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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伊傍晚去见贾朗的时候依旧有些气呼呼地样子。贾朗见了又笑她:“饿了?还是午间抢别人的饭菜没抢着?怎么这副气呼呼地样子”
兰小伊叹了口气,把赵武的奇怪举动叙述了一遍。贾朗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看。他沉着脸许久才说:“你现在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你听我的话,离赵武远些吧。我担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兰小伊有些莫名奇妙,她一边大口的吃着贾朗带来的西域进贡的番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在酒不在酒的。他没那么复杂。估计是锦衣玉食大的,有些霸道罢了。”
贾朗不说话了。兰小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贾朗道:“那日太子选妃,你怎么不去看会热闹。光坐在院子里看书。不会是真的只为了等我吧。”
贾朗斜乜着眼望着她说:“你又想说什么?”
兰小伊干咳了一声,说:“你听我说,是这样啊。其实若是有个大家闺秀甚至是哪个小国的公主没有被选上太子妃,却看上了你,然后求皇上赐婚。那你不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贾朗的脸色眯着眼看着兰小伊,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宁肯送我去做面首也要把我弄走?”
兰小伊一下再被噎到了,直翻白眼,连喝了几口茶才顺过气来。
贾朗替她拍着背,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了些。
兰小伊咳嗽了几声,才说:“你想的都是什么啊?我是要你去做驸马,做姑爷啊。”
贾朗哼了一声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靠女人生活?”
兰小伊也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地想:“不靠女人,难道你要靠那个老男人过一辈子?你如今是男女通杀吗?在这宫中卑躬屈膝的很好吗?”
兰小伊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她耐心地解释说:“你看啊。虽然女方家世是好些,是要强势些。但是你过去了,至少不会像在宫里那么复杂,你只要哄好老婆,丈母娘和老丈人就完事。以你的功力,整个阑山国皇宫的人都被你哄得高高兴兴的,对付一个女人和一对老夫妻有什么难的。若是运气再好些,遇上个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的,以后偌大的产业还跟你姓,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你说了算。”
兰小伊说得唾沫横飞,越来越兴奋,她觉得自己太伟大了,能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贾朗的脸色却越来越冷。最后,兰小伊终于发现不对劲,才收了声。
贾朗的脸色却越来越冷。最后,兰小伊终于发现不对劲,才收了声。
贾朗似是气极反笑,似笑非笑地说:“我若真的被人家要走了,你就高兴了。”
兰小伊脑海中浮现出贾朗穿着新郎的喜服身边站着别的女子的样子,心里忽然似是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酸痛得眼眶潮湿。她忙垂下眼帘,自嘲地笑笑说:“是啊,若是那样,便没有人帮我从宫里拿好吃的出来了。”
贾朗脸上浮现出又气又怒的神色,咬牙说:“你就是为了吃,才找我的?”
兰小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贾朗盯着她头顶的双髻,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她还小。莫急,莫急。”他几不可闻地微微叹了口气,说:“你这么丁点儿大,怎么成日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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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谁说我是花痴?!(下) 。。。
兰小伊忽然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望着贾朗,声音悲切地说:“你骗我。那日你跟我说,等你父亲被皇上恩准告老还乡,被放出来了,你便可以出来。我问过赵武,他说本朝自建国以来,就没有首领太监能活着出来过。”
兰小伊干净的脸在月光下,像是玉雕的一般洁白无暇,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仿佛是泡在碧泉里的黑珠子,水汪汪,泪盈盈,映着月光,亮闪闪的,看得人心生怜悯。她脸上那无奈和悲伤的样子,看得贾朗心一抽。他愣在了那里:那日为了敷衍她,他随口说了一句话,没有想到她竟然傻到真的去打听。贾朗的心中微微泛起酸痛,也红了眼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想要说些话来安抚她。只是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久他才叹息了一声,放下手说:“唉……你怎么这么傻?!”
太子选定了悠然国的安雨为太子妃,叶幽兰和赵云为副妃,其余还有几个国家送来的美女为妾。兰小伊感叹:“难怪谁都想做皇帝,美女大把啊,且都是人间绝色。那左拥右抱的情形,光想想都很美。要是我也有这艳福就好了。只是,太子也不过十四岁,他受得了这个艳福吗?”
太子的大婚定在两个月后的中秋,宫中开始忙碌起来,为大婚做准备。安雨自从选上了太子妃后住在驿馆中等待成礼。她总觉得驿馆里不干净,所以也不管天冷天热的,常来兰家的清心阁洗浴,最后索性把一等贵宾的房间包了。还好天气热,客人不多,兰小伊便由得她。
兰小伊躲在暗格中把她上上下下看了还几遍。她自己都奇怪怎么对安雨这么感兴趣。而且每次偷看,她都要把安雨的屁股仔仔细细地看上好几遍,她甚至恨不得冲出去,用放大镜再好好研究研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心中是在怨恨贾朗找臀上有胎记的女人的事情。她潜意识里巴不得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如果不出意外,还会成为皇后的女人,刚好就是贾朗要找的人。
她极想知道:若真是这样,贾朗又待如何?他在宫中忍气吞声快十年了,最后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置老父于不顾,做出出格的事情,拐带太子妃逃跑呢?
可是让兰小伊失望的是,安雨身上洁白无瑕,连个痘印都没有,更别说胎记了。
赵武依旧这么奇奇怪怪。弄得兰小伊整天都得躲着他,她后来干脆连木芙蓉都避着,省得赵武在管束木芙蓉时殃及池鱼,连带把她也管了。她从每日带着一群半大小子穿街过巷飞扬跋扈的小太妹,一下子变成了东躲西藏鬼鬼祟祟的过街老鼠。
兰小伊觉得憋屈得很。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干什么要搞得这么做贼心虚的样子。她转念一想,哎,为了两个好友的幸福她只能忍一忍。忍到太子大婚过了,赵武那个愣小子把木芙蓉娶回了家管着,一切就好了。
贾朗说太子大婚时,会很热闹,以兰小伊的个性,她绝不会放着这么大的热闹不看。贾朗为了避免兰小伊又跟着谁混进宫惹出什么笑话,便去向皇上求情,让兰小伊观礼。皇上竟然也准了。于是兰小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宫看热闹了。
兰小伊听贾朗说了,心中窃喜。贾朗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明白。太子大婚各国都会派皇族来朝贺,最有可能派来的使臣便是各国的王子。啧啧,到时候,她就可以一个一个的慢慢看,慢慢找了。说不定她很快就能找到,达成任务,告别这个蛮荒的时代。
她那副流着口水的花痴样,看得贾朗哭笑不得。他以为她在想象宫中佳肴美味,便翻着白眼讥笑她:“你就没个够的时候!你都吃了多少东西了。听见有吃的还是这副馋相。”
兰小伊义正言辞的说:“我眼馋的不是吃的,是我阑山国几十年一遇的盛况啊!盛况!”
贾朗也不驳她只是摇着头叹气。
太子大婚那日,兰小伊一大早便如约等在皇宫的偏门外。因为贾朗早说过,大婚这一日宫中会很忙乱,要她卯时就来,然后他在忙乱前便将她领进去。等把她领进去了,他就要去忙了,然后就没有空管她了。
兰小伊仰头看着高高的宫墙和气派的朱红色铜质门钉的大门,忍住心中欢呼雀跃。大门外还占了好几个穿着盔甲带着佩刀的侍卫。前两次进宫,她都是低着头,都没好好仔细看看。今日她可是受邀嘉宾,可以正大光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兰小伊点点头说:“恩,他说的没错,还是正大光明的好。”
身旁传来贾朗那熟悉的讥笑声。兰小伊转头一看,贾朗正从宫门里走出来。
贾朗今日穿着银色暗纹的宫装,高挑俊雅。这颜色虽然也素净,却比平日的青色、靛蓝要喜庆许多,衬得他唇红齿白,五官精致,面如玉雕。
兰小伊心中暗暗感叹:“啧啧,这小伙子越大越好看了。也只有长成他这样的,皇帝才肯留在身边。光是看着就很舒服了。”
贾朗摇着头一边朝她走近一边说:“如今才知道,正大光明比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好吗?”
兰小伊脸红了红,说:“嘿嘿,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可是前两次不是没有办法吗?”兰小伊忽然想起第一次贾朗说带她进去,她不要。第二次贾朗不让她进宫,她又混进去了。她忙闭上嘴,恐自己得意忘形又被他拿来当笑话讲。
今日贾朗似是很忙,也没心情笑话她,只朝她招招手说:“快走吧,等下晚了,人多就不好了。”
兰小伊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贾朗匆匆而去的背影。宫中之人见了贾朗都侧身低头行礼,或与他打招呼。兰小伊虽然心中知道,这些人是看在贾福海的面子,可是跟着贾朗还是颇有狐假虎威的感觉的。
贾朗将兰小伊领到大殿边偏殿的一个小房间中,摆了几盘点心在她面前,交代了几句便快步走了。
所有人都到前面去忙碌去了,这个小院子安静得很。清风吹过枝头,发出细弱的“簌簌”声。一对鸟儿先在枝头低声呢喃亲热着,然后又飞到院子里放走火的水缸中洗澡栖息。
兰小伊将点心吃完,将屋子里摆着的古玩玉器都摸了个遍,还将所有抽屉柜子都打开翻看了一番,却还是没有人来领她出去。她实在是无事可干,又怕再给贾朗惹麻烦不敢乱跑,只能在院子里转着圈。小鸟像是跟她玩一般,见她走过来,便立刻飞起来,等她走远了,才又落在水缸边。鸟儿的爪子敲得水缸发出细小的清脆的叮叮声。如此几次之后,兰小伊忽然停了脚步回头看着那对鸟儿。她快步走回屋子,将所有能找到的碗和瓶都装满水,然后在屋檐下排成一列,用筷子敲着,侧耳细听。在几次将水倒进倒出之后,她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兰小伊咧嘴笑着,像个演奏家一般,煞有架势的走到台阶上,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那堆瓶瓶罐罐后。她拿起筷子,闭目深思,然后左右开弓,轻轻的用筷子敲着杯碗。碗、杯和瓶子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欢快的曲调在院子里回荡。
那对小鸟被吸引了过来,蹦蹦跳跳的越来越靠近。
兰小伊自己也陶醉在这熟悉的乐曲声中。这首曲子是她父亲教给她的。少时的她好动而顽皮,常打碎家中瓷质的碗碟和杯子。母亲沉着脸责骂多次,她也不以为然,不肯改了性子轻拿轻放。母亲无奈只得向父亲求计。父亲笑笑,将她叫到跟前,跟她说,这些,都不是普通的杯子和碗,是神奇的乐器,会发出最动听的音乐。那时,尚是小柔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追问着:“真的吗?真的吗?”
父亲神秘的一笑,将碗杯中装了些水,拿出筷子,轻轻敲了几下,像变魔术一般,将杯碗里的水调整了一下,便用筷子轻轻敲着杯和碗。杯子和碗发出这首清脆活泼欢快的乐曲。
那是的她像是中了法术一般,长大了嘴,愣在了那里。等到乐曲结束才如梦方醒的跳到父亲身上抱住父亲,缠着父亲教她。
父亲柔声说:“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你可要温柔对待哦。再不要这样毛手毛脚的了。”
想起父亲,兰小伊眼中湿润了,带着泪笑着。在那个时空的家人现在不知道如何了,可有为遭遇不幸的她痛不欲生。
乐曲结束,忽然有人在门口笑着说:“这是什么乐器,如此好听,我还从未听过。”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许多鸟儿,被这忽然发出的说话声吓得呼啦啦一下全飞跑了。
兰小伊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慌慌张张飞走的鸟儿。穿过漫天飘落的羽毛,她看见孟玄瑜和三个面生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三人看着都比孟玄瑜年长,衣着华贵。
孟玄瑜一边笑嘻嘻地便往里面走,一边说:“我正无趣得很,听说你来了,知道你这里一准有好玩的。我从贾朗那儿问出你在哪里,便立刻来找你了。”
兰小伊无奈地想:这个皇子真像块胶布,我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出我来。
兰小伊见有别人在也不好太怠慢,立刻收起惊愕的表情,规规矩矩的朝孟玄瑜行了个礼。
见兰小伊难得如此毕恭毕敬的,孟玄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指着他身旁的三人说:“这是我的表兄,淮南国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他们听说这里有新奇好玩的,便一定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