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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则带着雨霞、雨馨回了正院怡宁居,当着一众丫鬟婆子面,将雨霞一通数落,骂得雨霞抬不起头。紧接着公布了处罚结果: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大老爷虽然心疼雨霞,可雨霞侯府闯了大祸,差点连累整个杨家没脸,他也实找不到理由为女儿开脱。雨霞只好委委屈屈地待合香阁,日日抄写《女诫》,大太太每天都会派丫头来取,雨霞姑娘就是想偷懒也不可得。
犯错人受了罚,可立功人却没有赏钱拿。
如此过了几日,恩哥儿病情越发不好,五老爷一连换了好几个太医,都不见效果。五太太慌得到处求神拜佛,当然没有丝毫用处。
雨澜除了偶尔应老太太召唤去松鹤堂,一有空就往及春轩跑,帮不了什么大忙,也就是帮着开解开解五太太。又专门抽时间给孩子抄了一卷经,五太太拿着叫人去庙里散了。
不数日,银月公主出慈宁宫,回到延庆郡王府,立刻派人到杨府下帖子,请雨澜过府一叙。
雨澜拿着帖子哭笑不得,阖府姑娘只请了她一个,公主这份厚爱她实领受战战兢兢。好银月早已找好了理由,还是那老套作诗会文,二姑娘家待嫁,当然不便出门,五姑娘被禁了足,不能出门。剩下几位姑娘,要么才气平平,要么年龄还小,听见作诗都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不愿出门。
只请雨澜倒也没有显得如何突兀。
雨澜先去回了老太太,争得了老人家同意,才去怡宁院回大太太。大太太见银月只请雨澜一个,果然有些不高兴,只不过老太太已经同意了,她一个儿媳妇怎么好驳回,叮嘱几句便叫雨澜去了。
第二日,雨澜只带了两个丫鬟,上了杨府马车,往延庆郡王府行去。这一回没有长辈跟随,雨澜将车帘子打开一条缝隙,看着京师街景一路优哉游哉地到了郡王府。
晓玉给雨澜带上帷帽,下了马车,但见眼前端王府五间朱漆大门,门口两只威武石狮子,金灿灿鎏金匾额高悬,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群侍卫。隐隐透出一丝紧张气氛。
雨澜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银月早派了一个妈妈等门口,引着雨澜从西角门进入王府,雨澜上了一乘小轿,由四个衣帽周正小厮抬着,晓月和晓玉并那个妈妈步行着,走了好半天才到了垂花门落轿。
这一路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得晓月和晓玉暗暗心惊,只当是郡王府排场大,倒也没有多想。
银月笑吟吟地等二门口,见雨澜下了轿子,立刻迎了上来,“表妹你可来了!”
雨澜笑着要行国礼,却被银月一把拉住,“咱们姐妹之间,还闹这些虚礼做什么。”
雨澜确实不习惯跪来拜去,便拉着银月手:“该先去给三姑姑请个安。”
银月摆摆手:“娘那里今日来了贵客,直接到我房里去吧。”
延庆郡王府地方很大,主子却不是很多,银月自己住中轴线以西一个小院里。说是小院那是和王府里其他院落相比。银月这个院子一共有三进,迎面是个穿堂,正房五间带耳房,正房两边是三间带耳房厢房,由抄手游廊连成了一个回字环形长廊。院子里青砖铺地,四角种了梨树和海棠树。中间一个葡萄架子,爬满了青色藤蔓。
布置十分温馨舒适。
正屋房檐下站着几个身穿官绿色比甲丫鬟,见银月和雨澜过来,齐齐地曲膝给两人行福礼。十分训练有素。
雨澜不由得对银月又高看了一眼。
进了正堂,丫鬟捧上茶,是极品洞庭碧螺春,雨澜爱喝茶。
雨澜不由一愣:“表姐怎知道我爱喝碧螺春?”
银月神秘一笑道:“二哥哥知道了,我便知道了。”
“敏淳表哥?他又是怎么知道?”
“他呀特意去问了三表弟!二哥哥为了给你送礼物,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呢!把你底细全给刨出来了。那个西洋船模,他平时可宝贝了,我一连求了他好几回,她都不肯给我,没想到这次竟送给了你!你面子可真不是一般大。”说着就笑了起来。
雨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陪着银月一起笑。没话找话地说:“听说二表哥已经议亲了,是江夏侯府三姑娘,表姐可曾见过?这次靖海侯府寿宴她好像并未到场!”
银月点点头:“这位姑娘我倒是见过,品貌才学也是一等一,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二哥太过出色,”银月语气中满是与有荣焉,“周姑娘虽然出挑,娘还是不大满意。二哥哥从来都是谦谦君子,这次反应却很奇怪,一连找娘推脱了好几次,我们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爹娘都很宠爱二哥哥,不论什么事情都很尊重他意见,我看这件事十有八、九会不了了之。”
说着说着银月忽然一顿,若有所思目光落雨澜身上。只见她身穿一袭藕荷色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褙子,青色发丝上缀着几朵宝蓝色珠花儿,端雅而又素净。眉若远山,肤如凝脂,打扮得虽然低调,隽秀出尘气息却扑面而来。
这般容貌,就是宫中见惯了各色佳丽银月也为之赞叹。而她人品和才学是不用说。
若她有一个出身高贵母亲,与二哥哥岂不是天生一对?二哥哥对她似乎也是另眼相看,自己和她又合得来,这岂不是一场好姻缘?
转念又一想,二哥哥胸怀济世救国大报复,若是娶一个妓女女儿回家,岂不是要成为满朝文武大小臣工笑柄,官声、前途全没了,母亲又怎么会同意这样婚事?
雨澜哪知道顷刻间银月已经转过了这么多念头,听见银月已经转了话题:“上次靖海侯府得罪了永安公主,永安这个人器量狭小,是记仇,日后进宫你可要多加小心。”
雨澜笑道:“我这等小人物怕也没有什么机会进宫,能进来王爷府就已经很不错了!倒是表姐你常要东西十二宫内走动,才应该好好防备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银月傲然道:“宫里我与她斗过不知多少次了,哪一次她又能占到上风了!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她那点微末伎俩,与贵妃娘娘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银月道:“回去我就萧皇贵妃跟前告了她一状,萧皇贵妃气坏了,罚她翊坤宫佛堂里跪了整整三天!”
雨澜大吃一惊,不安地道:“你不怕得罪萧皇贵妃吗?”
银月眨眨眼睛,顽皮地一笑道:“放心吧,我皇贵妃面前也有几分面子,何况我也有我办法。”她凑到雨澜跟前,低笑道:“我故意和永安争吵,让皇贵妃身边女官听见,女官果然禀报了皇贵妃……”
雨澜对银月不由改变了一些看法。她一向都是娇憨率真可爱淘气形象,是所有人开心果,可实际上,能后宫里进退自如,博得那么多贵人好感,银月又怎么可能是一朵真正小白花,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心计?
只不过,雨澜并不讨厌这样女孩!为了生存,总要付出代价。
雨澜还是有些奇怪:“怎地皇贵妃不帮着自己女儿,反倒是帮起了我们?”
银月道:“哼,萧家那点子想法,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皇贵妃不但想拉拢爹爹和哥哥,想将外祖父收入麾下。谁知她自己女儿这么蠢,不帮着搭台反而帮着拆台,难得出宫一次就和杨家女儿杠上了,又弄得满京城人人皆之,你说皇贵妃能不生气吗?”
原来银月是知道了这其中前因后果,才那么笃定地故意泄露给皇贵妃知道,借着她手收拾永安公主。
雨澜细细地品味着这其中包含信息,心里却慢慢有些沉重起来,“这么说来,赵王是想染指这东宫太子之位了?”
银月冷笑一声:“萧家如此权势,就是赵王不想,也架不住下头撺掇,何况他母族势力如此庞大,真争起来,太子虽然占据正统,却未必能赢得了他呢。所以外祖父倾向性就至关重要!要不皇贵妃也不会那么重视杨家,一听说永安得罪了我们几个,就立刻把她关进了佛堂,这也是做给外公看呢!”
历来天家夺嫡之争是凶险,一旦被牵连进去,搞不好就是全家遭殃,雨澜也不由有些担心。不过这些事自然有老太爷,大老爷他们操心,雨澜一个内宅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想了想,忽然问道:“皇上身体怎样?”
银月眼中就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激赏。夺嫡之争关键还皇上身体,如果皇上春秋鼎盛,两个儿子就算要争,也肯定不敢太过分。可若是皇上身体不好,那皇子们没了时间慢慢筹谋,很可能就要铤而走险,局势肯定就会变得激烈动荡。
银月认真想了想道:“咱们这位皇上其实年纪并不太大,从小也是练过武学过骑射,身子骨本来还不错。他就是有一宗毛病,就是好色!”银月颇为推心置腹,一个未出阁姑娘说起这种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不但好女色,好男色,这些年来日日宣淫,身边又有一大群方士们给他进献各种仙丹……”不用说,雨澜也能猜到皇上吃都是什么药,银月续道:“……他身子明显虚弱了下来,眼看着人迅速就老了。我怕他是早已掏空了身子……”
皇上身体好坏可是天字第一号机密,错非银月这样身份,谁又能知道这样第一手资料。
这些宫闱秘史听得雨澜悚然动容,那岂不是说形势已经十分紧张了。她也实没想到银月会说如此直白,古代呆久了,她又是一个未出阁姑娘,一时不由有些尴尬。
银月看见她神情,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点苦涩;“想来表妹也不是那等迂腐无知,只知恪守礼义笨蛋。你不知道,皇宫看着庄严肃穆,实际上却是天下间肮脏龌龊地方,有些事你不但没见过,就是听恐怕都没听过……我和你讲这些根本都算不了什么!”她语气间终于透出了一丝惆怅,想来她常年生活那样环境里,与后宫众多女子勾心斗角,恐怕也不会十分乐!
雨澜不由由衷地说:“谢谢表姐能和我说这些!”
银月郑重道:“我与表妹说句实话,杨家虽是我外家,可众多女儿里,我唯一瞧得上也就是你了,我愿意把你当成真正朋友、亲人,才会和你说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yJin扔了一颗地雷,谢谢喜爱!
☆、48后花园巧遇小皇子
两人说不了几句;忽然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附银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银月脸色立刻就变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个小祖宗,非得跟着二哥哥来我们家……”见雨澜露出一脸讶色;银月立刻闭了嘴;显然有些事不方便雨澜知道。
雨澜想起王府内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侍卫,隐隐约约觉得今天延庆王府怕是来了什么了不得大人物。
银月歉然道:“表妹;母妃那里出了一点事故,我得过去瞧瞧,真是对不起了!”
雨澜连忙站了起来;善解人意道:“表姐有事管去忙,我这里等你就是。”
银月道:“今日春色正好,你这里坐着也是无聊,何不到我家园子里走走!我家园子虽比不得皇宫大内御花园,但是比起萧家也绝对不会差了。待我办完了事儿,直接到园子里找你!”
雨澜本就坐得有些气闷,见此情景也就爽地应承下来,“表姐有事管去忙,不用惦着我!”
银月点点头,留下贴身大丫头蝶香陪着雨澜,这才匆匆去了。
雨澜见她去匆忙,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三姑姑那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边蝶香引路,带着雨澜主仆三个出了银月小院,沿着抄手游廊向后行去,穿过一道蛮子门,便进了王府后花园。
果然如同银月所说,后花园内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亭台水榭,假山湖泊,端好景致。
蝶香带着雨澜走了一会儿,显得有些心不焉。雨澜惯会察言观色,就道:“姐姐要是有事,管忙去好了,我自己逛就好了。”
蝶香道:“这怎么使得?姑娘又不认得园子里道路,还该是奴婢带着您赏玩一番!”
雨澜柔柔一笑道:“园子里处处都是好景致,逛到哪里都是一样。没有姐姐相陪,倒还多了一番寻幽探秘心情,岂不美?姐姐有事管去,这园子里也有不少丫鬟仆妇,有问题我自然会问她们。”
碟香确实担心着前头,便施礼道:“姑娘真是善解人意,那奴婢就告退了。奴婢到前头瞧一眼,还回来伺候姑娘!”
蝶香走了。雨澜便带着晓月和晓玉园子里逛了起来。走了一射之地,迎面是一处荷塘,荷叶田田,只是荷花还未到开花季节,只显得一片葱绿。荷塘前面是一片花圃。白色玉兰,黄色迎春花开得极是漂亮。
王爷府里,晓玉晓月总是显得有些紧张,雨澜却是神情轻松。天气晴好,人也跟着舒畅。见到迎春花,雨澜不由想起前世这个季节,离她住处不远,寸土寸金市中心,也有一个闹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