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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翎气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吗?李闲带着秦姐姐溜了,你让我到哪里去?”
“为什么不回家?”
“我……还有些事没搞明白,不想回去。”
江乘风叹道:“你无非是想见证我们这场仗罢了。”
“知道还问!我是想见证你们的胜仗,不想看你们被人砍成十七八块扔到秦淮河里。你为什么不走快点去救人?”
江乘风眼里邪芒一闪,冷冷地道:“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彭翎倒吸一口凉气,怔怔地看着江乘风,说不出话来。
江乘风看了看彭翎,忽然心中一软,解释道:“刘东流已经流露出骄傲的嘴脸。骄傲的人的最大毛病,就是会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包括叶七这个顶级杀手,也包括我们神教。”
“你是说……万一他这次避过了刺杀,将会不把重阳教放在眼里,然后会开始与重阳教做对?”
“不错。之前玉秋水曾经秘密访问霹雳堂,已经暴露出刘东流另有主意。所以这次让他死了或许更好一些。”
彭翎有点明白了,但又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要过去?”
“刘东流可以死,但是霹雳堂目前不能乱。我这么过去,只是想在刘东流死后安定人心,扶助刘凡。”
彭翎心里砰砰乱跳。这些魔头实在太可怕了。但这样的魔头却又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刺激。
忽然江乘风停下脚步,道:“终于来了,这小子真慢。”
彭翎扭头望去,只见一条人影迅捷无伦地从后面追来,一个黑点在眨眼之间已经接近身后数丈之处。这样的速度,只能用鬼魅二字来形容。至少彭翎从小到大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飞掠速度。
来人转眼就到了面前。孙凌原本滑稽的圆脸在这时看来冷酷而凌厉,配合着适才流星般的速度,彭翎忽然感到一股有形的压力,向尖刀般四处散射。这个被李闲抢得痛苦不堪的小贩,如今完全变了个人,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剑,令人不敢逼视。想起那天晚上秦淮的取笑,彭翎的脸上忽然感到一阵发热。
“叶七竟还敢露面!”孙凌冷冷地道,语气中的冰寒仿佛能直接冻结人的皮肤,彭翎觉得手臂上已经微微起了鸡皮疙瘩。
江乘风慢条斯理地道:“叶七是你的。他背后的人是我的。”
孙凌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把血之泪扔了。有了这个东西,总是没法干净利落地下手。我再也不能让叶七跑了。”
江乘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走吧,去为刘东流收尸。”
孙凌冷酷的脸忽然露出滑稽的笑容,道:“走。”
两人同时起步,箭一般投射而去。彭翎紧紧跟在后面,才跟了几步,就发觉自己已被甩得老远,不禁急道:“等等我!”
眼前人影一闪,孙凌的圆脸出现在面前。彭翎吓了一跳,心中一慌,已被孙凌拦腰抱起,接着四周景物不住倒退,身子有了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彭翎先是慌乱,正想挣扎,却忽然想起秦淮说过,杨休是从不近女色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但脸上的红霞却久久不褪,因为自她出世起,还从没有被一个男子这么搂在怀里过。偏偏这个男子有种令人砰然心动的冷酷,又有滑稽可爱的亲切感。秦淮的玩笑再次在耳边响起,彭翎觉得心跳又不受控制了。
彭翎深吸一口气,不去说话,也不再看四周,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着腾飞的感觉。江乘风忽然回头看了孙凌一眼,露出暧昧的笑容。孙凌回以白眼,挟着彭翎的右臂紧了紧,加速而行。
霹雳堂已近在眼前。
江乘风和孙凌不约而同地放缓脚步,两双眼睛像鹰般紧紧盯着那雄伟的庄院。
彭翎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两张严肃的脸,孙凌的额头已经隐现汗水。江乘风冷冷地道:“看来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动作很快。”
“抓刺客!”一声大喊从霹雳堂传了出来,整个平静的庄院顿时骚乱起来,几声金铁交鸣的声响从庄内传来,伴随着数声凄厉的惨叫。
江乘风和孙凌侧耳听了半晌,忽然同时抽出刀剑,齐身向一道侧门扑去。彭翎缩了缩脑袋,躲在一株树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道人影从侧门上方跃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诡异得竟令人产生黑夜里的幽灵的感觉。江乘风一把拉住正要扑过去的孙凌,只见远方人影一晃,消失不见。
江乘风冷哼一声,径直追去。孙凌的短剑早已化作厉芒,直刺从门上翻出的人影。
人影似是早就发现有敌人恭候,高速移动的身形忽然停顿,一甩手就是一大把黑糊糊的细针,铺天盖地地洒向孙凌。
“看来七哥被刘东流伤得不轻,怎么针扔得根毛一样有气无力的?”孙凌嘴上讥讽,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声音里只有刻骨的恨意,听不出一点讽刺的感觉。牛毛针被扫得四散飞溅,误伤了许多尾追而来的霹雳堂子弟。
叶七的细针脱手,只见孙凌毫发无伤,也不理会孙凌的话,咻地抽出短刀,和身扑来。
刀剑交击,杀气狂涌。在数丈之外探头观战的彭翎竟忽然觉得窒息,忙缩回脑袋靠在树上,才发现只看了这么一会儿,她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这两个人一使短刀一使短剑,招招以命博命,只要稍有不慎,当场就是血溅五步之局。彭翎终于忍不住探头再看,只看了片刻,便险些晕在地上。这样凶险的交锋,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浓烈的杀气,并不是她的功力所能承受得了的。她也发现,原本尾追叶七而来的霹雳堂弟子围的圈子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在不住后退,有的人居然已经呕吐起来。
忽然一声异响传来,一个黑糊糊的球状物不知从哪里飞来,刘凡的声音暴喝道:“纳命来!”
叶七狠狠挡开孙凌一剑,左手一甩,一根细针急速迎向那个球状物。孙凌的剑再次攻来,叶七身子一扭,短剑刺穿了他的左肋,鲜血喷射出来,染红了孙凌冷酷的面孔。
“轰”地一声,球状物与细针相遇,竟猛地爆裂开来,发出震天巨响。受了重伤的叶七竟被反震力震飞老远。
刘凡瘦削的身影从庄内跃出,二话不说,又是一枚黑球直射叶七。
孙凌无暇感叹霹雳子惊人的威力,身子电射向叶七,竟与霹雳子速度一致。
叶七身子落地,毫不停留,就地打了个滚,猛然弹起身来,向远处遁去。
霹雳子就在孙凌落脚处炸开,孙凌借着震力,在真气快尽之时竟再次加速,紧追而去。
刘凡冷哼一声,顺手抽出一个手下的佩剑,飞身追去,速度之快只稍逊孙凌半筹,显示出超凡的轻功早已胜过乃父。
叶七正在逃逸,忽然一个踉跄,剑伤发作。孙凌的剑已经在他身后弄影,只需片刻,便可洞穿他的心脏。
就在此时,左右风声忽起,两道剑气呼啸而下,分别攻向孙凌与刘凡。孙凌眼里闪过怒色,手腕一震,短剑惊电般没入偷袭者的咽喉;巨响再次传来,攻向刘凡的人已经被炸成碎片。
就在这一息之间,叶七又已逃出老远。孙凌心中气苦,纯以轻功而言,叶七实是胜过自己半筹。只要叶七能撑住伤势,逃到远处的密林中,想找到他就十分艰难了。血阁里的特级杀手,隐踪匿迹的本事都是当世第一流的。即使同是血阁出身的孙凌,也没有找到他的把握。
正在孙凌心急如焚之时,叶七却忽然慌不择路地改向而行。一道湛蓝的剑光犹如来自九天之外,将眼前的光芒尽数埋葬。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秦淮立威
叶七一声闷哼,这道剑光一出现,强大的气流顿时充盈于四周,竟压迫得他飞窜的速度减弱几分。叶七根本不用看,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也知道他再也无法逃过今日这一劫。
这样可怕的剑,当世除了厉天之外还能有谁?
“嗖!”叶七用尽仅余的力气,将所有的暗器一股脑儿甩了出去。这招有个名目,叫“黄蜂之尾”,是叶七的保命绝招。千余枚细针密密麻麻地向身后飞去,几乎没有任何空挡可供闪避,而速度之急并不是人人都有办法去抵挡的,其威胁力并不亚于失传已久的极品暗器“暴雨梨花针”。
十余年前,叶七就是以这手法带着肖泓远远逃逸的。
可惜他忘记了,追在身后的人里,还有一个暗器功夫绝不比他弱的刘凡。
对暗器没有深入研究的人,即使武功强如厉天也只能以其绝世武功去破解,而不会有其余妙法。但刘凡有。
厉天眼里闪过厉如惊电的寒芒,整个人忽然消失不见。落在别人眼里,厉天的身周全是点点蓝光,将他的身子完全包围在里面。
只有这样的快剑,才可以将叶七恐怖的针雨尽数击落。
但厉天的第一剑就击空了。铺天盖地的牛毛针忽然奇异地转向,全部飞向上空某处。厉天与孙凌的身前忽然空空如也,两人来不及惊讶,厉天的万点寒芒忽然变成一点,流星般没入叶七的后心。孙凌的短剑紧随其后,一剑斩下了叶七的头颅。
这个令厉天与孙凌苦闷了十余年的杀手,终于授首。
头颅滚下地去,双眼却睁得滚圆。叶七至死也没能想通为什么他的针雨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啪!”一个黑球重重落地,身周像刺猬般粘满了细针。厉天回望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孙凌大笑道:“原来是磁石!刘兄果然高明!”
刘凡漠然走上前来,看了叶七的头颅半晌,才道:“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否则凭刘凡一人,恐怕无法拿下这种特级杀手。”
“特级杀手?他还差得很远。”孙凌恨恨地道,“他不过是坨屎!”
刘凡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江乘风的声音远远传来:“刘公子,借你家内厅一用!”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江乘风手上提着一个人,正飘然行来。
刘凡见江乘风接近,正要说话,江乘风忽然打了个眼色,声音压得轻不可闻:“令尊无恙。进屋再谈。”
刘凡眼里讶色一闪即逝,点了点头,道:“三位请!”
厉天冷冷地道:“在下没有时间。先走一步!”
刘凡愕然望去,只见孙凌猛地点头道:“我也先走一步!”
忽然一株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道:“我也去!”
江乘风睁大了眼睛,道:“你去哪里?”
彭翎低声道:“我……我不喜欢听你们密议。他俩该是去找李闲吧?我也去。”
江乘风呆了呆,忽然大笑道:“悉听尊便!”
厉天皱了皱眉,举步便行。孙凌急忙跟着去了,彭翎对江乘风挥了挥手,也追着去了。
江乘风目送他们去远,转头对刘凡笑道:“刘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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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风和刘凡默默地站在刘东流床前,这个一生都没有得志的暗器高手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一张脸已经被见血封喉的剧毒弄得漆黑。
“父亲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那根牛毛针就那样无声无袭地从屋顶飞刺下来,也许父亲到了死前一刻,才后悔没有听江守护使的劝告。”刘凡面无表情地说道,“事实上,死在一流暗器高手的手上,也是我们刘家最好的归宿。”
江乘风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的冷漠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如今之事,刘公子打算怎么处理?”
刘凡淡淡道:“父亲去世,我的方寸已乱。霹雳堂群龙无首,进攻龙腾山庄的计划再不可行。下一步怎么做,请江守护使指教。”
江乘风冷冷地盯着他,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刘凡反问道:“江守护使觉得呢?”
江乘风冷冷地道:“他们刺杀令尊,是什么原因,你可知道?”
刘凡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当日玉秋水告诉我们徐不疑伤重,就是引诱我们去攻龙腾山庄。可现在刺杀家父,则像是阻止我们去攻龙腾山庄。如此反复,其心谁知?”
“我知道。”江乘风淡然道,“如果你知道玉秋水的身份,或许就会明白。”
刘凡肃然道:“愿闻其详!”
“玉秋水并不是银龙堡的人,而是另属于一个神秘组织。当日她认为可以夺取银龙堡的权力,因此支持徐不疑的计划,引诱你们去送死。你们一败,银龙堡势力大盛,对她而言只有好处。”
“那为何又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