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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
重霄九大酒店落成,又请我题写店名,没办法,人家要我的字嘛,不写还不行,董总派来一位叫梅子的小姐,坐在这里不走,笔润都预先提了来,陈小美知道又得攻击我了。梅子从日本来,学经济管理的东洋硕士,跟天堂之鸟又别有一番风味,蓝衣蓝裙,白色领带,本来是“重霄九”小姐的工作服,但她穿上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我看她长得像日本的那个真由美,问她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她笑而不答。又问她目前中国女性的性开放程度跟外国女性如何?她想了想说一样开放,两种目的。我问哪两种目的?她说外国女性多为满足身体的需要,中国女性多为满足利益的需要。我说梅子小姐学贯中外,假如和我发生性关系,那么是出于哪一种需要呢?她又含笑不语了,再问,则两颊微红,低头小声道,身体的需要是为自己,利益的需要是为老板。我说好吧,看在你梅子小姐面上我一定写。当即铺纸洗笔,梅子小姐磨墨,红袖添香,美人如酒,五个大字一挥而就,真乃书法史上之佳话也。趁着墨迹未干,我抱住她说,梅子小姐在日本时,听没听说中国诗人李白有个典故,某次为皇上复番使来书,让太师磨墨,高太尉脱靴,今天你为我当了一回杨太师,我也为你当一回高太尉吧,她又笑着不说话了,我就给她解衣脱鞋,与之缱绻。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平时嫌小,这时嫌大,空空荡荡,榻裘全无,仅有一圈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两人心急如火,居然了无寒意。外国货真结实,怎么整都不响,要是国产水货早就报警了。事情毕了,才发现梅子屁股下面压着一本《中国书法大系》,她有些不好意思,急得说出一句日本话来,我说没事,这也是书法,就是要照着书练,刚才是狂草,快力透你的纸背了,大手笔嘛。
事毕后一看挂历,才想起今天是国际妇女节,不管她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是她的节日,她这个节日是和市委书记一起过的,过得不错嘛。而对于我来说,这也是来天堂后最销魂的一次,说明干什么都需要文化,此事亦然。
3月15日
自从那次上课之后,莫最近一段表现尚可,检举信的事再不提了。
天堂之鸟陪过几次,昨晚又一下换成两个,一名春花,一名秋月,肯定都是化名。化名有化名的好处,我就是外地生意人李富贵嘛!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三次同时跟两个妞干,感受的确很多,吃在碗里望在锅里,历来被人作为讥讽和嘲笑的对象,然而它是人性的真实,生动而又深刻地表达了人对已有的不满和对未有的渴望。我跟春花干的时候注意观察秋月的表情,跟秋月干的时候注意观察春花的表情,我发现她们之间也存在着竞争,跟目前企事业单位人员的竞争一样激烈,都想上岗,都不想下岗,十八般武艺都拿了出来,都想露一手绝的给老板看看,也给竞争的对手看看。
受益的当然是我,把我忙了个不亦乐乎,亏我年富力强,老侯要是不走他肯定完了。
公元2001年夏
4月1日
今天一大早莫就来向我诉苦了,说天堂宾馆的客量本来就不大,重霄九一开张,九层有四层吃饭,五层住人,把旅客又抢走不少,天堂眼看着濒临倒闭,江书记如果开恩的话,就批准他们搞几台啤酒机来使使。我问什么叫啤酒机,莫红着个脸,吭哧吭哧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就叫他有话直说,别转弯抹角,他才说是一种赌博的机器,说了就眼巴巴地把我望着,像望天上的北斗星。我点了支烟,起身走了几步,转脸告诉他说,想搞就搞嘛,别出问题就行,万一有人查封,可以推我身上,问我就说以为这机器是自动倒啤酒的,货到手发现不是,本钱已经花出去了,我给你们下了指示,本一捞回就不许再干。
莫要给我磕头,眼泪都出来了,出门时说过会儿再来,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叫他今晚别来了,有事明晚来跟白焱说。
4月4日
白焱今晚特别兴奋,一上床就主动跟我做那件事,她都很久没这样了,会不会看了什么碟子?或者是这次莫给的不少,把她都乐得焕发青春了。可惜我连日作战,身子都是软的,加上一看见她那两只猪苦胆样的奶子,跟春花秋月们形成鲜明的对照,心里直打退堂鼓,骗她说今天算了,明天一定。等到明天再说明天的话,索性给她个不回来,就说夜里亲自带人突袭文化市场,扫黄打非去了。我听她在床上哼哼,又不断地翻身,翻得我睡不着,知道她心里一定恨我,市委书记的夫人守活寡嘛。
谁给我手机网上发来一条短讯,号称对付老婆的最佳措施是:不跟你吵,不跟你闹,就是不跟你睡觉,睡觉也不把你操。我看这条措施不错,只是对于老婆来讲有点残酷!我分析发这条短讯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很有可能是狐狸精。
4月12日
狗子把小青接了过来,房子买在市郊开发区,晚上我去看她,果然是人比黄花瘦,一见我她就哭了。我说哭个什么?这不又见面了嘛,今晚我就住这里,看他个黑衣人还敢进来?她立刻就笑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女人嘛,都是这个样子。晚上我要动她,她坚决不许我动,把肚子挺给我看,好家伙,比将军的还大,元帅也没她的大嘛。我就叫她青妃,问她里面是太子还是公主?她说江更流是太子,她只想给我生个公主,名字都取好了,叫江红淼。我想她还是个聪明女人,不跟娘娘争风,安定团结嘛。再一想不对,红淼,这不是跟白焱对着干嘛!
白焱至今还不知道她,狗子告诉我说,有天小青把电话打到家里,正好白焱接着的,问她找谁,她问三水在吗?白焱愣了一下,狗子对白焱说可能是江书记老家的那个奶妈,儿子和媳妇都下岗了,最近老打电话,求江书记给她找个事做,在公共厕所门口卖票都行。狗子把话筒接过去说,你的事江书记正在考虑,以后别把电话打到家里。白焱仍然半信半疑说,他老家奶妈的普通话怎么说得那么好?后来我也埋怨狗子,我老家的奶妈一口土话,再说嗓子也没那么脆嘛。狗子说我不该怨他,不是他急中生智,事情早露馅了,索性将计就计,让奶妈练练普通话,带着儿子和媳妇到家里来一趟,白焱就不怀疑了。
我发现狗子不仅是狗子,有时还是狐狸,很狡猾的嘛。
4月17日
常委会上我提出允许天堂宾馆进几台啤酒机,救活一个企业,增加一笔税收。张、汪又不说话,李又坚决反对。这些庸官,胸无大志,胆小如鼠,整天只知道把自己头上的破纱帽捂得紧紧的,长此下去,天堂向何处发展?面貌将何以改变?这次我不再妥协,一拍板说,就这么干,出了问题你们把我衣服扒了,找根绳子把我绑上,背上再开些刺,送到省里去向桂子山请罪!为了天堂,死有何惜?我江三水豁出来了!政协的朱当场有点感动,摇头说从来没人为了市里的事用自己打赌,人大的周也说不妨试试,张、王、李仍是屁都不放一个。不放就不放,不放怎么啦?沉默就是通过,通过就要执行,不过这事不宜公开下发文件,暗中操办就是。
我很痛苦,真正的思想家从来就是孤独的,推动历史前进的往往就是极少数人嘛。莫从周那里得到了消息,晚上就给我打电话道谢,还说过几天广东要来一位大牌艳星,他已经在电话对她说了,要她来后陪我跳一跳舞,艳星高兴得很。我说你用这个感谢我是吗?今天我是为了天堂市,而不是为了天堂宾馆,更不是为了天堂宾馆的莫某人。莫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改口说是艳星主动对他说的,来了要跟那个风流倜傥的书记跳一跳舞。我说你别犯毛病了,跟李富贵跳可以,跟市委书记跳可不行,何况过几天我要去省里开扫黄打非的会议。莫一听扫黄打非就有些紧张,舌头都不灵了,说他这段日子注意一点,艳星来了他先把她安置住下,等我回来再说。
4月20日
这三人我看应该改姓,不姓张、汪、李,而姓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呀,团结一心要夺汉室江山嘛。不过我看他们又不是刘、关、张,而是魏、蜀、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目前的形势真有点像三国演义,那么我是什么?一把手,汉献帝嘛,汉献帝是因为年幼无能,成了傀儡,丢了社稷,我江三水是何等人物,就不信制服不了你们三个。我读孙子兵法,可用各个击破之术,先联张,汪与我作对,乃惟马首是瞻,张得而汪必自投,他一个副书记不敢一下子得罪头上的书记市长两个,剩下李,一个小纪委书记,不妨先给他条冷板凳坐坐,观其表现,好就给他换条热的,不好就继续将他冷下去,到时要么服我,要么恨我,恨我也把我球的主意?本来就恨我嘛。
心情极度不好,给董总打了个电话,晚上又去了一次重霄九。这个梅子,这个女妖,把我弄得真地重上重霄九了!
4月26日
不能长期僵持下去,中午让白焱亲自做了几个菜,请张到家来坐,跟他说一说心里话,说桂子山原本要我到省里的,但后来高去了,却要我来补高的缺,我自己倒没什么,党的需要嘛,上去也好平调也好,甚至下去都行,只是这样一来把他给耽误了,心里挺过不去的。不过桂子山说好让我干一任,到时一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位子自然是你的,早就是你的嘛,因此我们应该团结一心,把天堂的工作干好。接着又说他舅子的事,说已背地了解过了,这是个人才,到石油公司有些受屈,要调就调工业局任个副职,管下面八个公司,包括王疤子如果当了石油老总,都归他管,张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真心对他,当场就跟我碰杯,把白焱叫嫂子,堡垒一下就攻破了。
下午开班子会,我把王疤子和狐狸精的事旧话重提,汪、李从两边扭过头来看张,张咳了声嗽,两人以为他会反对,不想张却说,我看可以,这两个人是有一些非议,但是谁没有非议?毛有没有?邓有没有?你有没有?我有没有?但是不能因为非议就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王勇力如果贪污,他早被抓起来了,胡玉秀如果跟前任高胡搞,高也不会高升。我同意江书记的意见,天堂市这些年对妇女干部重视不够,应该给予一定的提拔。另外,以后不许再叫人家狐狸精了,同志们,这是伤害她人名誉的事,是侵犯人权的事,是犯法的事,江书记就是分管政法的书记呀!汪、李听着开始一愣,接着就争着表态,说是没有意见。散会时我特意走到汪的背后,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汪骂了句娘,猛一回头看见是我就笑了,我看他是有点感动。
晚上就给两人打了电话,王疤子不在,狐狸精在电话里亲了我一口,还说明晚等我。我说明晚我到省里开会,心想不到省里也不能去,去了肯定要搞,一搞她又向我要正主任怎么办?说不搞她就不搞了嘛,再见吧,朋友!别了,司徒雷登!
5月8日
刚从省里回来,风尘仆仆,马不停蹄,莫就安排艳星和我见面。我问是跟李富贵还是跟江书记?莫说跟李富贵,我这才答应。艳星长得像个时装模特儿,比我高大半个头,我想像上床之后,我的嘴正好可以吃到她的奶子,经过的女人多了,我都可以精确到厘米了。然而这次出了偏差,她长的是对葫芦奶,严格地说是两只漏了气的汽球,往下垂着,比正常的翘奶子下移了两寸左右,这就跟我下巴平齐了。她来得太早,我都忘了刮胡子,扎得她哎哟直叫,喊着莫给我乱编的名字说,哇,李富贵李老板,你的毛毛好好扎人,你要懂得怜香惜玉哟!我一笑就使不上劲儿了,下面又仰着根干巴巴的身子,一双鹭鸶腿,两扇羊排骨,屁股平不拉塌的,情绪调动不起来,无心恋战,草草收兵。
这次根本没有搞好,我看艳星完全是个名气,就像食品一样,外地名牌不见得好吃,本地土产倒说不定味道不错。模特儿的美在个高、体瘦、面酷,情人的美在适中、微胖、温柔,从这几个方面来看,无论是天堂之鸟,春花秋月,还是狐狸精,梅子,都比这个艳星实用。也可能是这段日子在省城搞的洋女人多了,有逆反心理。
莫已付了她钱,我只给了她一张打车的小费。她走时要我的名片,我不能给,桌上正好放着一张王疤子的名片,就顺手给了她。她说,哇,你真是好好狡猾,怎么又叫王勇力了?我随机应变,说对外叫李富贵,对内叫王勇力,没有勇力,谈何富贵?她相信了,出门走了,我从窗口看她像副直竖起来自己移动的单架,突然对模特儿产生了深刻的失望。
5月15日
传达了这次省里的会议精神,本人亲自挂帅扫黄打非,没收了一汽车