫔都到了,到时候根本就说不清楚。
“主子怀着身孕呢哪儿有力气做这种事,而且沈常在不是被罚禁足吗?是怎么到太液池的,无论如何,反正跟主子没关系,无需惊慌。”许嬷嬷嘴上说服念夏,心里也膈应的慌,在太液池边发现主子的手绢,昨晚皇上又因忙到太晚并未回来,这麻烦是跑不了了,到底是谁陷害主子?
季幽见许嬷嬷和念夏面色凝重,心里倒不担心,又不是她做的事她担心什么。
念夏和许嬷嬷看着主子毫不在意的样子,感叹真是主子不急奴才急。
“太液池边发现我的手绢就是我做的吗?皇上才不会相信,我为什么要对付沈常在?”
念夏和许嬷嬷还没回话,就听到外面小盛子的通报声。
小盛子进了殿内见惜主子面色如常松了口气“皇上派奴才来接惜主子去太液亭,御撵已经备好了。
许嬷嬷闻言眉头一松,皇上肯定不会怀疑主子,哪有乘着御撵去受审的。
…………我是场景转换至太液亭的分割线……………
戚白看着跪着的宫女一脸严肃。
“既然你主子独自一人出了住所,为什么你不跟着?而且你主子不知道她被禁足了?”
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女是从沈常在一进宫就跟在身边伺候的,沈常在对她还不错,主子死了她很伤心。
“是主子不让奴婢跟着,主子收到一个包着石头的纸条,就出了门。临走前告诉奴婢她惹恼了皇上,只有最受宠的人为她美言几句她才能免于责罚。”
戚白闻言冷笑了下“你主子凭什么认为惜婕妤会替她美言几句?”
后面站着的妃嫔心里一酸,皇上您这么直爽的承认最宠惜婕妤真的好吗?
“主子她没什么坏心眼的,被罚了禁足主子成天叹气反思自己。到了行宫却被禁足三个月…主子觉得闷了些,就想让惜婕妤娘娘帮帮她,主子跟奴婢说以后再也不敢争宠了,只是想在行宫好好散散心。”宫女猛的磕了几个头,哭了出来“主子真的没别的想法。”
“照你的意思,是惜婕妤派人给你主子递了纸条要见她?然后在太液池把她推了下去?然后留下手绢准备等人发现凶手是她?”戚白嘲讽的道。
宫女还没回话,雨淑仪却是开了口“皇上,手绢也可能是惜婕妤不小心掉的吧。”
话音刚落晴贵嫔就用手隐秘的拽了拽雨淑仪的袖子,提醒她不要多言。
雨淑仪看皇上脸色一沉,慌忙闭了嘴,暗骂自己这张嘴真欠。
“臣妾失言了。”雨淑仪说完往后面退了几步,恨不得躲在人群里。
戚白并没有罚她,而是接着她的话反问“既然雨淑仪认为是惜婕妤做的,那就分析一下惜婕妤为什么这么做吧。”
雨淑仪日夜期盼皇上能与她说几句话,却没想到如今的对话内容与她想象的千差万别。
索性雨淑仪也豁出去了,全场妃嫔都这么想的,她这么说又怎么了。又不是她诬陷的惜婕妤,不是惜婕妤做的就不是了呗。一旦最后是惜婕妤做的。。。何愁皇上记不住她,是她让皇上看清楚了那个女人!
“皇上,臣妾也不想怀疑惜婕妤,毕竟惜婕妤为人善良好相处,与臣妾虽不交好也并无交恶。可如今宫女说是惜婕妤递的纸条,在太液池又发现了惜婕妤的手绢,这满后宫闺名带‘幽’的只有惜婕妤。等着惜婕妤来了问问手绢是不是她的自然就真相大白。至于为什么推沈常在…沈常在前些日子因为跳舞惊了圣驾无人不知。至于跳舞的原因…”
雨淑仪说到后面就停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宫女颤颤的接下话头“主子并非有意…惊了圣驾日日懊悔,看到纸条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赶着去见惜婕妤娘娘。皇上,您给主子做主吧,就算主子做错了事,也罪不至死…”
戚白嘴角扯了扯,他除了在季幽面前憋屈了点,在旁人面前就不知道‘忍’字怎么写。
一个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吓的全场妃嫔收起了正义的嘴脸,纷纷低下了头。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季幽乘着御撵缓缓而来。
因是在亭中审案,所以御撵到的时候,俱都抬头望着大着肚子的惜婕妤被扶着下了御撵。
雨淑仪的心紧了紧,皇上竟然让惜婕妤乘御撵来…是绝对不相信是她做的吧。
戚白看到季幽脸色好了很多,上前几步扶着季幽到亭中坐下。
比季幽份位高的几个人还是站着…只得继续忍气吞声,姑且算是因为惜婕妤大着肚子吧。
“臣妾来迟了…”季幽看着全都到齐了,就等着她这个犯罪嫌疑人了,因为此事万众瞩目,心里多少有点微妙。看着桌上的手绢,确实是她的没错。
“无事,让下面的宫女再讲一遍就是了。”
听见皇上的话,跪着的宫女只得把此事又陈述了一遍。
“什么纸条?在哪儿?我要见沈常在为什么还要偷摸的递纸条,直接传她过来就是了。我把她推进太液池,还留下手绢,人证物证俱在,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做的吗?何况我还大着肚子…怎么推她?”
众妃嫔心里反驳,如今都被发现了,你自然这么狡辩。
宫女闻言哽咽道“主子走前把纸条放在身上了…如今怕是。。。”
纸在水里泡一宿,别说字迹,就是纸都差不多该化了。
“那纸条的内容你看了吗?写的什么?”
“主子并没有给奴婢看…只是主子看到纸条就告诉奴婢要去找惜婕妤娘娘。娘娘虽然怀有身孕,可娘娘做这种事何须自己动手”宫女对惜婕妤的问话吓得瑟瑟发抖,可还是据理力争。
“放肆!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就往惜婕妤身上泼脏水…来人,把她拖下去!”
季幽看戚白生气了慌忙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戚白看了眼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