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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嘴巴高速向少女噬去。
怪物的尖牙在少女视网膜上高速扩大,同时还有……口腔壁内的字母。
“字母!嘴巴内!”爱罗妮只来得及发出简单的单词。
“砰!砰!”子弹呼啸而过,准确无误的击进嘴内,腐败者惨号一声,身吃痛似的往后仰,再踉跄了一下,往一侧的白塔倒去,发出隆然巨响,整个塔身剧烈振动。
“成功了吗?”
巨大的腐败者动也不动。少女身子一软,虚脱般坐倒在地。
“哼,原来把文字藏在嘴内;笨驴,干得好,不枉我优秀的指挥。”黑猫道,它保持一段距离的瞧瞧怪物,又疑惑的看看其额头上的罗马数字。
“我们快去帮雪莉。”青年一马当先,跑进塔内。
“等……等等我……”爱罗妮勉力跟上。
脚步声逐渐远去。
腐败者额头皮肤忽地从罗马数字处开始龟裂,其四肢也微微抖动起来。
塔内。四周正常色彩的景物和淡黄色的雾皆开始变回灰色,室内飘荡着的灰雾更浓了,且混和了新鲜的血腥气息,在地上则散落着瓷器的碎片。
“嗄嗄……”雪莉半跪于地,一手掩着小腹大量出血的伤口,另一手持剑指向前方,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可恶……本来很……要不是刚才的震动……那一剑应该就可以杀……
站在女骑士对面的对手露出胜利的笑容,完全无视自己左肩和小腹的剑伤,手中的武器彷佛发出阵阵寒光。
杂乱的脚步声忽于走道响起,赤芒以及咆哮声音逐渐接近。
“吸血鬼……在这儿……”雪莉勉力喊道:“这家伙……快杀……”
银凌海的脚步声来到门旁。
敌人的同伴?怪不得。“吼!”决斗的胜利者咬了咬牙,权衡了目前胜算高低,瞬间转身跳窗逃去。
下一刻,青年冲进室内。
“幸好……”雪莉身子完全软倒在地。
很好。开膛手在心中小小欢呼了一下。
虽然没能消灭敌人,但总算解开了封印着贤人石的其中一个哲学之蛋。接下来还有其它,希望也像这次般顺利。杰克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或者这是先天原因?
总之,那种什么预先想好针对每种状况的五百种应变方式、那种什么下第一步棋时已想好如何与第五十步棋对应、那种什么一切可能都计算好的凶手,不,他不是这类型的。
杰克知道自己没如此聪明,他只能设想下一步,或勉强的下下一步,不过一切其实都是见步行步——就如人生。幸好命运似乎站在自己这边。
对了,还有那个问题要解……
再服下一颗药丸的女骑士勉力半支起身子,身旁也刚服下药丸的爱罗妮忙上前轻轻扶着。前者喘了口气,再道:“真是骑士的羞耻……要不是我们原来带来的药都用光了……现在我又浪费了这么珍贵的药物……”
“请别这样说,你真的很勇敢。”青年道。
“对不起,想不到开膛手这样厉害,而且我刚才的作战……有点冲动,抱歉,我应该好好控制自己情绪。”
“嗯,我明白你的心情。”
“我们先撤退吧,虽然解决了那大怪物,但那些溶解者什么的,可能随时会涌进来。”雪莉像是为自己的错误羞愧般,再道。
“等一等。”一直在观察地上瓷器碎片的雯妮莉抬起头,道:“小女孩,你再说一遍,那个穿斗篷,戴防毒面具的杰克先逼退你,然后目标是这瓷器?”
“是的,我也觉得怪,他本来有机会先杀我,却……嗯,好像毁掉这瓷器比对付我更重要。”雪莉神色有点迟疑的道。
“然后呢?别忽略任何细节。”
“啊,对了,好像有些淡灰色的气体从瓷器处冒出,再……涌进他的斗篷内。”
“唔……”黑猫左右看了看,忽眼睛一亮,从墙边一副盔甲脚部后方处,抓出了块较大的瓷器碎片,上面有个底部不全的三角形符号图案。
它再嗅嗅发现的碎片,道:“唔……根据杰克这一连串行动,和这东西残留的魔力推断,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瓷器,是用来封印某种东西的……
“嗯……炼金术吗……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是“哲学之蛋”!”
“那是什么?”银凌海皱起眉头,问道
“唔,生存或是死亡,真是个难题。”雯妮莎闭上眼睛,沉吟道:“要怎样令穴居人明白什么是电视机,更是个超级难题……真是伤脑筋。”
“这意思是……”雪莉想了一会,不好意思的道:“要是蜃楼那书呆子在就好了,那家伙很博学。”
爱罗妮忽假咳一声,道:“所谓哲学之蛋,炼金术中可泛指某种容器,用作装载或是保存具魔力的“存在”,比如某些药物、合成金属等。说“泛指”,是因为每个派别的炼金术师,制造这东西的方法都不同,哲学之蛋的外表也可以是任何形状,材料可以是任何物质。”
没有人说话,室内瞬间沉默。
“你……你是谁?你把爱罗妮怎么了?”三人中不知谁这样说。
“可……可恶……”少女瞬间额上冒出青筋,怒道:“你们两头吸血鬼一副惊愕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就连雪莉姐姐也是这样!我们帕琴尼家世代一直负责研究改良骑士团的武器,我对炼金术自然也有认识……啊,不过我们可不会像那群研究人造生命的家伙般堕落,身为神圣骑士,是不容许亵渎生命的。”
“对……对不起,爱罗妮,我瞬间吓到了。”雪莉忙不迭的道歉。
“哼,雪莉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爱罗妮嘀咕了几句,转头研究着碎片上的三角形,道:“炼金术师习惯用各种符号、比喻、象征等作表现技法……而这三角形,应该是四元素系统中,代表火元素的符号。”
“啊,我想起来了,”雪莉道:“花瓶的瓶身上就是有这个三角符号,开膛手看了好像很紧张似的。”
“是吗,那么……”
“隆!”巨响忽地传来。
白塔忽地剧烈摇动起来,下一刻,众人前方的石墙猛地碎裂,一只巨手和只有嘴巴的头颅从破洞外出现。是腐败者。
“什么?那家伙不是挂了吗?”
再出现的腐败者和之前略有不同,额上的罗马数字变成“Ⅲ”,而另外半边身子黏着一个和其外表近似的皮套子,就如正在蜕皮中的蛇。
黑猫大讶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把复数的构筑生物,组合在同一个身体中……这次可是超级糟,我们快溜!”
巨怪又扭动了几下,终于把旧皮弄掉。它再以女高音尖叫一声,整个身子撞向塔身。
有如五级地震般,忽“吱呀”一声,地板倾斜起来。天顶的碎石落下,黑猫一个闪避不及,被落石擦过,它惨哼一声,身子往腐败者方向滑去。
“师父!”银凌海大喊一声,往回奔去。
“腐败……”怪物巨手忽又往旁一挥,整面防火墙往青年方向倒去,令吸血鬼要硬生生侧跃避开。
“吸血鬼真是麻烦!”爱罗妮说着,身子乘腐败者手臂外挥的瞬间,就地打了几个滚,一手抱起黑猫,再来个利落的滑迭动作滑往另一侧。
怪物忽再尖叫一声,前肢往后拉,再以身体再狠狠的撞向整座塔。其攻击力似比没蜕皮前更强,塔身发出崩裂的尖叫,整座往侧倒去。
“不好,快跳……”
隆隆的巨响连续响起,塔身倒往一旁的内墙,与内墙成一体的其它高塔如骨牌效应般,往左右倾倒,有如一连串的巨大爆炸。
稍后。伦敦塔旁的泰晤士河。
在灰界下,河水外表有如液态云石缓慢流动,却有种奇怪的黏力和浮力,并且同时往河两岸推挤过去,似如生物般不住想吞噬两岸。
“嗄呀嗄呀……”和雪莉被逼跳河逃生,刚游到近岸处的吸血鬼半跪地上满头大汗。
银凌海异常的喘起气来,好一会,一种古怪的虚弱感传来,他心中一动,看看自己的左手,手指至掌心处不知何时已变成灰色。因为干扰了灰界,灰化感染开始了吗?怪不得自刚才起自己预知危险的能力愈来愈弱……
“阿海,你没事吗……你额头流血了。”坐在一旁的雪莉道,声音有种陌生的违和感,像是第一次看到血。
“你放心,我很会压抑嗜血冲动,不会乱来的。”青年下意识把左手插进大衣袋中。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在不远处,已倒了三分之二的伦敦塔传来女高音尖叫,脚步声开始往二人方向逼近。
雪莉摇摇头,没再说话。看看身旁写着“圣凯瑟琳码头”的牌子,扶起阿海,两人三脚地沿码头走道,往前方的希斯尔酒店方向走去。
伦敦塔北面的圣灵广场处。
“嗄呀嗄呀……”爱罗妮抱着雯妮莎,倚在一棵大树旁,拚命的喘气。
好一会后,少女摸摸黑猫,道:“喂,小猫咪,你没事吧。”
“有的,我有事。”怀中的黑猫呼嗄一声,道:“刚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叫作小猫咪,令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创伤。”
少女登时气结的道:“对救命恩人,不是应该先说点什么吗?比如多谢一类的。”
“唔……好吧,“一个坏了的钟每天都有两次准时”,如何?小鬼,高兴了吧?”
“你……”
倏地后方传来枯叶踏碎的啪嚓声,然后响起怪物的大合唱:“溶解……溶解……切割……切割……”
少女回头一看,众多人造生物如蝗虫过境般,往二人方向逐渐推进。
“啧,那大家伙不在,马上就神气起来吗?要不是我的神圣武器还没复原……”
“好吧,你负责赤手空拳一个人挡着它们,”黑猫跃落地上,道:“我有事先走,你不用寄明信片给我了。”
“喂,等等啊……”
希斯尔酒店,某间附设的餐厅内。腐败者像是不死心般,于酒店外围不住徘徊不去。
雪莉喝了口水。再看看伤处逐渐痊愈,正监视窗外动静的青年。后者察觉了其目光,转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关于你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传闻?啊,原来我已经臭名远播了吗?悬赏多少?”吸血鬼苦笑道。
女骑士摇摇头,道:“如果刚才丢下我,你自己逃脱的机率比较高,你为什么这样拚命?嗯,我的意思是,我不理解,我……
“我们神圣骑士有信念,可以为了重视的东西而牺牲,但一般的血族就算不做……嗯,坏事,也都很自我中心,很少会这样为了陌生人拚命。如果传闻没夸大,你做的事比一般神圣骑士更符合骑士精神。”
“对不起,我不觉得,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伟大的家伙。我……我其实只是犯了某些错误,然后决定尽力弥补,就是这样。”
青年顿了一下,像是寻到宣泄出口般,道:“其实……我并非选择这样或是喜欢这样做,是……只能这样做,就好像我心中……嗯,寄宿着一头叫银凌海,不,叫“吸血鬼侦探”的怪物,要我不断用这些行为来喂养它,否则我会被吞噬,可能……不,或许其实我这样“日行一善”,不是为了正义、保护无辜什么的,而只是为了生存……
“啊,很抱歉,”青年抓抓后脑,“我……我一时胡言乱语,对不起,我最近常忍不住想这些。你就简单的想成,我是头有变态嗜好的吸血鬼吧。”
“那其实我们很相似,很相似……嗯,并非喜欢现在做的,而是只能这样做。”雪莉像有感而发,“我……我们没选择的来到这个世界,最少总可以选择努力生存下去吧。”
“嗯,你的意思是……”
“不,没什么,”这次到雪莉露出尴尬的表情,她忙道:“只不过瞬间我想起一些往事,请忘了吧……啊,说回正题吧,我们和爱罗妮等人失散了,而且又没弄清开膛手想干什么……唔,你怎样看?”
“我是师父的血裔,虽然现在没法用心电感应,但可以肯定对方是否有生命危险,她应该没事,而且最难应付的腐败者在我们这边,她们逃走应该没困难……”
他摇摇头,再道:“嗯,总之……刚才在白塔的讨论被那大怪物打断了。对了,那开膛手除了破坏那哲学之蛋外,还有没有说些什么,或有什么特别的行为举止,你觉得不自然的都可以说出来。”
“你问这些来干什么?”
“嗯……”银凌海登了顿,忽心中浮现出某种不协调感,却又模糊的说不上来。他再道:“我想根据各种线索,分析判断对方的行为和思考模式。因为我认为这些灰雾或是怪物等,都像是……嗯,像是魔术师表演时说的笑话,又或穿得很性感的女助手等,都是引开观众注意力的工具,好让魔术师能在背后专心操作魔术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