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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子钦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山魈,怒极而跳:“你又算什么好鸟,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她卖给我的……”
“你闭嘴!我不准你用那个字眼。”徐景弋终于爆发,无法抑制内心的狂躁不安,他一手捞过聂子钦胸前的衣襟,把人撞在墙上,几乎咬牙切齿:“是你告诉我你爱她你要给她幸福,是你告诉我那不是吞并是商业联姻,是你让我帮你成为第二个徐景弋,是你骗走了我和她之间的所有感情,你娶到了她,然后呢?!”
“是,我不对!”聂子钦没有力气摆脱禁锢,他甩甩头:“但是你有脸指责我?谁开价要苏家所占的股份?谁把苏文斌逼成现在这样?你跑了,去国外逍遥,还娶了老婆,你有脸说我?!”
徐景弋胸腔剧烈的起伏:“我没拿走里面的一分钱,我当初就告诉你她嫁入豪门不易,这笔钱的分红每年留给她支配,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分钱都没有给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婚礼上就不要她了?!”
聂子钦想要掰开徐景弋的手:“那都不是我做的!都不是!我身边所有都被我爸□□!”
“聂少,你不要太可笑。”徐景弋逮了他的衣领狠狠一拽:“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找不到一个人给她去送钱?!”
聂子钦会给他一拳:“那你呢?!你每年回国不知道打听打听她过得怎么样?!”
徐景弋的身体骤然向前倾了倾,松了手。
是,他有多少的机会可以知道涂涂过得怎么样,他有多少联系方式可以探究她的婚姻生活,但是他做了什么,在把涂涂推给聂子钦后逃之夭夭?在回了美国就答应娶杨佳希?然后找了个理由告诉自己,怕知道她知道真相,怕知道她过得非常幸福……所以切断一切关于她的消息,装做她是一个路人,而自己是一个缩头乌龟?
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连他自己的借口都显得的仓皇:“我……我以为我把她交给了你……”
承认吧徐景弋,你个混蛋,是你的懦弱让她足足痛苦了八年,是你念念不忘的仇恨造就了她的悲剧,这样的代价你无法计数赔偿。
“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脑子失忆了?”聂子钦可笑:“倘若你真的在乎她,这些年你干什么去了,有多少途径可以知道她过得不好?!你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
徐景弋靠在墙上,神色晦暗,再不能言。
聂子钦锤了一下墙:“徐景弋,我告诉你,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指责谁,我现在通知你,我现在有主权了,我要娶她苏涂涂,我别的没看好,我就是看好这个姑娘的心善,把她放在家里是一笔财富,我一直都很喜欢,比你还喜欢。”
徐景弋只是摇头,“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就凭你?”聂子钦讥讽的冷语:“她要什么我都给得起,你给得起吗?你那十二的股份还是她苏家的!”
“钱我是赔不起,我在努力的挣钱还债。”他低下头自嘲的一笑,“她要什么你是都给得了,但是如果她要我,你也给得起?”
“徐景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别忘了,假如涂涂知道你是谁……”聂子钦冷笑,拍拍徐景弋的脸:“我的复仇小王子,我可以不要我的脸,你可以不要你俩的命吗?”
他在一瞬间冷凝,觉得身上的所有汗毛都在那一秒钟竖立起来,像是有一把冰刀,尖锐的呼啸着穿过胸腔,又寒又痛,冰封他所有的一切。
“如果你让她知道那件事,”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向外走:“你就别想活了……”
轻飘飘的走在楼道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一遍一遍,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在动、什么在响,还是赵雪城皱着眉头替他摸出来,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的说着:“你好,请问你是汤汤的姐夫吗?我是汤汤的班主任方老师,我们联系不到汤汤的姐姐,汤汤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晕倒了,现在已经醒了,孩子给了我们你的电话,他现在在学校医务室,您能迅速赶来吗?喂?喂?您在听吗……”
☆、第33章 VOL12(3)
vol12(3)
上车的时候,徐景弋切换了蓝牙耳机,向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电话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单一循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自动重拨一直是开启状态,过了些时候,终于“嘟”的一声接通。
涂涂接起电话,徐景弋长出一口气,“涂涂,你在哪儿?电话为什么一直无法接通?”
“啊景弋!”她略带兴奋的时候,声音听上去永远像小孩子那样充满热枕:“我在超市里,大概信号不太好!今天晚上值夜班,我买了——”
“你在哪个超市?”他打断她的话。
“我到滨海大道这边来办事……”她有一点吞吞吐吐:“在滨海大道这边的jsco。”
这城市富人区那家最大的精品进口超市。想她也是去了那儿,在那周围方圆百里之内,仅此一家。
他说:“你到超市门口去等我,我很快就到。”
“哦,”她有一点纳闷:“出了什么事?”
“没有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几乎像是祈求她:“涂涂,你不要挂电话,跟我说会儿话。”
“景弋,”她有一些错愕,问他:“你是不是在开车?”
“是。”
“那我跟你说话多不安全。”
完全可以想象她握着电话眨着好看眼睛的样子。他重新集中注意力,说:“你说你的,我听着就好。”
“嗯……那我说点什么呢……”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购物袋,有了。
“景弋,这家超市的东西好贵诶!都是进口货,进去转了一圈,什么都不敢买。后来我想着,今晚咱们值班的嘛,晚上一定要吃点什么,我就买了一点儿干贝,晚上回去给你煮干贝粥喝。”
他声音涩涩的:“好。”
“贵是贵,但是一分钱一分货嘛,而且进口超市就是好,好多东西只能在这儿买得到。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她特别的得意:“新鲜的海椰子!我买了整整一只!好大个!”
他笑笑:“买那么多,又吃不完。”
“又坏不了,搁在冰箱里面能放一两年呢。”她郑重其事:“徐景弋医生,你平时肺气不足,经常感冒,引发咳嗽,以后要听从妻嘱,煮粥切两片海椰子放上,很快就能彻底根治。”
“涂涂,”他开着车,只觉得鼻子发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嘿嘿。”涂涂自己都觉得笑声很傻。
徐景弋很少说出这种服软的话,她要傻笑一会儿,才能回答他:“因为你是我的景弋啊,我不对你好,谁还会对你好?”
他没说话,抿紧了唇,为的是抑制那些从心脏深处汹涌而来,想要冲出他喉咙欲一吐不快的心酸。
“景弋?”她在电话那头唤他。
他应了一声,听到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为什么今天不开心?”
“没有。”他慢慢的,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像往常一样的平稳,他说:“我就是很想你。”
“你安心开车吧,我不跟你说话了。”她说完又补充上一句:“我也不挂电话。”
“没关系。”他把车转入辅道,减速向路边靠:“往右边看,我已经到了。”
她惊喜的欢呼一声,冲着他招手跑过来,上了车才惊讶的问他:“你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这么着急?”
他这才注意,他还穿着医院的白褂,因为走的急,都没有换下。
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到车后排,她就坐在身边,他终于安心,不再跟她说话,专心开车。
“咦,”她很快就发觉路线并不是回家的路:“我们是要去接汤汤吗?他好像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
“嗯,汤汤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汤汤生病了。”
怎么会这样?涂涂有些着急,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早上好像跟我说过不舒服来着,我没有在意……”
“嗯,”他把车停好,绕到另一侧来替她开门:“我们先上去把他接回来。”
通过传达室的批准,他俩直接去学校医务室,果然见到汤汤的班主任和医务老师都在。
医务老师顶多算半个医生,先听汤汤的班主任说过涂涂是护士,这时候见到徐景弋又穿着白袍进来,他技艺不精不好班门弄斧,只能交代一下病情:“孩子发烧,流鼻血,你们带他回去看看吧。”
徐景弋修养良好的道谢,伸手摸了一把汤汤的额头,触手滚烫,他轻轻扒了一下汤汤的下眼睑,一看之下心里已经有数,整个人一沉。
涂涂问他:“怎么样?”
“先去医院吧。”他向她投去安慰的目光,脱下白袍盖在汤汤身上。
汤汤被他碰的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搓眼睛,却被徐景弋止住,把小孩子捞起来抱在怀里,谢过老师,向外走。
汤汤无精打采的趴在他肩头,看着跟在后面的涂涂。
涂涂看着心都要碎了,一个劲儿的自责:“都是我不好,今天就不应该让他上学。”
“别自责,”徐景弋把汤汤抱进车后座躺好,回身揉揉她的头发:“你也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涂涂不语。总之,都怪她。
开车回医院,涂涂要去急诊挂号却被徐景弋拦住了。
车里备有一次性口罩,他抽了一只给汤汤带好,看小孩子恹恹的,十分不忍心的同涂涂做思想准备:“涂涂,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控制得了的,对不对?”
涂涂还在不解,徐景弋一手抱着汤汤,一手牵过她,“只要我们在一起,难关总会度过去,对不对?”
“景弋……”她已经觉察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
“涂涂,”他终于狠了狠心,“我想我们应该送汤汤去血液科。”
血液科当值的是冷美人。
抽血、化验、做检查,折腾一顿之后,冷美人发现,面对自己的同事并不像面对病人家属那样的轻松,甚至她有一点自责的难以启齿,就像是她是带来瘟神的那个人一样。
“苏护士,我和徐医生是同僚,”冷美人总是高冷,不习惯唤别人的昵称:“有些事情……徐医生也知道,其实化验也只是为了拿一个具体数据而已。患者眼眶肿胀发青呈淡绿色,下颚淋巴结肿大,鼻血不止——已经可以确诊,aml,最恶劣的急性髓性白血病。”
即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涂涂知道实情的那一刻依然备受打击。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比想象的要坚强许多。连徐景弋都紧张的上来想扶着她,怕她会倒下,但是她没有,她站得很稳,只是哆哆嗦嗦的打了一个冷颤。
“要喝水吗?”徐景弋握了一把她冰冷的手:“涂涂,你跟我说句话。”
她只是问:“还有救吗?”
冷美人很直白:“绿色瘤发病急,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过程很快,顶多几周。”
徐景弋听得到涂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别担心,”他努力的安慰她:“汤汤还有你,还有叔叔,你们都是他的亲人,骨髓移植的概率会高很多。”
涂涂麻木的转着脑袋看他,要过好半天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摇摇头。
“我们不行的。”
徐景弋坚定地摇着她:“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
她忽的一下哭了,小小声的一直在重复:“不行的……概率那么小……”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柔声的哄她:“我们总要去试一试,对不对?我们都去试,愿意帮我们的也都去试,如果还是没有合适的,我们还有国家骨髓库,用一切能用的办法,调过来干细胞,总能活下去,对不对?”
“景弋,”她有了依赖,眼里总算有了一点希冀,“我很倒霉,是不是?”
他一声叹息,把她搂进怀里。
许久她才听到徐景弋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来,他闷闷的说:“还可以。”
众志成城。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心外科除了没当值的同事,剩下的人全部去血液科做了血液样本采集。大家都是医务工作者,清楚捐献的流程,深知即便是配型成功,要抽取的那一点干细胞也对捐献者身体没有伤害,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涂涂感激涕零,宝珠挥挥手,信誓旦旦:“别怕,总会有一个合适。干咱们这行的本来就辟邪,妖魔鬼怪都会绕道走,否则我们这里还指着谁开工资啊,汤汤一定会康复。”
赵雪城按着胳膊上的棉签,高声附和。
等到徐景弋从无菌室里出来,曲着手臂夹住止血棉签,一只手拉住涂涂:“我先送你回家拿一些必备品,给汤汤住院用。”
这也是大事。好在他们这一行司空见惯,足够有经验。
开车回家,徐景弋一路陪着涂涂,看她哄父亲吃饭,偷偷跟六嫂商议陪护时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