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冰澈。”同样的声音传来。
方冰澈又站住,再次看向青衫人,同时也发现了他也正在看她,用一种毒蛇般的眼神。她一愣,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细细的打量着他。
他的青衫已洗得发白,右手中握着一把长刀,脸上毫无表情,别人看他一眼,准会先被骇到,因为那真是一张被摧残过的畸形的脸。
方冰澈心中一惊,暗忖着一个人的脸这般的丑陋该是多么的可怜,而又转念一想——脸长得丑点没关系,只要事情做的漂亮、心好,就行了。她并不着急往外走,既然有人认识她,她倒要去认识一下这个人,说不定是爹爹在江湖中的朋友,就算不是爹爹的朋友,她很可能也走不出去了,不如坦然的面对。
于是,她上前问:“你叫我?”
“是我。”青衫人冷道,那或许也不算冷,只是一种没有情绪没有感情的声音。
青衫人的手中已多了一幅画,他向画中看了一眼。
方冰澈也看到了画,凑上前瞧了瞧,笑道:“这不是我吗?你看,我可是比画中长得漂亮些。”
青衫人收起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方瑜之女方冰澈。”
“你认识我爹?”方冰澈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崖下电。”
崖下电?好奇怪的名字,方冰澈问:“你是什么人?”
“杀手。”
方冰澈一怔,她不闻江湖事,自然不清楚这个崖下电是职业杀手,冷漠无情却很有原则。
“劫走你的人呢?”他说话的语气始终那样。
“你是准备杀了他?”方冰澈见他握了下手中的大刀。
“我要带走你。”
“他不在,你岂不是很方便就能带走我?”
“我要让他知道是我带走了你,这是我的原则。”崖下电夹起一片肉放在嘴里细嚼着。
“你要带我去哪?”方冰澈摸了摸鼻尖。
“交给一个人。”
“是谁?”
“我只知道他是杭州的一位官员。”他并不隐瞒雇主,这同样是他的原则。
方冰澈咬着唇,杭州?她在杭州可只认识郭忠这么一位大官。忽然她想到了刚才的那幅画,难道是郭启明画的?嗯,一定是的,好你个郭启明,借作画的名义,原来是为了这时用的。
“他付了银两给我。”崖下电没再等她问,就很直接的说了。
是为了盐帮名单!这群坏官!方冰澈问:“多少银两?”
“十两银子。”崖下电的原则就是——他要杀一个人时,会让这个人死得很清楚。
方冰澈惊愕道:“才仅仅是十两银子?”
崖下电没再重复。
“这未免也太便宜了。”方冰澈有些愤愤不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闲着,不如就找点事做。
方冰澈咬着唇,眼珠子一转,道:“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就别带走了,怎么样?”
“我一次只接一笔单子。”
可恶,竟然又是个来找麻烦的,怎么就碰不到一个好人相助呢?方冰澈灵机一动,打了个呵欠,道:“你先慢慢吃,我去帮你把劫我的人喊过来。”
她本想趁机溜走的,崖下电说话了:“再敢动一步,你的腿就别想用了。”
他说的很轻很淡,却是极冷,渗入人心的冰凉,使她不由得打个寒颤。
她扬起了下巴,哼道:“你受雇带我去,我若有三长两短,你能交得了差?”
“最多是付二十两违约金。”崖下电说的很坦诚,绝不是威胁她,他从不说谎,杀手也有杀手的职业素养。
方冰澈不相信他会废了她的腿,当然,她不能显得害怕他,免得使他得寸进尺的以为她好欺负,她不屑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便就迈开脚步朝外走去。
顿时,崖下电已站起身,已拨刀,手握刀柄已划向方冰澈的双脚,他知道用怎样的力道割断一个人的脚筋,他并不需要对任何人心软,他的心早就弄丢了。
陆天齐见方冰澈不在屋中,四处寻找,此时,才刚刚踏进大堂。
☆、第30章 一波又起
方冰澈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一阵狂风袭卷起来般;当她惊魂落定时;她已被陆天齐拥在怀中。
她没想到那个杀手真的动刀,更没想到陆天齐的身手这么了得。
当她与陆天齐的目光相遇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像是恐惧;那种以为会失去一样东西时所特有的恐惧。
陆天齐轻轻的呼了口气;那一刻他真的很担心,担心自己的速度不够快;而使她受伤。这个调皮的小猫!他差点忘记了她特有的小白痴脑袋。他神色中的恐惧一闪即逝,变得有些不悦。
崖下电已收起刀;冰冷的逼视着方冰澈。
“好;你好的很,”方冰澈独自站稳了,撅着小嘴瞧着陆天齐,如孩子般告状的语气说:“他竟然敢拿刀砍我,你去杀了他。”
陆天齐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向前一步,挡住了崖下电看向方冰澈的视线,逐瞧了一眼崖下电手中的刀,悠然道:“若是别人看到这一幕,应会不解风云江湖的‘闪电刀客’崖下电怎么会对一个弱女子拨刀。”
“你是谁?”崖下电的眸中窜出痛苦的火焰,他压抑在心底的伤疤被揭开了。是的,普天之下,他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另一种是女人。然而,女人只有一个,是那个因他乱了臂的妓…女,却已因他而死,就死在他的面前。从此以后,他没再怜香惜玉。
“我叫陆天齐,你肯定没有听说过。”陆天齐泰然的说,神情中毫无冒犯之意。
‘陆天齐’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并不响亮,鲜有人听说过。
“你肯定有一种擅长的兵器。”崖下电冷道。
“是的。”
“带上它。”崖下电缓缓的朝外走去。
“若是要动手,就不必大动干戈了,天已黑,是睡觉的时间。”陆天齐立在原地未动,说着还懒洋洋的打个呵欠。
崖下电手握大刀环抱着双臂,被毁了容的脸说不出的扭曲和诡异。
陆天齐笑道:“你也是受人之托……”
崖下电打断了他的话:“是受人之雇。”
陆天齐道:“我知道你很原则。”
崖下电对此并不否认,道:“我要带走她,你肯定没什么意见了。”
陆天齐道:“只有一点建议。”
方冰澈扬着下巴,像崖下电一样环抱双臂,接道:“要带走我,除非你有本事先杀了他。”
之前的每一次,陆天齐岂非都是这样说的?他的那种胜券在握的气势,从方冰澈的口中说出时,反而略显得嚣张。
陆天齐抿嘴一笑,脉脉的看了方冰澈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
崖下电握着刀柄的手已青筋突起,他不喜欢杀人,如果杀人是解决事情最简单的办法,他绝不会手软。杀人对他而言,已成为一种习惯,也是他活着的一种方式,除了杀人,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陆天齐从容的道:“我的一点建议是:请手下留情,推掉这笔单子。”
方冰澈一怔,他是在求和?哼,这个胆小鬼!真丢人!
崖下电冷道:“我跟你没有任何交情,没必要接受你的建议。”
“有,有一点小交情。”陆天齐说着,从腰间取出一片玻璃,晃了一下,玻璃上折射着烛光,闪过崖下电的眼睛。
崖下电的眉头一皱。
陆天齐收起了玻璃片,和气的道:“不知道这点小交情,能不能使你改变主意?”
“那天是你?”何止是一点小交情,那天在树林间,崖下电遇到了一个很强的对手,在两个交锋时,若不是突然有道光闪过对手的眼睛,使对手的剑刺偏,崖下电已死在剑下。
“我恰好经过。”陆天齐说的很平常。
崖下电没再说什么,大步的离开了,他虽然有原则,也知道怎样对待救命恩人。
“他真的走了?”方冰澈探头看向门外,诧异的喃喃自语。
“你不是应该在屋中睡觉?”陆天齐板起了脸。还好遇到的是崖下电,也还好他及时找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不是需要给她点教训?是不是应该硬起心肠?
“我饿了,出来找吃的。”方冰澈解释道。她当然不能说她是要逃,既然这次没逃成,只好下次再找机会了。
“坐下,我正好也很饿。”陆天齐指着一张桌子,他好像相信了她的话。
不知何时,客栈的伙计出来了,陆天齐跟伙计点了几道菜。
方冰澈坐在桌边,手托着下巴,瞪着眼睛瞧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一块玻璃就能赶走那个人,难道那块玻璃就跟他的铁血门的令牌一样,那个人是被吓走的?
陆天齐坐在她对面,瞟了眼她撅起的嘴,忽然笑道:“你是不是开始崇拜我了?”
方冰澈哼的一声,不屑的道:“你不需要提醒我你好像救了我似的。”
陆天齐道:“你也不用承认确实是我救了你。”
“那是你自愿的,我又没有求你。”方冰澈撇了撇嘴,大声的道。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的腿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擅自想逃,谁让她运气差了点,她就不信每次运气都这么差。
“我是没指望你会良心发出的说声谢谢。”陆天齐长长的叹气道。
方冰澈咬着唇,冷笑道:“你少装!我如果有意外,你就没法用我向我爹换盐帮名单。”
“你真聪明。”陆天齐淡淡地道:“像你这么聪明的大小姐,就是被人杀了恐怕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跟你也没有半点关系。”方冰澈越想越气,见伙计将一盘菜端上来,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陆天齐要了一壶酒,畅快的喝着。
方冰澈是真的饿了,也不管陆天齐一直没动筷子,她是吃得饱饱的,四菜一汤,味道也很不错。
等方冰澈吃饱后,陆天齐的一壶酒也喝光了。
陆天齐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快点结帐,要回屋睡觉了。”
“结帐?”方冰澈一愣。
“对啊,你吃了客栈的饭菜,不打算付银两?”
“菜是你点的。”
“点给你吃的。”
“那就应该你付。”
“你又不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养你,管你的吃住?”陆天齐说的很认真。
“谁说我要你养。”方冰澈哼的一声。
陆天齐赞赏的点点头。
方冰澈咬着唇,喃喃的道:“你是不是跟这家客栈的老板是朋友?”
“这跟你有关系?”
“我在想……”方冰澈停顿了好一会,半晌才鼓起勇气道:“这笔单应该可以免的。”
“这一共也没几个钱,大小姐,你这点便宜也想贪?”陆天齐眯起了眼睛。
“谁说我要贪便宜。”方冰澈大声的道。
“那就结帐吧。”陆天齐已等的不耐烦了。
方冰澈摸了摸鼻尖,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银两,银两都在晶晶那。向他借点?她瞧了他一眼,心中一横,绝不打算让他得意,不给他机会笑话她。
于是,方冰澈唤道:“伙计。”
一名小姑娘奔了过来,约摸十二三岁,扎着两个小辫子,小脸粉红,模样俏巧。
方冰澈清了清喉咙,问:“老板呢?”
小姑娘声音干净,道:“我就是,小老板。”
方冰澈将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遍,道:“能不能让大老板过来?”
小姑娘神气的道:“大老板听小老板的,你有话就说,我忙着呢。”
方冰澈彬彬有礼的问:“小老板贵姓?”
小姑娘并不客气的道:“贵姓姚,名可可。”
方冰澈指着桌上的菜,问:“姚老板,这几道菜一共多少银两?”
“一两四钱。”姚可可算的很快。
方冰澈从发间拨下钗子,问:“这个值多少钱?”
姚可可接过钗子,仔细的看了看,是支桃木钗,雕刻得很精致:一对栩栩如生鸳鸯,亲热的窝在一起。
陆天齐瞧了眼桃木钗,抿嘴笑道:“似乎是定情信物?”
方冰澈翻了他一个白眼,恨恨的说了句他说过的话:“这跟你有关系?”
他们时常喜欢学着对方的口气说话,不晓得算是什么原因。
“半点关系也没有。”陆天齐很不以为然,说话间,伸手抚了下额头。
“咿,你的手背怎么了?”姚可可盯着陆天齐的手背,显然很吃惊。
“小野猫抓的。”陆天齐含笑瞧着方冰澈,方冰澈眼珠子一转,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手背确实被她抓得很不堪。
姚可可将目光又看向桃木钗,道:“如果这是定情信物,那可很价值不菲。”
“它就是。”为了能卖个好价格,方冰澈只好承认。是在她从杭州回京城的前一晚,她与爹爹、姨娘三人在用过餐后,爹爹交给她的,道是她的未婚夫托人送来的定情信物。她觉得放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