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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春天,见众位祖国的青年臣子终于肯听他们老一辈的心血,恨不得从太后小时候说起,甚至讲讲太后的奶娘的传奇历史。
沉稳如余展也忍不住别谋长的‘想当年’吸引,原来太后和先帝是那样认识的!原来太后小时候也很调皮!原来每个人的脑中都可以勾勒出一个天真骄傲的小女孩和她美丽动人的一颦一笑;
原来太后还打过曲继盛老先生!原来太后战马如刀的日子里也曾受伤、原来太后也曾是皇后也在如泥如水的后宫挣扎,原来有个被他们一直忽视的官员是陆司错,原来那位他们一直不曾注意的老臣曾经风靡一时为了太后,直谏先帝,此时每个人的脑海里是一个长成的女子,她聪明漂亮,却也不得不阴狠智慧,她吸引了夏朝当时最优秀的男子——先帝的心。
老臣的想当年中陆司错是一端最吸引的人的故事,他把众人带入那个烽烟四起的时代带入太后最美的年华,去演绎了每个人心中最不得人知的宫廷秘闻。
余展看眼依然如痴的众人,叹息了一声,离开这场美妙却注定凄美收场的段子,初见太后时她早已抛弃了老臣口中所有的想当年,她是太后锋芒如聚、不曾多让。
徐天放精神很不好,身受重伤坚持早朝已经很吃力,那些遥远内容的打击让他更加不自信,她的故事远到跟他不是一个世纪,他不是听不出老臣话语里的暗示,可他相信父亲不会,父亲对太后敬重大于任何想法。只是父亲昨夜没有回去,他是否在周旋太后和曲云飞之间的那些事?
多位老臣们不一样的内容在众臣间掀起不大不小的旖旎风,似乎那位距今十多年的女子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而他们都曾是那一时代的臣子,见过曲继盛的渊博、斗过卓律的老奸巨猾、也领略过徐足风戎马天下的气魄,还有一代骄子陆司错缠绵悱恻、无疾而终的憾事。
……
外面的闲言如海上飓风般卷起,不管人们都故事本身抱着怎样旖旎的想法,可此刻太后和曲云飞的事还是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趁机煽动各种反叛情绪。
曲云飞却悠闲的躺在后床上,看眼为儿子梳头的女子,享受着难得的舒心看:“你不说点什么?”他不信朱砂没听说早朝的内容,最让曲云飞奇怪的是,皇上怎么还没有杀过来兴师问罪!?
朱砂给儿子梳着发髻,两只犄角圆圆的固定在一起,中间系了条红绳垂在耳侧:“说什么?”
曲折咬着蜜饯不老实的扭过头看曲云飞:“爹爹,吃?”
“你自己吃。”曲云飞看着朱砂:“我可没让你如意,现在说不定全京城都知道你收留野男人了。”
朱砂再寻来一条红绳系在中间垂挽成蝴蝶结的形状:“你是野男人吗?你不是说你是我男人,既然是我男人,他们也没有说错,我有什么好说的。”朱砂说着固定好儿子乱动的脑袋,打量眼是不是好看?
175后旨(有修改)
曲云飞愣了,他觉得朱砂有点不一样,若是以前她肯定怒了,曲云飞探究的看着朱砂,隐隐觉的不安:“你不生气?”
朱砂拍拍儿子示意他可以动了。
曲折跑到曲云飞怀里,得意的晃晃他垂着的两个小犄角,指着他复杂的发型显摆:“爹,爹!爹。”
曲云飞兴趣不大的瞅他一眼:“儿子,你知道你有多点头发吗?你头上的红绳比你的头发都多!”傻孩子,真以为多美?
曲折疑惑的看看太后,头发少跟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爹爹不夸他?
朱砂抱着他坐在床边,回答曲云飞刚才的问题:“你想去哪里玩?矿物之都怎么样,听说夏国六种金属来自那里?其实百王封地也好?但我最想去北永茶城,听说四季翠绿。”
曲云飞更不懂了?
朱砂揉揉儿子的头发:“真好看,对了,我们先去雪城怎么样,让曲折看看他出生的地方?”
曲折抬头,以为朱砂在叫他。
曲云飞彻底傻了,什么意思?一种猜测让他不敢再想下去,愣愣的看着不像开玩笑的朱砂,刚才的笑容渐渐平静、眼睛恢复正常的张力,认真的看着朱砂,认真到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不喜欢?”朱砂歪着头看着他。
曲云飞却不自觉的道:“其实……如果你坚持我……”
朱砂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说下去,她清楚她的性格,所以不会让他继续:“别想那么多,一个地方呆久了,有些烦想出去走走。”随后忍不住威胁道:“以后天天看到我,若是烦了别怪我收拾你。”失去所有屏障完整的呈现在彼此眼前的恋人,再好的曾经也会归于普通,希望那时候能承担平庸和安宁带给他们的另一种生活。
曲云飞伸出手,眼中闪耀着不似他的激动,他想仰天长啸他想踏歌而起,可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含笑又平静的把她们母子狠狠揽自己怀里。
等待的时间太长,长的早已忘记该用什么情绪面对,反而觉的很平静很心安,十几年前就准备好的声音终于熟练的讲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
上书房的门大开着,门外却没有一人,夏之紫开合着早晨的奏章不肯离开上书房一步。
荣安不知皇上在等什么,自从皇上看了曲太督送来的折子一直这个样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夏之紫心里非常不安,似乎有他无法承受的阴影慢慢压来,他手里的折子并不是请辞而是离职,这让他更加不安,是母后得授意吗?就因为他打了他?就因为这个!她要鼓动臣子这样反击他的尊严!
——啪!——夏之紫砸了手边的茶壶!眼睛充血!为什么!他连处置早退臣子的资格也没有吗!既然没有干嘛让他当皇上!那个严厉若师的太后就不能不管他吗?不能不接触朕的江山朕的臣民吗!夏之紫颓然的靠在龙椅上,心神疲惫:“荣安……”
“奴才在。”
“郑贵人走了吗?”
荣安小声的开口,偷偷打量眼皇上赶紧低下头:“回皇上,走来,今天清晨从左道门走的,李公公来接的人。”
夏之紫闭上眼,过了一会慢慢的睁开已经恢复反日的平稳威严:“传旨,曲太督辅国有功、忠君爱国是夏国难得的栋梁,特封一等辅国公,但因其身体抱恙、为国辛劳多年,准其请辞,不再问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个‘想当年’还没有诉完时,宫内昭告天下的旨意发出,皇上结束了曲家,曲云飞这一代文臣至高无上的地位,斩断了太后在前朝的爪牙、收了最锋利的把政武器。
皇上竟然做了!
皇上还是忍不住了!
皇家威严到底是威严!怎容臣子挑衅!
众臣瞬间没了听故事的心思,帝国将少这么一个喜怒无常、性格暴躁的臣子似乎并没有让人大块人心的感觉,反而因为那些‘想当年’变的迷离变的虚幻甚至有些伤感。
十里锦色,寺文驻,还忆人海一眼芳坠,歌扇词飞回首,蛾眉正奇绝,日渐远,前朝翻滚,更添了,几抹情谊。百万银箔、千军万马,前朝已休说。
宫烛染,美人入暮,奈何情仇里点点不如,把一生说罢,都言富贵荣华,可怎敌她,回眸处笑煞万千落花。
陆司错住笔,却迟迟不见笔尖离纸,他为何要写,诉的是落败的那人还是自己,纵然高位盈盈,可亦不是她千求万求留住,那些停在他记忆的所有,以没了在另一个人心里回忆的资格,他又何必苦苦恋着。
陆司错苦涩一笑,提笔沾墨,涂黑了写出的诗句,让那说不清的心思也如浸透的黑般没了颜色。
……
京城的气氛也变的诡异,似乎出门时也不敢超出家门百米,狗不吠、鸡不鸣,官兵宵禁!
曲云飞一直没有出宫,宫外因为太后不出面没人敢大肆议论,好奇的人等待着一代奇后的解释;没事的人想听听太后在丑闻下是不是依然能安然若素;皇党的心很复杂既想给她难看,又想看她求饶时的可怜。
和一代大臣有染,涉及朝纲目无王法,简直是皇家耻辱!纵然她再权贵再至高无上,这时候都有不少人想看看她的笑话。
众人抱着不同的心态等待‘没脸’出门的太后给他们解释。就连一向循规蹈矩的皇族子弟,这时候也敢跳出来指责太后十几年前关押他们的不服气。
朝廷一片安静,皇上不制止也不鼓励,听着流言四起、看着日升日落,都在等待太后给他们一句认错的话!
四日后,他们终于迎来了这一天,在众臣和皇上都等的心力交瘁之时,静心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万福、春江携太后的诏书,群臣、皇帝跪。昭告天下。
众臣心里低估,太后弄什么明堂,以为几个侍从就能打发他们!
“天下昌兴、帝王基业,哀家老矣不再问政,纵观前事有功有过,哀家非帝母,亦有过分事宜,遂不劳群臣谏言,退西宫降品级,出静心弃元号求福泽,尊帝生母。
怜曲郎苦累、徐熊竹意,前路艰辛,邀其共扶,与卿等无关!朝已安、皇儿长,哀家心了,走之履见天地,望儿睿智臣子忠义,帝国太平。寻福泽已告天下!前朝乡野不交,勿念!
钦赐。”
万福读完,牵着一个年迈受伤的身影出现:“遵太后最后一旨,郑贵人贤良守帝陵十余年,衷心可表,因其为帝之生母,特封圣母太后,以慰妇之劳。”
万福收旨,携春江关静心殿大门,落下封条,支空壁,表示太后远走求福泽已多时。
众臣全部傻眼!谁还看留下的老人!谁还管郑贵人怎么活了?哪还有什么帝党之争?统统震惊的望着已经封了的静心殿,太后走了?静心殿无主?什么是‘求福泽’什么是‘乡野朝廷不相交’何谓‘哀家老矣’那位在权势场里征讨了十多年的女人,就这样挥挥衣袖给了所有人一巴掌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谁能甘心!
皇上听完懿旨脸色苍白、手指颤抖,他好不容易支撑自己站起来,又重重的跌下,瞬间昏了过去!
郑贵人的大喊声惊醒了所有的臣子,皇上被抬走,众臣浑浑噩噩的站起。
太后不再了?夏朝的那个女人不在了?除了老臣只是唏嘘感叹之外,其它人几乎如没了半条命般,流荡在回家的路上。
……
朱砂走了,带走了曲云飞和曲折还有死活要跟着他们的徐君恩,几人住在京郊之外曲家那座别院内,足不出户的避着风头。
徐君恩打开窗户,绕着能下床的曲云飞不停打转:“你确定你好了?屁股不疼了?要不你再躺几天,伺候咱们的人现在少了,万一你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可没人伺候你。”
朱砂穿了一件普通妇人的罗衫,头上甚至没有任何发饰、脸上不见妆容,却独有晨光如水的柔性,声音也弱了三分:“你管他,他就算瘫了与你我何干。”
曲云飞无奈的重申:“我真没事。”随后嘀咕道:“喂着鸡也能生出那么多话。”
朱砂斜他一眼:“不知道女人是非多吗!不满意换娘子去!”
……
余展跑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包括他们去过的曲院,住过的国寺,曾经的皇家别院,余展疯了一样的找,甚至出动了徐天初的军队大肆探查两男一女的下落,封锁了各大要道不准有人出城,可均不见三人的消息。
余展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在这条路上奋斗了半辈子,他讨好了身边所有的人,他以为可以做到更好,可以报答她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只要她一句话,杀光所有朝臣放弃法不责众又怎样,可是她却走了,不用她一手扶持的臣子,不看他们手中的权利,从此以后不管他们爬的多高也没了给他们肯定的人!
余展望着狰狞如初的审法寺大门,似乎又看到有道瘦小的身影跟着一个人走进这里,再出来时已经是呼风唤雨的模样。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一句话!
曲忠告摔碎了书房里所有存在的东西!年迈的身体气的吃了多次药丸!好狠的女人!既然在曲家没有培养出成熟的继承人时,撤走了他的儿子!还有那不争气的畜生,那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这下皇上可得意了!高兴的也能昏过去!
夏之紫整整昏迷了一天,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他瞬间下床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入静心殿,脸色苍白的一遍遍喊着他熟悉的称呼。
176那些
静心殿内除了万福和春江所有的人都在,各大侍女侍卫一个不少。
夏之紫恍惚的推开静心殿内门,悄悄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