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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回来去徐景弋那里报到,他俩是同事又关系非同一般,配合起来十分完美,自然而然的就搭档成一组照顾病人。
忙了半天才停下来吃早餐,就是一份最常见的野战口粮,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蔬菜汤粉末。
简直没有比这更难以下咽的早餐了,涂涂这才知道昨天徐景弋告诉她的话绝对非虚,她惊呆了,问他:“你的胃受得了吗?”
徐景弋把两包蔬菜粉倒在饭盒里用热水冲开,咬了一口压缩饼干说:“还可以,这些东西虽然难吃,但是不伤胃。”
确实是,难吃归难吃,但是她昨天来了就发现,徐景弋虽然还是那么瘦,但是气色比她在国内最后见到他的时候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风吹日晒的缘故,他的脸没有之前那么的白皙,之前他呕吐过的时候面颊上一点红血丝都能看得到,而他现在肤色居然有了一点小麦的蜜色,这样看上去身体健康强壮多了一些。
这是她最大的梦想了,就是可以把徐景弋照顾的健康一点……虽然不是她照顾的,看上去像是生物法则,适者生存,但是……
徐景弋喝了一口蔬菜汤把饭盒递给她,一脸怀疑:“无事起淫…笑,非奸即盗。”
涂涂白他一眼:“这话还是我的台词好不好!”
是吗,怪不得说起来这么上口。不过不重要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警告她:“这栋楼,三楼以上你不准接近。”
涂涂昨天观察过,这楼一共四层,她被他的严肃语气说得一愣,本能的反问:“为什么?”
“三楼是隔离区,四楼是所有肺结核病人的病房。”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你需要我给你普及一下新型致命性肺结核的知识吗?”
在国内,肺结核这个名词似乎距离人很遥远,但是在贫瘠的非洲,这种通过空气就可以传播的疾病简直是无形的杀手,非常的可怕,致命性甚至堪比战争造成的伤亡,这也是他们国际医疗团队被派来要完成的任务之一。
“而且这种新病毒已经对一线最强的抗生素产生了抗药性,一旦感染,85%的病人会死亡。”他无奈的撇撇嘴,叹息:“ws。”
涂涂听的目瞪口呆。
徐景弋敲敲饭盒示意她喝口汤,顺便说:“好了你听话,不准上去。上面是咱们这里严令接触的地方,除了心肺科的医生,其他人都禁止入内,有部队把守,荷枪实弹。”他生怕她不相信,说的十分严重:“我们都是照顾患者的,如果哪个人要是患上肺结核,你们又没有经验,那么我们这里搞不好会死很多人。”
涂涂狂点头,她很相信,但是她问他:“那你能上去吗?”
他嚼着难吃的饼干顿了一顿,说:“我当然要上去。”
涂涂头部抬眼不争的喝蔬菜汤:“那我也要上去。”
他突然变的很生气,声音严厉的回绝她:“不可能!”
“那有什么不可能?你为什么能上去我不能上去?”涂涂握拳:“给我一个理由!”
这还用什么理由,他拍拍她的脑袋:“我是心肺科专家。”
她没有办法了,只能忿忿不平的看他吃好饭,给自己穿上简陋的防护服。她各种难受,担惊受怕:“不上去可以吗,你受伤了,属于弱势群体,被感染的风险很大的。”
“没关系,”他反过头来安慰她:“我在美国参加过这种训练,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
他还颇得意的向她介绍他的得意之作——猫爪草口罩。
就是把两层口罩套在一起,中间夹上许多当地的漫山疯长的猫爪草,可以很有效的治疗和预防肺结核。
他一直博学强志,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连中草药都很精通,可即便是这样,涂涂仍旧忧心忡忡:“那你快点下来哦,下午什么都不准做,回来休息。”
他欣然应允,亲亲她的额头,戴上口罩上楼去了。
她在楼梯口徘徊,果然看到两个军人当道,显然认得徐景弋,允许他上去了。徐景弋回头跟他俩说了什么,但不是用英语,她完全听不懂,只看到那两个人很友好的对她笑笑,用英语冲她喊:“hey!younglady!”
这两个人看上去很好说话,涂涂等到徐景弋走没影了,才凑上去想要验证自己能不能通行,没想到那两个人立刻把枪架起来,一脸义正言辞,唔理哇啦说了一大堆,涂涂一句都听不懂,但是知道自己这是没法通过,于是郁闷的不得了。
☆、第52章 VOL15(5)
vol15(5)
可她除了郁闷的等徐景弋,还得继续工作。
这里伤员很多,但是能照顾的人却少之又少,当地的医院被炸成废墟,仅有的医护人员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没办法派上用场,而且即便医院还存在,医疗条件也差到没话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涂涂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
又穷又可怕,战争不断,当地的政府也冲破武装防线过来救人,但只能带走一些危重的伤员,而且还不能确保在回去的路上会不会车毁人亡。通常都是来的人多,回去的人少,渐渐的几乎没有人再肯拿生命来接送伤员,所以他们这边物资极其的匮乏,血包都不够用,每一个来的人只要身体健康,就必须献血。
涂涂临时接到的任务就是给昨天新补充的队员们抽血,人手不够,里里外外验血抽血都是她一个人,从来没有这么忙过,抽了一上午她都要累晕了,最后忙完大家,自己又献了,才腾出时间来用棉签堵了抽血孔,去三楼的楼梯口张望徐景弋。
(这个坑是没脸见人的。最近莫要推敲剧情、也不要推敲神进展,只着重写虐,只着重写兔狼恋,其余的一切逻辑和剧情我们修改版本见!跪谢)
没想到她去那里的时候,楼梯口蹲了一只体型不小的哈士奇,那狗见到生人也不叫,只是看了涂涂一眼。它眼珠子是蓝色,身上的毛亮铮铮十分分明,涂涂总觉得这只狗的品种绝对不属于当地,于是多看了两眼,却被那狗发现了,转过头来凶残的瞪着她。其实不凶,只是眼神充满鄙视,看上去说不出哪里蠢蠢的。
两个守门的大兵也认得这狗,调戏它却得不到回应,也就不再理它,用奇怪的语言聊天去了。
这狗大概是楼上病人的爱宠,衷心的守在这里也蛮可怜,不过涂涂可不打算惹到它,井水不犯河水,她干脆坐下来和它一起仰着头张望。
还好已经到了中午饭点,有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上去送饭,过了没多久徐景弋就被替换出来,他远远见到她突然欣喜的惊呼一声,快步跑下楼。
涂涂眼睛一亮,她昨天刚到的时候徐景弋都没有这么开心,现在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看他跑下来便同样开心的迎上去,他跑到一半在楼梯上把胳膊都打开了,涂涂顿时跃跃欲试正打算投怀送抱,没想到她身旁那个身影快她一步,“噌”一下就跃出去数米,等她意识到徐景弋兴奋点是那只哈士奇的时候,他俩一人一狗已经抱成一团,徐景弋很享受的就被那只哈士奇给扑倒了。
真是恼火极了,涂涂怒气冲冲的看着那只大狗舔着徐景弋的手,而徐景弋捧着它的头亲昵的揉搓,居然还同它讲英语:“hey!darby!back?”
幸好那只狗不会说话,只是叫了两声,用爪子刨着徐景弋的衣服,徐景弋拍拍它的头,站起来呼唤它:“!”
“sidekick,”他冲涂涂走来,隔着两层严密的口罩吻吻她的额头,把她很郑重的介绍给darby:“rhalf。”
涂涂一愣,他没像在美国的时候那样向杂志编辑介绍她为“wife”,也没告诉狗狗她是“d”,而是说,她是他的另一半。
即便再不爽,但是听到这里,涂涂还是特别特别的高兴,脸都瞬间变成粉透的红色,于是忍不住扶住腮帮子,冲着darby做了一个鬼脸。
可惜那只狗不解风情,更加蠢蠢的带着戒备看她。
徐景弋满意的拍了拍darby的头,这个动作令涂涂想起来徐景弋平时拍她脑袋的样子,顿时很沮丧,还好徐景弋也察觉了她的小情绪,摘了口罩很积极的向她解释:“darby是我一个美国朋友养的,我那个朋友一直训练它成为一只搜救犬,可惜并不怎么成功,这次就把它带来了。”
居然想训练一只哈士奇当搜救犬,而且是这只长得就很蠢的狗狗,真不知道它的主人脑子是怎么想的。涂涂很想嘲笑几句,但是突然纳闷,那它的主人现在去哪里了?
她这样想着去偷瞄徐景弋的表情,心里一暗。她想问一个问题,但是始终没有问出口,后来徐景弋拍了拍那只狗,把她一搂,一同下楼去。
直到走在路上,他才又说:“他也是个医生,”自然是指的那位朋友,“半个月前去救一个孩子,炸弹把那栋楼炸塌,他把孩子推出去,自己被墙……”
他声音低沉的感伤,没能把最后的结果说完。
涂涂牵过他的手,彼此间手心都有汗沁出。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地方原来处处都是险情,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出去,很有可能一分开就是有去无回。
“不管上哪儿去,我们都在一起吧。”她很小声的说:“除非在营地,那样我保证不上楼去,我就在楼下等着你。”
“好,”他挽着她的手塞进口袋里:“那么现在,我们去打饭。”
“我们”去打饭,而不是用“我”,涂涂就觉得很快乐。
虽然午饭也很难吃,但是完全仰赖徐景弋这个伤员,他们多分到了一枚鸡蛋。
很默契的商议好鸡蛋一人一半,不过涂涂坚持苦中作乐,十分复杂的把一枚煮鸡蛋压了又压,剖开以后居然变成一个爱心型,她得意洋洋的用手比划出一个相机拍照,结果被徐景弋捏进嘴里一口吞掉。
涂涂气得要死,徐景弋却振振有词:“你不要再嘚瑟了,赶紧把你那半吃掉,被darby发现可就什么都没了。”
说的也是,那只darby前两天被派出去救人,才回来便和徐景弋形影不离,涂涂觉得来了一个十分没有眼力界儿的电灯泡,而且它总是一副蠢蠢的鄙视脸,导致她跟徐景弋甜蜜kiss的时候总觉得被一个变态窥视,内心十分不爽。
吃过午饭,徐景弋遵守涂涂的要求去休息,结果发现他那张草席上多了两床褥子。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事人却很无辜:“你这张床太硌人,再这样下去,今晚我都没办法过来睡觉了。”
这是要同居吗,在光天化日和一群男人在一个屋子的情况下?徐景弋无语,抬手抚额想了想,才说:“你一个没成亲的女孩儿,怎么能跟我们睡在一起,对你影响不好。”
他这话说完涂涂气的上前揪他的耳朵:“我还没有说什么啊!你说,是不是那只‘呆逼’在,你才怕成这样?!”
说什么呢,居然会吃darby的飞醋。徐景弋忍不住发笑,他这辈子喜欢上她一个就足够头痛的了,再来一个,哪怕是条狗他估计也真的就没命了。
不过他也不再反驳,低着头努力的想办法。她不能跟他睡在一起,这楼道资源密集,要装所有伤员,地方本来就拥挤,想找一个合适一点的地方完全不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始终都是在肺结核一线工作的人,如果连休息都在一起,他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将病毒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她身上。
他考虑再三,还是认真的同她商议,希望她能回到帐篷里和其他的护士们一起住。
千里迢迢的追来,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和他时刻在一起,尤其在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地方,但是就这样被他拒绝,涂涂非常不高兴,以至于嘴巴翘起来撅了一个晚上,道别的时候都不肯给徐景弋好脸色看。
徐景弋实在受不了涂涂不高兴,他以前让她伤心是因为牵制太多,在这么一个地方再让她不高兴,他只能自责。万般没奈何,分手那一刻,他又捉住她的手,把她从帐篷里拽出来,在月光下叹了一口气:“干脆不要睡觉了,我们去看星星。”
听上去很浪漫,重点是那只狗没有跟着。
他带她去楼房后面的小山包,居然到处长满了野花和猫爪草,他找了一片草丛躺下,伸出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放到一旁,示意她趟过去。
涂涂很顺从,这个地方简直像未开发的乡下,在草丛间空气十分的清新,没有城市霓虹的光污染,也没有尘霾,星星格外的明亮,一颗一颗,她就躺在他怀里跟他辨认天上的星座。这一点她们女生研究的最透彻,于是就指给他看。
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居然说了很多话,每次一个话题就要完结的时候,徐景弋就能找到新的话题接上,聊了那么久,像是比他们大学说过所有的话加起来都多。
下半夜的时候,天上闪过一道亮光,并不璀璨的划过天际,她发现了,惊喜的推他:“你看到没有!那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