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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耳边听到模模糊糊的人声,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
“……陛下,您的访客已经等很久了。”
转过头,薛塔那张面瘫脸上出现了一点无可奈何,发现我的不解,她深吸一口气,“陛下,您有在听吗?有三位客人声称是您的友人,经检查后正在等候室里等待,您是否愿意见他们一面?”
果然是菲雅修分给我的侍官,一点都不怕我。
我有点疑惑:“我的朋友?”
“是的,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米歇尔·布莱克、坎蜜尔·布莱克和法因·苏比尔,请问您……”薛塔后续的话语都被我忽略了,听到那三个名字的时候,我立即站了起来。
刚迈出一步,我又停下了——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女王呢?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菲雅修没有叫我用餐,就证明他今天的工作量不小,我还是不要拿这点小事去烦他了。何况我对他们的印象不错,具体问题当面问就好。
等候室。
刚进入等候室,三人的目光就转了过来。坎蜜尔难得一见地端坐在座位上,好像是不太适应王宫这地方,少了平时随意的感觉;米歇尔平时就很稳重,现在都快变成雕塑了;法因也许以前在王都生活过,相对而言表现得更轻松。
我落座了,也没有人先说话,只好由我挑起话头:“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女王的?”
“这个啊……”坎蜜尔飞快地瞥了法因一眼,“法因作为一个什么侯爵的护卫参加了你的加冕仪式,当天看到你又想起那个伯爵的态度,就明白了。”
合情合理,我点点头,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的身影:“瑞尔呢?”
米歇尔的神情阴暗下来:“恶化了……”
气氛低落。见坎蜜尔垂着眼很难过的样子,我忍不住坐近了一点,握住她的手,像“索菲娅·格林”一样去安慰她。
如果和菲雅修报备一声,或许可以找一些擅长治愈术的……
雪亮的光,刹那间闪过视野。
也许是那段冒险者的生活起了作用,我反射性地侧过身,同时聚集起火系元素。只是我反应的不太及时,剑尖已经划过了我的右手臂。
滴答、滴答,血迹渗透了刺绣地毯。
看清了攻击我的人后,我睁大了眼睛,本要反击的火系元素也一下子散开了。
“……坎蜜尔?”
魔剑的剑身上沾染着红色,坎蜜尔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与我的目光对上后,她的目光闪了闪,魔剑啪地掉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
米歇尔和法因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甚至法因的法杖对准的正是我。
“……”
难堪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
半晌,法因收回了法杖,和米歇尔对视一眼,略有无奈地笑了笑:“哈,看来还是没法下手,对不住了,索菲娅。”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本以为自己会说不出话,可想要说话时,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对不起!”
坎蜜尔突然一下抱住了我,脸埋在我的肩膀处,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瑞尔姐十天前一下子就昏迷不醒了……好不容易攒够了钱,那个说能治好瑞尔姐的人却要我们刺杀你……”
她说的断断续续,一旁米歇尔复述了一遍我才听明白。
我沉默了片刻,问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说清楚呢?现在的我,也许能找到办法帮助瑞尔。”
“……我不敢告诉你啊!万一……”
坎蜜尔的话没有说完,但我还是听明白了。
一个月的交情,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朋友,但对他们来说,他们却不敢肯定。冒险者的生活中会和许多人来来往往,正因此,他们才会觉得比起无法确定的交情,交易更可靠吧。
话到这一步,我也公事公办地询问了驱使他们的那个人。
从身上带有黑暗元素这一点来看,虽说不能肯定是葛斯塔,但大概就是他们那边的手下。我不知道葛斯塔是不是算出了坎蜜尔他们最后会下不了手,但不得不说,对我而言,这真是个不错的精神打击。
刺杀失败,他们却没有逃跑,失败的后果他们也该明白才是。
“你们走吧。”我说。
“索菲娅……?”
坎蜜尔松开抱着我的手,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湿润的水光。
“请称呼我陛下。”我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将你们居住的地点告诉我的侍官薛塔,我会派人去看瑞尔的身体情况。没有下一次,我们还是别再见面了。”
仔细想想就能知道,那个声称能治疗瑞尔的人是在我和他们相遇前就出现的,在此之后,我与坎蜜尔等人成为朋友是不可控事件。
可以猜测,是在我和他们成为朋友后,对方才升起让他们刺杀我的念头的。甚至可以进一步推测,原本和坎蜜尔他们做交易的那个人,被葛斯塔一方控制或者取代了。
导致他们面临两难选择的人,其实是我才对。
坎蜜尔定定地看着我,忽然向前一步,在我避开前紧紧地又抱了我一下。
“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给你留下这样的记忆真的对不起,女王陛下。”
“……嗯。”
放他们离开了王宫,我坐在等候室中,右臂的伤口并不疼,传来的只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薛塔没多久就送完人走了进来,看见我,面瘫脸上起了一点波动。
“陛下!你的手臂——”
我打断她的话:“只是茶杯碎片划的。”
“可是也没有茶杯碎掉……”
话音未落,等候室内响起了东西破碎的脆响。我摔碎了一个茶杯,然后拿一枚碎片在自己的血上沾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被茶杯碎片划到了,只是小伤。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你的菲雅修大人——听懂了吗?”
薛塔愣了一下,低声应是。
这一次薛塔应该没有把事情报告给菲雅修,直到晚上我都没有见到过他。为了不让人知道,我没请人用治愈术,这点伤口,配上自己的水系魔法辅助,很快就会好的。
晚风中的庭院显得宁静无比,我独自坐在回廊边,薛塔已经被我分配去处理别的了。
没有别人,就不用考虑别人的事。
最近很久都没独处过了,因为公务的事,我总是和菲雅修或者薛塔待在一处。倒不是不想处理公务,只是难得今天因为去见葛斯塔的事情有了空闲,不如干脆多自己发一会儿呆。
晚风的劲道加强了一些。
顺着风飘过来的,还有一点点血腥气。我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要想瞒过别人,看来还需要包扎得更严实,要是被伊里亚德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你受伤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
我惊了一下,夜色中显得有种闪闪发亮感的人,正倚在回廊的柱子上。
“原来是你……”看到夏佐,我松了口气。他的话就不会在意我受伤的事,随便说点什么都能糊弄过去,而且要瞒过他,未免太不可能了。
只是他明明住在王宫最外的地方,还能闻到这边的一点血腥气……什么嗅觉啊。
“什么叫‘原来是你’,你好像很安心?”
夏佐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猜到了,你受伤了又不想别人知道?你现在最不想看到的第一名,大概是那位摄政王阁下吧。”
和他说话会很累,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无视了他。
“你觉得我现在去告诉他怎么样?”夏佐不依不饶。
“……随便你。”
我看他和菲雅修关系也不怎么样,看了看夏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还是那种苍白的肤色,但看上去怎么有点虚弱……
隐隐约约,风中递来血的味道。
我从上到下地打量起夏佐来。观察一会儿,在夏佐快要忍不住开口时,我试探着问:“我说你……不会也受伤了吧?”
他怔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即将走上一条微妙的BE不归路,参照她目前为止的性格来看,真是最糟的BE,比我最初设想好的还糟糕一点。
☆、地狱一日游
被我说中了,夏佐的第一反应就是辩驳:“这只是因为我刚用过晚餐,所以才……”
“……”
我凉凉地看着他。
本来没那么肯定,看到他的反应后,我倒是能确定了。要真的只是用餐后留下的味道,估计夏佐会一脸得意地问我是不是担心他什么的,最后一刻才公布真相。
直到夏佐的辩驳告一段落,我才问:“怎么受的伤?”
“……我说这么多你没听见吗!”夏佐横了我一眼,还是放弃了掩饰,“遇上了几个同族,忘记是因为什么了,总之打了一架。”他轻描淡写地对原因一语带过。
“你被不夜城的人追杀了?”
“什么追杀……说的我好像是逃出来的一样。”
难得一次夏佐软下来的语气,怎么听,都是逃出来的。得知这一点时,我没有任何惊讶,更多是一种早知如此,却没有点破的东西被戳开的感觉。
看他不悦地别过脸,我有些好笑:“假如你回去的话,他们还会追杀你吗?”
“你赶我走?”
夏佐顿时抬高了语调,紧紧地盯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赶,只是留在王宫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说他是来寻求庇护的,偏偏又住在戒备程度最低的王宫外围,他似乎也没有要住进内宫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夏佐嗤笑了一声。
“有没有好处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吧。”
“就算不关我事,我出于友好的目的以及王宫主人的身份提醒一下你,有问题吗?”
“多谢你的友好了,就是有点多余。”
“我只是不希望将来某日把客人安排在王宫时,客人会在房间里发现你的尸体。”
“王宫平日居然连清扫的人都没有……要我借钱给你吗?还钱的时候加一倍给我就可以了,不用客气,只要能还上钱借多少都可以。”
“用不着……”
全都是像这样毫无意义的争吵。
一股冷风窜过回廊,我打了个冷战,嘴边的话一下子停住了。明明是小学生都不会说的吵架内容,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事,让我不知不觉地迁怒起来了吗?
夏佐也停住口不说了,顿了一下,他向前一步接近过来。
“……!”
脸上接触到了他指尖的凉意,冰凉的唇瓣轻轻沾了一下我的嘴唇,一触即分。
做出这种行为的夏佐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嫌弃地擦了擦嘴:“这样你就只欠我两件事了,怎样?要一口气清光你的债务吗,女王陛下?”
啊啊,这是挑衅。
盯着夏佐那张有几分得色的脸,我站了起来,趁他不注意时,伸手用两根手指扯住夏佐的脸,拿出我最大的力气狠狠一拉。
“被追杀去吧,谁管你。”
说完,我拍了拍裙摆,转身走人。
那种只有小学生级别报复意味的接触,也称不上什么吻,说实话,刚刚的接触根本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我现在只希望夏佐走出回廊的时候,没注意到台阶,一脚踩空。
也不是没有需要感谢夏佐的地方——至少他的出现,帮我下定了决心。
一时后。
将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打了包,换上方便行动的衣服,我趁着夜色,避开了宫中的守卫。这是我第二次主动前去亡灵之都,心态却完全不同了。
这一次的我,不是死掉也没关系,而是最好万无一失地谈判成功。
由于亡灵之都的危险性,我没有告知菲雅修,要是连他也陷进去了,那对莱欧帝国而言一定是最糟糕的结果。我担心我会失败,所以要留一条退路。
如果斯兰柯尔没有完全被葛斯塔打压,我想要代表莱欧帝国和他结成同盟,至少先把艾贝纳尔治好,还有……
“不等天亮了再走吗?”
温柔的声音,扩散在寂静的夜中。
伊里亚德站在不远处,月光的朦胧光线下难以分清他的表情,我也就无从推测他的想法,只得抓紧了包袱,后退了几步。
“不必戒备,我不会试图更改你的决定。”
伊里亚德走近我,手上捧着的东西光华璀璨——晨曦之光,那是加冕仪式时,波兰斯送过来的那顶镶嵌着晨曦之光的冠冕。
压抑住想要跑的冲动,我看着他将冠冕戴到了我的头上。
“这是胜利的王冠。”
……胜利?
伊里亚德轻轻托起我的手指,给我佩上了一枚戒指:“从菲雅修那里顺过来的,我看他一直摆在书桌上没有用过,应该会希望你能妥善利用它吧。”
“预祝你成功。”
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伊里亚德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望着他离去,我取下了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