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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知道你有了孩子还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非打死你不可。”胡大妈边安慰边威胁，让蹲在角落的张辰秀黑线不已，这不是重点吧？难道不是应该先找出孩子他爸是谁，然后在决定后续的事情吗？再说怀着一个人的孩子去嫁给别人这事儿不地道吧？
在她们母女声音消失了十来分钟后张辰锡跟张辰秀才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为了怕被发现，两人蹲那么久腿都蹲麻了。背上竹筐后张辰秀忍不住问张辰锡：“哥，山坳村是哪里啊？很穷吗？”张辰锡顿了顿：“没咱们那儿穷，搞不好比山下村还好点。”“那胡美珍干嘛不嫁那边去啊？”张辰秀不解了，比她们山下村条件还好的地方，她干嘛那么激动啊？难道是因为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的缘故？
见张辰锡不说话，她就认为是这样了，再说怀孕的女人情绪都大，可以理解。张辰锡恰巧回头看到自己妹妹在那点头的样子忍不住弹了下她的额头。“哥，干嘛呢你。”张辰秀不乐意了，这是偷袭啊！“你瞎点头什么呢，山坳村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胡美珍那也是咎由自取，谁让她想算计人的。”张辰锡不耐烦的说了句，又伸手拉住张辰秀：“走路注意点，别在那想东想西的，小心踩空了。”
张辰秀偷偷瞪了眼张辰锡，真想哀叹一句“这年代的孩子也太早熟了吧”！
两个人埋头赶路，到了县城张辰锡看看日头估计两点多了，张辰秀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虽然经常这样走路，但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走这么长的路可还是第一次啊，张辰锡看到她脸色不好倒是想把猕猴桃搬点到自己的竹筐里，被张辰秀拦住了，这压多了长不高到时候可没地方哭去，再说张辰锡这人也瘦，虽说力气是有，可张辰秀到底舍不得他那么辛苦。
两个人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去供销社，张辰锡熟门熟路去了供销社主任的办公室，对方看到张辰锡愣了下：“辰锡啊，我这儿最近可没信要写啊，不过年底的时候有一批，你要不要接？”张辰锡一听对方的话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当然接了！”刘主任满意的笑了笑，张辰锡字写得好，而且认真，过年拜年的信件，要是那字难看，自己脸上也不好过。看到张辰锡背着竹筐，看样子是找自己有事啊：“辰锡，今天过来是？”张辰锡把自己跟张辰秀的竹筐小心放到地上：“刘主任，我想问问供销社收不收野猕猴桃。”
刘主任听到野猕猴桃就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蹲下来查看竹筐里的猕猴桃，按上去有点硬，不过这种最好，放个三天也没事，自己也可以跟市里联络放那边去卖……想好后他抬头问：“辰锡，你打算卖多少一斤？”“我相信刘主任不会占我便宜。”张辰锡表情很正常，其实心里压根就没底，他怎么知道那些猕猴桃什么价格啊！刘主任沉思了下抬头：“这样吧，东西是野生，而且卖相也不错，我给你七毛钱一斤吧。”刘主任给出这样的价格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在内，野猕猴桃现在正是时节，稀罕程度也比不上葡萄，自己这供销社之前那葡萄卖了一块五毛钱，现在猕猴桃给七毛，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就是不知道这兄妹接不接受了。
张辰锡听了价位点点头，他自是知道这价格肯定低的，七毛钱也不错，他底线是六毛钱，要是低于六毛，他大不了自己辛苦点背着猕猴桃去市里卖了。“刘主任，要是我们还能找到，也是按这个价格收吗？”一旁的张辰秀忍不住问道，要是按这个价格，为免招人眼球，她估计还能卖一趟。“这么多不容易啊，要是还有，我肯定按这个价格收！”刘主任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他不是看不起兄妹二人，而是山里的东西，又不是一个人的，多的是人去“扫荡”，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运气啊？不过张辰秀可没管这个，她听到确切答复后心里开心着呢，今天两个人背下来的大概三十斤左右，按七毛钱一斤来算，两个人今天能转二十一块钱，等农忙假结束就能把陆老师的钱先还了，不过这点钱也就够还债，要是想买件衣服什么的，还是做梦来的比较快。
第 17 章
刘主任叫人称了下野猕猴桃，比张辰秀估计的还多两斤，32斤的猕猴桃一共卖了二十二块四毛钱，都赶得上别人二十来天的工资了，把张辰秀乐的没边儿了。
两个人出了供销社她就想再背点猕猴桃过来卖一次，被张辰锡制止了：“不行。”“为什么不行？”张辰秀很不解，现在正是收获时节，猕猴桃山里也有，虽说不多，但摘过来卖，别人又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张辰锡对自己妹妹很没辙，他也知道她想赚钱，但咱们总要有个度吧？只能耐心劝解：“咱们那儿山里就那么多野猕猴桃树，一次是运气好，两次人家就会怀疑了，咱们想别的法子啊，乖。”张辰锡说完还揉了揉张辰秀的脑袋，被她瞪了眼以后乐了，嘿，小姑娘家家的还会瞪哥哥了啊！
虽然张辰秀表面不太高兴，但心里也明白他是为家里考虑，这个年代说白了跟清朝的文字狱差不多一个意思了，一句话搞不好都要被扣上各种帽子然后每天被批斗，她实在是太不了解这个时代了，算了，慢慢学习吧。
两个人慢慢往回走，张辰秀突然想到个事情，一把拉住了张辰锡：“哥，咱们去买点种子吧？不然那地方都空空的。”张辰锡也知道那地方空荡荡的没啥东西，于是点头应允了，兄妹俩又转回了供销社。
刘主任正好出来，看到兄妹俩还惊讶了下：“哎辰锡，怎么又回来了？”“刘主任，我想买点种子……”张辰锡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买种子其实要生产队介绍信的，张辰锡想问问能不能用粮票加钱买一点，反正数量很少……“有介绍信吗？”刘主任是知道张辰锡家里情况的，否则那猕猴桃他也不会一斤七毛钱的价格来收，这年代，什么价位还不是他们供销社说了算啊。
张辰锡听了瞬间脸红，慢慢地摇了摇头。刘主任也不为难他，让售货员拿些种子给张辰锡选选，不过不能多，这点大家就心照不宣了。张辰秀看了看售货员拿出来的种子，求助的看着张辰锡。“秀儿，咱们买点蔬菜跟瓜类的种子吧。”张辰锡会选种子，不过这供销社不可能让他一个个选的，只能大致选了白菜、包菜、青瓜、黄瓜、番茄、茄子这几种，售货员包好以后张辰锡付了五毛钱外加一斤粮票，价格很贵，但没办法，人家肯卖已经是面子了。
张辰秀满足的看着张辰锡把种子放到竹筐里背上，终于可以开垦空间的土地了，挖个小坑埋种子就行了，就是家里后院的地麻烦，咱们也要种一点掩人耳目，那地种起来就麻烦了，还得翻地松土，这可是力气活，还好是农忙时间，张辰锡在家。
事情（买种子）如愿后张辰秀很满意，这走路都不觉得那么累人了。两个人快步往回走，走了好一会儿张辰秀才突然想起来：“哥，收割的时候会分地吗？”“应该就是咱们家之前的地吧，一天下来要是达到规定的量就能有十点工分。”张辰锡笑了笑，工分可是个好东西，要是自己努力点，加上爸妈之前剩下的，明年的口粮应该没问题吧？“那我到时候去帮忙。”张辰秀乐了，自己还没割过稻子呢！张辰锡点点头：“好，不过你要记住别把自己手弄伤了。”张辰锡想起几年前，兄妹两个屋挖番薯，他挖张辰秀捡，结果自己手快了，那个锄头堪堪地擦过张辰秀的头，差点把自己跟爸妈吓死。
张辰秀充耳不闻，割稻子就算再注意，手也会被稻谷弄出一条条的小伤痕，虽然自己没真正割过稻子，但小时候还是见过真正的稻田，也去田地捡到稻穗的好不好，割稻子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要不自己先去割猪草练习练习？反正李大婶家里养了一头猪，自己割猪草也不会浪费掉。不过想到猪张辰秀又开口了：“哥，咱们买只小猪养吧？白天让婶子帮忙喂一下，晚上我放学了回来路上割些猪草回去也顺便。”张辰锡停下脚步想了下：“可以是可以，咱们去李婶子家的时候跟她说说吧，让她帮忙注意下好了。”
张辰秀幻想着家里养一只小猪仔，很可爱肥嘟嘟的，完全忽视了猪不但会长大，还很臭啊……
两个人一起快步走回家去，时间也不早了，回家洗个澡然后还要去李大婶家里吃饭呢。
因为李大婶家旁边就是王嫂子家，张辰秀还带了四个猕猴桃给牛娃子几个兄妹，牛娃子还小，所以连大名都还没取，就是不知道他们家会不会让孩子去上学了，不过就算不让，张辰秀他们这些外人也不能说什么，他们家孩子多，牛娃子还是最大的一个，所以能抵得上劳动力的就夫妻二人，生产队倒是有安排这些小孩子放牛，平均每两户人家轮流放一只牛，一户一个月，这个月好像是他们家放牛？反正张辰秀经过王嫂子家的时候，牛娃子不在家呢。“辰锡秀儿，怎么过来了？”王嫂子性子很豪爽，看到兄妹两个‘文化人’热情地打招呼了。
“嫂子好，我跟秀儿去李婶子家吃饭呢。”张辰锡看到王嫂子就停下脚步，让张辰秀拿猕猴桃给王嫂子家的。
“嫂子好。牛娃子呢？”张辰秀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都没看到人，难道真放牛去了？王嫂子把脏水往院子里的菜圃一泼，随口回答：“他啊，趁着还早出去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嫂子，这几个猕猴桃我跟哥哥去山里摘的，你给几个弟弟妹妹吃吧。”张辰秀笑眯眯地递过四个猕猴桃，弄得王嫂子很不好意思：“这怎么行呢，秀儿还是自己吃吧。”张辰秀摇摇头：“我家里还留了两个呢。嫂子快拿着吧，要不回头我看到牛娃子都不好意思了。”听她这么一说王嫂子也不扭捏了，接过猕猴桃对张辰秀感激的笑了笑，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但他们夫妻俩要顾着地里，牛娃子虽说是家里的老大但年纪摆在那里，谁会带他去摘野果啊！
“那我跟哥哥去李婶子家吃饭去了，嫂子再见。”张辰秀挽着张辰锡冲王嫂子摆了摆手，张辰锡也跟王嫂子打了声招呼道别，两个人多走几步就到了李婶子家里。
“婶子，我来啦！”张辰秀人还没进院子先扯着嗓子嚷嚷开了，“秀儿可算过来了，再不来婶子要叫你李大哥过去叫你了！”李婶子一边擦手一边出来，看到兄妹两个可算来了，忍不住抱怨了句。张辰秀一听这半抱怨的话就松开手去挽住李婶子撒娇：“这不是跟哥哥刚从县里回来嘛，我一回来洗了个澡就过来了啊，婶子。”“你这小姑娘啊，这么大还撒娇，你看等下你哥哥要笑话你了。”李婶子点了点张辰秀的额头，真拿这小丫头没辙。张辰秀偷瞄了眼张辰锡，看到他眼带笑意看着自己，吐了吐舌，假装抱怨：“哥哥才不会笑话我。”
张辰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张辰秀的话，当然如果他那表情不是憋笑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一点。“好了，你们俩赶紧过来坐下。”李婶子一手一个把兄妹俩带到屋里。李婶子家里今天点了两盏煤油灯，怕兄妹俩看不清楚是什么菜，还特地一道道指给他们。红烧鱼、白菜肉片、炒蕨菜干、炒青菜，还有一道豆腐汤，非常丰盛。“来，秀儿多吃点，你看你瘦的，辰锡也是，自己夹啊。”李大叔一个劲的招呼两个人吃菜，说真的他们俩还真不好意思多夹，李婶子的大儿媳还怀着娃呢，她才是最该多吃的人吧。
因为天黑，也为了省点煤油，大家吃的挺快。吃完后一起到院子里吹吹风，消消食，张辰秀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到了厨房把自己跟张辰锡带来的那一斤猪肉藏到了李家的橱柜里，现在到了晚上山里温度就降低了，自己也不用担心这猪肉会坏掉。刚一出厨房就看听到李婶子在叫自己：“秀儿，人呢？哪去了？”“在这儿呢。”张辰秀连忙跑过去。“秀儿，你来婶子家带着竹篮干啥？”李婶子不解地看着张辰秀，其实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不过当时就差他们兄妹俩开饭，所以也没问，现在空下来，当然好奇了。
“等回去的时候看看路上有没有野菜呗。”张辰秀笑眯眯地说了句，顺手吧竹篮上面的一点野菜挪开。“婶子，这猕猴桃我跟哥哥去山里摘的，嫂子有娃娃了，我跟哥哥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个给嫂子吃，听说挺营养的。”李大嫂慌张地摆了摆手连说自己不要，让兄妹俩带回去吃，这下张辰秀不乐意了，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李大嫂：“大嫂，你是不是嫌弃我跟哥哥带的东西啊？”“当然不是了。”李大嫂原来是半腰村的人，李家当初就冲着她贤惠会持家所以花了大力气才把人娶进门，对这个儿媳妇/媳妇自然是很了解的，不过张辰秀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