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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弄的也不敢抬头了,没有眼泪呀,一抬头还不穿帮,用手帕捂着吧,用帕子捂着眼睛哭,恩?一股辣意跑进了眼睛里,帕子是辣的,等珍珠再拿开帕子,睁开眼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呀,“呜呜.....夏嫂子你可真是苦命呀——”还是止不住,“呜呜......夏嫂子你可真狠心呀,呜呜......抛下这一大家子就这么走了,呜呜......”珍珠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嘴里念叨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周围在场的无不为之落泪。夏婆子的大儿媳妇柱子家的带着自己的妯娌,过来劝慰珍珠,扶珍珠起来,几个儿子全都过来给珍珠磕头,谢礼。殡仪唱道:“礼毕,请客人后面奉茶——”
珍珠被夏婆子的两个儿媳妇搀着,一路哭着走了——真他妈太辣了,要是事先知道,就捂的轻点了。“呜呜.....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呜呜......我也不坐了,这就回去,家里还有许多事儿呢,呜呜......”
“妹子,还请节哀,不然婆婆走了也不安心。”珍珠哭的柱子媳妇都心软了,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孝,哭的都没有珍珠伤心。
珍珠和柱子媳妇哭着说了两句,就跟七婶匆匆的出来了,一路走一路掉眼泪,七婶在后面开始是面带笑意,最后笑意越来越到,嗤嗤的笑出声来。
“七婶,你还笑,开始也不告诉我,弄的这么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娘死了呢。”珍珠抱怨道。七婶听着珍珠的抱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完了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胡说,咯咯。”训了珍珠几句,七婶看着还在流泪的珍珠,又笑起来。
第八十四章 情况
路上的人纷纷对这两个人行注目礼,七婶只要看到珍珠就忍不住的笑,两人是一个乐不可支,一个泪流满面,七婶知道这样不好,就极力忍着,可是就是忍不住。珍珠也想把泪收回去,可就是收不住,两人就这样回家了。
这对怪异的组合一回到家,就把几个丫头吓了跳,早晨珍珠娘子的为难样子几人都看到了,怎么转眼就哭成这样了,就在几个人还傻愣着的时候,珍珠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水缸跟前,从里面舀水洗脸,七婶连忙拿盆给接着。
好容易洗得眼睛舒服点了,珍珠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哇!又是那块辣手帕,这下又泪如泉涌,七婶赶紧接着舀水还让珍珠洗脸,这次洗了半天才淡一点了,可是眼睛那里禁得住这么这么折腾,立刻就红肿起来。
“珍珠姑姑,我是三顺。”三顺看到留着泪的珍珠吓了一跳,“珍珠姑姑你怎么了?”
“没事儿,眼睛有点不舒服。”珍珠对三顺摆了摆手,一边流泪一边道;“没事,三顺有什么要说的,可是城里又消息了?”
“是,姑姑,我们这几天全在城里热闹的地方转悠,要不就去各位大臣宅子的后街去溜达,张阁老的家眷随御驾走了,说去那里的都有,是张夫人带着几个媳妇走的。梁阁老的家眷也是和御驾一起走的,可听说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御驾沿途,可能中途就分开了,梁阁老家去的是好像是苏杭等地不论那一处,因为梁阁老本来就是江南人,这次应该是回老家的。杨大人的家眷并没有和御驾一起,是今天动身的,护卫林立根本就靠不上去,后街上我和二蛋转了转,和一个小童搭上话了,那小童说他知道杨大人家要去那里,是去金陵的,问他可确凿,他说他奶奶是正房里上夜的婆子,亲耳听到的,说因为杨夫人担心路上的安全,极其保密呢。其他人家的家眷要么是早就走了,要么就是根本没在京城,家里只剩些宠姬美妾看家。这一个月内出城的官眷特别多,几乎每天都有,我在酒肆茶馆听说有的是去无锡的,有的是淮安的,每家去的都不一样,但是都是去的南边。”三顺一边思索着这几天的见闻,一边细心整理自己的思路,要以一个比较连贯,清晰的语言给表达出来。
珍珠擦了擦眼泪,眯了眯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看来这次朝廷是要把陪都建在金陵了,鞑子是游牧民族,不熟水性,朝廷是要依托长江天险来抵抗鞑虏,不管这些朝臣怎么掩饰,只有杨大人一家去金陵,其他人家都去的是金陵附近的城市,可那些城市都不适合作为都城,只有金陵数次成为都城,恐怕这次要作为陪都了。而且这些官眷去的地方都是环金陵周边的城市,既然是去这些地方,那到时候转路去了金陵不是轻而易举的的事吗。看来就是金陵了,珍珠流着泪认真的想,然后对三顺道:“不用再去了城里了,你跟二蛋说,也不用再去城里了,我们这两天就走。”
三顺行礼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倒计时,七婶看着泪流满面的珍珠再也乐不上来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故土难离,热土难离,随后三婶也告辞走了,说是还得去夏婆子家看看,赶紧把丧事完办好。七婶回到柱子家,把刚才珍珠的意思说了说,意思就是让柱子哥几个有个心理准备,要快着些。柱子知道了,他兄弟就知道了,他兄弟知道了,媳妇们也就知道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全庄子上的人就都知道了。这在哀伤的气氛中又平添了紧张和离愁,所有人都绷着脸,来观望看热闹的人也少了,全都回家去了,把街上跑跑跳跳的孩子们也都招回家去,做最后的检查。夏婆子家为止一空,除了几个近支陪灵的,帮忙的,其余人都走了。七婶也在做了最后的视察之后,留下七叔帮忙,自己先回家收拾去了。
晚上的时候夏婆子的棺材才做好了抬过来,家里的人大哭一场,给夏婆子穿戴整齐,移到棺材里,按理说,只要明天再停灵一天,第三天上午就可以下葬了。转过天来,庄子上的气氛就更紧张了,因为去王府送菜的带回来的京城里的消息,镇守嘉峪关的左大将军阵亡了,城里的人们只当个谈资茶余饭后的闲谈着,从左家传出来的消息是这完全是个意外,左大将军在巡视防御的时候,被流矢击中要害,不幸身亡。
珍珠听了替这左大将军无比憋屈,为了给御驾和所有官眷争取时间,这战死的都不能说,只能说成是意外,虽然将军战士们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可是也要死得其所吧,奋勇杀敌而死,最后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变成了被流矢击中而死,左家这么说,也就是朝廷的意思,这以后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死的无比憋屈,左将军地下有知都要死不瞑目了。
珍珠听了反馈回来的消息,就心跳不已,掩盖在左将军误中流失的消息下面的就是前线告急,嘉峪关危机。珍珠坐立不安的,心神不宁,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所有开会的长辈都来了,就等着珍珠表态呢,这事儿是不严重,没关系,还是很严重,危机就迫在眉睫呢?
正文 八十四章 决定
屋里的人全都屏息静气的,十几个人挤在屋子里,只有人们不安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别的生息了,大家的视线,随着珍珠踱来踱去的身影而转动着。
四老太爷,三爷爷和王老汉都默不作声的喝着面前的白开水,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这可不是着急催催就可以的,如果因为他们的干扰,让珍珠下了错误的判断,错误的行动方案,那可就麻烦了。
最后的珍珠站定脚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现在的形式很危险,特别是皇上走了以后,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事不宜迟,明天就走,左大将军的死很蹊跷,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真相,只能采取最谨慎的办法。前线的战事紧张,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宁愿相信嘉峪关危险,也不把自己的安危寄存在幻想之中,我们明天就走吧。”珍珠下达了最后的迁徙动员令,大家得到了珍珠的最后决定以后,全都如释重负,准备了一个多月,折腾了一个多月,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左右为难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就有一条路,要么走,要么留下,比如说像夏婆子一样。
大家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都纷纷回家收拾准备去了,王家庄度过了一个紧张忙碌的不眠之夜,平常人家如此,夏婆子家就更是如此了,陪灵的人都走,都回家收拾去了。
柱子几个兄弟互相看了看,去前头给他娘磕头道:“娘,您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过活才留下的,我们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娘,孩儿们不孝了,今晚不能陪你了,我们得去准备收拾。”然后就剩夏婆子自己在院子里孤零零的躺着。兄弟几个全都溜着墙根回家收拾了。
“可是镖局知道我们明天走吗?”石头在会议结束的时候,看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威武镖局的事儿,是提前安排好了,还是给遗漏了,石头在最后看确实没人提及,就说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珍珠,珍珠拍了拍脑袋道:“该死该死。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石头上次是你跟我一起去的,镖局也认识你。你就去告诉他们吧,我们明天寅末卯初走,让他们在前面五十里外的只里镇等我们,我们在那里会合。我们的目的地是金陵!”
在场的人全都看向珍珠,为什么要在五十多里以外的只里镇会合,来我们村接人不行吗?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珍珠叹了口气。“我们是偷跑呀,如果别人看到几百人的队伍乌压压的从我们这里走,还没走远,我们就被王府的管事报官追上了,你们说到时候我们是暴力抗法,还是乖乖的回来呢?”
珍珠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低调,一定要低调,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违法违规的。都要从一个偷字上下功夫,怎么偷的巧,怎么偷的妙。“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分批走,大家没事的话,就晚上开始走吧,希望明天一天的时间我们都能赶到只里镇。希望大家路上都要尽量的和熟人避开,赶车的都要换上自家的生面孔,实在避不开了。就说去赶集或者去别的庄子办事,帮忙秋收。行了,大家就分批行动吧,村子里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时辰放行十辆车,第一批里石头先走,他认识威武镖局的人,让他负责联系,我和爹走最后一批,目前就这样,大家分头行动吧。”
所有人走到门口了,又听珍珠的补充内容,搞得和秘密任务一样,这让现场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离愁别绪全都顾不上了,赶紧回家去安排。
“爹,你去趟柱子哥家吧,让他们晚上把夏婆子下葬。”珍珠对王老汉道。
“可是珍珠,这里老了人都是上午出殡,下葬,这下午和晚上下葬是不吉利的。这可关系到人家以后的风水,后辈子孙的运势。”王老汉一脸的为难,这让他怎么和柱子兄弟说。
珍珠听了王老汉的说辞很无语,这连个祖坟都没有,都是埋到大众坟地里,那里还谈得上风水,运道,风水再好你们也是奴才,运道再好,你们也是家生子,这完全是封建迷信,可是这话珍珠也不敢说,习俗这种东西的一个特点就是其顽固性,许多东西之所以能传承下来,就是靠的人们自觉的遵守,和坚定不移的执行,如果自己强制执行,让柱子家就得晚上把他娘偷偷给下葬了,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可是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都会跟这个问题关联上,这谁受得了。
珍珠现在急的都要变身一休哥了,用手划着脑袋,努力的想办法,我想,我想,我想想想,时间不多了,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一定有办法。一定要上午,一定要上午,对了在现代过了十二点就是另一天了,古代是用子丑寅卯两个小时为一个时间单位的,按说古代的第一个时辰是子时,就是晚上的二十三点到一点之间,如果这么算,古代的第一天比现代的第一天还要早一个小时呢,想到这里,珍珠看向王老汉,道:“爹,其实过了亥时就算第二天了,我们只不过少了些仪式,可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关键是想办法都在明天白天赶到只里镇,然后快速离开京城范围,不然被发现了,或者通缉了,就麻烦了。”
珍珠对王老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还不忘了威胁恐吓,王老汉想了想道:“子时已经算第二天了,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没办法,事急从权,非常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