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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叹气的道。
“哎——老爷我这不是成习惯了吗,原来大夫来了要看公子的病,都是多衣服的,这不上来就又来脱衣服了,错了!错了!以前没看到公子这样儿,怎么这次到把哥儿给吓到了,那就不脱了,只脱鞋就是了。”杨奶娘很不好意思的道;蹲下身子轻手轻脚的要给吴公子拖鞋。这脱鞋吴公子也很是忸怩,在床上坐着很是不安,时不时的看看面前珍珠这几个女人,又扭头看看门口儿的吴老爷等人。
最后吴老爷还是知道儿子的心思的,跟门口的张颂和蔡大夫拱了拱手,请他们去东屋里坐,二人讨好的对着吴老爷拱了拱手,就是不走,最后吴老爷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了,他儿子都快成了活标本,看病的看病,搞研究的搞研究,全都不顾他儿子的感受了,算了大家都是为了这病,他也就不说什么了,看就看吧。
吴公子脚下穿的是拖鞋,脚上包着厚厚的棉布,那些很红和淡黄色的液体都渗出来,杨奶娘轻轻的给打开裹脚布,屋里就充满了腐烂的臭气。等裹脚布完全弄下来之后,上面粘的全是腐肉,吴公子血淋淋,烂乎乎的双脚就出现在珍珠面前,两只脚一只严重一只比较轻一点儿,严重的这只都已经露出脚趾骨来了,脚上的指甲都脱落了,严重的这只小脚趾骨头都有些发黑,这都是坏死的征兆,情况确实比较紧急。
正文 四百三十二章 辛密
药巫和蛊巫不自觉的用帕子捂着鼻子,珍珠也被这臭气熏的脑袋发晕,上呼吸道感染,但还是憋住气,硬拉着蛊巫和药巫上前查看,并伸手把吴公子的裤腿儿往上卷了卷,想看看上面腿上的情况,吴公子的脚不由自的往后缩了缩,被珍珠翻了一记白眼儿,她都不嫌弃他的脚又臭又烂,他还拿张做娇的,不像个男人!吴公子的脚踝往上颜色就和双脚不一样了,上面大概是皮肤癣,现在没好的也已经结痂了,和脚上不是一个状况,脚上流的不是脓血,而是颜色发黑,进而溃烂。
珍珠看了又看,都快趴在吴公子的脚上了,最后被药巫和蛊巫强行拉出去,到了外间儿,药巫深深的吸了口气,瞪着吴老爷和蔡大夫道;“吴老爷家每代都有人死于此病,您不会不知道这是绝症吧,这病一般只在行船航海的人身上发生,你们家也确实稀奇了,居然都远避金陵百年了,还有人患上此病,可见海神对你家怨念之深。如此绝症你为什么非要让宫主给吴公子医治?她虽然是神女,但大家各司其职,可也不好和海神作对,你这样做,是要宫主担了恶名儿不成!”
“这。。。。。。这位大姐,我看您也是宫主身边得意的人,您责怪小老儿,小老儿不敢反驳,确实如大姐所说,这是绝症,虽然是绝症,可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知道了是绝症我就不给他医治了不成?我们不是常说死马当活马医吗,何况嘉儿还没有死,让他自身自灭,我情何以堪,白发人送黑发人人,我心欲死,现在还让嘉儿等死。。。。。。”吴老爷说的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弄的药巫也不好说什么了。
“药巫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绝对,你说着病只有经常出海行船的人才得吗?如果避开出海行船这病就好了?”珍珠没有理吴老爷的痛哭,只是盯着药巫问。
“是,这病多见于长期在船上生活的,一般离开船在岸上生活一段时间,病情轻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严重的可能会丢了性命,但不会传及子孙,吴家这都不做南洋生意避居金陵百年了。居然还有人患上此病,真是奇哉怪也。”药巫不解的道。
“说不定是海神对吴家怨念很深,所以才会如此。吴老爷你家一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吧?就算是在佛前忏悔,也需要袒露心扉,否则,就算是宫主也爱莫能助!”蛊巫嫣然一笑,对哽咽不已的吴老爷道。
还抽抽噎噎的吴老爷立刻咯的一声不抽搭了。一口连声的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儿!”珍珠看吴老爷这样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应的太迅速,回答的太干脆,这就是惯犯的表现。不由回头狠狠的瞪了蛊巫一眼,闲她多事儿。
蛊巫却完全没有被珍珠斥责的自觉,反而洋洋得意的看着吴老爷。“你连句实话都没有,讳疾忌医,让宫主怎么给你儿子看病,这和海神作对的事儿,我们宫主都做了。让吴老爷说几句真话就这么困难吗!”
吴老爷听了之后,就让杨奶娘带着大家出去。去西厢房稍坐一会儿,然后盯着珍珠道:“神女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您是不是有办法了,有法子救嘉儿了,如果我说了,神女您是不是就能救嘉儿一命呢?”吴老爷一连串的发问。此时蛊巫就不说话了,药巫没好气的瞪着她,这不是给宫主找麻烦吗,这世世代代都是绝症,那是宫主这对医术一窍不通的能治好的。
“是,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如果你说说你家和海神结怨的事儿,说不得我会和海神给你求求情,能留下吴公子一条性命。”珍珠看着吴老爷道,“等吴公子康复之后,我要吴老爷和吴公子去金牛山神庙还愿,从山下一步一个头磕到神庙,这你可能做到?”
“宫主,只要你能治好嘉儿的病,等嘉儿痊愈了,我和嘉儿就一步一个头磕上神庙。”吴老爷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
“吴老爷,是在你说了你家和海神结怨之后,别的才有的商量。”珍珠闲闲的道。屋子里药巫蛊巫还有吴老爷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珍珠,珍珠也不理这三个人,只管坐着自顾自的喝茶,好像看不看病随吴老爷决定。
“宫主,这是我吴家的辛秘,也是我吴家的家丑,吴家曾有家训,吴家历代家主都要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能说。。。。。。”吴老爷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最后还是重重的跪在了珍珠跟前。珍珠摆了摆手,让药巫和蛊巫也出去,屋里只留了她和吴老爷,听完吴老爷说的至死都不能说的家丑之后,让珍珠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原来吴家发家起源于大魏之前的朝代,大概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吴家先祖是一位女子,被人说成妖邪附体,而榜上木筏随波逐流,放逐大海。这个被说成妖邪的女子因为被放逐大海而渐渐的被当地人淡忘了,数年之后当地来了一位颇有积蓄的女财东,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这位女财东在当地慢慢的做起了生意,十几年后她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大财东,家里有十几艘海船出海做南洋生意。
这位女财东广结善缘,铺路修桥,扶危救困,可与此同时,她被认出是那位放逐大海没有死的妖女,瞬间大家忘了此女的种种好处,把当地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和她联系上,还有她儿子的身世也被关注了,让她说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好处是当地的风水好,害处自然都是妖女带来的,可女财东家毕竟财力雄厚,双方僵持了好几年。最后家里不胜其苦,一天儿子带上母亲上出海,说躲开这是非之地,到了大海,儿子就给母亲跪下磕头,让母亲为了子孙后代着想,逼母亲自裁。这位含辛茹苦,命运多舛的母亲,极力和儿子解释,说自己不是妖女。儿子哭着说他都知道,但是他实在受不了了,让母亲为儿子着想。最后母亲仰天惨笑,说自己终归是个归葬大海的命,盛装打扮之后,在船头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融入大海。儿子回归家里,为母亲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当地的人都参加了,人们想想觉得是不是他们太刻薄,太偏执,太莫名其妙了,这个女子到底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非要置人于死地呢。从此此女成了当地的禁忌,儿子也日夜自责,在不惑之年得了这个怪病,没几年就死了。死之前告诉了自己的子孙,说出来母亲死的真相,说自己死的是罪有应得,这有悖人伦,弑母忘恩负义的事,是吴家的家丑,让子孙不要外传,要好好供奉祖母,广结善缘,化解吴家的戾气。可这天大的冤屈,无边戾气,几百年都没有化解,吴家的男人每个都是妻妾成群,子嗣繁茂,因为他们心里都有深深的恐惧,即便如此每代都有人死于此病,终于在三代单传之后,吴公子又得了这个病,吴家都说这是女家主在绝吴家。
珍珠听了也是一脸凄然,道:“女家主当时是多么凄苦,是她机缘巧合没有死,给了儿子生命,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外人和儿子联合下手之下,根本就没有一丝活路,何其惨也!”
“宫主,吴家先祖千不该万不该也过了几百年了,吴家也献出了这么子孙,女家主在天之灵也该得到些安慰了,毕竟这些子孙也都是她的骨血,如果让嘉儿死了,不是真的称了别人的心愿,让她断子绝孙,永归大海吗?其实这么多年都是吴家自己在自相残杀,还请宫主和女家主说说,化解了这几百年的恩怨,让吴家解脱了吧。女家主说如何就如何,如果要奉献子孙,小老儿情愿代嘉儿去。”吴家主说到这里眼泪又留下来,吴家真的要绝种了。
珍珠知道,吴家死了这么多人,其实他们内心深处都认为这是祖先的惩罚,都是应该死的,现在跟他们进行科学解释,他们也不明白,还不如顺着他们的思路走,让他们好好配合就是了。珍珠看了这么多,听了这么多,特别是药巫说的这种病多出现在航海的人身上,她就忽地想起前世日本人得的那个脚气病,大家不知道原因,得病的许多人都九死无生,以至于引起全民恐慌,最后才知道是缺乏维生素b1,只要多吃水果蔬菜,多吃点粗粮就行了。吴家是做海上生意的,家里人多有出海的经历,又因为有弑母的阴影,总以为是冤魂索命,还不敢明说,只说得罪了海神,这要不是吴家的人马上就死绝了,让蛊巫又忽悠了一把,估计吴老爷怎么也不会说。
正文 四百三十三章 饮食起居
“吴老爷,我想问问平时吴公子都吃些什么?”珍珠道。
“这,啊?吃什么?哦,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这要问杨奶娘。”吴老爷被珍珠突然的转移话题弄的很错愕,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就请杨奶娘过来吧,我有话问她。”珍珠道。一盏茶的功夫,杨奶娘进来,听珍珠问她吴公子平时都吃些什么,就有些紧张道:“公子平时都是喝精粥,吃精面馒头,偶尔吃点酱菜什么的。”
珍珠听了就看着杨奶娘奇怪的道:“吴家富贵如此,怎么就吃这些东西,为什么平时都不见荤腥儿,只吃这些东西?”珍珠听了大概奇怪。
“这。。。。。。公子看的大夫很多,每天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因为皮肤和脚上的病,需要忌口的东西太多,荤腥和长翅膀的东西都是发物儿,不适合公子吃,公子平时喝的许多药都影响胃口,对水果蔬菜都是凉丁丁的东西就不敢怎么吃,所以就只吃这些软和容易消化的东西。”杨奶娘道。
珍珠听得都快翻白眼了,吴公子这大家公子当的,就只有一个好处,吃药方便,这世上的珍奇稀有的药随便吃,别的什么都不能随便吃,这都什么和什么呀,这么个吃法儿,就是个好人也得吃出病来,何况本来就是个病孩子。
“从今往后吴公子的各种汤药都停了,只吃张颂的药。”珍珠说完,就对杨奶娘道:“把各位大夫都请来,我有话要说。”现在连吴老爷都对这位小娘子宫主神女的一通乱叫,言听计从,俯首帖耳,敬若神明,她那敢怠慢呀。闻言立刻出去把各位老大夫请来。
珍珠和诸位大夫见礼之后道:“吴老爷力邀我来给吴公子看病,我也知道我学疏才浅,不配给吴公子看病,不敢跟各位老前辈争锋,但既然吴老爷求了我,我少不得就要讨人嫌,还请各位老大夫不要见怪,为了吴公子的病,为了我不负人所托,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刚刚看了吴公子的腿脚儿。也问了公子日常饮食起居,我的意思是以后各位大夫的内外用药都停了,这段时间只吃张大夫的药。虽然吴公子不用各位前辈的药了。还请各位在此多看顾着些,一两个月之后要是不见效,我和张大夫立刻罢手,从此退出,让吴老爷另请高明。大家看怎么样?”
屋里的各位老大夫都互相看了看,对珍珠的提议虽然不大高兴,可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吴公子的病这么多年,他们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这人再这么治下去恐怕都要性命不保了,人家治好了吴公子的一项顽疾,这次说不用他们了。他们确实也无话可说,只是说一两个月有好转,是不是太托大了些,这可大家公认的绝症!当下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都是谁伺候吴公子的饮食?”珍珠问。
“是我。”杨奶娘立刻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